第十七章 棋子
段煨來得快,退得更快,見到段煨的人退得一干二凈之后,李儒也是淡淡一笑,又是轉(zhuǎn)身回到了帳篷內(nèi)。在帳篷里面,張正以及曹性兩人正站在那里,對著李儒一臉恭敬,看著兩人的模樣,李儒又是一笑,說道:“好了!段煨也已經(jīng)走了!至少短時間內(nèi),段煨乃至牛輔、董越都不會來找你們的麻煩了!”
李儒這話說出口,曹性的臉上明顯露出了喜色,而反觀張正,卻是依舊保持著那淡淡的微笑,似乎對此并沒有任何驚訝??粗鴱堈谋砬?,李儒也是頗有興趣,嘴角一翹,說道:“張將軍,似乎你對此并不在意???要知道,若是沒有我的話,現(xiàn)在你只怕已經(jīng)成為段煨的階下囚,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李儒的話也只是讓張正的笑容更加濃厚了一些,緊接著,張正便是朝著李儒一禮,說道:“其實說到底,末將也不過是主公和李大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只不過現(xiàn)在末將這顆棋子還未到可以拋棄的地步,所以末將很肯定,主公和李大人一定會出手相救!”
“哦?”聽得張正的話,李儒的眼睛又是一瞇,直接瞇成了兩條又長又細的縫,大拇指在自己嘴唇上的八字胡抹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笑道:“難得張將軍也是個明白人!如此,那我也不用再多說廢話了!只希望張將軍能夠做好自己的本分,像今天這樣的胡鬧,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出現(xiàn)了!要不然,主公大不了換一顆棋子就是了!”
李儒的話說完之后,便是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張正和曹性連忙是上前相送,送李儒離開之后,張正和曹性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相互看了一眼,笑著回到了帳篷內(nèi)。一進帳篷,曹性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張正!你和那個李儒到底是在打什么啞謎???什么棋子不棋子的?”
聽得曹性的問話,張正也是淡淡一笑,點頭說道:“沒什么,只不過,我昨天晚上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董,呃,主公為何會突然任命我這么一個無名小卒擔任偏將,而且是在五大將領(lǐng)當中最為孱弱的胡軫麾下聽令!”
“嗯?”曹性的腦袋更加是迷糊了,用手抓了抓后腦勺,滿臉不解地問道:“為什么提拔你?呃!你不是說你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現(xiàn)了自己的實力嘛!主公賞識你,才會提升你為偏將??!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張正的眼睛一瞇,雖然張正以前從未當過政客,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懂得那些明爭暗斗的陰謀詭計!顯然,如今董卓帳下已經(jīng)被分為了三個派別,一派是董越和段煨的同盟,而另一派則是牛輔,董卓給牛輔任命了三名偏將,手下的兵馬也是遠勝于董越、段煨和胡軫!所以就算是董越和段煨聯(lián)手,一時間也無法奈何牛輔,兩個派系最多就是大哥平手罷了!而剩下那一派,卻是徐榮和胡軫,一個是五將當中實力最強的,另一個卻是五將當中實力最弱的,這一派系卻是一直處于中立地位,對于兩個派系的爭奪,那是很少出手!這種平衡,也正是董卓刻意為之,至于這其中有沒有李儒的手段,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三個派系平衡,才能給董卓造成最完美的局面!
可現(xiàn)在這種局面,卻是面臨被打破!靈石城大捷,使得牛輔的實力大增,而牛輔實力提高,必然引起董越和段煨的反彈!所以,這個時候就必須要有一個勢力來壓制住兩邊,張正就成了最好的選擇!這也正如剛剛李儒所說的,他只不過是董卓控制手下的一枚棋子罷了!
棋子?想到這里,張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從出生到現(xiàn)在,張正就從未想過要當別人的棋子,現(xiàn)在也不會例外!深吸了口氣,將心中的不忿暫且按下,然后細細跟曹性解釋了一通,果然,曹性在聽完之后,也是一臉的怒意,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董卓!李儒!這兩個奸賊!我們?yōu)樗麄冊⊙獖^戰(zhàn),拼死拼活,他們竟然還敢玩弄我們?nèi)缙遄??這破差事!我不干了!”曹性怒火中燒,口中也不再稱呼董卓為主公了,可見曹性心里的確是有了反意。
張正笑了笑,看來自己沒有判斷錯誤,曹性果然也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當即張正便是勸住曹性,笑著說道:“曹性!不要著急!沒錯,董卓他們把我們當做棋子的做法的確是可惡!不過,這可不意味著我們就真的甘心當一個棋子!我們要讓他們知道,就算是棋子,也不是可以讓他們?nèi)我鈹[布的!至少,我們這幾顆棋子,還能扎一下他們的手!”
聽得張正這么一說,曹性也是眼睛一亮,自從靈石城一戰(zhàn)之后,曹性就對張正十分的佩服,昨天張正出手相救以及今天白天擊敗李蒙,更是讓曹性對張正心服口服!張正既然這么一說,那肯定是有什么辦法,曹性連忙是問道:“張正!你說吧!我和兄弟們都聽你的!”
張正點了點頭,然后沉聲說道:“首先嘛,我們要把自己的力量給提升上去!現(xiàn)在我們名義上是胡軫的部下,雖然五大將領(lǐng)當中,以胡軫最弱,但能夠在董卓手下就能要職,就絕不簡單!所幸現(xiàn)在胡軫并不在這里,按照之前我打聽來的情報,胡軫至少還要等到三天之后,才能趕回河東!我們就要在這三天之內(nèi),讓我們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等到胡軫回來之后,也不敢拿我們?nèi)绾?!?p> “好!”曹性聽得那是眉飛色舞,連連點頭,最后張正就是附在曹性的耳邊,嘀咕了幾聲,曹性頓時就是面露笑容,最后更是呵呵一笑,對著張正說道:“好!就聽你的!”
張正坐正了身子,沖著曹性揮了揮拳頭,沉聲喝道:“只要能夠在董卓軍中站穩(wěn)腳跟,我們兄弟齊心合力,定能讓那些小覷我們兄弟的人大吃一驚!到時候,我們也要在這天下間闖出一番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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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河東城的北城門口,一支兵馬出現(xiàn)在了城外,正是剛剛從太原驅(qū)除胡人得歸的胡軫所部!整個兵馬一共不到兩千人,慢慢開到了河東城外。在城門口,又有一行百余人守在門口,領(lǐng)頭的兩人,正是張正和曹性!看到漸漸開進的兵馬,張正和曹性兩人都是不由得深吸了口氣,接下來才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要是能夠渡過這一關(guān),那以后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兵馬來到城門口,領(lǐng)頭的一名戰(zhàn)將,雖然坐在戰(zhàn)馬上,但仍然能夠看出他的個子并不算高,不過身子卻是很壯實,臉上橫七豎八地布滿了刀疤,使得整個相貌也是猙獰異常!不用說,此人就是張正現(xiàn)在的頂頭上司,董卓麾下五大將領(lǐng)之一的胡軫!
胡軫走到城門口,看到張正等人的迎接隊伍,也是不由得有些意外。五大將領(lǐng)當中,原本就胡軫沒有偏將,而且這次出征太原,胡軫也是將自己麾下所有的兵馬都帶出去了,至于其他四將的部下,那更不可能前來迎接自己了,胡軫掃了一眼城門口的這百余人,最后目光定格在張正和曹性身上,沉聲喝道:“你們是何人?”
張正上前一步,沖著胡軫行了個軍禮,喝道:“回稟將軍!末將張正,乃是主公新近任命給將軍的偏將!這百余人,也是末將在這段時間,為將軍招募的新兵!”
“偏將?新兵?”胡軫眉頭緊鎖,并沒有輕信張正的話,他手下沒有偏將已經(jīng)好幾年了,幾乎董卓麾下眾人都早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布置,怎么好端端地,董卓會給自己分配下來一個偏將?胡軫一臉疑惑地看了一眼張正,又是掃視了一眼張正身后所謂的新兵,突然眼睛閃過了一道寒光,卻是看到了在張正身后那一干人中的一人。雖然那人身上纏著白布,手上還杵著拐杖,但那胡軫還是認出來了,那正是段煨手下那個兵痞頭頭張慶!緊接著,胡軫又是接連看到好幾人,都是段煨手下的士兵,這下心中就更加疑惑了!
胡軫雖然外表看上去粗獷,但內(nèi)心卻是十分謹慎小心,雖然心中疑惑,但卻沒有直接說出口,而是輕輕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嗯!如此甚好!我剛回來,還需前往主公那里匯報!你且先回軍營候著,等我回來再另作商量!嗯,楊定,你帶著兵馬與張將軍一同先回軍營!”
“喏!”張正沒有提出任何意見,而是直接唱喏一聲,緊接著,從胡軫身后也是走出了一人,先是朝著胡軫行禮,緊接著又是朝著張正一禮,此人就是胡軫口中的楊定了。胡軫手下雖然沒有偏將,但還是有一兩個親信之人,這楊定就是其中之一。而胡軫吩咐完之后,又是看了一眼張正,便是直接拍馬朝著城內(nèi)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