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只剩幾天的小尾巴了,廣亮一大半的作業(yè)還沒寫,在家里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我是先來找他,再去找東升,一起騎自行車去黑林鎮(zhèn)爬巫山的,這幾天去玩的人可多了,看的我心癢癢。
廣亮說:你來的正好,剛要去你家找你呢,作業(yè)拿來我抄抄,爬什么巫山,開學老師要一個個檢查的,做不完,還不得照臉扇,今天哪也別去了,你幫我寫《寒假之友》唄,答案抄上去就行了,我給你二十個磁珠子,都是新的。
我想了想,他不去,沒有自行車的我也去不了:好吧!
廣亮把《寒假之友》拿了過來。
我問:你還有多少沒寫的?
廣亮愁云滿面的:你自己看看呢。
我滴個包青天吶,班級和名字都沒寫啊,嶄新如初,放假前發(fā)下來后就沒從書包里掏出來過吧!
廣亮屋里的桌子不大,兩個人坐不下,廣亮說:去堂屋大桌子上寫。
廣亮媽上午走的急,飯后沒收拾,大桌上的碗和筷子,油膩膩的散在那,廣亮收拾完,鋪上兩張過了日期的電視報。
我問廣亮:你媽干什么去了,吃完飯碗也不洗。
廣亮說:搭別人摩托車上縣城,給俺奶奶買紅桃K去了,臨走時讓我洗的,還不知道她幾點回來呢。
我說:哦,動手吧,早點寫完,天黑前還能看會電視。
廣亮不信:你能寫完了?。?p> 我給廣亮吃了一顆定心丸:能啊,光抄答案很快的,你把屋里的鬧鐘拿出來,上四點鐘的弦,響鈴前寫不完,我?guī)Щ丶医o你寫。
廣亮說:行,就寫到四點,今天星期六,五點半放《大風車》,我先去拉泡屎。
我:¥$%#@
早上小叔和小嬸吵完架后,小嬸騎車回了娘家,天快黑了也沒見回來,家里冷鍋冷盤的,小叔一個人不想做飯,在外面胡亂兜了幾圈,踩著飯點時間去了俺家,他前腳剛進堂屋,后腳我從廣亮家回來了。
自從嚴生一家走了以后,那間小屋像是院子里的一座孤島,空在那好幾天后,晚上閑來無事的父親把它變成了棋牌室,在永江家排不上座的人,又多了一個閑聚的會所,每天晚上來打牌的人,絡繹不絕,熱鬧了半個多月,過完元宵節(jié)以后,就沒幾個人來了,陸續(xù)都出去務工了。
小嬸消了氣,從娘家回來的第二天,小叔也啟程了,和幾個工友坐火車去了天津。
我在開學以后,很少再出去和幾個小伙伴們玩了,每天放學回家,做完作業(yè),做家務,母親說,越來越懂事的才是好孩子。
我覺得也是,越聽話,挨打越少,等到放暑假,再好好玩。
我問父親:今年暑假二丫來不了的話,我能不能去她那里玩?
父親說:你能拿獎狀回來,上天都行。
哈哈,我不上天的,喂完驢,我上學去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