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坐在副駕駛上,沐容抱著沈牧景坐在后座。沈牧景躺在沐容身上,已經沒有了血色,呼吸微弱。
老五學過急救知識,他車上有消炎藥和繃帶。遞給沐容時,他整個人眼眶通紅。
沐容是學醫(yī)的,她知道怎么做。在替沈牧景纏繃帶時,看著那個泛黑的傷口,眼淚掉在自己手上。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沈牧景的傷口,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五不要命地往前沖,席徹打電話告訴程雙,老七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去東洛了。
“二嫂,你不要著急,二哥會沒事的?!?p> 老五開車也不忘安慰沐容,沐容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他們去了老五的別墅,這里的安保很好,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看著沈牧景的傷口,他撓了撓頭,他們都不懂這些。
沈牧景身體里有顆子彈,他們不敢妄自動手。沐容雖然是學醫(yī)的,但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實踐了,更不敢動手。
“叮咚~”
外面有人摁門鈴,沐容和老五面面相覷,懷疑是仇人找上門。
程雙淡定地過去打開門,是一個醫(yī)生模樣的。她手上提著一個藥箱,對程雙恭恭敬敬的。
這是程辭給程雙安排的貼身醫(yī)生。
“這是我的醫(yī)生,田瑜?!?p> 來的路上,程雙已經把大概的事情說了一遍。田瑜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并沒有把這件事外傳。
到的時候,她一頓操作猛如虎,沐容和老五直接看呆了。
田瑜以前跟著程辭,國外受槍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她對于這種槍傷已經見怪不怪了。
以前她處理最多的就是槍傷,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也得心應手。
“去打一盆溫水過來?!?p> 老五端著一大盤水放在她身邊,她眼都沒抬一下,目不轉睛盯著沈牧景的傷口。
好在子彈打偏了,沒有擊中心臟。不然華佗在世都救不了他。
她小心翼翼取出沈牧景身體里的子彈,子彈混入血肉中,取出時皮開肉綻。
她為沈牧景止血,纏上繃帶,“他的傷口七天內不可沾水,下午我會讓人送藥過來,你們按照上面的醫(yī)囑給他吃就可以。這幾天多給他吃動物肝臟,山藥,菠菜和水果?!?p> 田瑜背上自己的藥箱,大半夜被程雙叫出來,她現(xiàn)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的徒弟還在車里等著她,她得快些回去,不然小姑娘會擔心的。
“今天麻煩你了?!?p> 老五恭恭敬敬把她送出去,程雙沖她揮揮手,微信給她轉賬五萬。
她并沒有收,一個人不收兩份錢。程辭每個月給她五十萬,她不能再收程雙的錢。
老五看著她的背影,“大嫂,你怎么認識她的?”
處理槍傷眼睛都不眨,鎮(zhèn)定自若,訓練有素。強大有自信的女人,讓他興趣盎然。
“她是我哥的朋友。”
“大嫂還有個哥哥?怎么沒聽你提過?他在哪里?不然讓我們認識認識?”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況且能認識這么厲害的人,她哥哥一定不簡單。
“他現(xiàn)在在國外,暫時不會回來?!?p> “等你和大哥結婚的時候,你哥絕對會回來?!?p> 程雙紅了臉,老五適可而止,關心沈牧景的傷勢去了。
沐容走到程雙面前,深深鞠躬,聲音哽咽,“謝謝你?!?p>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p> 沐容緊繃的弦松下來了,緊繃的狀態(tài)消失之后,她特別疲憊,一步三踉蹌。
“樓下有兩間房,你們先去休息,我來照顧二哥。大嫂,你明天還有事呢,你先去休息。二嫂,你身體不好,要是二哥醒來你倒下了,二哥會弄死我的?!?p> 沐容本想守著沈牧景,但老五這樣子說,她倒是不好意思了。
程雙扶著她,怕她摔倒,“我扶你過去?!?p> 沐容莞爾一笑,“謝謝。”
程雙把她扶到床上,“你不用太擔心,他會沒事的,你好好休息。”
“嗯。”
程雙關門出去,沐容坐在黑夜之中,根本睡不著。
子彈打進沈牧景胸膛的場景和李詩語的話在她腦海中盤旋,她總覺得這件事和李詩語有關系。
難道李詩語真的以為,她死了,阿牧就是她的了?
夜晚的涼意爬上她的后背,讓她毛骨悚然。
如果李詩語真的想弄死她,那她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閨蜜: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沐容:席徹的女朋友幫了我,我們現(xiàn)在一切都好,只是阿牧還沒有醒。
閨蜜:你沒事就好。
沈牧景關她什么事,她只擔心沐容而已。
沐容:我覺得今天的事和李詩語有關系,可能是你想殺了我,這樣阿牧就是她的了。但她沒想到阿牧會為我擋槍。
閨蜜沉默,她們餓了沒低估了沈牧景對沐容的喜歡。
閨蜜腹誹,要是沐容死了,沈牧景很有可能先弄死李詩語,然后下去陪她。
閨蜜: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查清楚的。
要是李詩語真的像把沐容置于死地,她不會放過她的。
她的閨蜜,只能她欺負。
沐容:你要小心點,那個女人瘋起來不知道做出什么事來。
閨蜜: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沐容盯著和李詩語的聊天框,思緒飄到很遠很遠。
還記得大學的時候,李詩語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會纏著她叫姐姐,會撒嬌讓她給她買奶茶。會因為苦命人落淚,甚至善良到原諒傷害她的那些人。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變成了這幅樣子。
她認識的李詩語,天真爛漫,獨立自主,向往愛情,但不會不折手段得到愛情。
回到家的李詩語受盡父親的謾罵和羞辱,她握緊手,憤恨地盯著他。
那眼神如同一條蟒蛇,只要張口就能把他吞入腹中。
她的父親差點挖了她的眼睛,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等他終于放過她,她坐在床上,看著沐容給她發(fā)的親密照,雙眼赤紅。
手下的床單皺的不成樣子,差一點就要被她的指甲穿破。
手機里的消息一條條跳出來,有人詢問她怎么樣了,怎么向她索要錢財。
她沒有搭理,而是想著怎樣才能讓她死,怎樣才能讓他回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