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dāng)?shù)谝豢|陽光照進(jìn)田家的時候,整個田家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
隨著田家家主田威寧的一聲令下。
田家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從田家后門走出了西山城。
出了城,站在馬車車頂?shù)谋R山,忍不住的高吼了兩嗓子。
“喔噢喔?。?!”
扯完,雞鳴聲響徹整個車隊。
“這雞真有活力!”
趴在第二輛馬車車窗上的清流,忍不住感嘆道:
“也不知道小柔師妹是怎么養(yǎng)的,居然從一窩普通的雞崽子里面,養(yǎng)出了一只武斗雞來?!?p> “嘖嘖嘖…”
感嘆間,她忽然回過頭,對著車內(nèi)那閉眼打坐的美婦人,撒嬌道:
“師傅!回去我想去獸園領(lǐng)只小獸回來養(yǎng)養(yǎng),好不好?”
木婉流沒有搭理,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
這可讓清流有點不開心了,上前兩步,來到美婦人的身旁,埋怨道:
“師傅…你看看咱們梅嶺也就大小貓三兩只,平時在山上吼兩句,連個回音都不帶有的…”
“人家就是想讓山上熱鬧一點嘛……師傅……”
眼看木婉流就是不搭理她,清流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郁悶的她只等嘟起嘴,驕哼道:
“哼!不給就不給,回頭我去找小柔師妹要一個!”
“要什么?”
這時,馬車外傳來了一個疑惑的聲音,隨后便伸進(jìn)來一張臉,道:
“婉流,斥候族衛(wèi)在前方發(fā)現(xiàn)有人的蹤跡,可能有人在前方埋伏。”
聽到這話,木婉流睜開眼睛,嘴角翹了翹,道:
“已經(jīng)來了…”
隨著他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天邊就赫然出現(xiàn)數(shù)道光影。
眼見如此,領(lǐng)頭的家主田威寧立刻高喊道:
“戒備??!”
一聲喝下。
車隊立刻停下了前進(jìn)。
隨后,車隊里的族衛(wèi),以及稍微有些戰(zhàn)斗力的人,此刻紛紛拿起了武器,一臉戒備的站在車隊身側(cè)。
盧山也從車頂下來,回到馬車上,守在田小柔和唐溪的身旁。
隨著天邊的光影逐漸靠近,一個沉靜的聲音,赫然從天邊傳來。
“田家各位,這是去哪?”
聲音震蕩且?guī)в谢匾簟?p> 當(dāng)聲音傳到田威寧耳中時,頓時,他的臉色一變。
“是陳東澤!?”
他來做什么?!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抬起頭,一臉冷漠的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光影。
當(dāng)那些光影來到車隊跟前后,忽然停了下來,露出了光影后的樣子。
果不其然,帶頭的那個正是那陳家家主,陳東澤。
“西山城陳城主大駕光臨,不知攔住我們田家車隊有何事?”
都是老熟人,田威寧直接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聲。
然而。
陳東澤卻沒有直接了當(dāng)回復(fù)他,而是平靜出聲道:
“朗朗車隊,你們田家這是準(zhǔn)備離開西山城嗎?”
田威寧不知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順著對方的話,打了個稽首道:
“陳城主,西山城疫病肆虐,為了家族生存,田家不得已舍棄祖業(yè),就是為了…”
“不必多言!”
陳東澤打斷了田威寧的話,冷冷道:
“西山城如此遭此大難,爾等不想如何重建西山,卻想著背離棄城!”
“汝忘了當(dāng)初西山城是如何助你田家起勢的了?。俊?p> 果然。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面對如此的一番言論,車隊里田家人紛紛都把視線放在家主,田威寧身上。
對比,田威寧瞇了瞇眼睛,語氣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客氣。
“我田家為西山城貢獻(xiàn)頗多,現(xiàn)如今西山城毒災(zāi)泛濫,我等離開又如何?”
陳東澤沒有回話,笑著揮了揮手。
隨即,兩排字就這樣忽然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中。
——太趙王曰:凡是本朝駐城家族者,沒有朝令,一律不得離開駐城。
看到這個,田威寧臉色微變,隨即陰沉了下來。
好一會,他無視了身后議論紛紛的族人,直言道:
“駐城都已經(jīng)沒了,老夫不信太趙王令還能約束到田家!”
聽到這話,陳東澤忽然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
“好??!”
“汝等想離開也可以!”
“留下一半財產(chǎn),以及《七步穗》的心法和修煉方式,屆時上頭追究,老夫可以替爾等掩蓋而過!”
這話一出,田上華瞬間炸了。
身為田家的大管家,在財產(chǎn)方面都是由他來出手管理。
本來因為撤離西山城損失很多財物,現(xiàn)在又遇到一個攔路虎,張口就是田家的一半。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直接怒吼出聲道:
“你做夢?。?!”
然而,他的聲音剛出口,對面陳東澤身側(cè)的一個褐衣老者的人影瞬間一閃。
“家主間的對話,汝等可知規(guī)矩?”
聽到這個話,田威寧下意識把視線放在聲音來源上。
結(jié)果當(dāng)他看到原本那褐衣老者身影消失之后,臉色驟然一變,回頭立刻大喊:
“老三!小心??!”
然而,已經(jīng)遲了。
只見一張灰褐色的爪影,從天而降,突然來到田上華的面前,向他劈來。
眼看田家老三就要被這張爪影劈中。
忽然間。
一道翠綠色的光幕,意外出現(xiàn),把這灰褐色的爪影,擋在了光幕之外。
“灰鷹爪?”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車隊后方傳來。
這時,那褐衣老者的身影也回到了陳東澤的身旁,一臉陰郁的順著說話的聲音看去。
只見一位身穿淺綠紗衣,素身素面,臉色清冷的美婦人,從車隊的第二輛馬車上走出。
當(dāng)褐衣老者看清這美婦人的面相后。
頃刻間!
兩眼瞪的老大,下意識驚呼道:
“木婉流??!”
“怎么是你?。 ?p> “你不是在坐死關(guān)!不成嬰變誓不出山的嗎??!”
驚呼完,褐衣老者一臉不可思議道:
“難道…難道…難道…”
說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話出來。
可就憑他之前的只言片語,讓身旁的陳東澤臉色狂變。
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身就跑。
有了他的帶頭,其他的人也跟著,用著最快的速度,向身后加速離開!
只有那褐衣老者,一臉灰敗的停在原地。
因為他知道,面對嬰變境修士,想跑掉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哪怕他已經(jīng)到了元丹境也沒用。
但奇怪的是,面對那些逐漸遠(yuǎn)去的陳家修士,木婉流似乎根本沒有追擊的意味。
這讓胡青鷹有了一種可以跑路的錯覺。
于是他也立刻轉(zhuǎn)身,準(zhǔn)備撤退。
可就在他扭過頭的時候,木婉流的聲音卻傳到了他的耳中。
“天羽宗的人就這么沒教養(yǎng)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