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士正挨個為令書介紹,讓他打起了十二萬分的注意力,將在場多數(shù)的人樣貌與身份記下來。僅僅只是這件事,他就覺得自己神經(jīng)整晚繃的緊緊的,深怕自己叫錯人,說錯話。
當然,既然是第一次見面,自然有不少見面禮,尤其是長輩對晚輩??梢哉f,這天晚上,他收益良多。家鑫笑的合不攏嘴,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收了禮物。
他有三個叔伯,大伯是爹同母的哥哥,本來是傅府的繼承人??上贻p時候摔斷了退,就是救治了,也恢復不成以往的樣子,走起來一瘸一拐。然而大伯是個健談的人,不拘小節(jié),對令書一些不到位的禮數(shù)也沒有過多計較,反倒是族中的兩位長老們愛挑刺,若不是傅士正在,估計要被批的體無完膚了。
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nèi)學完十年該學的東西,尤其是禮儀這種需要潛移默化的東西。娘親做教導的,與這傅府所教導,那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而他另外兩個叔伯,一個殘了手,一個半身不遂,后半生只能在床上度過。傅家嫡支這邊,似乎都有些問題,讓他心里咯嗒跳了幾下。
也許傅家沒外表這么平靜……
他想起了二姐給他介紹的兩位堂哥寧福、寧貴,想著他們在面對他時的態(tài)度,心情沉悶下來。
他們明顯是怕他,而這個怕,卻不是因為他本人,而是源于他傅令書這個身份呢。這個到底意味著什么,其實他也想到了。
未來家主斗爭,爹都幫他弄的妥妥的,不需要他過多的去考慮。爹已經(jīng)幫他鋪好了路,會成為他的攔路虎的,都在小時候被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其實傅士正是個很稱職的爹,對他很好也很愛護,只是他太忙的,忙的沒有那么多時間去陪他。傅家這么大,他爹一個人卻能一人號令起全族,可見爹是非常了不得的。那么爹希望他成為了傅家的下一任家主,他是不是該考慮好接任的準備了?
哪怕要面對族內(nèi)那些針對他的流言蜚語?野種這個詞,他有些承受不住。還有那些長老質(zhì)疑的眼神?似乎老人家的威嚴總讓他有想逃的沖動。
他靜靜的思考了許久,下定了決心。
——恩,那就做吧,爭取當一個不被爹的輝煌壓下去的家主!
長老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他是家主,傅府的一切就是他說的算!流言蜚語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他有能力,一切留言不攻自破!
……
近來,令書覺得自己身體出了些問題。
胸膛附近總會莫名的抽痛,而他卻不知道哪里有問題。這種莫名的疼痛是一陣一陣的,讓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哪里在痛。
而且,他嗓子開始變聲,這個現(xiàn)象讓他感到很驚喜!
他是在秋季出生的,過兩個月就是十歲生辰,按理這個年紀就該長身子了。像蕭書圣,如今都快比他高出一個頭了。而舟學哥,他如今只能仰望的份。
個子不高,身形消瘦,似乎怎么都長不壯實,他一直想著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長成想象中的男子漢,暗地里不知嫉妒了蕭書圣多少次。明明比他小,卻長的比他快!
如今他終于要長大了,能不讓他驚喜嗎!
令書心情愉悅的看了眼手中的《國學》,心情好了,連這種煩悶的書看的都帶勁,掛著笑容繼續(xù)翻看起來。
書院每個月就要小考一次,而這次決定著他與蕭書圣是繼續(xù)留在三班還是晉升到前面。
雖然他不排斥三班,但排名關系到以后升學,他也只能一直往前跑。再說,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初級三班的人也不可能一直在一起。
他看著書,偶爾做下筆記,偶然撇見蓮兒一臉愁緒的走了進來,站在他身旁猶豫著,有話要說的樣子。
“蓮姨,你有什么事情嗎?”他放下筆,好奇的問道。
蓮兒咬了咬紅唇,清秀的臉上閃著糾結(jié)的神色。
“說吧,是我能幫上忙的嗎?”令書輕笑道。
“少爺,您后天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許久,蓮兒終于出聲,小心翼翼道。
令書一聽,眨了眨眼睛,“出去?”離開書院?
“恩。后天是蓮兒恩人的忌日,蓮兒希望少爺陪我去一趟,我想讓那位夫人見見您?!鄙弮簯┱埖目粗劾飵е裁?。
令書想了想,點頭,他對那位夫人也很好奇,去祭拜一下也好,而且他也還沒逛過京都,順便逛逛也好。剛好后天下學就可以回家了,可以逛久一點。
“謝謝少爺!”蓮兒含著淚水笑了,激動的模樣讓他為之動容。她真的對那位夫人很敬重,只是去拜祭一下,就激動成這樣。也讓他更加覺得蓮兒是個很懂報恩的人,值得信任!
次日,他在趙生特地給他選的地方做著修心的課程,如今即使沒有趙生監(jiān)督,他也做的很認真。有過甜頭之后,他又怎么會傻到放著不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修心一段時間后,他的五感敏銳程度似乎又進了一步,兩百米內(nèi)的動靜他都能聽的到。
而這個發(fā)現(xiàn)他也告訴了趙生。
他只說了一句:“很好!就這樣繼續(xù)下去?!焙螅驮僖矝]了聲音。反而越加的放任,這兩日都是他自己在練習,而趙生卻連個影都沒看到。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趙先生出了遠門,因為緊急,才沒來得及告訴他,剛剛昨兒有書信到,順帶提了下他。
沒被放棄總歸是好事,他做完自己該做的,就繼續(xù)著每日的功課。首先,他該去上課,然后利用午休的時候去藏書閣閱覽書籍,等下午下課吃完飯后,他就要帶著呆子去散步,散步的目的地自然就是書院的后山了。
這般有規(guī)律的生活已經(jīng)持續(xù)快一個月了,他樂不思蜀。
因為他從老嫗那邊學了很多知識,其中還有蕭沐師傅一直沒教導他的——醫(yī)術。
這醫(yī)術也不是剛接觸就算,都是要從最基本的識別草藥開始。等真的與老嫗熟悉之后,他才知道,原來后山有大半個山頭都種的草藥,不單單只有茅屋前的那方田。
而越是與老嫗相處,他越覺得老嫗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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