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介王推的試探
孫家祥能怎么辦,他就這一個親弟弟,別說只是招惹了位藩王跟一位天女,就算是對上皇帝了他也得幫襯幫襯。
只是相對于大趙的藩王,同王娜要好應付的多。
第一,他是代表大梁皇帝來的,第二,他之前還幫襯過同王娜,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有這份人情在,孫家祥自信可以讓同王娜不追究此事。
孫家祥對著同王娜行還禮道:“大王稍安,肅王瑞雖有得罪之處,但終究是寡人親弟,若是有何得罪的地方,寡人先給大王賠個不是?!?p> 同王娜一聽就知道孫家祥誤會了,連忙搖手解釋道:“大王您誤會了,小王自身德行有虧,被靳趙王罰在城門上自省,倒是將此事看了個明白,不妨大王先聽小王闡明原委,在給靳趙王一個說法不遲。”
孫國瑞雖然沒有幫助同王娜讓她從城頭上下來,但他把靳趙王整個人給掛上去了,如此膽大妄為的行徑倒也符合肅王瑞的傳言。
更何況她與肅王本就談不上交情,自然也沒有多少怨恨,當君主的,這點事還是看得清的。
她是同國天女,對于這些皇帝的子嗣藩臣本來就矮了一頭,沒看到靳趙王懲惡,介國十余位天子無一人感發(fā)聲就能明白她的處境有多惡劣。
眼下的情況最好是找一個粗大腿抱著。
這根大腿的第一選擇便是坤梁王,哪怕在同國,坤梁王的善名與行徑也有所耳聞。
可以負責任的的說,坤梁王是同王娜理想中的最接近賢王的人,她上位以來的一切所為,幾乎都是向著這位大王看齊。
只是坤梁王身份尊貴,即便同王娜身為天女也不敢高攀。
可眼下,卻出奇的來了個賣好的機會。
肅王瑞與靳趙王起了沖突,靳趙王明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坤梁王又是護短的性子,只是不占理,難免矮了人家一等,少了幾分氣勢。
同王娜哪里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親衛(wèi)死傷大半皆因靳趙王而起,哪怕不是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國家出這一口惡氣。
同王娜一開口,靳趙王自然不是蠢人,他忙聲呵斥道:“閉嘴,我等藩臣之間,哪有你說話的余地?!?p> 孫家祥自挺身而出擋在了宋娜身前,對著靳趙王道:“靳王好生不講道理,同王娜為天女,身份尊貴哪是我等借父輩余暉才有所蒙陰的庸才能與之比齊?莫不是靳王做了什么虧心事還怕孤知曉?”
同王娜只覺心里一陣溫暖,她生于女主國家,男人從來都是隱默在女人背后的溫床。
從來沒有過男人如坤梁王這般挺身而出擋在自己身前,她看著坤梁王厚實的背影,不知怎地,心里只覺一陣安心。
一想到坤梁王不在綏都的這幾日來受到的委屈,身旁的一位位親衛(wèi)被活活曬死,淚水便不由自主的從臉頰上滑落。
她本是堅強的人,但在堅強的人忽然感受到一絲溫暖,那情感就像泄了閘的洪流一般無法遏制。
孫家祥正跟靳趙王對持呢,絲毫沒有察覺身后的天女已經哭成了淚人。
“寡人做事問心無愧,坤王若是不想管,那你倒時候便于陛下說道吧?!苯w王不用想都知道同王娜要說什么,心里恨極了這個女人,寡人放你一馬還如此不識好歹,真不是個東西。
若當真讓同王娜把自己被吊的事與他被吊的事聯(lián)系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那惡王的結局必然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
更有甚者自己還可能會引起陛下的不喜,畢竟陛下讓他來介國的時候可是告誡過他不要生事的。
否則哪來這么多廢話同坤梁王道。
孫家祥看著靳趙王的模樣心里暗自生疑,他不知道同王娜給的底氣到底有多少,一時間也摸不準靳趙王是真的敢讓皇帝下場還是色令內茬。
但他覺得皇帝下場的可能性很高,畢竟靳趙王作為皇帝的替身被侮辱,若是沒有好的理由幫國瑞開脫,即便是梁帝來了都不好給交代。
畢竟孫國瑞的所作所為,間接性的侮辱到了皇帝,而梁帝也是皇帝。
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頭。
這小王八蛋真會找事,孫家祥掐死這貨的心情都有了。
你他娘的才剛到介國,一惹禍就是這么大的。
孫家祥不敢賭,賭輸?shù)膬r格太沉重,只換上一副笑臉道:“靳王,你多慮了,寡人自是會管,但同王娜既有說法,讓孤王先聽聽此事的來龍去脈,再管也不遲?!?p> 他連忙拉住了靳趙王,這人可不能走了,同時,他又對姍姍而來的護衛(wèi)道:“去把肅王瑞請到府內?!?p> “靳王,同王娜,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妨先移步到孤府上在談說一二不遲?!睂O家祥對著兩人發(fā)出了邀請。
另一邊,自打把靳趙王掛墻上以后孫國瑞心情大好。
他自認為自家里的那些破事都是趙帝搞得鬼,不敢得罪你趙帝,還不敢整你大趙的一個藩王?
他入了城,第一感覺便是冷清,綏都之內十分冷清,接道上沒什么行人,一副蕭瑟之感迎面而來。
不由得抱緊了懷里的肥貓,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貓之夢千變萬化,它是所有貓的夢,自然也擁有千變萬化的面孔,讓咪咪變成肥貓的模樣是孫國瑞心里早有計較的。
如今綏都之中,顯貴者頗多,天子都有不知道多少,若是咪咪還是之前那幅面目太惹眼了。
所以還是這副肉嘟嘟的模樣好,讓人見了肉眼可見的嫌棄。
唯一的問題是,這貓是真重啊,之前它能進自己懷里掛著,眼下咪咪往他懷里一鉆,感覺腰帶都要掉了。
所以只能抱在手里,這重量,可是實打實的。
咪咪左顧右盼了一會兒,開口喵道:“爹,咱感覺到了這里的氛圍有點怪?”
“人類的睡夢追上來了?”孫國瑞好奇的問道。
咪咪搖了搖頭,“城里人的精神十分疲憊,其中幾處地方還有噩夢盤踞。人的夢,喵~”
孫國瑞嘴角抽了抽,這話實在。
眾天子齊聚一堂,還都是連德行都稱不上的天子,城里若一片祥和那就怪了。
在海孝駛進鴻臚寺一通流程以后,介王推親自出來迎接孫國瑞。
只是介王推的臉上笑得十分勉強,很顯然,肅王瑞把靳趙王掛墻上的事已經在城內傳開了,介王推想不知道都不行。
但他哪邊都惹不起,兩邊都是擁有皇朝背景的人,他無論站在哪邊都會得罪另一邊。
最慘的事,出了這檔子事,作為天子他想不站隊都不行。
“大王遠道而來,寡人有失遠迎了?!苯橥跬茖χ鴮O國瑞拱手笑道。
孫國瑞抱拳對著介王推禮了禮,只覺得這介王笑得又瘆人又僵硬。
“大王,你這笑得怎么這么嚇人??!”
介王推臉色一僵,心里惱怒道:還不如因為你。
然而,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大王真是折煞小王了,您身負應龍金凰之血,小王不過一...”
“打住,打住,大王您這一聲小王咱可當不起?!睂O國瑞連忙止住話頭。
自稱小王是放在這里用的嗎?在古時候,那是天子對皇帝的賤稱,放到了眼下,天子即便是面對皇朝藩王也可自稱小王。
但對孫國瑞不行,他是外藩,同為天子,這一聲自稱雖有謙卑之意,但他卻是受不起的。
“是寡人失言了。”介王推連忙改口,心里暗自嘀咕:這位肅王,好像也沒傳聞中的那么沒腦子。
那他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把靳趙王掛墻上去的。
介王推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