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重新為丁寧清理好了傷口后,丁大師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黑色玉石小瓶。
“讓下人幫我弄碗糯米水過來。”
任發(fā)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老丁,你這瓶子里是啥玩意兒啊,好臭,能管用嗎?他們可是被僵尸所傷啊???”
丁大師先是用糯米水為他們再次清洗了一遍傷口。
一邊洗,傷口處還一邊發(fā)出呲呲之聲,就好把菜倒進(jìn)了熱油鍋里。
“這東西是我用僵尸牙與棺材菌研磨而成,隨后又加了幾種特殊的藥草便于保存,方才制作出來的,對治療這種傷勢有奇效?!?p> 丁大師一點點的將粉末灑在傷口上,隨后再次用新紗布將傷口重新包裹好。
“好了,這樣就沒事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一陣吧,等醒過來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了?!?p> “嗯,那我們先出去吧…”
三人關(guān)好大門后,吩咐仆人記得隨時觀察屋內(nèi)的動靜,隨后便去了飯廳。
飯桌上,任發(fā)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老丁,我看你剛才看到那個丁寧后,情緒有些失控啊,是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是啊,而且他也姓丁,和丁叔叔你同性呢?!?p> 任婷婷也有些好奇,難道這兩人有什么淵源嗎?
丁大師靜靜喝完碗里的雞湯,沉吟了片刻,方才緩緩抬起頭:
“任兄,還記得我曾跟你提起過的妻子和兒子嗎?”
任發(fā)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你是說弟妹和侄兒嗎?我記得弟妹是因為難產(chǎn)才去世的,侄兒我記得是在十歲那年就走散了?”
“是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也差不多快十七歲了,和婷婷差不到一歲?!倍〈髱焽@了口氣。
任婷婷坐在一旁靜靜聽著,心中卻愈發(fā)古怪,自己救回來的那個人,該不會就是丁叔叔那走丟了七年的兒子吧?
“也是可惜啊,弟妹當(dāng)初那么善良的一個人,誰成想最終卻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回想起曾經(jīng)見過那位女子,任發(fā)不由得一陣感嘆,自己受傷那段時間,也是多虧了她的照顧啊。
“那后來呢老丁,為何七年前侄兒又會走丟了?”
“準(zhǔn)確說不是走丟的,而是被人給帶走的…”
“被人給帶走的?!”
任發(fā)與任婷婷父女倆,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丁大師有些猶豫,似乎不愿提起曾經(jīng)的傷心過往,隔了好一陣,方才緩緩道:
“也罷,反正現(xiàn)在人也找到了,也沒什么不好意思跟你們說的…”
“其實我那寧兒在很小的時候,在山里便丟了魂,從小就有些癡傻,我想盡了無數(shù)種辦法,可都沒有讓他恢復(fù)成正常人?!?p> “原本我都快放棄了,可卻意外得知一種名叫黃泉回魂草的草藥,可令靈魂復(fù)原;于是我便將寧兒一個人丟在家中,交由鄰居代為照顧,自己一人前往采藥…”
丁克眼中漸漸多了抹血色,牙齦都咬出了聲響。
“可是好不容易等我一年后回來,卻發(fā)現(xiàn)寧兒不見了…”
丁克抓著桌角的手,指甲竟然嵌入了木板之中,要知道那可是經(jīng)過加工處理的特殊木料啊!
“我那鄰居告訴我寧兒是自己走丟的,可我暗地里調(diào)查過很多次,周圍的人都看到寧兒是被一個陌生人帶走的…”
“我的寧兒是被那可惡的一家人…給賣了的…”
任發(fā)閉口不言,任婷婷雖然也很想那一家人最后怎么樣了…
可話到嘴邊,最終也還是沒有問出口…
畢竟做出了這種惡事的一家人,結(jié)局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肯定早就報官被抓了吧。
殊不知,任老爺不問的原因是害怕女兒聽了害怕。
畢竟以他對這位老丁的了解,對他好的人他善待,但對他用心險惡的人,那必定十倍返還…
恐怕那一家人連個全尸也沒落到吧…
而且依照老丁的術(shù)法手段,恐怕這一家人死后連魂魄也沒有逃掉…
“我那寧兒從小后背右腰處就有個胎記,是心形的。”丁克繼續(xù)說道:“剛才我給那小子檢查后背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那個位置也有一塊胎記,而且跟我那兒子的一模一樣,也是心形的!”
任發(fā)一驚,“你的意思是說…躺在床上那個就是你被拐賣的兒子?!”
“我想應(yīng)該沒錯了,雖然隔了七年,但那胎記和那與箐兒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面龐,做不得假的?!倍】似沉搜廴捂面?,淡淡道:“而且我剛才從婷婷的口中得知,那小子也姓丁,而且還和我兒子同名,都叫丁寧,你說這會不會也太巧了?”
任發(fā)一怔,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看來這都是緣分啊老丁,你看你才剛來我這兒兩個月,結(jié)果就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而且還是我家乖女兒在路上意外撿到的,這緣分,不提了不提了?!?p> 任婷婷也笑道:“是啊丁叔叔,看來我們兩家是真的有緣啊,以前你救了我父親,現(xiàn)在侄女兒又找到了表弟…”
然而任婷婷話才說到一般,便說不下去了。
不知道為何,桌子上的另外兩人都已一種奇怪的目光望來。
丁克更是莫名來了一句,“是啊,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家伙從小就怎么有緣…”
從????
任婷婷只覺得一頭霧水,這和小時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了?
那個時候我應(yīng)該見都沒他見過吧。
“好了好了,快吃飯吧,今天可是個好日子,等我那侄兒醒來,到時候我們在好好慶祝慶祝?!?p> 任發(fā)笑著朝兩人的碗里一人夾了個雞腿,似乎并不想被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
丁克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今天也確實是他這些年最開心的一天了…
下午時分,床上的人還沒醒,任府外倒是來了幾位熟客。
文才回到義莊,將消息告訴了九叔,九叔瞌睡都還沒來得及睡,便又跑出來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鷓姑這位九叔的愛慕者,走到哪兒都跟在他的身后。
因為任發(fā)曾請九叔辦過好幾次事,一來二去的兩人早已熟悉,任發(fā)很熱情的請九叔進(jìn)屋一坐。
“我女兒帶回來的這三個小子,都是九叔你的徒弟?”
其實早在文才在時,任發(fā)便知道這個消息了。
不過到底還是有些不確信,畢竟眾所周知的九叔都只有兩位徒弟,什么時候自家侄兒也成了他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