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哦…”
帶感的電音一道道彩色光線之間穿梭,中間夾雜著各種鬼哭狼嚎似的吶喊。
蘇恩坐在吧臺的一個角落,懶得去理會背后那些在舞池中跟著音樂搖擺的小青年。
他將杯中的麥芽色酒水一飲而盡,借著酒勁,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叫田安良,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蘇恩了,一個月前,我穿越了,沒有外掛,也沒有系統(tǒng),只是來到一個條件還不錯的家庭,父母雙亡,有個貌美如花的親姐姐,而我也是伽林大學最年輕的歷史學教授,也算是個上流人士了…”
“神經(jīng)病?!?p> 旁邊,一位穿著小吊帶、小皮裙,身材火辣、濃妝艷抹的女人見到蘇恩的側(cè)顏,便拿著一杯酒走到他旁邊,結(jié)果斷斷續(xù)續(xù)地聽到這些話,丟下一句神經(jīng)病就走開了。
蘇恩還很清醒,不過也沒有回頭去看她一眼,這女人和家里那位姐姐相比,無疑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先前借著酒勁說的這番話,也只是對自己穿越一個月還一事無成的吐槽。
不知道什么原因,穿越之后對于原主記憶的繼承是殘缺的,導致他這些天在學校授課都是云里霧里的,有些學生問他的問題,都只能想辦法敷衍過去。
遙想當年,我也是想方設(shè)法和老師斗智斗勇,現(xiàn)在卻還要和自己的學生斗智斗勇。
蘇恩頗有感慨地想著,要不過幾天還是向?qū)W校申請休假吧,就這么一直耽誤那些學生也不太好。
啪!
身后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隨著一聲男人的怒吼,場中的音樂戛然而止。
“全都給老子滾出去!”
接著,幾個紋身大漢開始對這里的客人們推推攘攘,讓他們離開。
其中有幾個不服的小青年罵罵咧咧地和對方對峙,然后旁邊有人小聲在他們耳邊說了些什么,這些小青年就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蘇恩不打算多生事端,正打算離開,但是好奇心驅(qū)使著他朝那帶頭的紋身男人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前還跪著三個小青年,雖然低著頭,但蘇恩還是認出來了,這三人都是伽林大學的學生,還去聽過他的公開課。
紋身男揪著其中一人頭發(fā),嘴里罵道:
“知道黑爺是什么人嗎,酒灑到老子衣服上,不道歉就想走?”
“黑爺,我們錯了,您的衣服弄臟了,我們賠,求求你放我們走吧?!?p> “賠?行啊,五千,這事就算了,你賠得起嗎?”
“我呸!”先前被揪著頭發(fā)的男生朝著黑爺呸了一聲,還有口水吐在他的臉上。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黑爺抽起旁邊一個啤酒瓶就要朝他的腦袋砸去,當他將酒瓶舉起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又飛來一個酒瓶,與之碰在了一起。
啪!
兩個酒瓶同時碎開,飛濺的玻璃還在黑爺?shù)哪樕蟿澚艘坏揽谧印?p> “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蘇恩賠笑著開口,雙手擋在胸前,警惕地從幾個紋身大漢身旁經(jīng)過,來到黑爺這邊。
“蘇教授!”其中一人面露喜色,但是又瞬間消失了,教授就一個人,哪里可能打得過他們?
“你是誰?”黑爺雖然憤怒,但也還沒有失去理智,先前那一手,足以說明眼前這家伙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自己這邊這么多人,這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來送死。
雖然這人在賠笑道歉,但他的眼神了沒有任何懼色,而且也沒有道歉的態(tài)度…種種判斷,讓黑爺沒有著急著動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們是我的學生,出了這么個事兒,實在是對不住,他們也還只是孩子,不懂事,沒必要這樣,要不咱們換個方式解決?!碧K恩一邊將這三個男生扶起來,一邊對黑爺說道。
“用錢解決是吧,行。你是個文化人,我也不是什么大老粗,我這件衣服,大牌子,五千,還有我臉上這道口子,醫(yī)藥費一萬,還用剛才的精神損失費五千,總共兩萬,這事兒就算了?!焙跔斠娝皇莻€教書的,頓時就硬氣起來了,直接獅子大張口。
蘇恩看了眼身旁嚇得腿抖的三人,嘆了口氣,然后朝著黑爺問道:“非要兩萬嗎?”
黑爺見對方露出難色,走到他面前,目光兇狠地說道:“必須要兩萬,少一分都不行,要不然,不光他們,你也走不了!”
蘇恩搖了搖頭,隨即拿起旁邊的酒瓶直接向他腦門砸去。
“啊…媽的,給老子上!”
砰砰砰…啪啪啪…砰砰砰…
酒吧門口。
“哎呀,原來是蘇老大,您看這事兒鬧得,確實沒必要,還有您這幾個學生啊,多精神,一看就是成事兒的人?!焙跔斈樕蠏熘?,滿是褶子,一只手捂著腦門上的傷口,還有他身后的十幾個紋身男,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傷。
“哪里哪里,這幾個毛頭小子怎么能和黑哥比?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帶他們回去了。”蘇恩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好像先前也是那般平易近人。
“那個您回去方便嗎,要不坐我車吧,我送您。”
“不用這么麻煩了,衣服的事兒實在對不住了,以后有緣再見?!碧K恩帶著他的三個學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您走好!”黑爺堆著滿是褶子的笑容,朝著幾道背影揮手,目送他們走遠。
“老子再見nmd棒棒槌!”黑爺見蘇恩幾人走遠之后,低聲罵了一句。
“老大,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你在教我做事啊,不讓他們走?那你去把他們留下來試試?”黑爺給了那人一個耳刮子。
這么年輕的教授伽林市應(yīng)該沒幾個,回頭讓人查查去。黑爺擦了下從頭上流下來的血,心里想著。
“蘇教授,原來您這么厲害呀,您是不是道上的呀,能不能引薦一下我們?”
“什么道上不道上的,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在那打架滋事,我跟你們講,都趕緊滾回去,再讓我看見你們在這惹事,到時候一人給你們弄個處分?!?p> 蘇恩將他們送回去之后,自己也回了家,他其實并不喜歡大晚上還在外邊浪,這些只是為了維持人設(shè),根據(jù)原主有些殘缺的記憶,不過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成了歷史教授,根據(jù)腦中龐大但是并不完整的歷史知識體系,這歷史教授的身份看著也不像是作假的。
但是,蘇恩忽視了一點,在原主成為教授之后,似乎沒有那么勤的去喝酒了。
回到家,就見到姐姐蘇桃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白花花的大長腿搭在茶幾上,嘴里不斷地嗑著瓜子。
“怎么這么晚還不睡,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哎呀,弟弟這么晚了還在外邊,萬一喝多了回來,也沒個女朋友能照顧他,我這個姐姐要是就這么不管他,那他也太可憐了…”蘇桃有些自責地說著。
你這也不是打算照顧我的樣子。蘇恩腹誹了一句,打算進房間洗澡。
“對了對了,你餓不餓呀,姐姐給你做點吃的呀?”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蘇恩狐疑地看著她。
“還站在那里干嘛,快過來坐,你在這等著,姐姐給你做點吃的。”說著,蘇桃就朝著廚房走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訴我?”
“我能有什么事嘛,看你一身酒味肯定是喝了不少,對了,我再給你弄點解酒茶?!?p> 剛走進廚房,蘇桃又在門口探出腦袋,說道:“好像是有一件事,你有一個快遞,我放在你房間了,好像是什么好東西,你快去拆開看一下吧?!?p> 蘇恩哦了一聲,到自己房間,看到書桌上的銀質(zhì)盒子。表面刻著“魔法師協(xié)會”幾個字。
這時,蘇恩聽到姐姐那雙粉拖鞋噠噠噠的小跑聲,當他回過頭時,蘇桃已經(jīng)跑到他身后來了。
“快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蘇桃興奮地說道。
“你這么好奇,干嘛自己之前不打開看?!薄?p> “這上面下了禁制魔法,只有你才能打開?!?p> 蘇恩總算知道為什么姐姐突然對自己這么好了,原來是因為這盒子。
蘇桃是神秘學的狂熱愛好者,還在上學那會,她第一次接觸神秘學的時候,甚至想要輟學加入魔法師協(xié)會,結(jié)果被對方認定為對是魔法一竅不通的麻瓜。
雖然成為魔法師的夢想無法實現(xiàn),但她一直在通過其他渠道學習神秘學,結(jié)果確實如魔法師協(xié)會的人所說,她對神秘學,的確是七竅開了六竅。
蘇恩將箱子打開,旁邊的蘇桃兩只手握拳放在胸前,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兩眼放光,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箱子。
箱子里面只有一本書,書的外殼由暗黃色的金屬制成,上面布滿了讓人看不懂的紋路,有密集恐懼癥的人恐怕還見不得這東西。總體來說,這本書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魔法書吧,快翻開看看。”蘇桃已經(jīng)快激動地跳起來了。
翻開書的扉頁,里面的紙也是偏黃的,似乎是時間太久被氧化了。
片刻后,蘇恩見到紙上浮現(xiàn)出一行字:
卑微的奴仆,快來迎接你偉大的主人,主宰萬物靈性的神明吧!
不過,蘇桃卻略感失望道:“這上面怎么什么都沒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