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不是給師兄買禮物的嗎?為什么師兄會喜歡香水???”
“你想想你師兄成天和那些狐貍精打交道一定會染上狐臭的,以后找媳婦都不好找,送他香水多好,他就不會那么臭啦?!?p> “那這最新款的口紅呢?”
“這...這是...這是潤唇膏,只是顏色鮮艷了一點,你想想你師兄上次去南極斬殺寒玉金蟒,嘴唇都凍裂了,你就不心疼你師兄?”
“那......”
“哪有那么多問題,師弟啊,不是我說你,師兄平時就最疼你了,你把你的零花錢拿點給師兄買禮物你就舍不得了?你想想你小時候得了重感冒是誰把你從山上背著——”
“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舍不得?!?p> “很好,這個最新款的包包也拿上吧,讓你師兄成為天鏡山最靚的仔!”
“好...好貴...”
“當時天下著暴雨,你師兄赤著腳背著你——”
“買!買!買!”
......
“哼哼——沒想到師弟你平時挺能存錢的嘛。”
“師姐,你如果不那么好賭的話,也能存這么多啊?!?p> “這樣,你再借我一千,明晚之后就還你。”
“師傅說了,誰再借你錢,就打斷誰的手?!?p> “哼,那個死老頭。”
“死丫頭,你罵誰死老頭!”
“哇!你們小心點,蛋糕差點撞壞了!”
“蛋糕?你們倆買蛋糕做什么?終于想起要孝敬為師我了?”
“死老頭,你有糖尿病,我們怎么可能給你蛋糕,這是給師兄的,等等,你不會把師兄的生日忘了吧!”
“咳咳,我徒弟的生日怎么可能忘?!?p> “那我的生日是多久,限你五秒鐘說出來,五—四—三—二—一!”
“...”
“你果然忘了!你不僅徒弟的生日忘了,連親孫女的生日也忘!”
......
哈欠——
“你師兄怎么還沒回來?”
“啊...好餓...手機也快沒電了...”
[S市的不明黑云已經散去,專家稱這只是一種特殊的天氣現(xiàn)象,各位市民無需驚慌——]
“S市這幾天老是出事,不會是什么魔王轉世之類的事件吧,哈哈。”
“你就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外面下雨了,師弟快去把衣服收了?!?p> “怎么又是我?!?p> ......
轟隆隆——
寧簌睜眼醒來,屋子黑黢黢的,看不見東西,屋外的雨聲很大。
閃電在一瞬間照亮了房間,桌上的生日蛋糕仍舊在那里,但屋里只有他一個人,一邊用小指刮了蛋糕底部的一小戳奶油塞進嘴里,寧簌喊了一聲“師姐?”
打開門,雨水飄到了臉上,冰涼冰涼的。
轟隆隆——
沿著門廊走到正廳門前,門開著,一般師傅喜歡在這里假裝修行,實際上在用手機給女主播刷火箭,師徒四人只有他不知道他手機屏幕的光早就出賣了他。
這里沒有屏幕光,師傅大概是去了偏廳,那里是師傅和師兄議事的地方。
哐嘡——
側屋的門被風吹的關上了,寧簌回過頭,正好這時電光一閃,師傅其實在正廳,他正盤坐在祖師爺像之前。
哇——師傅轉性了?真的在修行?
要不要拍個照發(fā)給師姐?描述就寫“五相山天師殿靈異事件”。
轟隆隆——
“師傅?”
寧簌去摸索電燈開關,可反復按了幾次都沒打開,大概是停電了。
嘩啦嘩啦——
雨聲太大了,寧簌又喊了一聲,可是師傅還是沒有回應。
寧簌向前走了一步,差點滑倒,地面上有水。
電光一閃,地面上的水怎么是紅色的?
轟隆隆——
電光一閃,有什么東西滾過來了。
轟隆隆——
電光一閃,是師傅的頭。
庫叉——
強烈的雷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師...傅?”
啪塔——
寧簌回過身。
師姐站在門口,被對著他。
“師姐...師傅他...師傅他...”
噗——
長劍從師姐的背上抽了回去。
師姐的頭側顯露出半張臉,“他”瞇著眼笑道:“喲,好久不見了,我可愛的師弟。”
師姐倒在了寧簌的面前,仰著的臉死死地看著寧簌,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師兄露出獰笑,提著長劍一步一步走向幾近瘋狂的寧簌。
“啊——!”
發(fā)出叫聲的不是寧簌,而是寧簌腳下“師姐”的臉。
“過了這么多年,我確實快忘記我?guī)熃汩L什么樣了,但我?guī)熃慊瘖y技術有多爛我是記得的?!?p> 寧簌無視了提劍的“師兄”,反而蹲下身看著美麗的“師姐”說:“不過我要謝謝你,讓我想起了那晚被我忽略掉的一些細節(jié)?!?p> “師兄”的動作停止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接著他全身快速腐爛變成了一具可怖的喪尸。
但寧簌仍舊無視了他,只顧著和腳下的“師姐”說:“為了這次抓印獸,我正好看到過關于恐懼妖的描述,讓獵物產生恐懼從而吞噬獵物的精神力,想借著恐懼妖的能力從而奪取我的肉體,想法不錯?!?p> 說完寧簌死勁的碾了碾腳。
很快腳下的“師姐”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在箱庭幻境中看到過的修女的臉。
“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吧!”
寧簌當然不肯放過她,他不知道恐懼惡魔的精神體為什么沒有被骷髏面具收掉,不過他知道把這家伙放了,說不定哪天又想趁機占據他的身體,始終是個隱患。
“不要殺我,我對你有幫助!”
寧簌更用力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需要我!你不知道你已經被預言術標記了嗎!”
“不知道。”
“啊啊啊——”
寧簌根本就不想聽也不會相信修女的任何一句話,這個定時炸彈必須要現(xiàn)在就根除!
可是無論他如何用力,腳也踩不下去了。
“等等?!币恢皇执钤诹怂募绨蛏?,寧簌一回頭就看到了骷髏面具出現(xiàn)在了他身后。
骷髏面具似乎對修女的話很感興趣:“說說你能對這個標記做些什么?!?p> ......
“受傷三十四人,其中有二十人是重傷,四人確定死亡,還有十五名失蹤者?!?p> “克里斯提娜呢?”
“搜救隊還在魔物之森中?!?p> “讓安東尼、霍爾特各帶十名三年級的學員進入森林,發(fā)信號讓克里斯提娜他們回來。”
“是,哈羅德教授?!?p> ......
“別停下!”昆大喊著,點燃了手中的火焰瓶,頭也不回地往身后扔。
桑迪含著淚,身上全是被劃傷,但也只能忍著沖進茂密的叢林。
可下一刻她就絕望了,前方是懸崖,她已經無路可逃了。
“該死的!”昆扔出了最后的燃燒瓶,暫時阻隔了火焰之后的怪物。
“想辦法擋一下!”昆快速將背包放到地上,從里面拿出了一捆繩子。
桑迪恐懼地看著那片火焰,火焰之后的怪物細長的節(jié)肢若隱若現(xiàn)。
“快??!幫我爭取時間!”
桑迪猛然驚醒,哆嗦著念動咒語。
咒語即將成型,一個熟悉聲音從火焰之后傳來:“是我?!?p> 一個人毫發(fā)無損地穿越了火焰組成的屏障,是紅色的魔法盾隔絕了火焰的傷害。
“格雷?”
桑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欣喜地叫道:“格雷!太好了!你沒事!”
昆突然大喊:“別過去!”
“唉?”
砰!砰!
兩根燃燒的羽毛瞬間命中了桑迪。
然而桑迪仍舊站在那里,半透明的藍色微光如玻璃般破碎。
之前慌亂之下念誦的咒語,是練習多日,近乎形成本能的的魔法盾,正因為如此才救了桑迪一命。
啪啪啪啪啪啪——
鼓掌聲響起,格雷走到了月光下微笑道:“干的不錯,桑迪。”
“但可惜了......”
噗噗噗噗噗——
桑迪皮膚上那些已經干涸的血跡突然燃燒起來,順帶那些還在流血的傷口也燃燒起來。
“很痛苦吧,一旦被我的赤鴉之羽標記,暴露的血液就會不斷燃燒,”格雷看著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滾的桑迪,露出愉悅的笑容,“加入我們吧,成為女王的奴隸,就會獲得無上的愉悅~”
昆扭開水壺將水倒在桑迪身上,但那些火焰卻沒有熄滅。
“沒用的,直到她的血液燃盡為止,火焰都不會消失的!”
格雷沒有進一步上前,身后叢林的火光已經在減弱了,他在等。
等火光之后的怪物們。
“嘖!”昆的手指松開手腕處的機括,只要格雷進入射程,他就有把握將手臂上隱藏的破魔矢命中格雷的要害。
昆果斷地一把將桑迪單手夾抱在腰間,一手抓著繩子就往懸崖下跳。
時間太短,他來不及選擇適合的固定點,只能祈求那棵長在懸崖壁上的樹干足夠堅韌。
繩索摩擦著皮手套,在短短三、四秒間就變得無比灼熱,但昆只能忍著,一松手他和桑迪都得完蛋。
“昆先生,你要把我的同伴帶到哪里去?”
格雷的好整以暇地降落下來,他的背后長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翅膀,不過那對翅膀似乎并不能讓他飛翔,他實際上是用騰空術在維持他的狀態(tài)。
翅膀一揮,兩根赤鴉之羽就飛了過來。
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昆一蹬崖壁蕩開,但這也加重了手上的負荷。
熾熱的灼痛之后,他已經快感覺不到那只抓住繩子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