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鐵手“大師是不是昆臨時杜撰的,但拿人手短的寧簌還是只得答應(yīng)下來,而且他也沒吃什么虧。
麻痹解除后,桑迪立即雙手抱胸縮成一團,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無法反抗一點點沉入地面的絕望讓她嚇壞了。
格雷向?qū)庴寡凵?,但寧簌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使眼色?p> 最后格雷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我是男的不方便,她就拜托你了?!?p> 敢情是要讓寧簌來安慰桑迪。
......我也是男的。
不知道怎么安慰女性一臉懵逼的寧簌,剛一靠近桑迪,就被她緊緊地抓住前胸的衣物,頭也埋在寧簌胸前失聲痛哭。
好在克里斯提娜給寧簌做的胸前假體足夠逼真,而且只想宣泄的桑迪也喪失了一些辨別能力,否則說不定就露餡了。
寧簌的肌肉緊繃,像個人偶般擺動他的手臂,以盡量少的接觸面環(huán)抱住桑迪。
突然一股記憶涌上心頭,他掏鳥窩摔斷了腿綁上了夾板,一只溫柔的手正撫摸他的頭,耳邊還小聲唱著一首歌謠。
那是一個和煦的午后,師姐還活著。
......
回去的路上,桑迪沉默不語,抱著寧簌的手臂沒有松手的意思。
寧簌只要稍微走快點,手臂一有要抽出來的感覺,桑迪的身體就變得非常僵硬。
格雷畢竟也就比寧簌和桑迪大一歲而已,現(xiàn)在他為自己沒有做好防范措施感到非常自責(zé),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
而昆則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走在前面,還一直講著他的冒險故事。
昆回頭說:“對了,你們還要找醉月草嗎?”
寧簌搖頭,現(xiàn)在這種情況,只有先把桑迪送回去了。
林間突然起了一陣強風(fēng),草屑、樹葉劈頭蓋臉的打來。
天空一暗,令人窒息的威壓感從上空傳來。
昂——
轟——!
巨大的沖擊從左側(cè)襲來,眾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掀飛起來。
空中無法調(diào)整姿態(tài),只能一把拉扯桑迪入懷,兩人滾做一團,最后寧簌的肩膀狠狠撞在了樹干上,劇烈的疼痛伴隨著異樣感,寧簌知道自己骨折了。
昂——
高亢的龍吟在不遠(yuǎn)處響起,一顆龍頭高高仰起超過了樹端,寧簌可以看到它紅色的鱗片,以及魔力涌動的紅光正匯聚到它的龍首。
下一刻,熾熱的龍息噴吐,頓時不遠(yuǎn)處紅光大盛,熱浪噴涌而來,寧簌感覺自己將臉湊近到了功率全開的電熱爐前。
“你們沒事吧!”格雷跑了過來,幫忙扶起了桑迪。
寧簌一聲不吭地一只手杵著站了起來。
桑迪驚叫:“譚雅,你的手!”
寧簌看了一眼已經(jīng)骨折彎曲向一個奇怪方向的手臂說:“我沒事,昆先生呢?”
“我在這兒,往這邊走!”昆招呼幾人,他站在前方一顆大樹旁。
桑迪和格雷想要去扶寧簌,但寧簌反而拉住桑迪快速往前跑,三人跑到一半,身后紅光大盛,寧簌帶著桑迪就往前撲,骨折的位置又一次受到擠壓,強烈的疼痛讓寧簌的呼吸為之一窒。
想象中的火浪并沒有燒灼后背。
格雷擋在了寧簌和桑迪之后,他撐起了魔法護盾。
硫磺的臭味與濃煙讓人難以呼吸,森林開始燃燒,一副末日的景象。
一只手將寧簌扶了起來,從衣服來看是昆說:“能跑嗎?”
寧簌點頭:“沒問題。”
“你呢?”昆想要拉起桑迪,但桑迪顯然嚇壞了。
昆了眼寧簌說:“跟上?!?p> 然后抱起桑迪就開跑:“你個女娃還真是重。”
寧簌落地后跟在昆的右側(cè),他回頭望去,格雷就在他們身后,此時格雷的魔法盾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紅色,上面還有火元素的符文環(huán)繞其間。
那是火魔法盾,對于火焰?zhèn)碛懈玫姆烙Ч堁娌⒉煌谝话愕幕鹧?,紅龍?zhí)焐幕鹪赜H和力讓龍焰中的火元素濃度達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只是短短三秒間,格雷的火魔法盾已經(jīng)出現(xiàn)數(shù)道如玻璃般的裂痕。
“躲到大樹后面!”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四人一起躲到了大樹之后,身后的轟鳴聲,伴隨著火焰風(fēng)暴從樹干兩側(cè)噴涌而過,形成了兩道高達五米的火墻。
因為傷及了右肩,似乎也傷及了神經(jīng),火墻消失時,寧簌聞到了一股燒烤的香味從右側(cè)傳來,他低頭看右手時才悚然一驚,那里已經(jīng)被燒焦燒透了,可以看到一并被燒黑的指骨!
可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事發(fā)生了,右手迅速石化,然后崩裂,石皮脫落之后,右手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如初。但肩部的骨折并沒有愈合,可見手心那塊黑色的六角形鱗片產(chǎn)生的異變,只能影響右手臂的范圍。
此時寧簌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把魔力注入那塊鱗片會發(fā)生什么呢?
桑迪關(guān)切地看著寧簌:“你沒事吧?”
寧簌平靜地說:“沒事?!?p>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輕捻,石粉在指間滑落。
......
厄烈頭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快回來!“
但黒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無視了命令,疾步奔行在林間,目標(biāo)是遠(yuǎn)處燃燒的森林以及那高亢的龍鳴。
“這家伙不會是看上那頭龍了吧!”不到一周的時間,厄烈逐漸了解這個學(xué)員的追求最強的偏執(zhí),但沒想到會這么離譜。
“啊啦,和酒鬼你一個德行呢?!币恋偕谝慌孕呛堑卣f。
厄烈看向伊蒂莎說:“我的學(xué)生就拜托你了,伊蒂莎?!?p> “我倒是沒問題啦,但那小姑娘是不會跟你回來的?!?p> “那就打暈了帶回來。”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厄烈已經(jīng)沖了出去。
本來以為能很快將黒葉逮回來,但不知道黒葉用了什么法子,轉(zhuǎn)眼間就沒了影。
無奈之下,厄烈低喝一聲:“加速!”
砰——!
他的速度驟然加快一倍以上!
咻——!
眼角的余光中出現(xiàn)了一抹亮色!
轟——咔嚓——
厄烈橫著飛了出去,砸倒了一根碗口粗的樹。
“沒射中嗎?”一個紅色的身影從樹干上跳了下來。
那是一個戴著紅色小圓帽,身穿紅色披肩、紅色皮甲、紅色皮靴的男人,他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留著一對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八字胡,手里拿著一把能藏進袖子的手弩,手弩也是紅色的,像一把玩具弩。
厄烈爬了起來,手里拽著一根比他手腕還粗的巨型弩箭。
“原來是‘暴怒金剛’厄烈軍團長,”紅衣男人不慌不忙地將一根細(xì)小的弩箭塞進了矢槽,“我竟然想用普通的獵龍矢對付像您這樣的高手,我為我的無禮道歉。”
“喝哈——”厄烈一個踏步驟然和紅衣男人拉近了距離。
“紅鷹——射殺他!”
細(xì)小的弩矢脫離矢槽伴,一道紅色的鷹形虛影附著其上。
厄烈對此有所警覺不準(zhǔn)備像剛才一樣用手硬接,側(cè)身避開弩矢的軌跡。
但弩矢瞬間變粗變大,半息間已漲到直徑兩米粗,與其說是射出的是弩矢不如說是一顆刮了皮并磨尖了一端的大樹!
而且速度并未因體積變大受到風(fēng)的阻力而變緩,反而隨體積增大而加快!
如同高速行駛的火車,呼嘯而過,待煙塵散盡,出現(xiàn)在紅衣男人前的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圓形軌跡。
“這種程度他應(yīng)該死不了,爭取時間應(yīng)該夠了,”紅衣男人擦去了額頭的虛汗自語道,“誰會想到暴怒金剛這樣恐怖的家伙會在這里,不會是追著剛才的小姑娘吧?得趕快報告團長了。”
紅衣男人吹了聲口哨,手弩先是長出了一對翅膀,接著變成了一只紅色羽翼的老鷹。
紅鷹抓起紅衣男人背上的掛鉤,撲騰著翅膀,抓著紅衣男人飛了起來,并以極快的速度飛向遠(yuǎn)方。
......
“今天的運氣真的有點差?。 崩ヂ氏忍铝硕钙?。
三人也跟著跳下。
但那條龍就像跟定他們一樣,橫著從他們頭上飛過,壓毀了一片樹木之后,怒吼著沖回陡坡之上,在寧簌身側(cè)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爪印。
四人又換了一個方向,這次紅龍又從空中摔落至他們的前方,龍焰以一個傾斜的角度從他們頭上掃過,差點讓他們變成灰。
桑迪最先堅持不住,高強度運動與驚嚇,讓她摔了好幾個跟頭,全身是傷,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自己站起來了,空氣中彌散出一股特殊的氣味。
“找到了!那邊有條河!我們跳進河里!”
對于魔物之森的地形,昆就是活地圖。
本想讓格雷幫忙背著桑迪過去,但寧簌看到了格雷的后背,紅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完好的皮膚,火魔法盾顯然沒有堅持到他們躲進大樹之后。
寧簌背對著桑迪蹲下說:“別擔(dān)心,我們會活下去的,快抱緊我的脖子?!?p> 經(jīng)過這幾天魔法盾的修習(xí),此時寧簌的精神力強度有72點,肉體強度獲得了36點的加成,總共53點的肉體強度已經(jīng)達到了標(biāo)準(zhǔn)成年男性50點的強度,單手背起一個體重不到45公斤的十六歲少女還是可以的。
格雷撐起火魔法盾,幫忙扶著桑迪,就這樣四人一同奔向了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