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府這頭對任府這一邊的動靜,卻是毫不知情。
他們都在想顧朝歌顧明月這對假雙生子之間的感應,滿心疑慮,拿不準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連顧明月自己,都好些天了,每次看到顧朝歌還覺不可思議。
只有顧朝歌自己,知道后驚訝了一番就平靜接受了。
因為這件事,老夫人對顧朝歌的態(tài)度又變了些,不再有意無意阻礙他們親近了,對顧朝歌的態(tài)度雖依舊不冷不熱,私下和顧明月說話時還老樣子,卻開始默許她們姐妹走動了。
顧明月顧朝歌之間的感應奇事,平侯府并沒特意攔了消息,沒過幾天,上京好多人家都聽說了她們姐妹的事,這一下,倒是一下子對她們姐妹身份有所猜測的都停了想象討論。顧朝歌和顧明月姐妹的身份如平侯府所愿,被大家好奇熱議著接受了。
一時間,平侯府賓客盈門,抱著好奇的后宅夫人姑娘沒事都來走動,各府的請柬也猛然增多了。
上京什么都不多,就是權(quán)貴人家多,大街上隨便拉住一個人,都可能和哪家權(quán)貴人士有點關系,平侯府在上京低調(diào)了多年,對忽然上門拜訪的貴客們只有一條接待的路。
幾天下來,平侯府上下算是沒了清凈安寧,本要好生將養(yǎng)的顧明月也不得清凈,閔氏看著不是辦法,最后拍板決定讓她們姐妹依舊帶著顧青巖到莊子里去。
顧青巖雖然情況特殊,平侯府卻沒有一味拘著他的,平侯府客人多了,他也時常會見到,雖然不能像平常人一般相交,只要客人不故意為難逗他,他碰見客人也就無事。不少上了年紀的客人,看到心思單純的他,還會因為喜歡多和他說幾句話,送些隨身的小禮物。
這些禮物能隨身被這些貴客戴著,也就不是平常物件,顧青巖懂事推辭了不少,依舊收獲頗豐。顧城顧清風看著他幾天之內(nèi)收到的禮物都相對無言。
顧清風不得不再次和顧青巖強調(diào)不能再收禮物,也更加注意著他。
說來,隨著顧清風一日日長大,對顧青巖這個特別的弟弟,說是哥哥,有時比顧城更像一個父親。
不用顧城閔氏多說,他早已將顧青巖當做他一輩子都需要關照關懷的人,清楚知道對這個弟弟,要比自己未來的子女還要上心,因為他要負責起這個弟弟的一生。
雖然青巖一直孩子氣,他也一直希望,顧青巖能隨著時間推移,能一年比一年更懂事些。
他對青巖寬容,卻又嚴厲,青巖一團孩子氣,卻還能見外客,顧清風有很大功勞。
閔氏知道顧青巖這邊的狀態(tài),他們兄妹感情也好,就直接決定讓他一起去莊子里了。
天氣已漸漸回暖,去了莊子照顧好了,也不會凍著他們,還能讓他們清凈。
收拾準備了一天,二月初,順著春風,他們又回到了莊子中。
這一次回來,東西更多,隨行的人也多了許多,女先生、教養(yǎng)嬤嬤都跟來了,除去專程教導顧明月的,有些顧朝歌也要學。
顧青巖依舊還擔當顧明月先生之責,再次開始了不亦樂乎的先生旅程,顧朝歌也開始抓緊煉丹。
她如今已能煉二級丹藥了,雖說還是低級丹藥,進步卻不算慢,連廣子墨這個未來大師也夸她天賦好。
顧朝歌關在莊子里煉丹藥一些日子,一直到了收年前種下的藥草時節(jié)才再次往田里鉆。天越發(fā)暖了,也到了種新藥草的季節(jié)。
收藥草顧朝歌是不親自動手的,收好了簡單處理了一下,一半留下,其余一大半做主都送去了廣家。
顧朝歌對廣子墨煉丹的支持,一如既往。她親自看著或親自種下去,收上來的藥草,可比市面上的藥草好太多,廣家雖然也有藥田,不過對丹藥世家,藥草永遠不會嫌多的。
廣家收到藥草后,自然只有感謝,還回了差不多的禮回去。廣子墨早些日子就開始準備的書籍等等也一同送了回去,還不忘讓送藥草的人轉(zhuǎn)達謝意,說是顧朝歌送來的藥草很好,比一般的藥草都好。
這一點廣子墨沒撒謊,顧朝歌種藥草都是按著節(jié)氣種的,品種不少,有中級丹藥單方所需要的藥草,也有低級丹藥才用的藥草,因知道顧朝歌自己種藥草,送來的大半是她種出來的,廣子墨收到后,并不與府里的藥草混淆。
不管顧朝歌送來什么藥草,他總是親自用了煉丹藥,高級丹藥才用的藥草,他暫時用不上也都好好保存了起來。這些日子來,他時常整理送給顧朝歌的書籍,溫習從前所學,又不拘只煉中級丹藥。
什么丹藥都煉的結(jié)果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進益了。
也不知是顧朝歌送來的藥草緣故還是其他,煉丹丹成率大大加大了,丹藥成色、效果也比從前好很多。
廣家運營的丹藥店,因為出售他后期煉出的丹藥,陰差陽錯還得了好口碑,生意越發(fā)好了。
廣子墨夸得真心實意,顧朝歌聽了自然高興,待看到回禮,就只滿心的歡喜了。
“廣大師真好…”這是顧朝歌心中的真實感想。
顧朝歌跑了一天田里后,再次換上了男裝,雖說她的頭發(fā)養(yǎng)了這幾月,也勉強能梳了,不過顧朝歌覺得還是男裝方便些。
換上男裝沒兩日,顧朝歌就再次遇到了鉆洞小公子。
一些日子沒見,鉆洞小公子似乎又高了些,他大了,他鉆的洞卻依舊,身上衣服又穿得厚,這一鉆洞,一身的灰塵。
顧朝歌感覺到異常轉(zhuǎn)身看到他后,眼睛倒是微微一亮,“咦?你來了,是一直住在莊子里嗎?”
顧朝歌說著往他那邊走去,“過年過得可開心?”
蕭承樂喘著粗氣瞪著她,捏緊拳頭,想轉(zhuǎn)頭就走,他不想看見顧朝歌滿不在乎和他打招呼的樣子,她笑得越燦爛越若無其事,就越襯得一直等著她等得差點瘋的他多傻,他想轉(zhuǎn)身走,轉(zhuǎn)身走了幾次,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原地。
他想走,卻更怕他走了,就真見不到顧朝歌,再聽不到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