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午后,大多數(shù)人都吃過午飯并回房躺下休息了,所以此時的汾陽酒館沒有那么熱鬧。
江鈺琪走上二樓,選了一個靠街的座位坐下,小藍則坐在她旁邊。
“兩位客官,請問你們要點什么?”小二屁顛屁顛地湊過來,遞出一張寫著菜名的硬紙片道。
“小藍,你點吧?!苯曠髡f道。
小藍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我不餓,公子你點就行。”
江鈺琪接過菜單,視線在菜單上仔細地掃了一遍之后,便點了一份好吃又不算貴的甜醬燒鵝和兩份香芋炒蛋飯。
小藍陪著她逛半天了,一點好處沒得到,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便想著讓小藍點菜,算是一點彌補,不料小藍不領情,沒法子,她只能自己點菜咯,至于補償,也只能是以后再說了。
小二上菜之前,江鈺琪通過陽臺眺望外邊的街道。
黑市的建筑風格與外邊不同,外邊是的建筑比較規(guī)范,大多數(shù)是低矮的四合院,看起來寬敞大氣,八方明朗,而黑市中的建筑比較混亂,什么外形的都有,大小不一,高度不定,而掛滿了奇奇怪怪裝飾物,放眼望去,給人一種一山壓一山的壓抑感。
街道上人來人往,有的人走得很快,有的人走得慢吞吞的,他們身上鮮艷的衣服在這條“黑色”的街道中顯得特別顯眼,高高俯視,就好像無數(shù)多鮮花在骯臟的黑水溝中隨流而走。
“大哥,你看那倆家伙,長得可真漂亮!”一個長得精瘦如猴的男子指著坐在陽臺那,與他隔著三張桌子的江鈺琪兩人說道。
被稱做大哥的是個發(fā)福男子,身材不高,頭上系著一條鑲鉆護額,小眼厚唇,此時正抓著一只雞腿大口啃咬。
這張桌子除了“瘦猴男”和“發(fā)福男”,還坐著一位“刀疤男”,顧名思義,這位刀疤男的臉上有兩道刀疤,一左一右,一長一短,短的那條跨過右眼,不過眼睛還沒瞎,長的那條同樣豎著,而且鋪遍整張左臉,初看有些駭人。
刀疤男順著瘦猴男所指,看到江鈺琪兩人,頓時兩眼反光,含在嘴中的湯也差點流出:“還真他娘的好看!”
就連刀疤男都夸了,發(fā)福男再怎么貪吃也要抬眼去看看。
這不看還好,一看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錯覺了。
江鈺琪和小藍穿著男服,相依而坐,凝神探望外邊的風景。毒辣的太陽落在陽臺上,距離她們只有一米之遠,刺眼的高光照亮她們的面龐,尤其是從側(cè)臉看,她們皮膚白皙泛光,眉毛細長,鼻梁小巧,臉廓優(yōu)美,或多或少一塊都不行,一身束身男裝,體型筆直而苗條。
從天花板上垂下的串珠串珠隨風微擺,格在發(fā)福男和江鈺琪倆方人之間,令江鈺琪兩人的身影時清時糊。
那畫面,美麗得如同一幅名家筆下的壁畫,令人忘乎自我。
“長得比女人還迷人,你說他們是男的女的?”精瘦男擦了一下嘴角的唾沫,滿目癡迷道。
“因該是男的吧?你看他們那里都是平的?!钡栋棠姓f著,一只手在自己的胸前做了一個鼓起的手勢。
“一聽就知道你是經(jīng)驗少的人了?!本菽幸荒槺梢牡馈?p> “就你你經(jīng)驗足?!钡栋棠胁凰馈?p> 發(fā)福男回過神來,此刻他沒了吃東西的欲望,便把雞腿丟在桌子上,沉聲插話道:“別爭了,我也覺得那兩家伙是女的,世間哪有男子長得這般清秀。”
“聽到?jīng)],大哥都說了。”精瘦男嘚瑟道。
“她們那里肯定纏著繃帶,咱們哥幾個去幫她們解開,免得傷害到了她們,如何?”發(fā)福男子擦掉嘴角的油污,賊笑浮面道。
“不愧是大哥,這主意我贊成!”精瘦男朝發(fā)福男豎起一根大拇指。
“你呢?”發(fā)福男問刀疤男。
刀疤男猶豫道:“這里是黑市,我認為我們還是低調(diào)點好。”
“膽小鬼,被打怕了吧!”發(fā)福男推了一把刀疤男,語氣嘲諷道。
刀疤男不回答,他的確是被打怕了。人們都說經(jīng)歷過的生死越多,膽子就會變得越大,面對死亡時也越能從容,可他不知道為什么,他經(jīng)歷得越多,他越是畏懼死亡,越是小心謹慎。
發(fā)福男子站了起來,揮揮手說道:“瘦猴,他不去算了,咱們哥倆去?!?p> “好嘞!”精瘦男早就迫不及待了,靈活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刀疤男左顧右盼,遲疑了一下,最終無奈起身道:“我也去吧,畢竟是兄弟,萬一出事了我好擋一招?!?p> “不愧是我大頭蛇的好兄弟,走!”
發(fā)福男在刀疤男的手臂上錘了一拳,接著歪了一下脖子,帶頭朝江鈺琪兩人走去。
江鈺琪的靈魂比常人強大許多,感知到酒館內(nèi)的異動,扭過頭來,恰好看到發(fā)福男三人氣勢洶洶地走來。
小藍見江鈺琪的表情變得嚴肅,心生疑惑,順著江鈺琪的視線看向發(fā)福男子等人。
“美人,午好啊!”發(fā)福男子來到小藍面前,居高臨下,油膩的臉上布滿猥瑣的笑容。
“?。 毙∷{嚇了一大跳,撲入江鈺琪懷中,失聲尖叫。
見小藍尖叫,精瘦男和發(fā)福男哈哈大笑,因為這等于告訴他們,眼前之人就是膽小怕事的弱女子。
江鈺琪拍拍小藍的后背,盯著發(fā)福男三人,面上除了嚴肅就是憤怒道:“你們是何人?”
“何人?”發(fā)福男笑容猥瑣道,“叫一聲阿哥就告訴你?!?p> 江鈺琪明白了,這幾個人是來找事兒的。
沒想到才相隔十年,黑市就多了一群沒腦子的家伙,這若是放到以往,這群人的腦袋定被人一巴掌給拍碎了。
江鈺琪沉聲質(zhì)問道:“你們想怎樣?”
“我們沒想怎樣???”發(fā)福男攤開雙手,一幅無辜卻又帶著令人惡心的笑意的神態(tài)道。
精瘦男陰陰附和道:“就是啊,我們哥幾個能怎樣,就是想請兩位美人兒喝幾杯而已?!?p> 至于刀疤男,他環(huán)手抱胸,從始到終,一臉警惕和嚴肅,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算是同伙,又不算是同伙。
前程有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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