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鈺琪既然打定了主意,那便不會再有遲疑,否則會被當(dāng)做撒謊,直言道:“因為我的父親將它藏在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那個地方只能是我們江家人知道,所以現(xiàn)在不方便拿出來?!?p> 周冰茹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對這個解釋很不滿意,抬起手中劍喝道:“不方便你也得給我拿出來!”
江鈺琪堅定地?fù)u搖頭,表示拒絕。既然選擇了一條路,那就要走到盡頭,除非盡頭是條死路,否則絕不改道。
“既然如此,那我不要功法了,殺掉你一樣解恨!”
周冰茹怒不可遏,淡青色的靈氣卷席而出,腳掌跺地,塵土飛揚,修長的身子化作飛燕,直刺江鈺琪。
金色佩劍鋒利無比,所過之處,氣流翻涌,雖還未觸碰到江鈺琪,但江鈺琪的臉就已如刀割。
江鈺琪沒有靈力,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yuǎn)遠(yuǎn)跟不上周冰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劍刺向自己的喉嚨。
她怎么都沒想到,周冰茹想要功法,更想要她的命!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惡毒的人啊,就因為被她摸了一把那里就一心想要取她性命?
黃氏無奈地唉了一聲,拐杖抬起,又輕輕駐地,比周冰茹磅礴數(shù)十倍的靈力霎那間以拐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噴涌而出,其中多數(shù)流向江鈺琪。
周冰茹的劍從衛(wèi)兵身旁穿過,氣勢洶洶,眼看著就要刺穿江鈺琪的脖子了,卻突然受到黃氏的阻擋,無法前進(jìn),仿佛遇到了一面看不見的氣墻。
周冰茹加大力道,可劍愣是停在距離江鈺琪只有三公分的空氣中,不再前進(jìn)一分一毫。
“老太婆!”周冰茹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
黃氏不理會周冰茹,面對江鈺琪,語氣疲憊道:“鈺琪,給她們吧。”
江鈺琪額頭冷汗直冒,不需要黃氏提醒,她也感受到了,她今天必須再選擇一次她之前做過的選擇,雖然很不甘心。
江鈺琪紅唇緊咬,呼吸逐漸變得沉重,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朝周冰茹抱拳鞠躬道:“周小姐,是鈺琪錯了,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再給我一次機會。”
“呵,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周冰茹嘴角惱火地哼聲道,“要機會,呵呵……可以啊,你求我,求我我就給你一次機會?!?p> 江鈺琪是未來的一家之主,倘若她向周冰茹認(rèn)錯,那么就是在打整個江家的臉。
雖說臉面丟在周庚父女手中,無幾人會嘲笑,但家主的尊嚴(yán)也很難允許江鈺琪認(rèn)錯。
黃氏眉頭緊皺,回身想替江鈺琪認(rèn)錯,但見周庚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只好將剛涌上嘴尖的話給吞了回去。
倘若她開口,事情或許會更加糟糕。
江鈺琪握緊粉拳頭,又悄悄放開,她告訴自己,這時候絕對不能耍尊嚴(yán),否則她必死無疑。而且周冰茹還不算太可惡,起碼沒有讓她下跪認(rèn)錯,那才叫真正的臉面全無。
她忍著一口氣,低頭鞠躬道:“周小姐,我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是我狼心狗肺,不懂進(jìn)退?!?p> “呵呵呵……賤人就是賤人,不給點顏色永遠(yuǎn)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個畜生的肚子里冒出來的。”周冰茹蔑笑,收劍喝道,“給她讓路!”
她雖然很想立刻殺了江鈺琪,但是和功法比起來,她決定再忍一忍,而且她父親也不會允許她那么做。
衛(wèi)兵聞令,一致收起武器,在江鈺琪和周冰茹之間讓出一條通道。
“多謝周小姐,我自己去去就回,還請耐心等候。”江鈺琪面色難看地朝周冰茹再鞠躬。
“最好別耍花招,否則整個江家都要為你而受難?!敝鼙忝加畋?。
“小女明白。”
江鈺琪說罷,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前院,回到自己的閨房,并順手反關(guān)鎖木門。
衛(wèi)兵兵長將目光投向周庚,意思是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周庚撫了撫干凈的下巴,像是習(xí)慣性動作,又像是在思索,總之不出三秒便搖頭表示拒絕了。
江鈺琪房間內(nèi)有一個巨大的衣柜,長兩米,寬一點五米,高兩點六米,擺在西墻下。因為有些老舊了,所以不算太引人注目。
江鈺琪站在衣柜前,在這沒有外人的房間里,她終于忍受不住了,神色冰寒間,一拳狠狠砸在柜門上。
她可是曾經(jīng)的萬道劍仙,如今卻被一個不起眼的黃毛丫逼到?jīng)]有選擇,還是用她最討厭的方式逼她。
她發(fā)誓,若有來日,定讓這對仗勢欺人的父女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讓他們明白,即便仗勢欺人,也得看自己踢到是石頭還是面包。
一會兒后,江鈺琪垂下手,稍稍整理好心情,順著原主的記憶打開衣柜,撥開衣服,手掌在衣柜內(nèi)的一個特定位置按下去,衣柜的內(nèi)板立刻分開,露出一個條形凹槽。
她不能讓周冰茹久等,否則待會兒肯定又要刁難她。
條形凹槽中,存放著一本卷軸和一個鼓鼓的小錦囊。
江鈺琪沒有理會錦囊,徑直取出卷軸,便將衣柜恢復(fù)成原樣,最后開門回到院子中。
“你要的《慶云劍》。”江鈺琪將卷軸遞給周冰茹,聲音勉強保持平靜道。
周冰茹接過《慶云劍》,激動地展開查看,只是她之前從未見過這部功法,所以看了也只是白看,完全辨別不出真假,最終只能遞給周庚。
周庚也辨別不出,只不過圖個新鮮,才翻看幾下。
“你能保證這功法是真的嗎?”周庚舉著卷軸問道。
“整個江家都在大人的控制中,小女子怎敢造假。”江鈺琪如實回答道。
“很好?!敝芨掌鹁磔S,走到黃氏面前,又道,“老夫人,文人常說寸金難買寸光陰,而你們浪費我很多時間啊。我把賠償提到五萬晶幣,只要紫晶和焰晶,三天內(nèi)送到周府,你沒意見吧?”
黃氏嘴唇蠕了蠕,忍痛答應(yīng)了下來,以免周庚再得寸進(jìn)尺。
“既然如此,那周某就不多打擾了,今后有緣再見。”
周庚哈哈大笑,滿意地朝衛(wèi)兵們揮了揮手,示意隨他撤退。
啪!
就在所有江家人都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小藍(lán)循聲回頭,發(fā)現(xiàn)這個大魔頭竟然沒有走,而且又狠狠地扇了江鈺琪一耳光,嚇得當(dāng)場捂住嘴巴。
“以后見到我,你最好繞著走,否則我會讓你名揚烏蘭!”
周冰茹說罷,冷笑著一腳將江鈺琪踢倒在地,鄙夷地視線再掃過黃氏等人,見無人敢予她指點,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江家。
江鈺琪側(cè)躺在地上,雙手緊握成拳,手臂由于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她的神色冰冷如霜,且?guī)е还蓾饬业臍C,這是她復(fù)活之后第一次起了殺心。
……
“老爺,江家消息?!?p> 福管家推木門,腳步輕盈地進(jìn)入書房,朝坐在案桌前看書的劉員外合手鞠躬道。
福管家雖年過期頤,但眼睛炯炯有神,腰桿能挺直如刀,一雙老手更是粗壯而有力,不輸壯年。
再看劉員外,肥頭大耳,面容紅潤,頂戴碧珠蟒龍冠,身穿鑲金大黃袍,連人帶冠不足五尺高,肚子圓滾滾地,整個坐在那里就像個肉球財神爺。
“什么消息?”劉員外垂下書本,抬頭問道。
福管家語氣柔和道:“咱們買通的江家下人說,《慶云劍》已被周庚奪走。”
“周庚?”劉員外肉嘟嘟的眉心擠出一條溝壑。
“右士郎,周庚?!备9芗医忉尩?。
“哼,貪心不足!”劉員外忍不住罵道。
罵完之后,劉員外問道:“現(xiàn)在幾時?”
“一更天了,老爺?!备9芗掖鸬?。
劉員外沉默半晌:“替我準(zhǔn)備點東西,順便把二郎叫來,明日一早就去拜訪江府。”
“老爺這是要退婚?”
劉員外覺得煩躁,丟掉手中的書說道:“與二郎做過商議再論,不過你可以按照這個要求去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