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顏言隱藏的很好,這妖獸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又將注意力轉(zhuǎn)向別地。顏言該慶幸自己剛才機靈,又把自己的修為降低了些,不然一個結(jié)丹期的隱藏在一群煉氣期之中,不引人注意就怪了去。
魔鬼三角洲又稱百慕大,除了經(jīng)常出現(xiàn)失蹤,詭異的天氣情況外,外圍被濃厚的霧氣籠罩,就如此刻,他們周身也環(huán)繞著霧氣。但這點霧對于修士以不算什么困難,至于為何選擇此處當(dāng)交戰(zhàn)地,這還是源于多年來的習(xí)慣。百慕大其實是被一座大陣所籠罩的,而這做大陣是誰人建起
雙方代表人站在交界線上,手背握,臨風(fēng)而立,誰也不先開口,仿佛誰先說了就會掉身份一般。兩人身后,每個人都怒目相向,哪怕是修為不夠,在陣勢上也不能服輸!
就在顏言耐心即將消磨殆盡之時,西界的代表才慢悠悠的開口:“你們,讓地四分之一,此戰(zhàn)可免?!睂Ψ绞莻€結(jié)丹初期的中年人,一頭金燦燦的頭發(fā)中間是禿頂,臉上倒是沒什么皺紋,就是有一大把絡(luò)腮胡子,看著更顯老態(tài)。
他一說,我方人員脾氣就上來了?!跋氲妹?!你們割四分之一過來!此戰(zhàn)免之!”一位脾氣比較火的修士脫口而出,顯然被對方的不知廉恥給氣了。
對方?jīng)]有生氣,而是使了個眼色,讓其他修士將后方的一個籠子的推了出來?;\子被四面被黑布遮著,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顏言面色一緊,她能感覺到里面有兩個熟悉的氣息!
金頭發(fā)的禿子掀開一面黑布,露出兩個人影:南游子和尚擎梓!兩人身上都有傷口,其中南游子較為嚴(yán)重,胸口的傷口似乎還滲著血,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兩人臉色蒼白,嘴唇也無血色,尚擎梓扶著懨懨的南游子,竟然用仇恨的眼神看著眾人。
“你們!不是說他們完好嗎!”一旁一位似乎認(rèn)識南游子的修士暴怒,臉色呈豬肝色,怒發(fā)沖冠。正要上前理論,被他身旁的另一結(jié)丹期修士拉住,示意他莫著了對方的道。
“抓到后我們可就沒碰他們了~”一道沙啞的男聲從籠子后面?zhèn)鱽恚灰娬境鲆晃簧碇谏L袍的男子,同樣是沒有血色的臉,只是南游子他們還能看出是活著的人,他卻泛著一股死氣。樣貌略帶陰柔,留著一頭女氣的長發(fā),體格也不像西界修士一般,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小受!尚擎梓雖然也有些陰柔,但卻沒這么女氣。而且,從他散落出的氣息,顏言覺得此人很危險!她看不清對方的修為!這是太不正常了!
將天眼打開到極致,她不怕死的將在場的所有人籠進(jìn)自己的神識范圍,眾人只覺得空氣間突然沉悶了一下,以為是要下雨了,沒有過多注意。只是那伏臥在后方的六階妖獸瞇起碧綠的眼眸,危險的看向了這邊,將視線落在顏言周圍,卻沒看出是誰。
“嘭嘭……”心臟在劇烈跳動著,似乎面臨越高級別的對手,她總會有不同的感受。越是往上,內(nèi)心止不住的激動起來。在死亡的邊緣,慢慢尋找生機!
等到那視線再次移走,顏言才松了一口氣。只是就這一會兒,她抓到了一絲不尋常!這六階妖獸竟然與那黑衣人有聯(lián)系!就像是立了契約一樣!
不過,她也知道了在這里,沒有誰的神識比她更強大!便大膽用天眼到處掃射。這不掃還好,一掃,卻發(fā)現(xiàn)對面隱藏了許多氣息詭異的修士——邪修!顏言更加肯定,那個黑衣男子絕對是這次的主導(dǎo)!他與那只妖獸之間的莫名聯(lián)系肯定預(yù)示著什么……
悄悄的移動位置,因為其他修士都專注于前方,偶爾被顏言擋住視線有些不爽快,狠瞪了她一眼又收回注意力,她邊移動還得邊道歉,總算是移動到稍微靠前的地方了。但前方是筑基期的修士,她便沒再動了。因為那里除了有清芳外,還有齊少!現(xiàn)在不是起爭執(zhí)的時候,還是盡量避開的好。
神識在空間里搜索著,看有什么藥草或丹藥能幫南游子師徒的,他們的傷太嚴(yán)重了!普通療傷丹藥根本沒有效果!以他們的傷勢看,西界的修士再大傷他們之后便沒給他們療傷,更甚至是將他們的儲物袋沒收了,自個根本沒法療傷!也只有這個解釋,能回答為什么他們的傷會拖到現(xiàn)在!
所謂施恩莫忘報,但受恩不報非人哉,即便是沒有能力,也要謹(jǐn)記承恩的事。她不是圣人,見誰都救,非親非故的,她是連理不都會去理的。有因必有果,她不過是在結(jié)束因果之緣,為了從此于他們再無關(guān)系罷了。
“西莫!你們這點人是打不過我們的!只要你們將人交出了,此次冒犯就當(dāng)沒有過!”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修士摸著胡子站出來,即使如此瘦弱的一位老人,卻也有結(jié)丹中期。修仙界真的不能以貌取人。
“呵呵~你們真以為我們沒有準(zhǔn)備會前來嗎?”“啪啪~”兩聲,在那金發(fā)禿子的身后站出了五位結(jié)丹初期的修士,灰色的靈子環(huán)繞在其周身,便是顏言剛才感應(yīng)到的邪修。
前頭的五位結(jié)丹期的修士均露出不可思議,“邪修!你們竟然敢勾搭邪修!”當(dāng)即,場面變得有些緊張。所以人均拿出武器,做出要開打的姿勢。而對方卻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動靜,仿佛他們一干人只是在看戲。
“呵呵~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肖老你的‘天地寂靜’還沒練到家啊~”金發(fā)禿子嗤笑了一聲,諷刺道。他身邊的黑衣人倒是一直都很鎮(zhèn)定,仿佛事不關(guān)己。但那犀利的眼神卻出賣了他的鎮(zhèn)定。
所以不論是誰,提起都像刺一樣,對驕傲如他的人,就是一種諷刺!
“嘖嘖~肖老,挑釁是對我沒用的,你若是想打,我們這邊倒是有道友能陪你玩一玩!秦道友,麻煩你去會一會這老不死的!”西莫瞇著眼睛笑道,眼里卻滿是陰狠。他身邊的一位邪修站了出來,“別忘記了你答應(yīng)的東西!”西莫了然的笑了,“那是!答應(yīng)各位的東西此后均會如數(shù)奉上?!贝嗽挷粌H對姓秦的邪修講,連同在場的其他邪修。這世間有兩種修士不可以惹,一種是高修為的,一種就是邪修!他們早就徘徊于生死邊緣,為了能晉升修為,他們什么都能干得出來!所以,既然答應(yīng)的事情,西莫便不會為了這點事起招惹人家。
“好!我就去會會這老頭!東界的修士,就讓我見識下你們的厲害吧!”姓秦的邪修一下子騰空飛起,肖老也緊隨其上,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已經(jīng)不是肉搏就可以的了。絢麗多彩的法術(shù)碰撞之間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有時是火龍再現(xiàn),有時是冰封千里,濃霧彌漫的百慕大變得更加陰沉,隱隱的能聽到島的另一頭有海浪擊打的聲音。上頭的戰(zhàn)斗很激烈,下頭依舊對持著。
“咳咳……”南游子輕咳了幾下,血在嘴角流下印記?!扒鎯?,若是能逃得出去!你就去找玉陽子師叔,他會看在同門的份上幫助你的!你如今以是煉氣后期了……咳咳……相信他不會嫌棄。你我的師徒之緣,可能就到這里了!記住,修道之人,切不可以心存記恨,不然走火入魔只是早晚的問題……咳咳……為師乏了,讓為師休息一下……”南游子疲憊的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說了幾句,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徹底的昏迷過去了。
“師傅……”尚擎梓顫抖的手伸向南游子的鼻翼,察覺到輕微的呼吸,心底小小的松了一口氣,但恨意卻越加濃厚了!若不是因為接了那個任務(wù),師傅便不會變成這樣!明知他們已經(jīng)被抓,卻一直拖著不去救他們!害得師傅如今這副摸樣!他恨修道者的無情!恨西界的修士殘忍,讓自己每日與野獸戰(zhàn)斗,以換取食物,更恨自己的無能,不能保護(hù)師傅……心中有恨,那便難以消散了。
許是安靜了太久,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兩方人員突然打了起來。兩界的人其實很好分,體格不同,衣著也不同,即使沒有特意統(tǒng)一也能很清晰的辨認(rèn)出來。顏言一劍刺傷了偷襲他的人,血噴到她臉上,順著臉頰留了下來,當(dāng)那人死在自己手上的時候,腦子有一刻的空白。她,殺人了……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