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給家里寄錢
一個飯館內(nèi),王宗慢慢喝茶,對面一人正埋頭大吃,正是甘良才。
饒是受傷,也不影響甘良才大吃大喝。
“小兄弟,那幫人太可氣了,說好五十塊大洋,結(jié)果愣說我們洛川武館拖欠會費(fèi)五十塊大洋全給我扣了。
而且,說好每年分紅有兩百塊大洋,又跟我說地下拳賽不賺錢,跟我說沒分紅,這么火爆,誰信呀!”
王宗疑惑道:“你師父怎么不出頭?”
問到他師傅,甘良才突然上了頭,一拍桌子大怒道:“我?guī)煾妇褪且驗(yàn)楸凰麄冄埍荣愂軅P床的,我?guī)煾赴祫鸥呤?,打一個明勁竟然失敗,我懷疑他們下了暗手?!?p> “哦,跟誰比賽?”
“跟青銅幫那幫雜碎,就是那辛白飛,本來我?guī)煾付家阉蛳吕夼_了,我?guī)煾刚f當(dāng)時感覺身上一涼就動不了了,被那小子打傷了肺脈?!?p> 又是青銅幫,看來青銅幫經(jīng)常干這些事情。
“哎,要不是缺錢看病,誰愿意上擂臺?!?p> 甘良才嘆息一聲,憨憨的臉上露出了消沉的神情。
對方缺錢就好,王宗問道:“在下也是武夫,想要下場比斗,敢問貴武館作保需要多少錢?”
“也就十塊大洋,但這桌飯都要一塊大洋,小兄弟既然請得起應(yīng)該不缺錢,為什么會下場比武,拳腳無眼,若是受傷就不好了。”
王宗呵呵道:“無妨,我本來出來歷練就是為了會會各路高手,這拳場正好,只要這事成了,我給你們武館五十塊大洋?!?p> 一說五十塊大洋,甘良才心動了,他師傅現(xiàn)在看病正需要五十塊大洋,沒想到王宗這闊少就給了。
“有錢就好說,這頓飯完了,我?guī)闳ヒ娢規(guī)煾??!?p> 甘良才吃的很快,但這桌菜一塊大洋,吃的不少,他沒吃完,還打包了。
到了城南洛川武館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破敗的大門,洛川武館四個字都看不太清,比當(dāng)初的李家武館破敗太多了。
而且武館旁邊竟然是一家妓館,郊外的妓館能有什么生意?
王宗跟著甘良才來的時候,還被幾個二樓的菇娘給調(diào)戲了,無非是些帥哥快來玩呀之類的話。
“師弟師妹,吃飯了!”
原來打包回來是給武館里人吃的,王宗不由對甘良才高看一眼。
甘良才喊了一聲,從武館里面跑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男子二十多歲,也是憨厚,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長的白凈,看起來靈巧一些。
“師兄,你終于回來了,拳賽贏了么?”
脆生生的女聲讓甘良才臉色暗淡下來,說道:“差一招?!?p> “啊,師兄你受傷沒有?”
甘良才說話都?xì)舛?,?dāng)然是受傷了,可搖搖頭道:“還好,跟你們介紹一下,這是王宗小兄弟,來自任家鎮(zhèn)李家武館,這頓飯他請的,還要出五十塊大洋找我們作保。
王宗,這是我?guī)煹芴朴栏#@是我?guī)煾腹鹪呐薰鹦∈??!?p> 王宗朝兩人拱拱手算見了禮。
“在下王宗,以后要在洛都會各路好手,請多多見教?!?p> 唐永?;氐溃骸岸嘀x小兄弟,但這賭拳兇險,連我?guī)熜侄驾斄?,你這么年輕可不要輕易上場。”
與甘良才一樣,唐永福是個厚道人。
而桂小舒卻反駁道:“人家年齡小,但保不齊是高手,你管那么多干嘛?!?p> 得,這小女孩是個貪財?shù)?,不過也能理解,自己父親臥病在床,正缺醫(yī)藥費(fèi),送上門的錢,自然不會拒絕。
“這樣吧,我父親還沒有睡,我?guī)闳ヒ娝?,寫好?dān)保文書,你就能去比賽了。”
桂小舒是迫不及待地要拿到王宗的五十塊大洋,王宗呵呵應(yīng)了。
洛川武館在城南,屬于郊區(qū),地盤也不小,三進(jìn)的院子,前院演武場,中院很多房間,甘良才和唐永福就住這里,還有幾個客居在這里的人。
后院是桂元和桂小舒住的地方,王宗進(jìn)去桂元房間時,桂元正睜睜地盯著房頂。
“父親,有人要去武館打拳,要找咱們作保?!?p> 桂元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宗,良久后問道:“年輕人,你氣息沉穩(wěn),目光有神,是個高手,聽我一句勸,國術(shù)館拳場不是個正經(jīng)地方,莫要參合進(jìn)去?!?p> 除了女兒桂小舒,師徒三個都是厚道人呀。
“無妨,我自問有些本領(lǐng),到時候打不過,我認(rèn)輸就是?!?p> 說完后,王宗將早就準(zhǔn)備好的五十塊大洋放在其跟前,桂小舒手疾眼快,將五十塊錢收了。
“父親,這事就定了,擔(dān)保文書我替你給他寫了!”
桂元閉了眼睛不再說話,顯然是默許了。
桂小舒從柜子里抽出一摞紙張,王宗一看全是已經(jīng)寫好但空著名字的擔(dān)保文書,上面都用了印,有些舊了。
看來這邊的擔(dān)保生意不咋地呀。
桂小舒將王宗的名字填寫上去后,將文書往王宗跟前一遞。
“貨錢兩清,拿好了?!?p> 收好擔(dān)保文書,王宗告別了桂元就要走人,桂小舒將王宗送到前院后說道:“王宗,你是外地人吧?沒有找到地方住的話我們這邊還有空房間,一個月加上吃飯只要兩塊大洋?!?p> 這小丫頭也夠能攬活的,王宗想了想,他住好旅館的話一天也要半塊大洋,但自己要長期住在洛都,這里確實(shí)便宜,而且有地方練武,確實(shí)不錯。
“行吧,給我安排一間,被褥什么的都有吧?”
桂小舒搖搖頭:“客人自備。”
王宗直接拋出四塊大洋:“被褥和洗漱的,幫我被齊全了?!?p> 桂小舒大喜,麻溜的出去幫王宗買東西去了,一套備下來一塊大洋就夠了,除了房費(fèi),她還能賺一塊大洋。
等桂小舒買東西回來,把王宗的房間收拾好后已經(jīng)半夜。
王宗簡單地洗漱一番后準(zhǔn)備去前面演武場練武,卻被一陣喧鬧聲給打擾了。
三個醉醺醺的二十多歲的男子相互攙扶著從門外進(jìn)來了,嘴里還在叫罵著。
“這伏元洲也是王八蛋,我們講武堂畢業(yè)的竟然不用,整天用些抽大煙的,能打什么仗!”
“說的是,我看咱龍國完了,冀省,魯省,豫省,咱們到處轉(zhuǎn),全是些兵痞爛將,要進(jìn)去做軍官還要給他們交錢,他娘的,什么玩意兒!”
“兄弟們慎言,到底在伏元洲的地盤,別被人抓住把柄,楊兄來信說他爸在東北已經(jīng)打開了局面,過段時間就來找我們,咱們還是有機(jī)會的!”
“對,去東北,跟東洋小鬼子干,就算戰(zhàn)死也比在這些督軍下窩囊死強(qiáng)?!?p> 三個人罵罵咧咧地從王宗跟前經(jīng)過往中院去了,王宗沒有多想這幾個青年軍官的不忿遭遇,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出來已經(jīng)兩個月了,竟然還沒有給自己師父李妙青寫過信。
想起她,王宗心中一陣火熱,武也不練了,去中院找甘良才討來紙筆就開始給李妙青寫信了。
妙青我?guī)煟何乙训铰宥?,剛剛安頓下來,這兩個月時時念你,特作此信一封,也將我一路所見所聞告訴你...
附信為日升昌銀票,票面一萬大洋,莫要苦了自己,否則我心疼。
徒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