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的都靈,這片環(huán)境優(yōu)美的大地上,堯賢不知不覺也住了有一年了,他的意大利語講的還不是很好,只會說一點。
堯賢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怎么愛說話,每天做著該做的事情,只是他還是忘不了她,唯一她的聯(lián)系方式,還是那個不能算朋友的QQ好友,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會覺得通過看著她的在線方式來想象她過的每一天,從早上她上線,在到晚上她下線睡覺,堯賢似乎都看在眼里,記錄著她每一秒每一刻,明知道她不會喜歡自己,可卻緊緊舍不得放棄。
意大利的教學(xué)和中國的不太相似,不過萬變不離其中,所以堯賢適應(yīng)的也很快,一個班級大約有十幾個人,課桌不是很橫排者豎排的擺放,而是像一個凹字形圍在老師身邊,上課也相對輕松。
整間教室里,各個膚色不同的人圍坐在一起,他們都是來自不同國家,不同地方。
堯賢的左邊鄰桌是個意大利本土的男生,有感覺是雕塑里走出來似的,典型的歐美帥哥,他叫kill,怎么說呢,他真的不錯,對,不錯,是一個過分活潑的男生,喜歡捉弄同學(xué),對堯賢感覺是格外照顧,看見他不怎么笑,就想盡辦法讓他笑,但堯賢總是一臉苦笑的對他搖搖頭,雖說沒有惡意,自己卻不喜歡這樣。
記得有一次,kill在堯賢的課桌下放了個盒子,堯賢進了教室,一打開差點沒把他嚇暈過去,一只大蜘蛛,堯賢倒也不是矯情,只是從小被蜘蛛咬過,有了陰影,一見到蜘蛛就嚇得發(fā)顫,kill卻在一旁“heihei‘手舞足蹈。
堯賢的右桌是另外一個來自中國的學(xué)生,她叫roy,像是被精細雕刻過的五官,是那種純純的到極致的美麗,這讓堯賢多注意了她兩眼,如果單論外貌,或許不比鄭柔差,如果放在中國的大學(xué)里,恐怕會成為每個男生追逐的對象,她似乎和他一樣不愛講話,相處鄰桌,一年來卻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堯賢也從沒問過她的中文名字,只是有一點她和堯賢不同,她的意大利語講的很好,英語也很棒,和其他學(xué)生的偶爾交流沒有一點語言障礙。
說起等到他們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是在一次學(xué)校的一次自愿義工活動,是堯賢他們班級的老師發(fā)起的,作為發(fā)起者,他自然要自己的學(xué)生做個表率鼓舞起熱情。
全班的學(xué)生倒也是踴躍報名,堯賢受到中國教育的熏陶,覺得自己班級的事情自己貌似不能拒絕,便也參加了,由于前一天幫媽媽做了點事,睡得比較晚,第二天去學(xué)校也是沒精打采,堯賢主動要了打掃校園衛(wèi)生的工作,他其實是覺得自己出了學(xué)校,對這座城市人不識地不熟的,況且自己也很累,不想跑太遠。
其實由于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平時素質(zhì)都還算不錯,學(xué)校里基本都是干凈的,堯賢找了個背對著陽光的地方躺了下去,那是一個成三十度斜坡的瓷磚地,有一定的寬度,沿著上去是一間倉庫,所以這里基本沒什么人來。
堯賢躺著,頭靠在用手臂做成的一個特殊的靠枕上,今天風(fēng)高云淡,天空顯得格外藍,高高的教學(xué)樓擋去了陽光,微風(fēng)襲過自己耳邊,的確很美妙,堯賢把眼鏡摘了,放在一旁,他也是前不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近視,有兩百度,不算深,不過生怕近視加深,所以配上了眼鏡,摘去眼鏡,仍可以看清那片藍天,閉上了眼睛,任由微風(fēng)在自己臉上吹過。
慢慢地,他漸漸睡著了,不過尚存一絲意識,可以聽見腳步身,然后擋住了風(fēng)向,堯賢漸漸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了roy,此時此刻用腳做出要踩上堯賢身子的動作,堯賢只能看到她的鞋底,她嘴里還說著:“偷懶呀?”把腳晃了晃,抽離了去。
見堯賢想要開口,roy拿起手中的相機朝著堯賢拍了一張:“這下沒話說了吧!”她的聲音很甜。
roy學(xué)過攝影,所以老師特意委托她擔(dān)任記錄員,把美好的事物都給拍下來,她也是隨意在校園里逛了逛,便看見堯賢在這,比起其他國家的同學(xué),似乎堯賢更加有親近感吧。
“我只是覺得這里很美,可以吹著風(fēng)看到藍天。”堯賢說道。
“是么?”roy似乎并不在意地在堯賢身邊的斜坡上躺了下來,兩個人離得不是很遠,看著藍天的確很美:“哇,真的感覺不錯耶!”
“我沒騙你吧!”堯賢或許自己也奇怪,對著一個女生,自己沒有那么緊張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說道:“roy,和你做了那么久鄰桌了,我還不知道你中文名叫什么呢?”
“張偌穎,叫我偌穎就好了。”她微笑著看向堯賢,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聲音很好聽,讓人沒法拒絕。
“堯賢,賢是賢惠的賢的繁體字?!眻蛸t說道,“我媽非要我把賢寫成繁體字,搞得以前在學(xué)校有人還叫我堯臣又呢!”
“哈哈,真有意思!”張偌穎笑了起來。
張偌穎看看天空又看看四周,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叫著起身指著那兩顆掛滿嫩綠色葉片的大樹,“堯賢,你看那邊那一大片的綠色了沒有!好漂亮!”
堯賢本看不大清楚,戴上眼鏡瞧過去,那兩棵大樹在長在學(xué)校的圍墻外,郁郁蔥蔥的樣子,的確有一種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堯賢,你知道那是什么樹么,我沒有見過!”張偌穎用相機記錄下了這一刻。
“我也不知道,就叫它青春吧!”堯賢笑著看著那邊,一言一字地說道。
張偌穎一連拍了幾張,蹲坐在地上看著相機里的照片,堯賢只是陪著她坐在她旁邊,打開手機忽而盯著QQ上那個灰暗的頭像,平時這個時候她總是在線,她去干嘛了呢?不免有些擔(dān)心。
“堯賢,我們互相加個QQ吧?!睆堎挤f微笑著對著他,開口說道。
堯賢這才回過神來,“昂...好啊。”頓了頓,說道:“怎么,你在意大利也用QQ么?”
“不是呀,專門為了和你聊天呀!”張偌穎放下相機,頭稍稍朝著堯賢偏了偏,輕聲道:“那個鄭柔是誰?你似乎很關(guān)心她。”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眻蛸t似乎有些慌不擇言。
“你上課下課都會拿出手機看著她,其實我一直都有看到哦!”張偌穎對他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道。
“啊——”堯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啊”了出來,就像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一般。
“哦,對了,我還要采集一些照片去?!睆堎夹揽戳丝词稚系哪菈K白色的手表,便站起身來。
“我陪你吧?!眻蛸t跟了上去,反正自己也是閑著。
kill總是擺出一副帥氣的模樣拉著偌穎給他拍,就像是一個小弟弟在姐姐面前撒嬌一般,每次拍完他還要過來確認一下,連拍了三張,他才滿意地脫口而出:“ye~cool~”
隨著太陽漸漸滑落天邊,這樣一天的活動總算結(jié)束。
堯賢平時回家,基本父母都是不在的,他們忙于工作,他基本都是自己做晚餐,或者是附近的披薩店買一份披薩,他這次路過披薩店直接帶了一份回去,坐在沙發(fā)上看看國內(nèi)發(fā)生的一些新聞,不知道肖然他們過得還好么?
張偌穎經(jīng)常會主動跟堯賢聊天,漸漸地他們兩個便成為了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的好朋友,也是知己,但也僅此而已。
那天,由于校內(nèi)有活動,所以放學(xué)比以往早了兩個小時,堯賢取了自行車出來,看見張偌穎也才剛剛出來,臉上洋溢著笑,便向她打了個招呼:“偌穎,有什么開心的事讓你那么開心。”
“其實也沒什么事啦,怎么,這么早回家,有事?”張偌穎一副俏皮可愛的樣子說道。
“其實也沒什么事情。”堯賢如實的回答道,的確,回到家只不過比往常多休息一會罷了,還沒有在學(xué)校里過得開心,他表面上不愿意和人交流,其實心里也是渴望有人說話談心,不甘寂寞。
“那你等送我回家么?”張偌穎問道,她沒有臉紅,堯賢卻微微臉紅起來,惹得她心里不免對他有些憐惜的心情。
張偌穎斜坐在堯賢自行車的后座上,車輪緩緩壓過在綠蔭小道上,偶爾也會有微風(fēng)襲來,清清雅雅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張偌穎也不安分,時而張開雙臂朝向空中,時而喊出聲來,自己似乎也沒有感覺什么,倒是堯賢總要緊張兮兮地對她說:“當(dāng)心點,這樣很危險?!?p> 堯賢心中也有些擔(dān)心,倒不是擔(dān)心被人看見誤會,在意大利朋友關(guān)系的男女,甚至路人都可能同坐一輛自行車,只是腦子里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著鄭柔就在附近,或者是是希望她就在附近。
“堯賢,你看見旁邊這條河了么,是人工河,怎么樣,你沒來過這吧!”張偌穎指著旁邊的河道說道。
“嗯。”堯賢望眼過去,那條河的水很清澈,偶爾也會浮現(xiàn)水紋,里面應(yīng)該也養(yǎng)了魚,依稀記得高中時候?qū)W校里也有一條類似的河,雖然不是那么清澈,但滿滿的都是回憶。
不知什么時候,從后面駛出一輛摩托,還聽見那人不停喊著:“stop!”或許是剎車出現(xiàn)了故障,怎么也停不下來,一頭栽入了水里。
四周沒有其他人,“得救他!”堯賢把自行車停靠在一旁,張偌穎本想阻止他,誰知他已經(jīng)跳入河里,堯賢似乎忘了自己根本不會游泳撲騰了兩下,起不來,還嗆了兩口水,這下糟了,難道就要這么一命嗚呼了?
堯賢嗆得厲害,只覺得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把自己硬生生地把他拖到了岸邊,聽到的是張偌穎的聲音:“你這個大笨蛋!”
堯賢緩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張偌穎全身濕透了,頭發(fā)耷拉下來,本來穿著的白色襯衫也被顯出其他顏色來,難道是她救了自己?堯賢不敢再看她,的確這樣不禮貌,只是問了句:“那人怎么樣了?”
“你這人是沒本事好心腸,他可比你強多了,一溜煙就上來跑了!”張偌穎笑著玩笑道。
“原來是這樣!”堯賢似乎也覺得自己太心急了,還害的偌穎這樣,的確有些不好意思,看著她,沒想到她纖弱地樣子會有那么大的力量,下意識地推了推鼻子,忽然覺得少了些什么,霎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再一想原來眼鏡掉水里去了。
最后,堯賢坐在自行車的后面,無奈地看偌穎活潑好動的升起一只手,哼著甜美的小曲,像個小弟弟一般坐著,被只有一米六看似柔弱的張偌穎載著送回了家。
以前從沒和她說過話的時候覺得她是一個羞澀內(nèi)斂的女孩兒,最近和她熟了之后才發(fā)覺,原來她并不是像她的外表那樣,她活潑主動,不知不覺感覺她就像一個做姐姐的那般對待自己,一切的一切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