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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約定

第四章 離開

七年前的約定 青世長安 4181 2015-07-30 15:30:41

    青春就像是一本書,一本美好的書,開始看的時候總想看到結(jié)局,真正看到結(jié)局了又有些舍不得…

  今年的高考被安排在六月初,從這天算起只離高考不到一星期,肖然才后悔以前只顧著玩,現(xiàn)在好多都不懂,需要強記彌補,在學(xué)校圖書館借了一堆書回家看,還好腦子好使,記住了大半。

  這天是圖書館還書的最后期限,肖然抱著一大疊書去圖書館還書,在圖書館里他遇見了初中的同學(xué)緹陌,他給她打了個招呼。

  “肖然,你打算考哪里呀?”緹陌問了句。

  “打算在上??紓€二本,就心滿意足了。”肖然長嘆一口氣,笑著對她說道,“你就不一樣啦,清華北大隨便選?!?p>  “我知道,你是要和鄭柔學(xué)姐考一起吧?!本熌奥犕曜旖俏⑽⑸蠐P說道。

  “嘿嘿?!毙と幻嗣^,她和鄭柔是姐妹,知道他們的事情也正常。

  夏日六月初還算是相比較涼快的天氣,到了七月那就像火燒一樣,高考的三天老天爺并不作美,下著雨,天氣悶熱,不見絲毫涼意。

  剛進考場,腦子還泛著混,頭上的電扇嗡嗡作響,才絲毫感覺到陣陣涼意,只是旁邊的胖同學(xué)還沒考試紅著臉,流了一頭的汗,一邊用紙巾擦著汗。

  肖然和馮俊分在一個考點,只不過馮俊坐在最里面一排,他倒是沒有什么顧慮,他是體育特長,要靠體育學(xué)院,那里分數(shù)線低,換句話說說只要他發(fā)揮出正常時候的那種狀態(tài),體育學(xué)院穩(wěn)穩(wěn)地。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場考試,隨著鈴聲響起,高考隨之也落下了帷幕,肖然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長舒一口氣,心中只說了一句話,鄭柔我來了。

  或成功又或是失敗,一切都已經(jīng)不能改變,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從考場走出來的每一個都抱著不同的心情,有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有人放聲大喊,釋放心中的怨念,有人失聲痛哭,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他敗了,也有人把書本、復(fù)習(xí)資料、筆全部扔進了垃圾桶,更有甚者把書包直接塞進垃圾桶的,不管怎么樣,一切都結(jié)束了,隨之結(jié)束的還有高中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歡喜憂愁,它們?nèi)慷紩粚戇M時間的記憶,直到永遠…

  考完的三天后,一個班級的同學(xué)都聚在一起,吃個散伙飯,一起來的還有班主任,湘菜館兩樓定了三個包間,所有同學(xué)基本都在下午四點之前到了,褪去了統(tǒng)一的校服,穿上自己各式各樣鮮艷的衣服,有說有笑的,幾個平時就比較話多的同學(xué),在這種情形下,說話更加是不假思索,滔滔不絕地在那邊說說笑笑。

  “對不起,我遲到了。”黎靜晚到了幾分鐘,臉色露出羞愧之色,平時安靜地她倒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淡淡藍色的裙子,顯得更加清新了許多。

  “女生那桌你的位子被馮俊那小子占了。”湯覺凌笑著指了指肖然旁邊的空位子說道,“你同桌倒是特意為你留了一個!濃濃地同桌情呀!”桌上的其他男生也起哄起來,熱鬧不已。

  那位子是馮俊跑了之后留下的,肖然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忘調(diào)侃兩句:“湯神,你看你同桌都跑了?!弊郎嫌质且魂囆?。

  黎靜紅著臉坐了過去,說了句“謝謝”,便不再說話。

  “你們今天誰也別裝嫩,男生都滿上!”肖然拿出啤酒倒了起來,他湊到堯賢旁邊輕輕說了句:“啤的,可以么?”在他印象中堯賢從來就沒碰過酒,他是個好孩子。

  “可以?!?p>  肖然舉著杯子站了起來:“我先說兩句,首先祝大家都考上理想的大學(xué)!然后我們有幸成為了三年同學(xué),在這三年里,我們有過喜有過悲傷,也有過爭端,但不管怎么說這三年都過下來了,不說了,先干為敬?!闭f完便一飲而盡,然后又倒了一杯。

  大家應(yīng)和著吧酒杯舉起,在玻璃杯的磕碰聲中每個人都泛起了淚光,“干了!喝完!別剩!”

  隨后每個人都給班主任敬了一杯,雖然她很嚴厲,但結(jié)束之后才覺得她的嚴厲是有幫助的。

  “怎么不吃,你胃不好,少喝點飲料,多吃點菜?!弊诶桁o旁邊的堯賢見她不怎么動筷子,便給她夾了些菜對著她說道。

  黎靜回了句“謝謝”,便又陷入她的思緒當中去,她坐在肖然身邊,距離那么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心跳動的聲音。

  由于肖然在班級里人氣很旺,幾乎每個人都向他敬酒,他的臉上露出紅彤彤的顏色,但那張臉還是那么讓人魂牽夢繞,黎靜看得很清楚,也擔心他這樣喝酒很傷身體,想告訴他不要喝了,卻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資格,她又想起那句“我永遠不會喜歡你”眼睛酸了,心痛了。

  時間晚了,有些路遠的同學(xué)都一個個地開始離開了,黎靜并沒有,因為她看著走路已經(jīng)搖搖晃晃地他,不舍。

  “猩猩,你也就這出息了,和女生比酒量,還把自己灌醉了!”湯覺凌幾乎是拖著馮俊出去的,然后對著堯賢喊了聲:“小賢,我看肖然這家伙也好不到哪去,你要操點心了!”

  “我沒醉!別逗了,我會喝不過班長?”馮俊臉漲得通紅瞇著眼說著,被湯覺凌狠狠拍了下,“帶著你走,我都搞得丟人了!”由于馮俊和湯覺凌同路,所以把馮俊送回家的任務(wù)湯覺凌就擔了。

  堯賢幫肖然收拾下東西,卻發(fā)現(xiàn)黎靜并沒有走,整個包間只有他們?nèi)齻€人,“那么晚了,怎么還不回家?趕得上車么?”

  “沒事的,最晚有輛九點的末班車。”黎靜搖了搖頭,微微笑著,說道。

  “你是擔心肖然對么?”堯賢靜靜地說了句。

  如果是別人黎靜可能會搖頭,但面對他這樣問的時候,她竟然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堯賢按了按門鈴,肖然家的門開了,開門的是他的媽媽,四十幾歲了,看起來仍然那樣年輕,堯賢扶著肖然說道,“阿姨,肖然喝得有點過了。”

  “嗨,堯賢,好久沒見了,肖然這孩子老是這樣。”肖媽媽扶過肖然,說道:“謝謝你了,堯賢,那么晚了還費你跑了一趟。”

  “沒事的,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堯賢微笑著說道。

  “再見,下次要來阿姨家玩哦。”“嗯嗯?!?p>  堯賢下了樓,他的父母很少回家,基本總是一個人,所以很少得到交流,以至于養(yǎng)成他這種性格,其實他心里也渴望自己有一個像阿姨那樣的媽媽。

  黎靜等在樓下,這才看到堯賢下樓,兩個人相伴走到公交車站點,堯賢走過兩條街就能到家,只是他擔心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不安全就打算陪她等車。

  這個站點四周亮著路燈,馬路上少有車輛經(jīng)過,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一個人。

  “其實我和你的經(jīng)歷很相似?!眻蛸t望著黑色的夜空,緩緩說出口,其實他也很想找個人傾訴。

  “堯賢,你也有過喜歡的人么?”黎靜輕聲問道。

  “有過,是一個我配不上的人?!眻蛸t眼神落了下來,說道,“肖然至少知道你喜歡他,而她或許都不記得我了。”

  黎靜睜著大眼睛望向這個坐在他身邊的男生,他的臉很精致,雖然沒有肖然那般無可比擬地帥,但也絕對能讓每個女生動容。

  堯賢甚至把眼睛閉了起來,黎靜看得出來,那個女生對他很重要,他很愛她,而且愛的很深。

  “在高一的時候,那時剛開學(xué)不久…”

  ……

  “悲慘世界...悲慘世界...”堯賢口中念叨著,彎著腰指著一本本書這樣找過去。

  “你在找這本么?”是一個很甜的聲音,堯賢站起來看著她,拿過她遞過來的那本《悲慘世界》說了句“謝謝”。

  她走開了,可堯賢的視線卻已經(jīng)離不開她,她很美,是那種無與倫比的美麗,但他知道他在乎一個人從來不會因為外表,可是她不一樣,給予堯賢一種很特殊的感覺,卻不知道是什么,她真的很吸引人。

  堯賢捧著書坐到圖書館里的座位上看起這本《悲慘世界》,《悲慘世界》他曾經(jīng)也有讀過,由法國大作家雨果在1862年所發(fā)表的一部長篇小說。

  同樣的一本《悲慘世界》,卻給他不一樣的閱讀感受,或許是因為她吧。

  她坐在旁邊那張桌上看書,堯賢時不時會偷偷瞄她幾眼,他看得很清楚她看得那本書叫《青春》。

  這時候,似乎是她的朋友,坐在她旁邊和她說話,堯賢故意把書貼近臉些,然后聽著她們的對話。

  “你知道心形貝殼么?”

  “知道啊,只有在海邊有,據(jù)說是海神給有情人的禮物?!彼f,“不過基本都被商販撿走拿去賣了?!?p>  “聽說郊東有一家小商鋪就有賣?!?p>  “那你在我生日的時候一定要送我個紅色的!”她說。

  “想得美呢!”

  再后來,堯賢發(fā)現(xiàn)他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她,直到有一天可以給她準備禮物,他告訴自己他一定要送她紅色的心形貝殼。

  “老板,請問一下,這個有紅色的么?”

  “小伙子,真不好意思,沒有了?!?p>  堯賢走出店外,看見天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馬路上的路燈慢慢地被點亮,他的臉色緩緩沉了下來。

  “在A區(qū)還有一家,小伙子,那邊或許有?!钡昙铱吹剿凵裰心欠N渴望,便說道。

  “謝謝,謝謝,謝謝!”他說了三遍,騎著自行車飛馳而去,因為在他心里,這個比現(xiàn)在的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

  黎靜聽到這里,不禁問道:“那你買到那個紅色的心形貝殼了么?”雖然堯賢一直沒有透露那個女生的名字。

  “我找到了,只是不是買的?!眻蛸t嘴角微微揚起:“只是A區(qū)那家也沒有?!?p>  黎靜有些詫異的問:“那你是在哪找到的?”

  “既然這是海神給有情人的禮物,我便去了海邊。”堯賢轉(zhuǎn)頭望了黎靜一眼,說道。

  “大晚上的,你是怎么在海邊找到的?”

  “也正因為是晚上,又或者是老天被我的一股子傻勁打動了吧?!眻蛸t說道,“在月光照射下,海灘上發(fā)出微微紅色的光芒,恰巧就被我看到了?!?p>  “那你...送給她...了么?”黎靜就像是一個聽故事的小姑娘問道。

  “送了,只是她并不知道。”堯賢看著她。

  黎靜不敢與男生對視,把頭扭了過去。

  就在那一刻,公交忽的從他們眼前飛馳而過...

  “聽你講的太入神了,忘記招手,公交車...過去了...”黎靜雖然心里焦急,臉上也沒有不開心,聽堯賢講完他的故事,不知怎么心情也愉快起來。

  “唉,你也是夠了...”堯賢撫著額頭說道。

  “哈哈。”

  “哈哈?!眱扇瞬恢趺葱α似饋?,在這一刻他們彼此不愿意再做安靜的人。

  “你如果不介意,晚上可以住我家。”堯賢臉微微一紅,說道,“我家就只有我一個人?!彪m說自己并沒有其他想法,只是對著一個女生,還是一個漂亮的女生說出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

  “嗯?!崩桁o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堯賢家從這里走過兩條街就到了。

  黎靜跟著他走進他家里,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個人住,的確挺冷清的,東西的很整齊。

  堯賢用鑰匙打開了一間房間的門,他說這是他媽媽的房間,然后把鑰匙塞給了黎靜,說道:“這鑰匙你拿著?!崩桁o看得出他是害怕自己擔心,漸漸地對這個清淡地如水一般的男生有了好感。

  洗完澡,穿著堯賢給她拿的淡黃色睡衣,趁著他洗澡的時間,她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她在堯賢的書架上看到那本《青春》,翻開它,里面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原來也是她,在那張紙條上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便翻到了下一頁。

  青春無語,卻煥發(fā)出活力,鮮花無語,卻散發(fā)出芬芳,春雨無語,卻滋潤著大地。

  你知道么,你被這樣兩個男生共同喜歡著,我有多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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