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幼稚富二代;誰打贏了誰老大——題記】
顧盈盈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但她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反正前世金融行業(yè),不睡覺是常有的事情,此時也算不了什么。徑直走進(jìn)藏書閣,就看到一個天青色衣袍的男子在里面查找東西。
“請問,閣下是?”顧盈盈好奇,這是誰?也是法清門的?怎么沒有見過?
江誠昊一扭頭,就看到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那里,似乎素昧平生,于是平淡地說:“我叫江誠昊,你是誰,怎么能來這里?”
江誠昊?好熟呀!顧盈盈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鄴城江家的江誠昊?那我要叫你師兄才對,我叫唐晚?!碑?dāng)初師父在臨安城離開的時候,就提到了她的師兄、鄴城江家的江誠昊,而且?guī)煾鸽x開也是為了幫她這個師兄。
唐晚?江誠昊皺眉:“你就是唐晚?師父前些日子把我?guī)Щ胤ㄇ彘T,說我可以去找你?!辈灰詾橐獾卣f完,他又繼續(xù)轉(zhuǎn)頭埋首書堆。
?找我?做什么?做生意?這個人好像和太子李衡有關(guān)?怎么回事?
一連串疑惑困擾著顧盈盈,她走到江誠昊面前,繼續(xù)追問:“師兄,師父怎么說的?”
江誠昊有些不耐煩,連頭也沒抬起來,顯然沒有看得起這個小師妹:“他說,我可以投靠你,你會幫我報仇?!?p> 顧盈盈嘆一口氣,敢情這又是被太子殿下坑害的小朋友?師父這樣說,難不成想讓我?guī)退麍蟪??看看江誠昊的樣子,大概二十出頭,長得還可以,性格嘛,有些狂妄,于是有心嚇?biāo)幌拢骸八袥]有告訴你,我的真名是什么?”
“顧盈盈。沒聽過。”江誠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沒聽過!顧大小姐的大名,沒有聽過!“你確定你沒有聽過?大梁第一世家顧家聽過嗎?霓裳羽衣舞聽過嗎?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你沒聽過!”顧盈盈捂著心口,盡量保持自己的平靜。
第一次如此受挫!自以為原主已經(jīng)很出名了,可是居然有人沒有聽過!是該說這個人孤陋寡聞好,還是該說原主其實也沒有那么成功?
江誠昊愕然地看著她:“你是……書香世家顧家的大小姐,曾經(jīng)被封為太子妃,后來死掉的那個?”
顧盈盈長舒一口氣,原來這個人不是剛剛穿越來并且沒有繼承原著記憶的人,是真真切切在這個世界活過的:“是,后來太子想殺我,是師父救了我?!闭Z氣已經(jīng)歸于平淡。
江誠昊聽到太子想殺她,也就明白了為什么師父叫自己投靠她,因為她和太子有仇,他們兩個有相同的目的。于是左右打量了一下顧盈盈,語氣里是不以為然的鄙夷:“長得很一般嘛,怎么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這個小朋友,簡直要氣死自己!“我要是不換張臉,頂著天下第一美的臉出去,我還能活嗎?”鄴城江家,也算家大業(yè)大,江氏鏢局在大梁的鏢局業(yè)排名第三。不過現(xiàn)在江氏鏢局已經(jīng)消失殆盡。只是就算如此,這個小朋友好歹幾個月前還是個富二代,怎么這般無知?
“那個,我沒有和師父學(xué)醫(yī)術(shù),不會易容嘛?!苯\昊有點委屈。
“那你學(xué)了什么?”顧盈盈已經(jīng)開始翻起書來。
“武功、陣法和經(jīng)商?!苯\昊也繼續(xù)翻自己的書。
顧盈盈點點頭:“你是不是和太子有仇?”
江誠昊嘆口氣,語氣里是濃濃的悲傷和憤慨:“江家二十七條人命?!?p> 顧盈盈翻書的手頓住了,比起自己,他那個才是深仇大恨。
“對不起,”顧盈盈看著江誠昊,小心翼翼地說,“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娘和我妹妹是被我拼死救出來的,我在山下還有一些勢力在保護他們。我爹,我哥哥,我嫂嫂,我侄子,我媳婦,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他們都遇害了。我回來是想找報仇的方法。我武功不夠好,起步晚,小的時候又貪玩,所以現(xiàn)在也就是一個半調(diào)子。你呢?”
“我,當(dāng)然是要報仇,顧家現(xiàn)在被我策反了,是埋在太子身邊的一步暗棋,我現(xiàn)在打算幫秦王奪位,要把太子拉下馬?!鳖櫽f著,又開始翻書,記得師父提過一種特殊材質(zhì),是可以防毒的。
“拉下馬?”江誠昊不解。
仿佛看穿了江誠昊的計劃:“莫非你想直接刺殺?”顧盈盈蹙眉,這小盆友太不自量力了!
“不行嗎?”江誠昊不服氣。
“太子近身暗衛(wèi)就有四人,個個武功高強,還有成群的侍衛(wèi)。不奪了他的江山,不奪了他的權(quán)利,你怎么殺他?況且,就算你成功了,刺殺太子可是十惡不赦的謀反大罪,就算你逃過追捕,你要讓江家人一輩子隱姓埋名躲著嗎?”顧盈盈認(rèn)真地說。
“我,可能我太沖動了。”江誠昊低頭反思。
“你手上現(xiàn)在有多少人?”
“三十來人。很多都犧牲了。他們都是江氏鏢局留下來的人?!苯\昊幽幽地說。
“既然這樣,我們目標(biāo)一致,不如,你聽師父的話,來投靠我吧!”顧盈盈俏皮一笑。
江誠昊不服氣:“憑什么!你手上又有多少人!”
顧盈盈發(fā)現(xiàn)這小盆友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我呀,我手上的東西,一間青樓,六十多號人呢!一間酒樓,四十來人,另外有我改編的山賊衛(wèi)隊三十余人。這些可是和顧家沒有一點關(guān)系。顧家也是有自己的暗衛(wèi)和財源的。”
江誠昊嘴角抽搐,這女人,怎么這么有錢?“你,不是一年前才死嗎?不是,才離開顧家嗎?”
“是呀,這些都是我這三個月來的成果。我可是空手套白狼,賺了這么多錢的。怎么樣?要不要跟著我干?”她一副自豪的樣子。
江誠昊還是沒有服氣:“你要是打贏我,我就做你手下,否則,你做我手下!”
顧盈盈展顏一笑:“好呀,愿賭服輸!好久沒和人打架了!”
兩人飛出藏書閣,到了法清門的擂臺。顧盈盈抽出腰間軟劍,江誠昊手持雙鉤,兩人打了起來。乒乒碰碰的聲音響徹法清門,兩人都使出渾身解數(shù),誰也沒打算讓著誰——當(dāng)然,誰贏了誰當(dāng)老大,誰會讓?江誠昊是眼高于頂?shù)钠坡涓欢?;而顧盈盈,從來都不會認(rèn)輸。
“還說自己是半吊子,武功也不差呀!”顧盈盈始終微笑迎敵。
“哼,自然是不差的!等下輸了別哭!”江誠昊還是那樣狂妄,手中雙鉤毫不留情。
顧盈盈依舊微笑,硬生生接了他三百多招,最后險勝。
“你,你居然贏了!”江誠昊躺在地上,看著脖子前的軟劍,不可思議地說
“愿賭服輸真君子!你說了,你要做我手下的,喊一聲主子吧!”這個小朋友,要壓壓他的氣焰,太囂張了以后會吃虧的。
“我不信,有本事就再來一場!”江誠昊咬著牙掙扎著起身。
還想耍賴?顧盈盈收了劍,淡然地說:“你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學(xué)武功的嗎?”
“什么時候?”
“一年前,剛好一年前?!彼种割^,語氣平靜。
“什么?”江誠昊大驚,“怎么可能?你的內(nèi)力——”
“死半生聽過嗎?”
“知道,我以前不好好練功,師父就拿這種毒要嚇我說要給我吃。很可怕的毒藥,可是能夠加快內(nèi)力修煉——你該不會?”江誠昊愕然。
“是,我用了死半生,為了變強,我甘愿忍受痛苦。”顧盈盈神色認(rèn)真,心中卻在腹誹:師父,您老人家真是會嚇小朋友呀,死半生怎么能用來吃?中毒者不自愿,這毒是沒有辦法種下去的。
江誠昊已經(jīng)被震撼了,當(dāng)年師父和他描述過,死半生是劇毒,中毒的人不是痛得自殺,就是走火入魔,很少有人能堅持下來,眼前的這個女子,居然——
“主子,屬下佩服,屬下心甘情愿認(rèn)你為主子!”江誠昊這下心悅誠服地跪下,這樣強大的主子,未來肯定有很大作為。
顧盈盈微笑:“好了,我沒這么多規(guī)矩,別動不動下跪,怎么說你也是我?guī)熜?,禮數(shù)那些我不在乎,你只要忠心,有我一日,就有你們一日。太子的事,要慢慢籌謀,你放心,二十七條人命,我會和你一起報仇的?!?p> “還有,”顧盈盈又說,“如今法清門有外人,你在這里和我就稱呼師兄師妹,等到我下山的時候,自會告訴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p> “是,屬下明白!”江誠昊想著,師父的話,果然是對的。只是他從來沒把女子放在眼里,這個女子,年紀(jì)輕輕,就算沒了美貌和家世撐腰,都能嶄露頭角,日后,會怎么樣呢?
正胡思亂想之際,就聽見女子清婉悅耳的聲音飄來。
“好了,既然明白,該翻書就去翻書,你也趁著這幾日在法清門,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等到了長安,我自會好好訓(xùn)練你的?!鳖櫽f著,軟劍一收,飛回了藏書閣繼續(xù)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