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味
齊王府寂靜一片,綠水作為蕭硯最寵幸的婢女之一,所住的院子也是齊王府最好的院子之一。
此時綠水房中的燈已經(jīng)熄了,只留下了一盞昏暗的小燈,正巧能將床上熟睡的三人照的一清二楚。
透過薄薄的紗簾子,能很清晰的看到,青山睡在最里側(cè),蕭硯睡在中間,而綠水則是睡在了最外側(cè)。
均勻的呼吸聲中,綠水猛的睜開了眼睛,快速的爬起了床,掀開被子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清涼的衣著。
綠水快速扛起那柄大刀,走出了房門,躍上了屋頂,可當她上了屋頂后,屋頂上空空如也,綠水皺了皺眉頭,看來來人武功很高,戶部一事后,各方勢力對齊王的關(guān)注度都提高了許多,她攏了攏衣袖,提刀下了屋頂。
綠水離開后,蘇冕握緊拳頭,來到了聽浪閣內(nèi),她看向聽浪閣內(nèi)的一草一木,不自覺的要緊了牙關(guān),雙眼通紅。
“蕭硯.....!”蘇冕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隨后啞聲說道,“騙子?!?p> 皓月懸空,看起來是個花好月圓之夜,但蘇冕卻莫名的覺得冷。
夜色下的燕京,人人都有陪伴,就算是大夜開工的更夫,回去后都有一碗熱湯,而他什么都沒有,他只有一個人,從來都只有一個人。
這時微風(fēng)拂來,將院子里的那顆桃樹吹的微微晃動,那兩朵提前開放的桃花,就連這夜風(fēng)的襲擊也扛不住,花瓣順著微風(fēng),拂過蘇冕的臉頰。
蘇冕捻起其中的一片花瓣,“原來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p> 蘇冕越過齊王府的屋頂,漫無目的的走在燕京大街上,想要再看一眼這座從小就關(guān)著他的牢籠,馬上就要自由了,他即將要擺脫過去的種種不堪,擺脫質(zhì)子這個令人厭惡的稱號,擺脫大燕人的種種欺辱,但他卻很難過。
蕭硯是狗皇帝的兒子,他們的關(guān)系本就不對,是該離開了,蘇冕暗想道。
走著走著,蘇冕聞到了巷子里的面香味,那是,東州柳嫂的春雪面,蕭硯還是燕九的時候帶他去吃過。
蘇冕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想要忽視那越靠越近的香味,他快速往前走了兩步,又回到了柳嫂的鋪子里,徑直坐了下來。
柳嫂見來客人了,趕緊上前招呼,“喲?這位官人看著有些眼熟?”
柳嫂不經(jīng)意的皺起了眉頭,“不放蔥的春雪面是吧?我記得燕九兒帶你來過?!?p> 蘇冕艱難的從嗓子里回了個嗯字,。
但深夜里鮮少有人光顧柳嫂的店,她見有人來了,便忍不住想要嘮嗑。
“你那朋友燕九啊,以前也常來我店里吃著春雪面,柳嬸這春雪面,好多貴人都喜愛來著?!绷┮贿吤β狄贿呎f著。
“尤其是齊王殿下,他那嘴,在燕京可是出了名的挑,但也對我這面贊不絕口呢?!?p> 柳嫂笑了笑,端著剛煮好的面放到了蘇冕桌子上,又補充了一句,“不僅是齊王殿下,他府上那些婢女和小妾,不管男女,都愛吃我這口?!?p> 蘇聽到柳嫂的話,蘇冕嘗了一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隨后從兜里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桌上。
“不用找了。”蘇冕轉(zhuǎn)身便要走。
“貴人,你這面還沒怎么動呢!”柳嫂從身后叫住了蘇冕。
蘇冕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那碗正在冒著熱氣的春雪面,說了一句索然無味后便徑直離開了。
柳嬸以為是自己忙著和和貴客說話忘了放鹽,便拿起一旁的筷子,夾了一根。
“味道沒錯啊?”柳嫂皺了皺眉頭,“真是怪了,上次和燕九一起來的時候,那人還說不錯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