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媽拉著師語黛出了大門,直接將她推向馬車,師語黛抓住車轅,死活不愿意。那幾名男子都笑著圍過來,其中一名瘦高個、左眉骨有條刀疤的男子很是猥瑣的打量著師語黛,笑道:“呵呵,桂媽,這小妮子胚子不錯啊?!?p> “趙侯,你不說話會當你死人呢?還不過來搭把手!”桂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閃爍的朝武堂的門衛(wèi)室看去,仿佛做賊一般。
這些所有的細節(jié),林濤盡收眼底。他越發(fā)覺得,桂媽讓師語黛轉(zhuǎn)學(xué)極有可能就藏有貓膩!
“小黛,跟叔叔上車吧?!?p> 瘦高個趙侯嘿嘿笑了聲,伸出干柴一般的爪子,就要去抓師語黛。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擋在了趙侯和師語黛之間!
“林濤,你小子還沒完是不?”
一見林濤都跟出了武堂大門,桂媽怒道,恨不能上前一腳把林濤踢飛。但就在這時,學(xué)堂的磬聲敲響,弟子們到了午飯時間,很多人都過來圍觀,一時也不好動手。
林濤將師語黛擋在身后,面無表情的道:“桂媽,你要將師語黛轉(zhuǎn)到哪所學(xué)校?還有——”林濤一指趙侯在內(nèi)的四名男子,“他們是干什么的?”
“轉(zhuǎn)到破曉武堂去,這幾個人,是破曉武堂的先生。”桂媽隨口說道,“林濤,轉(zhuǎn)學(xué)是家長的自由,你們堂主都沒權(quán)利管我,你嘰嘰歪歪什么?我手續(xù)都辦好了,你究竟想搗什么亂?”
“既然是破曉武堂的先生,有沒有武堂的身份印章?”林濤冷笑一聲。
“先生印章,要隨身帶著嗎?你一個小小的弟子,還有權(quán)過問先生的印章?”桂媽咬牙切齒,恨不能把林濤一口吞下。
她急著離開,卻又是被林濤死死的拖住,而且這個七八歲的孩子說話更是如同大人那般成熟,讓她心中莫名的恐懼起來。
“既然沒有先生的印章,憑什么讓你把語黛帶走?”林濤冷冷的看著那四個男人,仿佛一支箭一樣把他們?nèi)伎创?p> “小兔崽子,到底我是她媽還是你是她爹?帶不帶走老娘一句話,你摻和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趙侯,給他點顏色讓他長長記性!別以為你是紫嵐武堂的弟子,紫嵐武堂的弟子咋了?就翻天了?”
桂媽是徹底的被激怒了,那個趙侯也是上前一步,一挽袖子,露出麻桿似的手臂,喝道:“死小子滾開,再鬧我揍你丫的!”
而一說讓趙侯給林濤點教訓(xùn),所有圍觀者都四下散開。包括學(xué)堂門衛(wèi)的幾個仆人都躲得遠遠的,有一個好心的仆人從身后拉了一把林濤,小聲道:“進學(xué)堂去吧,桂媽這個人,你惹不起……”
林濤回頭一笑,謝謝這個好心人的提醒,卻是突然上前一步,朝趙侯就是一掌。
“媽的!敢對老子動手?”趙侯嚇得一哆嗦,連忙側(cè)身閃躲,還是被推的一歪,差點跌倒,而林濤打出這一掌之后,扭頭就朝一邊跑去。
“真他媽是頭豬啊,要跑,你往學(xué)堂里面跑,我也拿你沒轍;你順著圍墻跑,不是自找苦吃么?”
趙侯一捋袖子,撒腿追了上去。
順著圍墻一拐彎,便擋住了眾人的視線。林濤便是放慢腳步,等著后面的趙侯跟上來。
“吃屎去吧!”
追上來的趙侯飛起一腳,直踹林濤的后心。褲管在風中嘩啦作響,這一腳已是加持了不少內(nèi)勁。林濤面無表情,身子原地一旋,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趙侯的腳脖子。
那腿上加持的澎湃內(nèi)勁,卻是被這一抓完全破解。
“你……”
趙侯臉色一變,頓時驚訝萬分。
從林濤身上的制服標記來看,很顯然這是一個三年級的弟子。三年級的弟子,最多也不過四層的內(nèi)勁,如何抵擋的住他的一腳?
趙侯的修為,其實從林濤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了然于心了,他,不過一個八層內(nèi)勁的武徒而已。
要看一個人的修為,除非人家愿意敞開丹田讓你檢測,否則很難。但是,一個高手和一個學(xué)徒顯然還是有區(qū)別的。要看出起細微的區(qū)別所在,依靠的是豐富的武者閱歷和敏銳的洞察力。
而要具備這種洞察力,又豈是一般人能夠具備的?
趙侯要看出林濤的實力很難,而林濤想看出趙侯的實力,不過一瞬之間。
八層對陣林濤現(xiàn)在的一階二層,如果沒有厲害的武器或者武技,基本就是以卵擊石。
當然,以林濤的行為處事,自然不會羅里吧嗦把前因后果都解釋給趙侯聽。
呼!手臂一揮,趙侯整個人都被掄了起來!林濤就跟扔麻袋一樣,將他狠狠的砸在學(xué)堂的圍墻之上!
轟!
整個圍墻都是一震,上面擺著的一排花盆全都震落下來,噼里啪啦就差點把趙侯給埋了。而不等他緩過氣來,林濤上前踩住他的胸口,冷聲問道:“桂媽想把語黛怎么樣?”
趙侯翻著白眼瞪著林濤……恐懼,震驚,羞辱,一個在落霞城也算是有點名頭的混混,就這樣被一個學(xué)堂三年級的弟子踩在腳下,傳出去的還不如自己上吊死了算了。
卡擦!
見趙侯沒有開口,林濤腳下稍稍用力,卻是不輕不重,正好踩斷了他的一根肋骨。
“嗯?”林濤面無表情,哼了一聲。
趙侯看著那張還充滿稚氣的臉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而他眼中透出的那股犀利殺氣直接告訴他,只要再猶豫一秒,后果必然是第二根肋骨的折斷。
這種詭異卻無法掙脫的壓迫感讓趙侯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勇氣,急忙開口說道:“要……要把她……賣,賣到青樓……”
林濤松開了腳,頭也不回的離去。
…………
“哎,林濤肯定被打慘了?!?p> “我都好心提醒了他,桂媽不要惹,他不聽……即便是楊培安堂主來了,恐怕也就是問一句走人吧?!?p> 轉(zhuǎn)角那邊傳來轟的聲響,然后是圍墻一震,那些圍在學(xué)堂門口的弟子仆人們紛紛議論起來,而等他們趕往事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卻是迎面碰上了疾步而來的林濤。
“恩?沒事?”
“哇,那個趙侯,好像……”
弟子們的目光先是在林濤的身上繞了一圈,看他衣冠整潔,連一點塵土都沒有,再回頭看圍墻下面,一堆破磚殘瓦里面,剛剛還破口大罵的趙侯像狗一樣蜷縮在其中,渾身發(fā)抖……
林濤依舊是那個一貫的悶葫蘆,也不管眾人的目光,直接走向了武堂門口。
視線之中,那輛馬車卻是不見了。
林濤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