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偶遇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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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我就聽不真切了,兩個人顯然是咬起了耳朵。說不急是假的,怎么想,這一想到王子楚大將軍很有可能遭到這幫小人的暗算,我怎么能不心急火燎的。這不,兩人說了沒多久,外面就開始呼呼啦啦腳步攢動,大賢王在嘰里呱啦地嚷,就有人不停地答應(yīng)。再聽那個尖細(xì)的聲音說:“大賢王,只需多派弓箭手躲在高地暗處即可,射也射死他們了。大賢王不必親臨,怕這王子楚做困獸之斗,危險啊?!?p> “胡說!”人家大賢王還生氣了,“娘的,我這里是有備而戰(zhàn),打他個措手不及,怕他個鳥!今晚,本王不親手宰了那個混蛋我就不姓蕭!”
我的心呀,噼啪噼啪地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行!雖說明明是我放走的蕭淳風(fēng),王子楚下午就跑來打四平關(guān)了,根本就不會事先知道蕭淳風(fēng)會撤兵。可大營里一丟失蕭淳風(fēng),伍老頭也不是吃干飯的,這會兒準(zhǔn)得已經(jīng)有了想法了。這邊,又沒人知道這四平關(guān)一夜間已經(jīng)呼啦啦換了主了,若是胡人佯撤忽然將四平關(guān)城門打開,王子楚不生疑心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我越想越有道理,人就在柜子里待不住了。與其在這柜子里干著急,不如跑出去找到蕭淳風(fēng),告訴他實情,再一起想辦法!
這么一想,就伸出手去扶墻,想站起來。沒想到手一用力,那櫥柜的靠墻一邊緞子的靠墊就動了。我再推推,有一塊居然無聲地往左邊移了開來。我在黑暗里摸了摸,我的媽呀,這柜子后面有個通道!
外面又有人在拍桌子拍大腿了,我也不用想了,一貓身,進(jìn)了通道,順便也沒忘記把身后那暗門又關(guān)上了。感覺是走在兩堵墻的中間,我把兩只手朝前張開了,摸著走。不一會兒,就朝下,又走一段,再往上。然后就摸到了前面有東西,走不過去了。感覺是個籬笆,知道應(yīng)該是門了,就用力一推。門就開了,我往前一走,就撞到了頭。哎喲,好痛!
原來這密道的出口是一個假山石,我從石洞里出來,倒是不再摸黑了。一輪殘月,剛剛能讓我看見我此刻正在一個花園里,看到腳下的花徑了,就沿著走。
走了一會兒了,一抬頭,一座小樓。小樓里點著燈,顯然是住著人。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往前了一步,身后有什么硬物抵在了腰間?!罢咀?,什么人?”
“好人!”這我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時候。
“呸!”那人啐我,“好人,怎么半夜三更趴在我閨女閨房的窗戶底下偷看?”
“啊——我哪兒有偷看??!”我連連叫苦,卻一動不敢動,“我連這兒是哪兒都不知道,怎么偷看呀!”
“呸!”那人繼續(xù)啐我,“狡辯!”腰間那硬物倒是沒了,我趕緊轉(zhuǎn)身,對面的是個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jì)吧,布衣布褲布頭巾,穿的一般但長得壯實,又粗又濃的黑眉毛,手里一把竹刀。唉,早知道他拿的刀是竹子做的,我剛才就不用怕了嘛!那人朝著我翻白眼,“這里是四平關(guān)太守府后院,四墻都有看守,問你呢,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后院?看守?”我打量了一下他,哎呀,我注意到了,這男人是中原人?。ú抛⒁獾桨。。┻@太守府里以前可不就住著一個中原人嘛,那太守的名字叫什么來著?吳,什么來著,對了,吳寒云!等想出來了,我一指他的鼻子,“你是吳寒云!”
“呸!”他又啐我,這廝不啐人會死?。 袄献拥拿忠彩悄憬械??”
“呸!”知道了他是誰了,我倒是真不怕他了,反啐他,“你還老子呢,跟孫子似的,白白把四平關(guān)拱手讓給匈奴人,就一叛徒!鄙視你!”
他眼睛一轉(zhuǎn),居然腆著臉笑了:“我知道你是誰了!聽說蕭三郎被一個中原小子救了,可就是你吧!”
這人不是被關(guān)這里了嘛,消息還這么靈通?再一想,哎喲,我是怎么來的,密道嘛!這里本來就是他的家,估計密道不止一條,而且肯定都是他造的!不理他,“啊,跟你說話,我掉價兒!”我兩手亂擺,掉頭就想走,又站住了:“喂,怎么出去?”
誰知,他一舉竹刀,冷笑:“來得嘛,可出不得了!”
我的媽呀,他這是要殺我?這竹刀看起來是竹子做的,可頭上也尖尖的,使勁捅估計也能把我給捅死。我趕緊往后退,他就一步步逼,我一直退到背抵上了一顆樹了,退無可退了,他還舉著刀子在往前呢!我這個氣啊,直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真是氣的?):“好,好你個吳寒云,你真夠英雄的,不敢殺匈奴,跑這兒來殺自己人倒是歡快!”
“自己人?呸!”唉,他其實是啐得最歡快,“你忘記了吧,你剛剛救了匈奴先鋒將蕭氏三皇子,還半夜三更跑到我這后院來預(yù)謀不軌!誰跟你是自己人!”
“誰讓你造密道的??!我好端端地躲在正廳的柜子里,若不是看到有個密道,我還不走了呢?”
他一蹙眉,“你躲在正廳的柜子里做什么?”
“還不是那個什么大賢王來了嘛!我不躲,估計會被他殺頭的!”話說出來了,我一頓,記得當(dāng)時蕭淳風(fēng)一臉的緊張,把我硬塞在柜子里,會不會他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害怕?!
“等等!你說大賢王在四平關(guān)?”吳寒云郁悶了:“蕭涵星夜來四平關(guān)做什么?”
“你不知道?他們沒告訴你的?”我倒是得意了,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吧!上上下下地打量他,這廝肯定是一臉的討好獻(xiàn)媚,拱手交上了四平關(guān),如今也不落得個被軟禁的下場!“當(dāng)初你拱手送四平關(guān)的時候,沒跟他們商量好嗎,他們?nèi)羰浅繁耍矌夏???p> “你胡說些什么?”他把刀放在我脖子上,“什么撤兵不撤兵?”
“原本蕭,呃,蕭正是要撤兵了,可誰知半路殺出來個大賢王?,F(xiàn)在倒好,那個大賢王聽信讒言,要用將計就——”我剛說到這里,愣住了,我該死啊,干嘛把這些個都說給眼前的叛徒聽!誰知道他會不會就拿著我邀功請賞去了!
沒想到,那吳寒云居然也跟我想的一樣:“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把你押送到蕭正那里請賞!”
我眼一閉,懊惱不已,把腦袋垂了下來,完了完了,都怪我這張嘴,怎么什么時候都會連一個把門的都沒有呢!不過,真能送到蕭淳風(fēng)那里也不錯,我可不正想找他嘛:“隨便吧,不過要送,送到蕭正那里,別送到那個什么大賢王那里。”
他湊近了點點:“我問你,你為何要救蕭正?”
因為我愛他!可惜,沒法告訴你!我咬著嘴唇,翻來覆去地想,卻想不出更好的答案,只好反問他:“你呢,為了什么要拱手交出四平關(guān)?”
“我這是為了四平關(guān)全城兩萬的百姓!”
“呸!”受了他的影響了,現(xiàn)在我啐人也挺自然的,“你以為我傻瓜啊。這蕭三皇子是好人,他占了四平關(guān)這些日子來,可曾殺過你一個百姓?”
“蕭正是沒有,但你可知道那匈奴大賢王蕭涵是出了名的嗜血暴虐,曾經(jīng)一怒之下連屠歐氏部落滿族,殺了七天七夜沒留下一個活口。我如何能讓他們有屠我四平關(guān)滿城的借口!更何況,我事先也不知道王子楚大將軍已然在北疆,若是早知道,怎么也會拼死抵抗等將軍來援了!”
我被他說的心通通直跳,但還是不想就這么放過他:“借口,借口!還美其名曰為了百姓呢,我看你呀,是為了保全你的七房姨太太,身家性命吧!別惡心我了!”
他愣了,“我就一個十五歲的女兒,連夫人都沒有,哪兒來的七房姨太太!”
“你沒夫人,女兒哪來的?”
他被我說的抓耳撓腮的:“我夫人十年前就去世了!我就一直鰥居,未曾續(xù)弦。你以為我想把四平關(guān)拱手送給胡人啊。沒看到我女兒即將成年了嘛,可不想將來她只能嫁個胡人,跟著人家成天風(fēng)吹雨打,游牧放馬,擠奶生娃,不到三十歲,一張臉就跟個**花似的——”
“打住!打??!”我居然也被他說的抓耳撓腮的,這廝,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就這么跟他纏,我正事就甭干了。想到了正事了,倒是提醒我了:“你若是要把我交出去,得趁早了,再遲,恐怕蕭正已經(jīng)撤走了!”
“撤走?”他想了半天一抬頭,瞇起了眼睛來,“你若是騙我,看我怎么處置你!”
我不甘示弱:“你也別給我裝,弄得跟受了委屈的民族英雄似的?!?p> “呸!”他又把那刀掏出來了,往我身后的樹桿上面插上去:“老子我是中原人!”
我就聽到噗的一聲,我的媽呀,這刀沒柄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