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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想錯了。我跟著伍老頭在馬車?yán)锎瞬畈欢嘁粋€時辰了,那老頭子就待在馬車?yán)锎蝾?,他的那輛馬車站在那里連一寸都沒挪過。再看看四周,至少有一半的營帳都還沒拆呢。這伍老頭也不下令拆,剩下的兵丁也越來越少,再下去,就是想拆也來不及啊。
不好了,隱隱的似乎外面喊殺聲我這邊都能聽見了!“伍軍師啊,再不走,匈奴就殺過來了呢!”
“?。俊彼犻_眼看我,好像才明白過來我們此刻的處境,連連點頭,“那我們走吧。”
我這個氣啊,這人軍師是怎么當(dāng)?shù)陌?,該跑的時候不跑,現(xiàn)在倉皇之下,那么多東西放在那里,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可那么些個的營帳都還沒拆完呢!”
“不要了,都不要了!”他拍拍馬車的前沿,“下令,走!”
一聲號角響起,這邊的馬車呼啦一下就跑了起來。我趴著看后窗,此刻這天朝營中,那叫一個狼狽啊,拆走的帶走的不過一半的樣子,剩下的刀槍,帳篷,爐灶,炊具都甩在那里了,噼里啪啦一地都是……就是兵丁倒還排得整齊,密密麻麻在我們后面一字排開,四人一行,一路小跑著跟上。
走了差不多半個多時辰了,我才發(fā)現(xiàn)不對。
“這方向不對啊,怎么往西?”
“???我們該往哪兒啊?”老頭子沖著我張大了嘴。我的媽呀,這人真的是軍師?跑了半天,自己往哪兒走都不知道!
“當(dāng)然不是啦!這是往西的路!”我哆哆嗦嗦朝著右邊指,哎喲,這都已經(jīng)晚了,到了現(xiàn)在匈奴肯定一擁而上占了田魯了,現(xiàn)在再回頭,哪兒還有退路?。 拔槔项^啊,你害死我了,涼城該往那邊啦!”
“哦?”他看我,“葉金寶,你是要去涼城?。 ?p> “廢話!田魯都棄了,除了涼城,這附近哪兒還有安全的地方?。 ?p> 他一捋山羊胡臉就沉了下來,媽呀,原來在這軍中,人人都會變臉!“既然知道棄田魯是步險棋,那為何又要讓大將軍如此冒險?!”說著他還朝我逼近一點,“安林村地勢險要,易攻難守。匈奴大營離安林不過十里,大將軍只帶五千人馬偷襲,即便偷襲成功,又要他如何自守?若是偷襲不成呢?田魯這邊的匈奴兵退下去,他豈不是要腹背受敵?”
我這一驚真驚得渾身的冷汗,天那,這么一想,這王老大此去真真的兇多吉少呢!我當(dāng)初一心只想早點把仗給打完,還真沒想的那么仔細(xì)!我不會真的無意之中害了王老大吧???
果然,人家伍老頭和我想到一處去了,冷哼一聲,瞇起了眼,“葉金寶,你安的是何居心?”
“冤枉??!”我先喊,而且這一次我是真真的感覺到自己是被冤枉的!“伍軍師,我真不是這樣想的,我真沒想要害大將軍那!天地可鑒,天地可鑒那!”
他卻一閉細(xì)眼,往后一靠,泄了氣地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大將軍一早就去了安林,此刻恐怕已經(jīng)遭遇了匈奴的先鋒主力,現(xiàn)在再怎么說也晚了?!?p> 不是吧!這王老大也太心急了吧!這不才剛剛說出來的計劃,就立馬地實施了,也不多想想,多問問眼前這個如此英明的軍師??!原來,獨斷專行剛愎自用狂妄自大草菅人命的官僚主義是真的會害死人的??!我這個急啊,別的都不用說了,我都能看見王老大被那個匈奴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一層再加一層。一會兒被人戳一刀,一會兒被人放一箭,再一會兒又被人的馬踢一腳……我的天那,別說他身上都還掛著傷,就是沒有傷,就是多再長個三頭六臂,他那區(qū)區(qū)五千兵馬,那匈奴大軍一人一口氣都能吹死他?。?p> 不好不好,還有我家豬頭呢!他如今崇拜得王老大就差五體投地了,一準(zhǔn)就待在王老大的身邊呀!那輪到人家將軍都被戳被打被踢了,我家豬頭不早就血流成河啦!
我的汗那噼噼啪啪地往下掉,這馬車?yán)镌趺催€待得住了,一把先抓住了伍懷遠(yuǎn)的衣袖:“軍師,軍師,軍師大人那,快點想個法子吧,救人那!”
伍老頭嚴(yán)肅地看我,“葉金寶,你當(dāng)真是想救將軍?”
還有我家豬頭!“是!是!當(dāng)真的!”
“好!”他沉了沉聲,“我們此番逃將下來,尚有五千人馬,既然已經(jīng)往西了,不如一直西行,疾行的話未時即能趕到陸家宅?!闭f到這里他停了停,才繼續(x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五千好過沒有,我們不如孤注一擲,往北去安林救援大將軍吧!”
我直起了身來,我不知道軍師帶的人馬作戰(zhàn)力如何,但前有王子楚的五千兵的打草驚蛇,后無已往涼城佯退的天朝主力做后援,我們又不是天上下來的神兵,此番這一去安林定是泥牛入海,能活著回來的希望恐怕還不如王老大呢,也是渺茫之極啊渺茫之極!
“如何?”伍老頭還在問。
我搖了搖頭,沖著他跺腳,“軍師啊,那我們還坐馬車干嘛,還不換了馬,也好早點到安林!”
“來人那,給軍師備馬!呃,要兩匹!”吼完了,我一掀簾子,就要往下跳,被伍老頭一把抓住了手臂,他給了我個笑臉,“葉金寶,大將軍真沒有錯看了你!”
哎喲,那伍老頭的馬比我的不知道要快多少,我緊趕慢趕地還都一直落在他的身后吃土。這人不是老頭子嘛,怎么急起來也跟奔喪似的玩命!啊,呸呸呸,不說不吉利的話!我跑了半天了才想,我們干嘛帶著頭跑啊,我們是帶兵的呀,帶了半天那五千兵馬呢?別到時候就我們倆先到了,一個老頭一個假男人(咳咳?。?,有個鬼用!一回頭,跟在我身后的何止幾個兵,我的媽呀,塵土飛揚中,一行行一排排,全部都是騎兵。這真奇了怪了,怎么這樣整整齊齊地,也不像是從田魯逃下來的兵啊,倒像是事先就安排好了似的。我琢磨了半天,還是沒想通,那原先我看到的跟在馬車后面走路的兵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離開安林差不多十里光景,路就沒那么好走了,和前山的大路不好比,這里一路往上,全是崎嶇的山路。整個行軍隊伍就立刻緩慢下來。又走了一段,翻過了幾座山頭,黃昏時分,我們到了一條岔道口,伍懷遠(yuǎn)停了下來,指指右邊:“就這里了!”
我搖頭:“不是這里,安林要往左。”
他過來牽了我的馬,“來,你跟著我!”我不解地跟著他走,越走越往上,到了山頂他說,“葉金寶,你看!”
我定神順著他指的方向往下看,原來這個山頭是個高點,山下一覽無余的竟是整個安林村和安林村旁高高低低的那些個饅頭狀的小山。我剛剛想要開口詢問,就聽咚——的一聲,一炮震得地動山搖,接下來,不知從哪里就沖出來一支軍隊,領(lǐng)頭的一面紫色大旗,斗大的王字迎風(fēng)招搖!
身邊,伍懷遠(yuǎn)不知什么時候拿了兩把椅子過來,已經(jīng)一屁股坐下了,此刻正看著我笑:“葉金寶,可曾見過打仗?”
我目瞪口呆地對著下面的戰(zhàn)場,王老大的隊伍由山上往下掃,這邊的匈奴不停地便往后退,不對啊,不是匈奴大營在這兒嘛,怎么沒覺得匈奴兵有多少啊!
伍懷遠(yuǎn)在一邊替我注解:“田魯一失,此地的大營中的敵兵已經(jīng)一并前往。剩下的不過數(shù)千人而已!他們前鋒的余部依舊還在四平關(guān)中?!?p> “可剛才你說——”
“葉金寶,此計確是好計,但非得三方一起出動。安林這里一路,藏在陸家宅的一路和涼城那一路!”他捋捋胡須,慢悠悠地笑,“田魯都不必打,圍住了,不出三天自破!”
“你,你,你——”我伸出個手指,指著老東西,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騙我!他真的把我給騙了!害得我以為王老大真的遇險,這幾十里路一路跑來,跑得我都快斷氣了!不行,不能看他,我別過臉去往下看!
“葉金寶,勿怪在下!迄今為止,尚無一人能如你一般令大將軍言聽計從,我不得不防啊!”
可是,我卻沒聽見他在說什么了,因為一邊王老大對面的山上呼啦啦有一頂大旗隨著風(fēng)朝著我吹開了,夕陽尚在,余暉中我看得真真切切,黑底白字,一個大的驚人的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