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落下的速度更快,子綠見求饒無用就想拉開素月,不讓她替自己挨鞭子,無奈素月極為執(zhí)著,子綠竟然一時拉不開,哭聲更大。
“住手,素月........素月....”蘭秋正打的興起,突然聽見呵斥聲,才看見辛者庫門口被人擋住的宮女,素月聽著青梅的聲音,回頭看見門口的青梅,正要掙脫內(nèi)侍的阻攔,開口阻止“青梅,不要進(jìn)來,走吧”
“素月.......”青梅喊了一聲,淚水漣漣。
蘭秋見著來人身著女官服飾,也嚇得停了鞭子,如今回神,輕蔑的看了青梅一眼,鞭子又朝素月?lián)]去。
“住手,聽見沒有,你不能打她,住手”青梅聽著鞭子的啪啪聲,瘋狂的想上前,卻終究沒有內(nèi)侍的力氣大。
子綠雙手抱著素月的背,想護(hù)著素月,根本沒用,素月疼得早已沒了知覺,好像又回到那次被鞭打的時候,心中自嘲自己跟鞭子這兩年特別有緣。
“住手”威嚴(yán)的呵斥之聲,瞬間便來到蘭秋身邊,搶下鞭子,一巴掌把蘭秋扇在地上。四周想起請安的聲音“奴才給八爺請安”
“素月”內(nèi)侍跪下行禮,青梅便沖來抱著素月。
素月勉強(qiáng)的扯出一個微笑,安撫青梅“我沒事,傻丫頭,這么大還哭鼻子”
“賤人”胤禩看著素月臉上,手上的鞭痕,搶過蘭秋的鞭子,使勁的抽在蘭秋身上。
“八爺,奴婢錯了,八爺饒命”蘭秋被打的在地上打滾,哀求討?zhàn)垺?p> 子綠和青梅扶起素月坐在門廊下的臺階上,子綠忙著去打水給素月清洗傷口,青梅拉開素月的袖子,看著斑斑痕跡,眼淚掉的更多,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素月,對不起,都是我,是我.....”
青梅拉開衣服扯著傷口,疼得素月眼前發(fā)黑,聽著青梅的話,笑著安撫“我沒事,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素月知道青梅一定是為自己不能阻攔而內(nèi)疚。
青梅搖頭,卻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老奴給八爺請安,八爺吉祥”不知何時夏嬤嬤來了,看著被八爺鞭打的蘭秋忙著告罪“八爺,老奴治下不嚴(yán),惹了八爺生氣,老奴一定好好懲治,可別讓這奴婢污了八爺?shù)氖帧?p> “既然是你管教不嚴(yán),爺就幫你好好管教,可別讓人以為,大清朝的皇宮,一個奴婢都敢跟爺討臉”胤禩一句話頂回去,卻不在打蘭秋,將鞭子丟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夏嬤嬤。
“奴婢不敢”夏嬤嬤砰的一聲跪在地上,也不敢老奴自居。
胤禩心中知道此事也不好在懲治什么,素月畢竟還出不去,若是太過分,這個人不會放過素月,他們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時趕到,看著素月身上傷痕,胤禩心中一痛,多少年了,誰敢碰素月一下,可如今竟然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毒打,還無人敢攔,皇宮真是慣會捧高踩低,糟踐人。
“好了,起來吧,嬤嬤是宮中老人,看慣風(fēng)雨,想來不會一葉障目,爺就將這人交給嬤嬤管教吧”胤禩說完,就轉(zhuǎn)身朝著素月而去。
素月身上傷口手臂背上最多,青梅和子綠將素月帶回屋子清洗,可是清洗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藥可以上,子綠是辛者庫的宮女,哪來傷藥,青梅來看素月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情景,故而根本沒帶。
“好了,只是皮外傷,過兩天就沒事了”素月拉起衣衫,知道現(xiàn)在情況不一樣,傷藥也許有些奢侈,也不想兩人難過,忙著開口。
“素月,萬歲爺為什么要這樣對你”青梅原本停止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青梅根本不敢相信,萬歲爺是如何寵愛素月,青梅自然看在眼中,如今卻突然將素月貶到這里,不管不顧,青梅剛聽到消息的時候就很震驚,還以為是誤傳,急忙的跑來,卻看到這樣的場景。
素月苦笑,天子皇權(quán),富貴榮華,尊卑貴賤,不過九五一句話,哪來那么多為什么?
“素月”胤禩在門外敲門喊道。
青梅忙著擦干眼淚,前去開門。胤禩看著素月,臉上素來掛著的溫潤笑容早已被冰冷所替代,素月驟然被貶,聞聽此訊的所有人都呆了,康熙疼愛素月,最重的懲罰也不過是禁足,如今竟然被貶辛者庫,永世為奴,誰人敢信。
早朝,康熙再次呵斥胤禛,讓其在府邸反省,變相的禁足了胤禛,下朝后,蘇培盛前來傳話,胤禛請胤禩來看素月,并告訴素月,宮外一切胤禛會盡力照顧,讓素月自己保重。
素月看著胤禩若有所思,忙著讓青梅回去,言明此處不宜久留,又讓子綠去忙,才跟胤禩兩人獨(dú)處。
“不要問我為什么被貶,只求你答應(yīng)我,照顧好我阿瑪額娘,嘟嘟和綿綿,告訴我阿瑪額娘,我會好好活著,他們別擔(dān)心,還有你和胤禛,以后不要再來此處”素月?lián)屧谪范T開口詢問前,先說了。
素月的決然讓胤禩不在問詢,應(yīng)下了素月所求。
“快走吧,今日你在此鞭打蘭秋,萬歲爺一定會知道,所以別隱瞞”素月不想再出什么事了,著急的請胤禩離開。
“素月,你可曾后悔”胤禩看著素月,問的極為認(rèn)真。
素月不明所以“為了什么后悔”
胤禩道“我走了”留給素月一個背影,素月突然叫住了胤禩“胤禩,你覺得權(quán)利和親人誰更重要”
“都重要”胤禩頭也不回的答道,素月卻又問“若只能選一樣呢?”
胤禩考慮一會,也沒有答案“不知道”
素月心中嘆息,語重心長的道“那么好好想想吧”如果九子奪嫡正在上演,那么良妃將命不久矣,若是胤禩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終究只有后悔。
“胤禩”素月突然跑上去抓住胤禩的衣袖“胤禩,皇權(quán)沒有你想的那么風(fēng)光,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里面也許還有你至親至愛之人的枯骨,與此相比,皇權(quán)還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胤禩臉色驟變,看著素月的眼神有些兇狠“素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胤禩的表現(xiàn),讓素月明白,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蒼涼,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你卻不知道你做的會有什么后果’素月多想告訴胤禩,可是能怎么說呢?
“我走了”胤禩拉開素月的手,素月卻像突然看見了原本笑的如沐春風(fēng)的人,臉上全是悲戚痛苦。
“胤禩,不要去爭,相信我,你不要去,你承受不起后果,何況,你不會成功”素月突然吼了出來,她必須告訴他,停止吧。
“素月,我不知道你從哪知道我的心思,不過你連我都不信么,你為什么如此看低我,若是四哥,你會說這樣的話么?”胤禩心痛的抽氣,自小胤禩就明白,雖然他們兄弟兩人一起與素月在一起,可是素月的心永遠(yuǎn)在胤禛身上,連帶著他都好像是附帶的,如今素月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他在素月心中,真是分文不值,可笑他還把她裝在心中最重要的地方。
“不是的,胤禩,你的才能,你的風(fēng)華,你的一切,別說我,就是千百年后的人都為你折服,可是,胤禩,你明不明白,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何況皇權(quán)之畔,豈容他人”康熙不會容素得人心的胤禩,何況,現(xiàn)在康熙還最喜愛太子,根本不會容許其他兒子有與太子相爭的心思,一個心已扭曲的父親,容不得這樣風(fēng)采的兒子。
“你不必說了,我只問你,如是胤禛,你會跟他說這樣的話嗎?”胤禩根本聽不進(jìn)去,他現(xiàn)在很受傷。
素月被問住了,胤禛是以后的皇帝,這要素月如何回答,他不會失敗,不必?fù)?dān)心,更不必去提點(diǎn)。
胤禩慘淡一笑“果然如此”便大步離去,不管素月如何呼喊,卻不回頭。
素月看著胤禩消失眼前,想不明白為什么胤禩聽不進(jìn)去。她的話已經(jīng)說明白了,就差告訴胤禩,歷史上他就不是皇帝,為什么胤禩還是要去?;蕶?quán)真有那么蠱惑人心,而且胤禩從小就不是那般不滿足的人,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天又是毒打,又是與胤禩一番長談的傷心,素月昏了過去,夜里開始因為傷口發(fā)燒,早上還起來勞作,蘭秋因為被胤禩鞭打正在養(yǎng)傷,倒是沒人給素月使絆子,子綠又幫著素月,才熬過了這段身心俱疲的日子。
歷史的腳步隨著時間開始被印證。
康熙四十六年,康熙下旨將十三阿哥胤祥圈禁養(yǎng)蜂夾道,至此九子奪嫡開始白熱化。
對于清史上康熙為何將十三阿哥圈禁,素月并不知道,只是十三被圈禁,打擊最大的是胤禛,素月驟聞此時,差點(diǎn)昏了過去,想著那個最是風(fēng)流不羈的十三被圈禁,素月就開始害怕,歷史的軌道,沒有一點(diǎn)更改。
康熙四十七年,素月每天都過得膽戰(zhàn)心驚,總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落了下來,沒想到八月桂花還未凋謝,九月康熙就召集廷臣于行宮,宣示皇太子胤礽罪狀,命拘執(zhí)之,送京幽禁。還京后。康熙廢皇太子胤礽,頒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