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說她林氏以前是好的,雪茹自然是信姐姐,不過這人可是會變的,身份地位不同,那想要的東西自然也是不會相同的,您還當林氏真是個安分的主啊?!庇H君輕輕一哼,對于林氏其實她還是知道些的,在嫁過來之前,家里人打聽過,聽說詹蘇氏知書達理,而詹林氏也是安安分分的。
誰能想到哪林氏是這般的一個人。
云賢聽著親君的憤憤不平,和詹蘇氏有一搭沒一搭的勸慰,覺得有些許無聊,這兩天,院里的嬤嬤病死幾個,手腳不干凈的丫鬟也被賣掉了幾個。
詹蘇氏對此是保持沉默。
其實古代也是一夫一妻制,古人可以娶三個妻子,但是只有一個正妻,正妻跟丈夫地位平等,不能輕易休妻。正妻下面有兩個平妻,平妻比正妻低一級,兩位平妻地位相等。至于妾室嘛,只要你有那能耐取多少都無妨。就算親君不是親君,她是平妻也是可以處置妾侍。
只是,如果妾侍有了孩子,地位就稍微有了改變,所以林氏并沒有被動,只是她身邊的丫鬟婆子們,就沒那么好運了。
除了林氏想力保的被調到了別的院落去,其他的幾乎都‘手腳不干凈’被趕出去或者轉賣掉了。
.云賢對于親君這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舉動,談不上認同不認同,畢竟她沒有處于那種地位去選擇,所以她所想的方式,對于親君來說都是不合適的,不解氣的。
有句話叫做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人一旦哭起來,其實比任何人都撕心裂肺,親君失去孩子的痛苦,或許沒有用大把的眼淚去堆砌,但每一顆淚水所蘊含的悲傷絕對不比那些哭的梨花帶雨的人來的少。
就在詹蘇氏和親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的時候,福清上前來報,說是那林氏來了,只說是身子骨調養(yǎng)好了些,想著來給兩位請安。
說是請安,其實多半是給身邊的丫鬟求情,畢竟身邊的丫鬟雖然是林氏從娘家?guī)淼?,但只要她嫁過來,這些丫鬟就算是詹家的財產了,管事的人如果想要把她的陪嫁丫鬟給賣掉或者趕出去,也不是林氏能阻止的。
這會兒后院的主事權利被親君拿去了,她自然只能硬著頭皮來給親君賠笑臉。
同樣是姓林,她無論是身份還是在家中地位,都比那親君低了那么一層,對此林氏暗自沒少咬牙。
親君對林氏自然是不待見,就對身旁的丫鬟玉巧吩咐道:“玉巧,你去回給林姨娘一聲,就說本親君身子不適,睡下了?!?p> “玉巧省得。”玉巧忙一俯身,然后帕子一甩就往外走。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細細一聽,可不就是林氏在哭喊著什么仁慈之類的詞匯。
詹蘇氏聽著就覺得煩,親君的表情也不大好看,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名女子尖細的嗓子喊道:“林姨娘暈倒了?!?p> 屋里的三人不由側目,這嗓門只怕真的暈了也能被喊醒吧!
詹蘇氏回頭看著親君,親君知道此事必定要圓滿解決,否則這詹蘇氏生產階段,管家的權利她自然是拿不到了。
雖然說她也不想接下這管家的權利,畢竟很多時候做的事情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可是這院子里除了她和詹蘇氏,可就只有林氏了,若是家里還有正妻和平妻,管家權利卻落在一個妾侍手里,說出去指不定讓人笑話到什么時候呢。
“玉清,周嬤嬤,你們去把林姨娘請進來吧。免得落人口舌就不好了。”親君撇撇嘴巴吩咐道。
“奴婢(奴婢)省得。”兩人也是微微一俯身,然后就往院落里走,這林姨娘暈倒在她們主子院落里,若是傳出去,只怕對主子的名聲不好。
主子才剛遭賤/人暗算,這會兒要是讓人再給潑了污水,只怕以后的日子會不好走。
周嬤嬤走到林氏身邊的時候,林氏還在昏迷狀態(tài),是真暈還是裝暈周嬤嬤沒有心思去猜,用力的掐人中,直到林氏醒了過來,才同玉巧和玉清把她扶了進去。
林氏進門后,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那架勢就跟玉清玉巧她們兩個把她推到地上一般。
惹得玉清瞪眼,玉巧撇嘴輕哼。
林氏這般作態(tài)其實并不是做給誰看的,完全是本能的動作,眼神拋了一圈,都沒有人來扶起她,她只得慢慢的起身,秀眉緊蹙著,滿面憂傷的樣子。
詹蘇氏一看林氏這樣,不由一嘆,想著這人畢竟是君主賜的,多少還是要小心待著才是,不過讓她現在做出姐妹情深的樣子去扶起林氏,她還是覺得有些多余了,于是輕松的笑道:“瑤竹這會兒是身子好些了?”
“瑤竹實在是心里藏著事兒,沒有心思修養(yǎng),這才沒了禮數跑來跟親君和姐姐求情?!绷质险f著還撇了親君一眼,發(fā)現她臉色很不好看,畢竟剛剛小產過,臉色蒼白的厲害。
“什么心里藏著事情,要我看啊,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親君冷冷一哼道。
林氏被親君這么一噎,臉色也不由的難看了些:“雪茹姐姐這是哪里話,雪茹姐姐身子骨虛弱,怎么就怨得了瑤竹,瑤竹已經有一子一女,很是滿足,雪茹姐姐身份尊貴,家教嚴謹,前幾天瑤竹還想著姐姐能剩下一子半女,才讓我兒女可以有個效仿的對象呢。”
林氏一番話,看著是說給親君聽的其實句句指向了詹蘇氏,身份尊貴,家教嚴謹,這番正是從小與家人失散的詹蘇氏的痛處。
她林氏有了兒子了,自然不會算計親君的兒子,反倒是詹蘇氏,那肚中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不想讓親君生下子嗣,自然是正常。
林氏所指出的地方,其實也是當時親君懷疑詹蘇氏的時候所想過的,雖然現在詹蘇氏和云賢都中了毒,可是詹蘇氏沒有事情,腹中胎兒也很好,縱然云賢可能會沒了,但她也不能保證這會不會是詹蘇氏的苦肉計,犧牲自己的女兒,去保證自己腹中可能是兒子的一胎的地位,這種事情并不難理解。
畢竟,女兒就是女兒。
也只是女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