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白哥哥?是她在叫他斯白哥哥嗎?君生回過頭來,極為詫異的看著對他莞爾笑道的青禾,但是下一秒,他的神色便黯淡下去,青禾接著說道:“斯白哥哥,對不起,我做了好多錯事是不是?我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個怎么也醒不來的夢,在夢中,我看到了鮮血流成一條河,無數(shù)的尸體擺在我面前,我清楚的看到他們憤怒的眼神,幽怨的目光,我竟然向你刺了一劍,我不想這樣的,我聽到你說恨我,你知道我有多痛嗎?但卻不能明明白白的感受,每天我都活在痛苦的邊緣,沒有一切紛擾,心也早已死了,可是我永遠(yuǎn)都不會恨你,我又怎么可以傷害斯白哥哥,怎么可以…..”青禾拼命搖著頭,最后聲如蚊納,她都聽不清自己說的什么。
君生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前方,“你想起來了?是嗎?全都想起來了?”君生緊緊擁抱著青禾,他深愛的女子?!八拱赘绺?,我這里好痛,我終于感受到了它的溫度,可是,我怎么覺得一切都變了,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斯白哥哥,你告訴我,該怎么辦?”青禾早已泣不成聲,無聲的淚水濕了君生的衣襟,更將他的心狠狠刺痛了。
“沒關(guān)系,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君生笑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兩年來他從沒有如此開心過,青禾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失去的那顆心便是我失去的記憶,記憶中有你,有陽光,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心,找到了你。”君生認(rèn)真聽著她所說的話,每個字卻都像一把尖刀刺進(jìn)了他的心里。
他曾在心中發(fā)誓要保護(hù)她,他曾也想過再也不放開她的手,他親口對她說恨她,在那兩年的時間里,他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同樣的場景,夢到殘忍陌生的她,夢到她無情的揮舞著長鞭,一個個親人慘死在他面前而他卻無能為力,那一刻,他是真的恨她,恨不得讓她落入十八層地獄,但是他最終知道了,那不是她,如果她真的看到那樣的場景,想必她的心更痛吧。
早生華發(fā),白了少年頭,這其中的愁苦誰又會懂?到最后,他竟沒有勇氣恨她,他也沒有理由恨她,他一直猶豫不決,不敢正面他的感情,直到最后那一刻,他竟然也連一個愛字都沒說出口。直到他們再次相遇,他便下定了決心,重新認(rèn)識吧,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或許他一直都是可笑的,是他一直在強(qiáng)求著他們之間的緣分,可是他也知道,他們彼此相愛,為什么相愛的兩個人要互相折磨?他知道,很多人不理解他的做法,但那又何妨,一念執(zhí)著,便要執(zhí)著下去。
君生松開了青禾,溫柔的看著她道:“你先待在這里,我很快就回來?!鼻嗪炭粗掖译x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緊跟上去,急切的問道:“你要去哪里?”“不用擔(dān)心,相信我。”君生的眼底充滿了堅定,回以她一個慰藉的笑容,隨即便消失不見,只留青禾望著那消失的背影出神。
碧落仙山,淮析神在水中鏡里一直看著人間的一切,那雙深邃的眼神也在一點點沉下去,他果然那樣做了,可真是沒讓他失望。察覺到一抹身影飄來,淮析神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深眸緊鎖,直盯著他眼前的這個人,一言不發(fā),似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君生依舊恭敬的向淮析神行李:“淮析神,印月愿意承擔(dān)一切,只請您放了她。”他的語氣極為肯定,而淮析神原本平靜的臉上卻多了一絲怒氣,下一秒他便一掌向毫無防備的君生打去,君生沒有還手,坦然自若的接收著這突如其來的一掌,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涌出,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一臉的淡然?!坝≡拢阄疵馓砸詾槭?,你以為你可以承擔(dān)一切嗎?我早就告訴過你,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擔(dān)得起的,你好生令我失望。”淮析神不滿的看著跌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來的君生,眼里閃過一絲殺意。
“原諒印月不能遵從淮析神的旨意,我做不到…..但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君生抬起雙眸,正義凜然的看著他前方怒氣沖沖的淮析神,一字一句的說道。“粉身碎骨,呵,你說的可真是輕巧?”淮析神不以為然,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好,既然你這么想死,我便成全你,不過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你的死就可以保她周全嗎?”淮析神冷冷的看著錯愕的君生。“淮析神就真的不肯放過她?”君生眼底充滿著狠意。
“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我給過你最好的選擇,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休怪我無情?!被次錾窭浔脑捳Z徹底澆滅了君生所有的希望,君生努力讓自己站了起來,狠狠的擦去嘴角的鮮血,不屑的看著他面前這個自大的神,“最好的選擇?”君生仰天大笑起來,“難道您真的以為你可以掌管著萬物的生死嗎?”君生冷眼看著淮析神。
“放肆?!被次錾衽鸬溃查g便來到了君生面前,向他猛擊一掌,但是未能如他所愿,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在與他頑強(qiáng)抵抗,他定睛望去,那雙幽深的眸子卻越發(fā)的狠。
深山幽谷,河水在靜靜的流淌著,簡陋的木屋外,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神色緊張的向天界望去,“師父,您再看什么?”伊銀湊了過來,好奇的看著玄伊老人。“印月神君將會有一場大劫難,我們必須幫助他?!毙晾先嗣媛稉?dān)憂之色,憂心忡忡的說道。“印月神君?印環(huán)的主人?”伊銀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面色很是凝重?!般y兒,墨兒,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毙晾先嗽捯魟偮洌阒灰娙缽?qiáng)光轉(zhuǎn)瞬便消失在了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