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溫斯白不慌不忙,從容淡定的神色,一旁的隨從卻不禁擔憂起來,他擔心地問道:“少爺,那人不會不來了吧?”看到隨從的擔憂之色,溫斯白只是淡淡笑了笑,回應道:“該來的總會來的?!?p> “是啊,看來我是該來的人,哈哈哈…..”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就是此刻吧。只見一個身材魁梧,面容看起來稍顯兇悍的中年人緩緩走了過來,笑盈盈的對溫斯白說道:“少年好性子,讓少年久等了,真是抱歉?!彼纳砗蟠蠹s有五六個人,個個也是人高馬大。
溫斯白淡淡看了看這些人,繼而很有禮貌的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也是剛到,您要的東西在這里?!睖厮拱讓槭椎娜它c了點頭。
中年人對身后的人做了個手勢,那人立即將箱子打開,看了好一會兒,可那眉頭越皺越深,他神色復雜的看了眼溫斯白,隨即在中年人耳旁說了什么。
中年人同樣眉頭皺了皺,那張粗獷的臉越顯得猙獰。
他大笑了聲,隨即對溫斯白說道:“少年這就不對了吧,怎么說你們溫府也是大戶人家,出爾反爾這又算什么?”
“呵呵,怎么會出爾反爾?”溫斯白絲毫沒有尷尬,也沒有緊張。
“那你說這藥材的數(shù)量怎么和你們答應我的不一樣?”中年人有些不滿,他故意提高了嗓門?!吧贍?.....”溫斯白旁邊的隨從緊張的想說些什么,但溫斯白打斷了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說沒事。
“您不要緊張,我們所答應給您的藥材和現(xiàn)在的確實不一樣,那是我將一部分藥材給了一些患疫病的人,我認為他們比我們更需要這些,而且,我清點了一下,現(xiàn)在藥材的數(shù)量正好是一百幅,這對您來說不是很好嗎?”溫斯白和顏悅色的說道,對眼前的局勢沒有擔心,沒有害怕,那么有把握的說著,此刻的他仿佛就是天地的主宰,眉宇間也流露出隱隱的霸氣與王者風范。
中年人打探著溫斯白,眼神中卻多了份欣賞。他又是一陣仰天大笑:“好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這筆生意成交,交個朋友吧。實話說,我們此次到中原,除了做幾筆生意外,更想交一些像少年這樣的同道中人。少年能在危急時刻表現(xiàn)出難得的鎮(zhèn)定,著實讓我佩服,至于你所說的,我也相信少年定是個宅心仁厚之人,不知少年可愿意交卓某這樣的朋友呢?”中年人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溫斯白,很是誠懇,此時他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兇悍了。
“溫某求之不得?!睖厮拱咨埔獾男χ?,防備之心卻還是保留著?!澳憧梢越形易考?,還不知道溫少年的名字呢?!弊考獰崆榈恼f道。
“在下溫斯白?!睖厮拱字t恭道。他們一直聊了很久才相繼告辭離開。走在回去的路上,緊隨溫斯白其后的隨從都露出喜悅之色,這可是一筆大交易??!那中年人說那些話時,他為他家少爺緊緊捏了把汗,他以為那中年人一定會惱羞成怒,沒想到他轉(zhuǎn)怒為喜,他們家少爺?shù)膽兡芰@么強,表現(xiàn)的那么從容淡定,他真是更加佩服他家少爺了。
溫斯白突然停了下來,“你們先回去,我辦件事便回去,老爺夫人問什么,你們不要擔心,只管告訴他們我很快便回去?!闭f完他便大步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總算到了東區(qū),東區(qū)不像其他三區(qū)那么繁華,所以這里路過的行人很少,可以說沒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顯得尤為荒涼,本是繁花似錦的季節(jié),這里卻沒有任何鮮花來點綴,只有雜亂無章的雜草鋪蓋在地。
走到前面的一個分叉口,溫斯白看到前方不遠處零零散散的分布著一些人,這些人大都是老人和婦女,他們看起來很是憔悴,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痛苦的表情讓人看了心中煞是難受。
他們掙扎著,痛苦的**著,和煦的陽光此刻也不能帶給他們溫暖。
溫斯白看到離這些人不遠處有個人影,她此刻正細心的照顧這些病人,而她,現(xiàn)在就像一束陽光,溫暖的照在這些人身上,不,她取代了陽光,帶給了人們比陽光還溫暖的溫暖。
她一身素衣,樸素的裝扮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麗。從溫斯白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的側(cè)面,她天使般的笑容散發(fā)著溫暖的光,照耀在人們的心中,她的笑容,讓溫斯白倍感親切與束縛,一點也不虛假,看的很真實,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卻震撼了別人的內(nèi)心。
溫斯白輕輕走了過去,他親切地問道:“你一直在這里嗎?”蘇翎噯聽到了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卻是那般好聽。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這才看到了溫斯白,她眼中似乎流露出淡淡的驚訝之色,但還是對溫斯白客氣的笑了笑,道:“剛來不久,沒想到你竟然會來?!?p> 她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著她剛才的動作,她此時正在細心的給一位老人喂藥。老人的表情有些痛苦,不過,在蘇翎噯給他喂藥的時候,很明顯他的眉頭舒展了很多。
“溫少爺,你還是快些離開這里吧,這些人都染上了疫病,這種病是會傳染的,而且傳染極為迅速?!碧K翎噯的語氣有些急促,但她仍是沒有看向溫斯白,只是將碗中的湯藥一點點送入老人口中。
“我知道他們是疫病,如果我害怕,我就不會來了,我來給其他人喂藥?!蔽吹忍K翎噯回答,溫斯白果斷轉(zhuǎn)身拿著一個碗向另一個染病的人走去,他的動作極輕,卻也較為迅速,不一會兒他便去給其他的人喂藥。
“你什么意思?你不要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碧K翎噯不知什么時候去了過來,飛速的奪去溫斯白手中的碗,冷淡的說道。
溫斯白奇怪的看著蘇翎噯,卻是笑道:“蘇姑娘說我溫斯白能有什么意思?我這樣做并不是為了得到你對我的另眼相看,我只是做我該做的,想做的事,請?zhí)K姑娘不要延誤時間。溫斯白淡淡的答道,卻讓蘇翎噯不知所措。
溫斯白繼續(xù)說道:“蘇姑娘可真是奇怪,我記得你上次說過我們?nèi)粼僖娒姹闶桥笥?,但不知蘇姑娘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是對我溫斯白有什么敵意嗎?如果真是這樣,請?zhí)K姑娘放心,我做完我該做的事便會離開,不會妨礙蘇姑娘?!?p> 蘇翎噯徹底愣住了,她為剛才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雖然我對你有感激之恩,但在我心中還是不能完全消除對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狹隘之心,我為我的行為向你道歉,而且,我們現(xiàn)在真的是朋友?!?p> 蘇翎噯充滿歉疚地說道,溫斯白和善的笑了笑:“沒關(guān)系,繼續(xù)喂藥吧?!睖厮拱椎脑捳Z卻讓蘇翎噯更加的內(nèi)疚,也許,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呢,那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呢!呵,溫斯白。蘇翎噯在心中默念了一聲溫斯白的名字,內(nèi)心無味俱全。
今天的蘇翎噯一身女兒裝,她的裝扮很樸素,卻讓人移不開眼,她的美不是裝扮出來的,那是天生的清雅之氣,就像微風中的一陣花香,讓人不免陶醉其中??粗?,就覺得世界是那么的明亮,她的美讓人感覺是那么舒服。
溫斯白喂完了藥,停下了動作一直靜靜地看著蘇翎噯,感嘆良久,對這個女子也是由衷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