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爺?shù)奶嫔韹善?2
經(jīng)人通報得知歸時宴來了,鐘長歡一臉欣喜,邁著小步子出來迎他,見他額角有汗珠滲出,取了帕子輕柔的為他擦拭。
“夫君怎么來了?累不累?衣裳都沒換,昨夜可是一夜沒睡?”
鐘長歡一下拋出這么幾個問題,歸時宴不免啞然,但他微微俯下身子,彎著腰讓鐘長歡擦拭的更容易些,一一回答她問的問題。
“我想你了,就來了,我不累,昨兒在御書房同皇兄商討一夜確實沒睡,衣裳也沒換,可是有味道了?”
他本來就彎著腰,兩人離的極近,他這般說時又故意湊近她的耳邊輕聲細說,一股凜冽清塵的味道從他身上襲來。
倒是不臭。
鐘長歡即刻羞紅了臉,低頭斂目,嬌軟的語氣中掛著些細微的責備,但怎么聽都覺得是在撒嬌,“一夜沒睡為什么還要過來?你不知道累的嗎?一夜未睡怎么可能不累!”
說罷她拉著歸時宴的手便往府里走,細細叨叨的讓他回屋小憩一會,歸時宴身高腿長,就這么被她拉著,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
路過涼亭,歸時宴忽然溫柔開口,“長歡?!?p> 鐘長歡不明所以,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他,“嗯?怎么了?”
“皇兄已經(jīng)開始徹查花名冊上的那些人,但這些只能秘密進行。昨晚不僅僅是我和鎮(zhèn)國候,就連皇姐都被宣進了宮里?;麅陨系哪切┡煊苫式銇韽夭?,其余那些事,便由我和鎮(zhèn)國候。不過鎮(zhèn)國候尚且年幼,著實可憐。”
鐘長歡垂眸,“人各有命,鎮(zhèn)國候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會向他那些父兄一般枉死。”
歸時宴抿唇,目光向不遠處涼亭看了過去,“但愿吧?!?p> 那里相對坐著兩個人,正在執(zhí)手下棋局,年輕的那一個顯然下一步不知該如何走,兩指間夾著棋子卻久久不曾落子。
“是岳父,下棋我也會一些,要不要我去跟岳父對弈一局?”歸時宴覺得跟岳父下棋之人面色熟悉,細想之下,就是當初長歡回鐘府時坐在一桌上的那個男子。
鐘長歡聞言拉著歸時宴就走,“別去!別去!我們快些進去!”
她爹是有名的臭棋簍子,讓真讓歸時宴去下還得了?
“長意?長意?”鐘為懷見蘇長意怔愣在原地,不免開口提醒該落子了。
他下棋本來就是個臭棋簍子,除了長意沒人愿意跟他下棋,但他又極其愛下,只能等長意何時來便喜滋滋的跟他對峙幾局。
也可能是十幾局。
這陪他下棋的人愣住了怎么能行呢?
蘇長意回神,垂眸落下一子,他長相比較柔和,不若歸時宴那般硬挺,眉清目秀,鄰家大哥哥。
想到剛剛看見長歡與歸時宴同框而站的和睦感,長意的內(nèi)心有些翻涌,他早知長歡已然嫁給了歸時宴,但他從小拿長歡當未婚妻看待,心思便從未歇過,就連如今他都舍不下這樣一份心思。
等了這么多年,一朝自己的新娘竟然嫁給了別人。想到這些不僅令他內(nèi)心酸澀難以自處,更多的是難堪。
他根本放不下長歡,每見她一次內(nèi)心便翻涌一次,如同浪潮般永不停歇。他忍下心中的異動,伸手在一旁的棋罐里取出一子放在指尖來回翻轉(zhuǎn)研磨。
“鐘伯,長歡她在王府過的怎么樣?王爺待她如何?”這些話在他心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最終還是以這種關(guān)心小妹的方式假似無意間問出。
鐘為懷只顧著下棋,伸手下了一子,張口就答:“好著呢,歡歡從小就討人喜歡,我那賢婿也疼她,我告訴你長意,”他向前湊近了一番,小聲說道,“我那賢婿,為了討歡歡的歡心,把貢品都拿來孝敬我和你杏姨了,可見他對歡歡的真心不似作假?!?p> 他坐正了身體,輕咳兩聲,正色道:“再說通過了你杏姨的考驗,自然極好?!?p> 說著他又急吼吼的催促蘇長意快些落子,蘇長意神色無虞的瞥向了剛剛兩人的位置,如今已是人去樓空,只剩葉片寂寥,沙沙作響。
而這邊鐘長歡將歸時宴拉著走,遠離她父親的棋局。
“快走快走!我爹下棋特別臭!除了長意哥哥從小跟他小到大忍得了他,別人誰都忍不了!”
“長意哥哥?”暗啞的聲線從喉嚨中細捻出來,帶著濃重的警示。
鐘長歡沖歸時宴吐了吐小舌,“長意哥哥是蘇伯的兒子,如今在宮中當值閑差,我們兩家往來甚多,所以他來我家勤快了些?!?p> “青梅竹馬?”歸時宴的聲線更加低沉,略顯危險,鐘長歡見他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去,一點不怕。
在幽徑小路上走,涼快又無人,她左右瞧了瞧,四下無人,飛快的踮起腳尖親吻了他一口,臉頰瞬間變的殷紅,雖然害羞但還是這樣做了。
“宴哥哥的醋缸可還翻涌?”這是她第一次喊他宴哥哥。
以往他只覺得夫君二字好聽,如今宴哥哥三個字在她的嗓子中喊出來,尾音拉長,帶著甜甜的脆感,當真好聽極了。
他眸色更深,喉結(jié)上下滾動,垂眸望著她嫣紅的小臉,“醋,你從小到大喊了他多少聲長意哥哥,往后便要補償我多少句宴哥哥。”
鐘長歡嘴巴撅起,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動,靈動異常,過了許久,她才勉勉強強的答應(yīng),“那好吧,宴哥哥?”
歸時宴伸手握住了長歡的小手,聲音沙啞,“現(xiàn)下別喊了,等欠我的,晚上補回來便可。”
?。。?!
鐘長歡不由瞪大雙眼,小手用力將歸時宴的手甩開,“我心疼你困倦引你去休息,你卻,你卻……”她說不出后面的話,臉頰被氣的鼓鼓的,小臉通紅。
歸時宴湊近她,眉眼含笑,“我如何了?”
“哼!不理你了!你困著吧!”鐘長歡別過小腦袋轉(zhuǎn)身就走,但她走的并不快,反而像是等身后之人。
歸時宴三兩步追上她,垂眸看著她的背影。
“長歡,愿你往后,長歡一生,平安順遂?!?p> 之前的順遂,皆來自于你父母,往后一生,我希望你的順遂安樂,皆由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