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夜,范逸之都在夜晚之時(shí)仰望明月,月中的紅色越來越濃,范逸之暗喜不已。
這些天的夜晚,范逸之每天都離開石屋,站在夜空下仰望明月,空中不知在念叨什么,臉上忽喜忽悲,似乎進(jìn)入了失心瘋的狀態(tài)。
與他同屋的金刀堂弟子和玄氣宗弟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范逸之得了什么病,還是每天夜觀明月,是否要變狼人的前奏。
最近的一段時(shí)間,范逸之和群蛇在密林中頻繁接觸,商討逃亡的每一個(gè)步驟,對(duì)每一個(gè)細(xì)節(jié)都做了多次推演。為了坐到萬無一失,范逸之和大虬還親自前往那條逃生之路仔細(xì)查看。范逸之將巖土的景物、路標(biāo)牢牢記在心里。
萬事俱備,只欠續(xù)約。
在范逸之和群蛇的焦急等待中,明月逐漸變成了圓月,月中的紅色也越來越濃。
范逸之和其他兩個(gè)蛇奴在石屋中吃晚飯,金刀堂弟子無意中向外望了一眼,隨口道:“金額有的月亮真圓啊,到十五了嗎?”
玄氣宗弟子接話道:“也不知為何,最近這月亮越來越紅了,不知是何異象,不知是兇是吉?”
范逸之放下碗筷,大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對(duì)一些人來說是兇,可對(duì)另外一些人來說是吉?!?p> 二人對(duì)視了一眼,對(duì)范逸之道:“范師兄,此話是何意啊?”
范逸之不答反問:“二位師弟,你們想返回師門嗎?”
二人道:“當(dāng)然想了,誰愿意在這里當(dāng)蛇奴啊???”
范逸之道:“過不了多久,說不定我們就能回白壁山了。”
玄氣宗弟子嗤笑道:“范師兄,你不是消遣我們兩人吧?這里可是陰靈宗的老巢,防守之嚴(yán)密你也是知道的,況且我等可是煉氣期修為,要逃出去,談何容易?”
范逸之盯著二人,一字一句的說道:“若二位師兄,肯相信范某,范某一定代領(lǐng)師兄弟返回門派。”
二人雖然不信范逸之的話,但看他表情嚴(yán)肅,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便點(diǎn)點(diǎn)頭,道:“但愿如此吧?!?p> 范逸之道:“到那時(shí),二位師弟一定要聽從我的安排,萬萬不可耽誤,否則只能終身在此為奴了!”
二人正想問他要怎樣安排,忽然聽到屋外谷中一片聒噪。
“發(fā)生了什么事,去看看!”范逸之丟下碗筷,和二人一起跑出石屋。
谷中的景象令三人大吃一驚。
只見所有的烏蛇都爬出洞穴,聚集在谷中,排成數(shù)列,上半身高高的直立而起,像參天的大樹一般聳立,昂頭對(duì)著天上的一輪碩大無比的血紅色月亮,張開巨嘴,貪婪的吸吮著從天而降的血色月光,而下身則盤成數(shù)圈,支撐著身體。
夜幕上的血月,像一團(tuán)燃燒的火焰,正在奮力的施放著無數(shù)的血色光華。
血紅色的月光,從天而降,把蛇谷和蛇谷中的全部覆蓋。范逸之看了看巨蛇和師兄弟,渾身唄月光照射,一片血紅,詭異無比。
“這是邪魔出世嗎?”有人驚呼道。
“我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血紅色的月亮。”
“魔教就是魔教,老巢的月亮都跟咱們正派的不一樣?!?p> “不會(huì)出什么亂子吧,我看著月亮只發(fā)憷?。 ?p> 谷中的蛇奴們紛紛從石屋中跑出來,指著血月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常沖也從洞中走出來,立在洞口,一臉愕然的望著天上的血月,似乎也被這數(shù)百年一遇的異象所震驚。
“老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范逸之眼中冒著怒火,望了一眼常沖,心道。
回頭看了看巨蛇,只見他們的喉嚨處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會(huì)鼓起,仿佛吞咽了什么東西似的,隨即又咽了下去,順著身體下滑,越滑越小,直至消失。
“那是月華靈氣聚集的氣團(tuán)嗎?”
范逸之最關(guān)心的還是那三條最有可能即將筑基的大蛇:蠕蠕大王、大虬和幽蚨。
三條巨蛇在蛇群之中尤為突兀,一是它們體型比其他的巨蛇要大,二是三條蛇的蛇身居然開始泛起光華。
“這是要筑基的前奏嗎?”范逸之暗想。
尤其是蠕蠕大王,紅光最為耀眼刺目,似乎是突破的前奏!
范逸之不禁狂喜起來!
不過,如果僅有一條烏蛇進(jìn)入筑基期,那么要逃走似乎有些難度!
范逸之又把目光投向大虬和幽蚨。
這兩條巨蛇渾身上下也閃耀著紅光,但沒有蠕蠕大王強(qiáng)烈,也有突破的希望??!
范逸之心中暗暗祈禱!
蒼天??!血月?。?p> 請(qǐng)讓這三條大蛇筑基吧!
我等正派弟子乃是剪除魔教妖人的正道之士,乃是替天行道,你難道就忍心看我們?cè)谶@里一世為奴嗎?!
常沖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三條大蛇的異常之處,臉色陰晴不定。他抬頭望了望血月,又望了望三條大蛇,眼睛忽然露出憤怒和驚恐之色!
這三條孽畜要筑基了!
常沖忽然醒悟到!
就在這時(shí),蠕蠕大王忽然望天嘶吼一聲,聲若雷鳴,震徹山谷。
范逸之等人淬不及防,耳朵被真的嗡嗡作響,法力稍低的甚至被震得摔倒在地。
眾人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一臉震驚之色的望著發(fā)狂的蠕蠕大王。
只見它全身上下被無數(shù)的靈光光束包繞,光束不停地飛速旋轉(zhuǎn),上下游動(dòng)。而蠕蠕大王則全身伸的筆直,慢慢離開地面,懸浮在半空中,口中不停的嘶嚎!
其他的烏蛇見了,紛紛讓開,給大王留出一大片空地。
群蛇似乎也意識(shí)到大王要晉級(jí)了,紛紛停止吸吮血月光華,而是圍繞大王形成一個(gè)圓圈,不停地旋轉(zhuǎn),同時(shí)瘋狂的扭動(dòng)著身體,口中發(fā)出狂熱的咝咝之聲!似乎是在祝福,又是在歡呼!
眾人見到這怪異的景象,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看。
而大虬和幽蚨則退到一邊,依然昂首向天,吸吮這血月之光。它們身旁各有兩條大蛇守護(hù)。
蠕蠕大王嘶嚎了幾聲之后,又是一聲長嚎!
它張開巨嘴,血月之光在空中扭曲著,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gè)漏斗的形狀,急速流向蠕蠕大王的口中!
這一定是筑基的最后一刻!
就要突破了!
范逸之激動(dòng)的想著。
“孽畜,安敢如此!”一聲怒吼傳來,只見常沖化作一條黑影飛起,箭矢般飛速?zèng)_向蠕蠕大王。
范逸之見了,又驚又怒,顧不得許多了,用蛇語大聲吼道:“大王小心!常沖老賊偷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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