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覺得自己呼吸越來越困難,飛快的選擇了自動查殺后,他掃了一眼手動查殺的注釋,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自動查殺開始,凈身殺毒軟件將通過腦域電腦發(fā)出特殊生物電信號,刺激感染部位產(chǎn)生所需抗毒血清,預計殺毒時間為十分鐘……”
高仁長舒一口氣,因為他剛才通過軟件對破傷風進行了大致了解,得知其發(fā)作后不及時治療可能會導致全身肌肉痙攣、嚴重的肺部感染,最后甚至是死亡。自動查殺開始后,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呼吸比先前順暢了許多。
米緹娜收好醫(yī)藥箱,這才發(fā)現(xiàn)高仁臉色有些難看,連忙問:“你怎么啦?真的不舒服嗎?”
高仁沖她勉強一笑。
米緹娜大驚失色,哭腔道:“我是開玩笑的,剛才就是那么輕輕捏了一下啊……對不起!走,我送你去醫(yī)院!”
高仁知道自己的傷口感染不能久拖,而目前來看,凈身殺毒軟件雖然有了一定效果,但他倒真的無法完完全全的信任它。所以去醫(yī)院請專業(yè)人員治療,應該是他目前必須要做的選擇。
五分鐘后,在米緹娜緊張的攙扶下,高仁來到了鎮(zhèn)里的中心醫(yī)院。
掛號處的小妹妹認出二人,聽說高仁傷口感染嚴重,連忙找人代班,自己親自帶他們去了三樓的外科醫(yī)生處。
小鎮(zhèn)醫(yī)院里病人不多,高仁雖然是走后門,卻也沒有妨礙到別人的治療,這也讓他稍微安心一些。在醫(yī)生對面坐下時,他已經(jīng)明顯感到先前的不適癥狀幾乎都消失了。
“你哪里不舒服?。俊贬t(yī)生不知道二人是誰,估計還以為是那掛號處小妹的表哥表嫂,說起話來并不顯得客氣。
高仁把受傷的中指伸出來晃了晃,老實說道:“傷口感染,可能是破傷風吧,剛才頭暈氣短的,難受得很!”
很顯然,醫(yī)生并不知道高仁這個無心做出的中指手勢的含義。
“破傷風???”醫(yī)生撓了撓頭,皺著眉頭一臉肅穆。
米緹娜見狀大驚失色:“醫(yī)生?是不是很嚴重?要……要不要送大醫(yī)院啊?”
醫(yī)生白了米緹娜一眼,冷笑道:“你這意思是不相信我的醫(yī)術?那請便吧!”
高仁連忙打哈哈說誤會誤會,米緹娜柳眉倒豎,眼看就要發(fā)作回擊,卻被高仁一把摟入了懷中。
醫(yī)生輕咳兩聲,說:“好吧,我把你的紗布拆了看看傷口?!?p> 高仁配合著醫(yī)生的檢查,與此同時他已經(jīng)收到了凈身殺毒軟件的提示:“自動查殺完畢,體內破傷風桿菌及其毒素全部成功祛除!”
這時候那醫(yī)生正拎著高仁的中指仔細的查看著,高仁也不好意思起身離去。
“這個……破傷風,啊……有些嚴重,我建議你去打點狂犬疫苗,哦不,是破傷風抗毒血清!”
高仁皺眉奇道:“不是要先用雙氧水徹底清洗創(chuàng)口嗎?”
“嗯,說得有道理!”醫(yī)生嘴角下撇,贊許的點著頭。
敢情這是位庸醫(yī)??!高仁看著醫(yī)生厚厚的眼鏡片后那游移不定的眼神,大致猜到了他肚子里到底有幾分本事。
“是吧?清洗完了創(chuàng)口,再用破傷風抗病毒血清加百分之五葡萄糖溶液靜脈滴注,我現(xiàn)在沒有肌肉痙攣,要不然可以用點杜冷丁,或者硫噴托那液注射防止強直性收縮——一般來說,最后結合用點頭孢唑琳娜,就可以完成治療了……”高仁像個知識豐富的學者一般侃侃而談,聽得米緹娜和那位醫(yī)生瞠目結舌。
被高仁一通“教誨”后,醫(yī)生居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連忙點頭笑道:“呵呵,是的,您說得對!哎,您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吧?真是后生可畏啊——這個治療……就按您說的辦吧!”
高仁微笑著搖頭,將拆下的紗布重新包裹好,牽著米緹娜的手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頭說:“頭孢唑琳娜,那個字是念zuo吧?”
“對!坐,坐……”
“不坐啦!緹娜,我們走——”
邁出問診室大門,米緹娜嘟著嘴抱怨道:“這人怎么當上醫(yī)生的?走,咱們進城去!”拉著高仁向前邁了兩步,她又回頭關切的問道:“你好些沒有?”
高仁點點頭:“好多了,我看沒必要去醫(yī)院了?!?p> 米緹娜還沒來及問高仁怎么會知道那些聞所未聞的藥品名稱,樓道里就傳來了一個女孩兒焦急的聲音。
“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啊!嗚——高山,你醒醒啊……”聲音由遠及近,一轉眼,只見兩名衣著樸實的中年漢子正抬著一個少年朝這邊快步趕來,在他們的旁邊跟著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紅衣少女,此時的她哭得像個淚人,雙眼的顏色幾乎與身上羽絨服的紅面料相同了。
接著,剛才帶高仁他們上樓的那位掛號室小妹氣喘吁吁的也趕了上來,在樓道里大聲叫道:“304!找李醫(yī)生!”
高仁和米緹娜駐足目送一行人沖進了304,也就是他們剛剛呆過的那個房間。掛號小妹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遠遠的問:“咦?你沒事啦?”
高仁米緹娜同時微笑著點點頭。
“沒想到內科的李醫(yī)生客串外科,也這么妙手回春??!”
高仁和米緹娜恍然大悟,各自身上都因為后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孩子怎么啦?”高仁順口問道。
“邪門兒了,大冬天的,居然被毒蛇咬了!看見那小姑娘沒有,估計倆孩子早戀呢,男孩子被咬,她哭得死去活來的,嘖嘖……”
高仁沒有聽下去,而是緊張的返回了304,他知道里面坐著的是個外行,蛇毒這么重大的事情,交給他恐怕更是難以勝任。
李醫(yī)生重新恢復了倨傲的神態(tài),不緊不慢的問道:“哪兒不舒服???”
“高山他……他被蛇咬啦!”紅衣少女哭得更傷心了。
高仁湊過去一看,只見那位和自己本家的男孩大概十七八歲,慘白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一點血色,兩片干涸的嘴唇略微發(fā)烏,撩起褲腿的右小腿上,緊緊地勒著一條白色絲巾……
李醫(yī)生開始了按部就班的檢查。
抬人進來的一名漢子喘著粗氣向高仁介紹道:“這倆孩子,在我們村頭樹林子里耍,男娃好像被蛇咬了,小姑娘大呼小叫的,我和我兄弟正好在附近砍柴,趕過去才把他抬過來。你說這大冬天的,怎么會被蛇咬呢?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