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樓,是那口鍋嗎?
雷云生被她懟的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背過氣去。
他長這么大以后,還是第一次碰見有人這么對他說話。
再說了,縱使他的話是問的稍微有那么些多余,那她就不能委婉點兒嗎?
好歹他們現(xiàn)在也算是朋友吧?這么說話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他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而前面的李海非但不覺得尷尬,甚至有點好笑。
他緊抿著唇,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少爺自從病了以后,每天都是郁郁寡歡的,多少年沒有這么鮮活過了。
他的父親李清是雷家的老管家了,他沒去當(dāng)兵之前,也總在雷家住,雷家夫人對他們一家人很好。
等他當(dāng)兵回來,就一直跟著雷云生全世界走,自家父親則在帝都雷宅。
他比雷云生要大上幾歲,甚至可以說是,雷云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看到少爺現(xiàn)在這幅樣子,他真的很開心。
他恨不得,立馬打電話給夫人報告這個好消息。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時候,他還是看戲吧。
李海車開的很慢,時不時從后視鏡觀察著兩人。
現(xiàn)在那個小姑娘臉上是滿滿的無語,她對著自己少爺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后,便扭頭看向窗外了,連個余光都沒給自家少爺。
就好像,剛剛那個對著自家少爺,犯花癡的人不是她一般。
這姑娘學(xué)過川劇變臉嗎?
剛剛溫柔說要和少爺做朋友的還是她嗎?
難不成開始都是裝出來的?
現(xiàn)在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
再看自家少爺,自家少爺同樣看著窗外。
但那紅彤彤的耳垂,卻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他扯了扯嘴角,車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面對一個小女孩,雷云生說不上生氣,就是有些尷尬。
他現(xiàn)在在回味剛剛吃的雞蛋的胃口,過了一會兒,他顧不上自己的尷尬,扭過頭看著云蘇道:“你那雞蛋是在哪進的貨?還是家里人做的?”
云蘇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隨后驕傲的揚起下巴,“真是沒眼光,那是我親手做的。“
“真不是我吹,這世界上就沒有比我做飯還好吃的人,只要我認第三,第一絕對會連夜逃跑,第二會直接跪下請我原諒!”
云蘇越說越激動,“你要是不信的話,只要你覺得有人比我做飯好吃,你把他找出來,我倆比試比試,只要我輸了,我當(dāng)場拜他為師?!?p> 雷云生和李海笑了笑,她的口氣還真是大。
拜對方為師,那絕對是她賺了,她怎么一副是給對方面子似的。
云蘇見兩人都沒說話,她也沒說什么了,她不跟兩個沒有眼光的小屁孩一般見識。
之前在華夏王朝的時候,她天下第一樓的名頭就是因為她的廚藝打出去的。
不光本朝的皇帝,甚至是鄰國的皇帝為了吃上她做的菜,都簽訂了免戰(zhàn)條約。
所以那幾年,百姓們安居樂業(yè),好不快活。
想到這里,云蘇有些難過,不知道她走了以后,自己的國家還安不安全,那些百姓會不會陷入戰(zhàn)火當(dāng)中去。
畢竟,在她小的時候,周邊各國連連開戰(zhàn),戰(zhàn)火不休,百姓民不聊生。
她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那些皇帝都喜歡開拓疆土呢,在自己的地盤好好生活不好嗎?
各國之間沒有的東西,可以等價交換,為什么要強取豪奪呢?
云蘇嘆了口氣,心里有些不舒服。
雷云生看著她,一臉疑惑。
剛剛還斗志昂揚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失去了光彩?難不成是在生氣自己和李海不相信她嗎?
許是車內(nèi)的氣氛讓雷云生有些不適應(yīng),他難得的再次主動開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云蘇也顧不上回憶過去了,她猛地抬起頭,一臉吃驚,“?。课覜]說我的名字嗎?我還以為我剛剛在上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過自我介紹了。”
云蘇沒再多說,她雙手抱拳,“你們好,我是天下第一樓的老板云蘇,云是云蘇的云,蘇是云蘇的蘇?!?p> 要是以前的時候,她只說她是天下第一樓的老板就行了。
現(xiàn)在她還要介紹自己的名字叫什么,真是令人難過。
說完,車內(nèi)的兩個人都有些失語,這還不如直接說自己叫什么呢,后面那句話也是廢話。
“雷云生。”
“李海?!?p> 隨后,車內(nèi)其他兩人在后視鏡里交換了個眼神,天下第一樓?
雖說雷云生這些年味覺,和嗅覺都出現(xiàn)了問題。
但憑他的身份,哪間餐廳有廚藝這么驚人的廚師在的話,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尤其她還是老板。
李海的視線撇到了副駕駛的鍋,于是開口道:“天下第一樓,就是那口鍋嗎?”
“什么?”饒是見過大場面的云蘇此刻也忍不住了。
她不就是現(xiàn)在落魄了些嗎,等她以后重開天下第一樓以后,她一定把這口鍋砸到他的臉上!
不,她要讓他給這口鍋道歉!這以后將會是她的鎮(zhèn)店鍋!
見云蘇有些生氣了,李海連忙賠笑,“嘿嘿,我瞎說的,瞎說的?!?p> 李海不笑還好,這一笑,那本來嚴(yán)肅的臉現(xiàn)在變得有些扭曲。
云蘇嫌棄的擺了擺手,“你還是別笑了?!?p> 車內(nèi)再次陷入安靜,雷云生知道了想知道的,現(xiàn)在放松了不少。
他扭頭看著剛剛氣鼓鼓的云蘇。
她坐的筆直,身子對著正前方。
白色的衣服有些起球,但很干凈。
身上沒有汗臭味,反而有點淡香。
雷云生很奇怪,他明明嗅覺失靈,為什么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呢?
她圓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側(cè)面只看得到一點鼻梁。
鼻頭小小的,就像芭比娃娃的鼻子一樣,長長的頭發(fā)被隨意的在脖子上方扎起。
許是走的太久了,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
她的手放在膝蓋上,坐姿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
隨著車的移動,和車內(nèi)冷氣的微風(fēng),她略微有些凌亂的發(fā)絲微微晃動。
她的臉上已經(jīng)褪去潮紅,雀斑在她白嫩的臉上變得尤為明顯。
不過,卻并不難看,反倒為她增添了一抹特別的光彩。
冰糖獅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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