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哥,這么快就回來了?”
二狗來到柴房取柴草,看到蘇寒正在院子里練習(xí)《御物》,欣喜喊道。
蘇寒看了眼二狗,笑道:“不錯,你也已經(jīng)踏足武者九層了??磥磉@段時間,二狗你很努力。”
“自認(rèn)識了蘇大哥,二狗仿佛忽然有了動力,所以每日又開始勤加修煉,不敢怠慢?!鳖D了頓,二狗疑惑道:“往常門派試煉,少說也要大半個月才結(jié)束,一次試煉在月余以上也不鮮見。這才剛過去八天,除去往返時日,蘇大哥此次試煉,難道才三四日不成?”
蘇寒點點頭,“說來話長,此次門派試煉之初,我等就中了黑煞教的埋伏……”蘇寒將大致經(jīng)過給二狗說了下,隨后去柴房取了柴草,送往膳事房。
“這不是蘇寒嗎?”正在院子里排隊領(lǐng)取飯菜的一位外門弟子,見到蘇寒到來,笑道:“怎么,可是因為什么事情,被遣送回來了?”
二狗就要說話,蘇寒卻是攔住了他,理也不理那個人,往內(nèi)院去了。
說話的這個人,名叫于呈,乃是孫兆陽的弟子。
蘇寒等人提前歸來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歷來門派試煉,提前遣返修士并非罕見之事,往往門派弟子在外行為舉止不端,或者犯下大錯,都要被遣返。而一旦遣返,就注定著其在點蒼派內(nèi),再也沒有了前途。
昨天到今天,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過錯,竟然一下子遣返回來那么多人??上o論何人去詢問,這些人卻好似極有默契一般,半點口風(fēng)也不露。
“嘿嘿,有人還在叫囂,要在十年內(nèi)超越師父的修為呢?!边@個時候,一聲冷笑傳了進(jìn)來,院內(nèi)領(lǐng)取飯菜的眾人都看了過去,就見門外走進(jìn)來十多個人,為首一人,身著葛袍,頭戴鐵冠,是煉氣六層以上的修士。
于呈看到葛衣修士,大喜道:“趙冠師兄!”急忙迎了上去。
趙冠笑道:“于師弟,你可是煉氣四層的高手,如何與這些人一起,來領(lǐng)取飯菜?”
于呈笑了,看著內(nèi)院,“還不是聽說有人被遣返,所以來看一看當(dāng)初出言不遜頂撞師父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物,現(xiàn)在看來,不過如此?!?p> 趙冠哈哈大笑,“的確,有些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只會是自取其辱。我這次來,就是想要教訓(xùn)一下他。先前以為他或許真有幾分本事,還想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卻沒料到,如此不堪?!?p> “你們干什么!?不是領(lǐng)取飯菜的閑雜人等,速速離開!”這個時候,李萍出現(xiàn)在了外面院子里,看著趙冠等人,面如寒霜。
趙冠冷笑著問于呈,“這是何人?”
“趙師兄,交給我?!庇诔首呱锨叭?,冷聲道:“李管事,我們來找蘇寒,與膳事房其他人無關(guān),還請李管事不要插手?!?p> 李萍撩撥了一下秀發(fā),冷笑道:“哦?莫不是以為我膳事房的人好欺負(fù)?蘇寒是我膳事房的人,有何事情,你們自可以去找膳事房領(lǐng)班田奎長老?!?p> 于呈語塞,趙冠則大笑道:“哈哈哈,我還以為蘇寒哪怕狂妄自大,也還是一個男人,卻沒想到,是個縮卵的慫蛋!遇到事情,還要靠著一個毫無根行的女人出頭!”
“哈哈哈哈!”趙冠帶來的十多個人,盡皆哄笑起來。
內(nèi)院里,二狗不忿,就要出去,蘇寒卻一下子拉住了他。
“與這種人一般見識,有失身份?!?p> 李萍面有慍色,走下臺階,冷聲道:“怎么!你們要造反嗎?閑雜人等,速速出去!”
趙冠的面色卻變得冰寒,陰冷道:“蘇寒,你若再不出來,就休要怪我,將這膳事房給掀了?!?p> “好大的膽子!”李萍見趙冠如此目中無人,上前一步。
“吟!”
趙冠眸光一寒,背后的飛劍陡然沖天而起,爆發(fā)出湛湛豪光,李萍不由得往后趔趄一步。同一時間,一道身影從內(nèi)院疾速沖出,擋在李萍身前。
“好大的膽子!”蘇寒冷聲喝道。
“你終于有膽子出來了?”趙冠也不收劍,湛湛寒光,就懸在蘇寒的頭頂,他冷笑道:“趙某什么都不大,偏偏膽子特別大,今日卻想看看,我要殺你,這膳事房中,何人得以阻擋?!?p> 于呈這時有些擔(dān)心,來到趙冠身前,“趙師兄……”
點蒼派門規(guī),擊殺同門將會處以極刑,若是趙冠在這里殺了蘇寒,絕對難以逃脫門派的懲罰。
趙冠冷笑:“一個被門派遣返的人而已,我不殺他,只削他手足,有師父在,我絕不會有事的?!?p> 于呈聽到這里,暗暗點頭,被門派遣返之人,往往都是在試煉之中犯下大錯之輩。這些人,事后十有八九,要被逐出門派,已算不得門派中人。
想到這里,他暗暗后悔,這是向師父表忠心的大好機(jī)會,早知如此,剛剛見到蘇寒,就應(yīng)該先下手!
趙冠冷笑,劍芒直貫而下,向著蘇寒而去!
“吟!”
就在此時,一道耀目驚虹沖天而起,后發(fā)先至,一下子將趙冠的劍芒抵擋?。?p> 飛劍相擊之音,響徹院落之內(nèi)。
“什么!?”院內(nèi)此時有四五十人,見到處于弱勢的蘇寒,露出譏誚的笑容,背上一道白芒沖起,就好像在院子里升起一顆小太陽一樣,一下子就擋住了趙冠的劍芒,皆是不由得大驚。
“趙冠可是煉氣六層的葛衣修士,蘇寒才入門三個月,竟然可以抵擋得了這一劍!?”
“而且你看蘇寒劍芒湛湛生光,是入品飛劍??!”
趙冠露出一抹震驚之色,隨即獰笑道:“你雖有不錯的飛劍,但卻要明白,僅僅有一把好飛劍,是絕對殺不了人的?!?p> 說話之間,趙冠飛劍劍芒抖動,就要發(fā)難!可此刻,巡光劍劍芒先一步暴漲,隨后就聽“咔嚓!”一聲脆響!
趙冠雙目圓瞪!而周圍的所有人,亦是剎那間呆?。。?p> “啪!”兩段光芒盡失的飛劍落在地上,眾人看去,就見趙冠那把飛劍,赫然斷為兩截!
“噗!”
趙冠心神與飛劍牽連,此刻飛劍被斷,他的心神亦是遭受重創(chuàng),狂噴一口鮮血。
“吟!——”
巡光破去趙冠的飛劍,劍芒立即一轉(zhuǎn),浩蕩劍芒直貫而下,到達(dá)趙冠的頭頂!狂風(fēng)瞬間將趙冠的發(fā)髻吹散!
院落之內(nèi),一時之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我……沒看錯吧?蘇寒,斷了一位葛衣修士的飛劍?”一位黑衣弟子機(jī)械地扭過頭,看著身邊同門。
對他們這些資質(zhì)不好的人而言,葛衣修士就是難以侵犯的存在??商K寒,一個入門才三個月的后進(jìn),卻一招之間,就斬斷了這葛衣修士的飛劍??
在場的所有黑衣弟子,都覺得這一刻他們過往的認(rèn)知轟然崩塌。
凜冽鋒芒,令趙冠呆立當(dāng)場。
他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那把新近才入手的九品下飛劍,如何就被這個將要被逐出門派的囂張小子給斬斷?
于呈這時也嚇得腿都軟了,他畏畏縮縮退開好遠(yuǎn),驚恐地看著趙冠頭上懸著的恐怖劍芒,顫聲道:“蘇,蘇,蘇,蘇寒,你,你別亂來,擊殺同門,可是要受到極刑的!”
二狗此時來到蘇寒身旁,喝道:“胡說,明明是他先對蘇大哥下手,蘇大哥只是被迫反擊,就是殺了他,呈到門中,所有人也無話可說!”
蘇寒身后的李萍緩緩走出,淡淡道:“蘇寒,此人擅闖膳事房,還要出手傷人,念在同門之誼,你將他手腳削去便罷。”
于呈想要說話,蘇寒的目光卻向著他看了過來,他當(dāng)即噤聲,咽了口唾沫,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
蘇寒淡淡道:“孫兆陽門下,怎么盡是你們這些窩囊廢,一個煉氣六層,葛衣修士,連我這個入門三月的后進(jìn)都敵不過。一個四層修士,也畏首畏尾,一點修道之士的氣度都沒有。”
于呈已經(jīng)喪膽,唯唯諾諾。倒是趙冠硬氣一些,沉聲道:“你要殺便殺,莫要猖狂!殺了我,你亦沒有好果子吃?!?p> 趙冠帶來的人,這時早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見機(jī)的,更是逃之夭夭。
“哈哈哈?!?p> 蘇寒哈哈大笑,巡光飛劍倏忽之間回到蘇寒背后劍鞘之中?!皻⒛銈?,只會臟了我的劍?!?p> “蘇寒何在?”就在此時,兩位葛衣修士走入膳事房,朗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