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苒聳肩,自己思索這些有的沒的事情實在有夠無聊,管他的呢,那位大小姐嫁誰愛誰與她何干?不過,今日的事情讓安苒對于玉墜長了個心眼。
玉墜人是不壞,可這張嘴巴太愛說話。安苒也是郁悶,自己以前咋沒發(fā)現(xiàn)呢,為何玉墜對她說這些八卦的時候一個磕絆也不打?
“說來說去,這也都是個人的命,個人的緣法。”安苒笑的極淺,心想自己以后若是有啥事,那絕對不能和她說,若不然,就算是吃不了兜著走,也是有的。
“誰說不是呢?!庇駢嬓丝跉?,還預(yù)再說些什么。
“玉墜姐姐,你也別送我那么遠(yuǎn)了,這天冷的很,想來四小姐那邊也是離不了你的?!卑曹畚竦膭袼x去,自己今日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
玉墜是浣花苑新升的一等丫鬟,雖然比不過玉環(huán)在院子里的資歷老,也是個機靈能干的人。也因此,她心里便覺得自己在浣花苑的地位很高,自持為四小姐的親信。
“是啊,那安妹妹,我就不送你啦?!庇駢嬄犇荒欠挘睦镎媸莿e提有多高興了,便想著四小姐那邊定然是需要她的。
安苒很是樂意她早早離去,便笑瞇瞇的向著她擺手目送。
玉墜走遠(yuǎn),安苒松了口氣。寧樂府可不若榕樹胡同,這兒人多嘴雜,哪怕是一丁點不好的風(fēng)聲,都極有可能將一個人用吐沫星子淹死。
安苒看看手中的竹籃,又瞧著一旁的仙鶴蓮,心想此時這些花開的耀眼,可再過幾日一霜降,這些花兒葉兒的,估計都是要秧掉了。
早些時候她就動了心思要摘花,可介于自己上次摘花被發(fā)現(xiàn)的不好事例。此時還真猶豫不決。
摘還是不摘?這絕對是個問題。而且提煉精油,需要的花定然不少。
蹲下瘦小的身子,雙手托腮,滿心滿眼都是那些可愛的櫻草花。用鼻子嗅嗅,“好香??!”緩緩閉目,好似回到前世自家的小花店內(nèi),那時候,自己天天聞花香,卻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再也聞不到。
“你這小丫頭在這兒做什么呢?”男子深沉的聲音帶著淺淡笑意,打斷了安苒的回憶。
不用睜眼,也知道此人是誰,安苒面容不似剛剛的暖意享受,含著淡淡的冷意,慢慢站起,對著眼前男子說道:“文二爺好。”
“你很喜歡這些花???”寧弘文似笑非笑的看著安苒,好似在瞧著一件十分有趣的物件。
“二爺,這天兒冷著吶,咱們還是早些回翠蘩苑吧?!弊现袷掷锬弥患笾稚拇蠖放?,領(lǐng)口處攢著一圈的狐裘,看著就極其溫暖。
現(xiàn)在天氣雖然是很冷,可還不至于這樣吧?安苒低頭挑眉,盡量讓自己的表情不被寧弘文看見。
寧弘文不理紫竹的關(guān)心,“你若真是喜歡這些花,我可以全部送給你?!?p>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這個道理安苒十分明白。而且,這文二爺可不是啥善男信女。
安苒抬頭,一雙明亮的眼睛直視他?!岸斒遣皇怯惺裁词虑橐淮c我?”
“不錯,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姑娘。我有一事正要拜托安姑娘?!睂幒胛牡男σ鉂u漸漾開。
“二爺謬贊,”只不過這人的表現(xiàn)太過明顯了,可是,安苒有些不明白,自己一小丫頭,有啥需要拜托她?此時的安苒還真覺得有些‘惶恐’。
“爺,您若是要與安姑娘說話,那就選個暖和的地方吧?!弊现耖L的很漂亮,此時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洋溢著無窮無盡的關(guān)切。
安苒暗笑,這紫竹姑娘看來要傷心咯。可是,寧弘文究竟要拜托她何事?
說來這也算是湊巧,安苒每日要走的必經(jīng)之路旁邊就是個書房茶社,寧弘文每日都要去那里坐坐,所以今日遇見的概率就在不知不覺中增多了。
安苒就算覺得再如何巧合,也不會像花癡一樣覺得文二爺是對她這棵還沒發(fā)育完全的小蘿卜頭產(chǎn)生興趣。
可是,不是每個人都是安苒這樣的想法。比如紫竹,她就覺得安苒是故意的。然后,就會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到那位在翠蘩苑小廚房里安蕙。安苒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臉也沒有張開,紫竹自然不會將她看做假想敵??墒悄莻€安蕙就不一樣了,十五歲的如花年紀(jì),又長得水靈可人,性子溫柔不說,還煮著一手好菜。這樣的姑娘,真是非常有威脅啊。
想到安蕙剛?cè)氪滢涝返臅r候自己對她是如何如何的好,現(xiàn)在就后悔不已。
安苒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紫竹漸漸暗沉的臉色,她更為好奇的是,這寧弘文究竟找她何事。
寧弘文這段日子總是想尋個機會與安苒說這事情,可又有些放不下身段。自己這身份,哪里能低聲下氣的去拜托一小姑娘?雖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事情本意雖不出自他的心里,可到底有些難難以啟齒。
“二爺,我這會子還要回去賣絡(luò)子呢,您若有什么事情,可否現(xiàn)在說出?您放心,只要是安苒能辦到的,就一定努力完成?!辈还軐幒胛哪康暮卧?,安苒都沒有意愿去多番搭理。這猶猶豫豫的樣子,看著就難受,她等下可還是要去書局買書呢。
“安姑娘,你可會繡雙面繡?”寧弘文到底是開口了。
……停頓片刻。
“我會?!北緛磉€懷疑自己是耳朵出現(xiàn)幻聽,可注意到一旁紫竹那詫異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情應(yīng)該沒有聽錯。
“我知道安姑娘繡工非凡,所以,可否煩請安姑娘繡一個屏風(fēng)?”寧弘文說的自己也覺得別扭,他一個大男人說這事情,真是難受死了。
“二爺?shù)囊馑际亲屛依C一個雙面屏風(fēng)?”安苒失笑,屏風(fēng)??!這可不是完善或是帕子,那玩意是很耗時間和精力的!若是沒有錢,安苒絕對不答應(yīng)。“我實話不瞞二爺,這雙面屏風(fēng),我繡是沒有問題的??蛇@工錢的問題……”
“安姑娘只要愿意,工錢自是不成問題的?!币娝饝?yīng)了,其他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