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山城是一座港口城市,三面環(huán)山,東靠海岸線,這里常年四季如春,氣候濕潤,風景優(yōu)美。城中百姓數十萬,皆以海運為生。與清河城完全屬于方家的情況不同的是,這座大城被三大勢力所占據,其中一股勢力便是大乾九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而另外兩股勢力則分別為大金劍神殿的天劍門及大楚戰(zhàn)神殿的王家。
三大勢力同時占據了這座城市,明爭暗斗從未斷過,雖說占據了東海這座大寶庫,但沒有一家能夠獨大,因此在各大武神殿中的名次始終無法上升。
不過,這三大勢力隨便一股,都不弱于內陸世家,倒也不可小覷。
方家此次與神圣帝國的交易受到破壞,便是南宮世家所為。南宮世家在龍山城經營近千年,不但在東海呼風喚雨,即使在大乾武神殿,也是極有份量的家族。這一代家主南宮無傷勵精圖治,欲圖進入內陸發(fā)展,故而將美名遠播的獨女南宮洛羽嫁給武神殿少殿主葉離歌,二人半年前就已訂婚,只待葉離歌突破控靈境,踏入神通境,便會完婚。
南宮世家針對方家,無疑是有著武神殿在背后操縱的影子,其中更涉及到復雜的利益糾葛,否則一向中立的南宮世家又豈會白白放棄方家每年繳納的巨額費用,去做這費力不討好之事。
要知道坐擁龍山城,所有前往海外的商船都由三大勢力把控,每年光收取船資都足以讓三大勢力賺的盆滿缽滿,更不用提三大勢力下屬的捕獵隊每年都會在大海上捕獵兇獸妖獸,販賣內丹等收入,可以說這三大勢力無論哪一家,都富可敵國。
方洪兵在來此之前顯然下了一番苦功,在飛來的路上,將種種因果講給方暮和方樸,讓一門心思苦修的二人對家族此次的危機有了大概的了解。當然,若要深入了解,則還需要更詳盡的信息。
方家的商隊向來獨立于家族之外,是家族命脈所在,就算是家族長老,也無權干涉商隊運營,方暮和方樸對此一無所知,反倒是身為家族執(zhí)事的方洪兵了解頗深。
家族執(zhí)事和長老不同,嚴格來說,家族執(zhí)事的地位還在長老之下,但能夠被任命為執(zhí)事的方家子弟,基本上都是在商業(yè)上具有天賦的人。不僅如此,其出身還必須為直系子弟才有資格。
方洪兵是大長老方岳的孫子,資質本也算不錯,不過他對于生意的興趣顯然要大于武道,故而才會被家族刻意培養(yǎng)。
經過一路的交談,方暮和方樸三人之間融洽了不少,三人本就同根而生,再加上方暮如今已是家族年輕一輩第一強者,即使性子冷漠的方樸說起話來也客客氣氣的,關系自然和諧。
方家商隊并沒有按照慣例居住在大乾武神殿建立的歇腳點大乾會館,出了這么一檔子事,雖說明面上方家不敢對武神殿傾瀉怒火,但一些不滿總還是要表達出來的。
此次選擇的歇腳點是一家名為楚苑閣的客棧,這家客棧有著大楚戰(zhàn)神殿的背景,而此次租用的商船也是由隸屬于大楚戰(zhàn)神殿的世家王家提供。
方暮等人來到楚苑閣時,恰逢正午時分,前樓的酒樓熱鬧非凡,喧嘩連連,在熟知路線的方洪兵帶領下,眾人直奔后院,見到了商隊的頭領方靜山。
方靜山面容蒼老,灰白色的頭發(fā)和胡子使他看起來如同六七十歲的耄耋老朽,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那雙鷹隼似得明亮眸子在見到方暮時,閃過的一抹刺眼的精光。
“后輩子弟方暮(方樸)見過靜山老先生?!狈侥汉头綐阃瑫r躬身行禮,方靜山的實際年齡遠超于他的面容。據方洪兵說,他如今已有一百四十多歲高齡,與家主方明輝輩分相同,如此年紀和輩分,就算方暮兩世為人,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候他的教導。
當然,這也是方暮在突破先天二重時心境發(fā)生了變化,不知不覺的將自己定位為方家的子弟,換做之前,他就算不會不屑一顧,也絕不會如此尊重眼前的老人。
方靜山瞇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二人,好半晌才哈哈大笑道:“早就聽說我們方家這一代出現了一位天才子弟,二十五歲就踏入先天境界,如今親眼一見,果然不出所望?!?p> 他聲音洪亮,沒有半點老邁的氣息,走到方樸面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親熱道:“方家年輕一代第一人,你很不錯?!?p> 說完,才將目光瞥向方暮,淡淡道:“你就是方暮?雖然家主親自吩咐此行由你負責,但我要告誡你一句,方家以實力為尊,只有武力強大了,才有能力處理麻煩?!?p> 此言一出,方暮不由得愕然,但隨即便微笑道:“靜山先生教訓的是,后輩一定努力修煉,不負長輩期望。”
而方樸早已羞得無地自容,心說明月老先生定然許久沒有返家,對于家族中發(fā)生的事情竟然一無所知,連方暮的奇跡崛起都不了解。
方洪兵站在一旁也尷尬不已,有心要提醒一句,卻又怕失了老先生的面子,只好訕訕而笑。
方靜山察覺到二人的臉色不太對,還以為一路奔波辛苦所致,寒暄了幾句,便吩咐道:“你們一路辛苦,本該讓你們休息幾天,可神圣帝國那邊的事情已到了要緊時刻,在得知你們即將到來時,我就已與王氏商會的管事訂了今天下午啟程的商船,所以你們只能稍做休息,就立刻要出?!?p> 方洪兵瞥了眼方暮,見他不置可否,便連忙說道:“家族事務為重,我們沒有意見?!?p> 方靜山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再交代幾句,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后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沖了進來。
“總管,不好了,我們的人被打傷了?!?p> 來人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身體粗壯,一看就是常年奔走于外的人物。
不過他此時很有些狼狽,衣衫破破爛爛,額頭上還有一塊青腫,毫不理會方暮三人,直接走到方靜山身旁,一臉惱怒道:“都怪王三那個老鬼,明明說好了的,下午的那艘商船租給我們方家,可他竟然又安排了其他人上船,我和大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有反對,不曾想那幾個上船的年輕人卻要獨占一層船艙。大志看不慣,和他們吵了幾句,結果我們兩個都被打傷了扔了下來。”
“真是豈有此理!”
方靜山冷哼一聲,臉上卻平靜無比,問道:“方大志呢?他人在哪里?”
中年漢子臉色一紅,訕訕道:“他被打暈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大勇他們保護著,我先一步趕回來報信?!?p> 方靜山霍然起身,沉聲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去碼頭看看,究竟是誰家的子弟如此囂張,竟敢難為我們方家?!?p> 說著,他掃了眼方暮三人,正要開口相詢,方暮已笑道:“左右無事,靜山先生不如帶我們一起去見識一番吧。”
方靜山望向方樸,見他竟是一副以方暮為首的神態(tài),不由得愣了愣,才點點頭。
“哦,對了,方大志可是外門子弟?”
方暮跟在中年漢子身后,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那中年漢子微微一愣,道:“你們是家族派來的人吧?方大志和方大勇兄弟也是前些日子才被總管要來的?!?p> 方暮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眾人一路無言,出了會館,就直奔碼頭而去。
龍山城的碼頭建立在一處崖壁下,數百階臺階蜿蜒而下,陡峭無比,下方是由圓木鋪就而成的高大平臺,平臺的另一方便是一望無際的海水。
偌大的平臺前,幾十艘媲美方暮前世所見過的大型貨輪的木船整齊的??吭诖a頭前,很是壯觀無比。
剛下了石階,方暮就看到碼頭的一側,十幾名身著方家子弟服飾的青年遙對著一艘大船怒罵,他們身旁,一名錦衣中年正一臉冷汗的勸說著,地上,一名魁梧大漢正昏迷不醒。
方暮一眼就認出昏迷著的方大志,他的身旁,正是方大志的弟弟方大勇。
只見方大勇一臉憤怒,死死的盯著大船上的幾名青年,瞧那態(tài)勢,似乎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廝打一番。
方靜山在商隊的威望無疑極高,剛剛下了石階,就已有商隊的人發(fā)現了他,眾人停止怒罵,紛紛走過來,七嘴八舌的敘述著經過。
原來,在中年漢子走后,船上的幾名青年竟然將看護貨物的所有人都扔了下來,而王氏商會負責租船的王三不但不出面協(xié)調,反而勸說方家商隊的人退讓忍耐,這無疑更讓商隊的人怒火填膺。
眾人在碼頭上喝罵,有幾個人忍耐不住登上船,卻再次被扔了下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片刻之間就已將前因后果敘述清楚,恰在這時,眾人憤恨不已的王氏商會的管事王三走了過來。
“王三見過靜山老先生,今日之事,是我王氏的錯,定會給老先生一個交代,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王三一身錦袍,濃眉大眼很是氣勢不凡,只是此時額頭上汗水密布,顯然是因為此事焦頭爛額。
方靜山聽到眾人述說,已明白錯不在己方,對于幾個青年霸道的做法,心中隱隱生怒,但王三陪著笑臉過來,倒也不好立時發(fā)作,只能忍著怒火道:“這里都是我方家子弟,王管事有何事但說無妨?!?p> 王三掃了眼群情激奮的眾人,面露為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還請方家商隊讓出此船,明日再出航。我以王氏商會名譽保證,此次船資一分不收,不知老先生以為如何?”
方靜山不置可否,淡淡道:“理由!我們商隊耽擱一天,就要損失不少銀錢,我希望王三管事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王三苦笑道:“您還沒看出來嗎?那艘船已經被三位小爺給占了,他們的身份,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更何況,就算您能惹得起,以您的身份,也不能親自出手啊?!?p> 他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三位小爺,一位是我們王家的二公子王烈,一位是天劍門的云俊陽少爺,他們兩位可都是先天四重的強者啊。至于另外一位,來頭更大,是戰(zhàn)神殿的二少爺尚風,實力已達到先天七重,此次上船是出海歷練尋求突破。您說,這三個小爺,我能惹得起嗎?”
他用力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方靜山的臉色也多了幾分難看,這三名青年,都是來歷強大的家伙,又如此霸道,的確讓人頭疼。倒也不是說他惹不起,畢竟他是方家商隊的總管,有方家做后臺,就算這三人來歷不凡,也不敢太過囂張。
只是正如王三所說的,就算他能惹得起,以他的身份,也無法親自出手。
這三人,任意一人都比方家商隊的子弟修為強大,方靜山不親自出手,怕是難以將他們趕下船去,難道說真要忍氣吞聲,明天再出海不成?
耽誤一天出海,損失不少銀錢倒是其次,可若是今天這一幕傳出去,方家的名聲必然受到影響,屆時淪為笑柄,以后方家子弟還如何抬頭?
方靜山矛盾不已,抬頭望向大船上,就見其中兩名青年正站在船頭指指點點,絲毫沒把下方商隊的人放在眼里。
“你們——”
他惱怒的掃了眼身旁眾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方樸身上,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下去,化為一聲嘆息。
“罷了,王三,你派人通知船上那三個小子,我們商隊卸貨,明天再出海?!?p> 說完這句話,方靜山心中頹喪不已,方家這一輩子弟修為不如人,令他失望無比。唯一的先天武者方樸,卻也只是初入先天,與船上那三個小子相比,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聽到他這么一說,商隊的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就這么避讓開來,方家以后恐怕要淪為笑柄了。
王三卻是不理會商隊眾人的想法,聞言頓時大喜,連忙點頭,正要叫人上船,卻猛不丁聽到身旁響起淡淡的聲音。
“王管事,這三人囂張跋扈,是不是你們王氏商會不敢得罪他們?”
王三張著嘴巴愣了下,才轉過頭看去,只見問話的這人眉清目秀,看其面相,最多不超過十八歲,不由得苦笑道:“這位小哥有所不知,他們來歷不凡,我們王家的確不敢得罪?!?p> 要不是看到說話的這人實在年輕的過分,他定會冷嘲熱諷一番,只是眼前這青年卻讓他興不起嘲諷的念頭,他暗自嘆息著,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熱血不怕,怕的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
這般想著,他說不得又勸說了一句:“聽大叔一句勸,如果你的實力比他們強大,有方家做后盾,就算將他們都丟到海里,也不會引起麻煩。要是修為不如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再作計較了,你們的總管靜山先生不也選擇退讓了嗎?”
一旁的方靜山沉聲說道:“方暮,王管事的話沒錯?!?p> 問話這人,正是方暮,他一直默默的聽著眾人說話,直到方靜山退讓,才不得不站了出來。
看了眼王三,又將目光投向頹然的方靜山身上,方暮笑道:“剛才王管事也說了,我們被他們欺負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實力不如人,而有實力的靜山老先生又礙于身份不能出手教訓他們。我聽王管事的意思,若是我們方家年輕一輩中有實力強過他們的,也可以把他們從船上扔下來,這樣理解對嗎?”
“沒錯!”
王三略微詫異,隨即痛快的點頭,心里對于方暮的問題卻有些不屑。方家商隊中若是有實力強大的人,怎么還能被人扔下船去。
只聽方暮繼續(xù)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要麻煩王管事做個見證,免得我將他們扔下船,有人再找我們方家商隊的麻煩?!?p> 他淡然一笑,轉身沿著浮梯向船上走去。
“你——”
王三沒想到方暮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氣急而笑,望著方靜山,冷笑道:“靜山先生,你也看到了,這是你們方家子弟自尋其辱,若是被人扔下來,可怪不得我?!?p> 方靜山也是一臉訝然,只是他活的時日太久,早已做到喜怒不現于神色,點頭道:“年輕浮躁,該受到一些教訓,王管事,還要請你安排明日出海的商船?!?p> “靜山先生,還是不要匆忙要求王管事安排商船吧,后輩以為,等方暮回來再說,如何?”這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方樸插了一嘴,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道:“方暮出手,他們應該會得到教訓?!?p> 方靜山和王三同時愕然,商隊眾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只有方樸和方洪兵一副自信的神色。
方靜山這時才醒悟過來,自從見到方暮后,還沒仔細查探過他的修為。只不過以他控靈九重的修為,按說應該一眼就能看穿才是,為何方暮的真實修為給他的感覺始終模糊不定?
直到此時,他才隱有所悟,能被家主看重的青年,又豈是簡單之輩。自己是因為他實在太過年輕,刻意忽略了。
正想著,身旁突然響起一聲巨吼:“方暮兄弟,給我哥哥報仇!”
卻正是方大勇。
走上船頭的方暮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只留了個背影給眾人。
那兩名青年此時也不再對下面指指點點,和方暮對峙起來。
王三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收起冷笑,一臉擔憂道:“靜山先生,這個方暮的修為究竟如何?”
到了如今,他反倒擔心方暮將三人打傷,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可要真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這個管事怕是要坐到頭了。畢竟其中有一人是王家的少爺,自家少爺在自家碼頭被人打了,無論對錯,他都難以逃脫掉責任。
方靜山默然搖頭,就在剛剛,他放出神識想要查探方暮修為,卻發(fā)現這個年輕的過份的小家伙身上被一層奇異的能量籠罩,不但將他的神識隔絕,甚至還隱隱有所反擊。
這樣的情形是他聞所未聞的,因而也不好判斷出結果會如何。
只是他不說話,不代表別人沉默,一臉恨意瞪視船上三人的方大勇冷笑道:“半個月前,方暮以先天一重的修為輕松斬殺了先天六重的武神殿衛(wèi)隊長段山,哼,就憑這三個囂張跋扈的家伙,又豈能和方暮相提并論?”
“先天一重?”
王三并沒有介意方大勇的譏嘲,換做是他的哥哥被人打暈至今未醒,脾氣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不過聽說方暮只有先天一重的修為,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先天一重斬殺先天六重,對于見識過大場面的他來說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只要是大家族刻意培養(yǎng)的子弟,有哪個人身上沒有點特殊手段?先天一重的武者,如果手持一柄靈兵,完全有可能越階殺人。
如果這個方大勇說的是事實,方暮身上定然有著靈兵一類的寶物。
王三暗自冷笑,心說那兩位爺他不清楚,可二少爺王烈手上的影月寶刀卻是真正的上品靈兵,若方暮自以為擁有靈兵就能越階挑戰(zhàn),保管他撞的頭破血流。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面露笑容。
“方大勇是吧?你的信息過時了,方暮在三天前就已進階到先天二重,就連方樸都已落敗,呃!”
方洪兵突然插了一嘴,隨即意識到方樸就在身邊,剩下的話頓時咽回嗓子眼里,望著方樸尷尬一笑。
不過方樸顯然對他的話并不介意,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示意方洪兵說的沒錯。
“你是說方暮他半個月時間就從先天一重突破到了先天二重?”
方靜山的眼睛突然瞪大,一把抓住方洪兵,嘴巴猶如吞了一個鴨蛋,那副驚訝的模樣看的眾人側目不已。
不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也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王三臉上的笑容更是僵住,徹底被方暮變態(tài)的進階速度嚇到了。
肩膀被捏的嘎嘎作響,方洪兵生怕方靜山激動下捏碎了,強忍著疼痛回答道:“靜山先生,方暮的確只花費了半個月時間就進了一重,呃,您能不能先放開我?!?p> 方靜山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臉上神情重歸平靜,放開方洪兵,目光灼灼望向與兩名青年對峙的方暮。
王三隨后也平靜了下來,僵住的笑容重新綻放,帶著幾分得意道:“就算方暮半個月晉級一重,也不過是先天二重而已,我家二少爺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四重啊,他這是自討苦吃,呃!”
話還沒說完,他的嗓子仿佛被人捏住似得,再也沒有半點聲音,眼珠子瞪的比方靜山還要大,一臉呆滯的看著船頭方向。
那里,兩道身影正被方暮隨手提著,扔進了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