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腳地一抹油,跑了!
小命算是暫且保住,但安寧卻全然不知方才自己的一番動作,興許在后來,導致的連鎖反應卻不只一點點。
在四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里,安寧跳窗,手中的紅綢卻微微揚起,只掀開一個小角,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土匪頭子眼中。
如果沒有看花眼——
蟠龍玦。
土匪頭子的目光一瞬間凝注了,一下子倒真覺著自己是花了眼,只是小村子里的一個小丫頭罷了,怎會有蟠龍玦的?!
本來蕭無傷一攪合,村子里跑個小孩兒也不算什么大事兒,反倒是現(xiàn)在,土匪頭子看著方才追上去,卻莫名一同摔的“狗吃屎”的幾個廢柴手下,目光一沉,咬咬牙,口中只是吐出一個字:“追!”
“大叔,那個……你放我下來吧!”另一方面,安寧叫蕭無傷抱在懷中跑了大半天,早有些不自在,臉紅紅的小聲說。
蕭無傷低頭瞄了一眼懷中的小丫頭,忍不住哈哈一笑:“七歲便知道害羞,你這小丫頭真是可愛,對了,你方才說,你叫‘安寧’的吧?!”
“嗯!”叫蕭無傷一說,安寧更是火大,一個嫵媚的飛眼拋去,重重的應聲,呃……不過拋的是白眼而已。
“好名字、好名字,”蕭無傷點頭,但下一句話一出口,便叫安寧無語,“你叫‘安寧’,我叫‘無傷’,都多優(yōu)雅知性、和諧不爭?!?p> 若是說“和諧不爭”,安寧都勉強能夠忍受,可“優(yōu)雅知性”實在是太惡心啦!當自己是白領佳人嗎?
鄙視!
想到這兒,安寧不禁回嘴:“不好意思,大叔,叫你失望了,雖叫了‘安寧’,可我的日子就沒‘安寧’過,至于你的名字,嘿嘿。”安寧笑笑,不繼續(xù)說下去,詛咒人受傷?不,太邪惡的事兒安寧是不干的。
但若是蕭無傷自己聯(lián)想到,呵呵,與安寧無干。
果然,蕭無傷嘴角一抽,但顯然另一個詞兒更叫他受傷,不禁有些無奈:“我說小丫頭,我至今未婚,也不是很老的,可不可以換個稱呼?”
咦?
安寧不禁有些奇怪,在古代的話,二十六未婚,是有些少見的,村里柳員外的公子,才十六歲,便早已“大種馬”了!
可想歸想,安寧卻是依舊不依蕭無傷的,只是撇嘴不屑:“光棍只能說明人品,不能說明年齡,明白不?少廢話,快放我下來?!币娛挓o傷嘰里呱啦半天,就是不放自己下來,安寧終于忍不住小腿亂蹬。
“喂,小丫頭,你不要亂動!”蕭無傷忽的抬高嗓門,但在瞧見安寧已豎起的眉毛后,卻是敗下陣來,脾氣很好的解釋,“你跑的實在太慢,一會兒,混蛋土匪就要趕上來的!”
唔。
安寧識時務的閉了嘴,鑒于她上輩子跑800米,時長5分鐘不說,最終卻是叫寢室的幾個姐妹抬了回去的光榮歷史,安寧覺得,蕭無傷十分有眼光。
因此,在任蕭無傷抱著自己狂奔了N久后,安寧才安然落地,活動一下筋骨,一轉(zhuǎn)頭,安寧便看到林子墨已站在一旁,果然“仙出鬼沒”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安寧只覺得小墨的神情……看上去好像有點不高興。
“小墨?”安寧有一點點的不理解,甩出一個“關切”的疑問句。
“叫我林子墨?!币埋欠w,廣袖向身后一甩,正發(fā)愣間,林子墨便已留給安寧一個遺世獨立的背影兒。
安寧的頭上一群烏鴉飛過,林子墨……抽的是什么東南西北風?!搞不清狀況的,索性不去想它,感謝各種內(nèi)切、外切圓,感謝所有怪異的輔助線連法,自打初中安寧接觸到幾何,便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
扭過頭,看看依舊滿頭大汗的蕭無傷,若說心中沒有感激,是假的!畢竟萍水相逢,蕭無傷便幫自己保住了小命,靠近一步,安寧誠懇的說,“謝謝你!”
“哎?”蕭無傷叫安寧的舉動嚇了一跳,大概反差比較大,竟是向后跳開一步,“小丫頭,不是你的風格哦!”
“是真的……謝謝你!”安寧雖說的算是誠懇,但眉頭依舊不禁一抖,難不成自己的風格只有彪悍而已?!
“嘿嘿,謝倒是不用!”蕭無傷抬手撓撓后腦勺,笑的很“純潔可愛”,可隨即便蹦出一句天雷,“你準備用什么報答我?”
咚!
安寧大腦當機,沒事兒謝他干什么,“卸”才對吧!但卻也不落下風,經(jīng)典臺詞兒奉上,“呵呵,你說要什么吧?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蕭無傷翻白眼,“費了這么大的勁兒救你出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哦,既然不劫財,難道是色?”安寧烏溜溜的眼睛瞪的溜圓,不禁沉痛的搖頭,“大叔,不如……你把我送回‘黃巾土匪’手里吧!”
聽安寧一句話,勝過喝半年砒霜,蕭無傷差點沒心肌梗塞,臉色在紫黑紫黑中變幻著,半晌才憋出十二個字,“我說小丫頭,你真的是七歲嗎?”
安寧擺擺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將蕭無傷的話原樣兒丟了回去:“年齡不是問題!”但實際上,是有點心虛的。
果然,裝……是要叫雷劈的嗎?!
“丫頭,說真的,哥哥只要一個報答,咱能換個稱呼嗎?”刀光劍影中,蕭無傷依舊神采飛揚,但現(xiàn)在,卻盡是“滄?!?。
“好,”安寧點頭,答應的很痛快,“你說吧,是叫大伯,或是太爺?”
“你——”蕭無傷正要跳腳,神色卻驀地認真起來,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伏在地上,是馬蹄滾滾的聲音。
才一會的功夫兒,便追來了?!有些不可思議。蕭無傷疑惑的打量了安寧幾眼,最終化作一嘆:“紅顏禍水,小丫頭,我們接著跑吧!”
什么?!
安寧有些詫異,小臉一垮,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林子墨不是何時已幽幽的“飛”到一旁,專注的瞧著貌似“有敵情”的方向……
但一旁的安寧,心跳卻不自覺的漏了一拍,林子墨現(xiàn)在的樣子,看起來,有一點點、就一點點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