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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十年

第十九章 租賃舞伴

我以為我們十年 Rorela 6788 2022-02-15 22:30:19

  這個周末來的很倉促,從沒覺得日子會過得如此緊張。一大早去了電腦城,老板說今天有貴客到,無論如何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我趕忙把馬尾辮的皮筋扯下來重新扎了一遍。正當(dāng)準(zhǔn)備挽起袖口大干一場的時候,戚寧溢竟鬼使神差般地又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來人除了他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戚寧溢一進(jìn)門就像個大爺似的,徑直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怎么又是你?今天是鍵盤有問題還是網(wǎng)盤有問題?”我雙手叉腰,盡管我知道他不一定是來找麻煩,但是架子還是要端起來的。

  “丫頭,有你這么對大客戶說話的嗎?”

  “哎呀!大老板來啦!小蘇,快去倒兩杯茶過來了啦。”老板滿眼竊喜,原來他指的大客戶就是戚寧溢。

  我不好再多說什么,睥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去了飲水機(jī)。戚寧溢把老板拉到一邊嘀咕了一會兒,等我泡好茶端過來時,老板一臉的堆笑道,“小蘇啊,今天這兒的活統(tǒng)統(tǒng)都不用你干了啦,出去跑跑外聯(lián)工作就可以了啦!”

  “外聯(lián)?去哪兒?”

  “跟著他就好了啦!”老板手一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戚寧溢面泛榮光,一幅了不得的樣子。

  “老板,我…….”

  “走啦,快走啦!”老板不聽我解釋,一邊推搡著我出門,一邊千叮萬囑,“要把客戶服務(wù)好了啦!”

  我只好硬著頭皮跟在了戚寧溢身后,但卻越想越不對勁,這是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等剛一踏出電腦城的大門,我便開始發(fā)作了。

  “戚寧溢,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今天究竟要搞什么鬼?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大不了,我就不干了。”

  “丫頭,看你人不錯,怎么說話這么刻薄。”

  “怎么刻薄了?難道我將要去哪兒?將要做什么?不應(yīng)該知道嗎?”

  “誰讓你不幫忙的,上次答應(yīng)不就行了,還省得我大費周張地給你們老板拉大客戶?!?p>  “這是你想找人幫忙的態(tài)度嗎?不就是個舞伴,有你這樣邀請人的嗎?”

  “對,對,哈哈哈,就是這種感覺,哈哈!就喜歡你這性子,夠爽快!丫頭,那你要怎么樣才肯幫我這個忙?”

  “首先,你要給我道歉,對于你常來打擾我的工作要表示歉意;其次,我不叫‘丫頭’,我有名字,我叫‘蘇暎勤’!”

  “就這么簡單?”

  “沒你想得那么復(fù)雜。”

  “好,好?!逼輰幰缱笫窒蚝笊烊?,緊貼在了身背后,右手謙恭地舉在胸前,身體自然前傾,向我深深鞠了一躬,“蘇小姐,戚寧溢在此對你的工作打擾深表歉意!今晚誠邀蘇小姐做在下的舞伴,不知可否賞臉?”

  “為什么找我?”

  他直起了腰,一只手撐住另一只捏住下巴的手,兩只眼睛開始上上下下打量起我,又圍著我正正反反轉(zhuǎn)了好幾圈,“這個嘛,嗯,嗯,你的長相身高應(yīng)該還算是在標(biāo)準(zhǔn)上線,不會太給我丟面子,至于其它方面嘛,你就不用多想了,我對你——沒興趣?!?p>  “少臭美了,就算我愿意幫忙,也不代表我會對你有興趣?!?p>  “那算是你答應(yīng)了?”

  “幫忙倒是沒問題,可我什么都沒準(zhǔn)備,連身合身的行頭都沒有,到時候可別說我給你丟臉?!?p>  戚寧溢點頭連連說是,于是跟陣風(fēng)似的,帶著我風(fēng)風(fēng)火火就往商場趕。那是家規(guī)模不錯的商場,可是一直挑到了中午,也沒一件禮服入他的眼。

  到了最后,連我都沒了耐性,戚寧溢才終于妥協(xié)在了一件銀白色V領(lǐng)云紋織錦絲綢緞連身裙裝上,清純不失精干,穩(wěn)重不失優(yōu)雅。那件禮服花了他多少錢我不知道,就只是想讓他放放血,心里才痛快。我們約好下午五點他到我的學(xué)校來接,我先回去做準(zhǔn)備。

  當(dāng)我換上那件新衣,襯著高高盤起的發(fā)髻,秦韻驚呼怪叫著說鏡子里的人肯定不是——蘇暎勤。

  還有她們那幾個,得知我今晚要參加舞會,雖然惋惜我不能參加丁瑩這對新人的聚餐,但卻個個高喊著喜事什么時候能輪到自己。

  看著大伙鬧騰,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不是為了避開戚寧晨和丁瑩,我又何至于此。

  丁瑩擠眉弄眼笑得很歡欣,一個勁兒埋怨我隱藏了秘密。她給我描了眉、涂了睫毛膏、擦上了粉色的唇彩,乘機(jī)又開始逼問男主是誰。我笑著說,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戚寧溢很準(zhǔn)時地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的門口,他開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藍(lán)色的車牌上方立著五個連環(huán)圈。

  他下了車,走到我跟前時突然雙眼瞪得老大,“不錯哦!丫頭!”

  “是嗎?還行嗎?”

  “我說這手袋不錯?!?p>  “???哦,哦,這個是我找同學(xué)借的,買行頭的時候怎么就忘了它呢?要不然——嗯嗯,幸好是借到了。”

  “你哪位同學(xué)?。窟@可是新季的Gucci。”

  “快走吧,費話真多!我都快被這四周怪異的眼光淹沒了,沒看我連頭都不敢抬?”

  “哈哈哈.......不應(yīng)該是習(xí)以為常的目光嗎?”

  我氣得剜了他一眼,他一邊大笑一邊給我拉開車門,我便毫不客氣地鉆了進(jìn)去,“很好,這個氣勢就對了!“

  我告訴他,我專職負(fù)責(zé)學(xué)?;顒有麄鳎瑓⒀葸^話劇,今天能請到我這位“職業(yè)”演員算是他運氣。

  車開不到十來分鐘,很快就到了一所“****大學(xué)”的門前,兩所學(xué)校離得并不遠(yuǎn),可我卻像是從外星球來的,從來不知道它的存在。

  今天的戚寧溢穿得西裝筆挺,不得不承認(rèn),瘦高的個頭、白皙淺笑的臉龐和戚寧晨確是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他們之間的個性完全是返過來的。

  戚寧溢今天的發(fā)型是時下最流行的“飛云頭”,也就是將前排的劉海用發(fā)膠固定成特定的版型,像一朵祥瑞之云在頭頂盤旋,但卻為他俊朗朝氣的神韻更添幾分男性獨有的魅力。

  下了車,他叫我挽著他的手臂,還要求行路時姿態(tài)優(yōu)雅。我給了他好幾個白眼,明確表示如果再嘰嘰歪歪,今晚就要收取酬勞費,他挑起眉,語氣很輕飄,嘟嚷著,“成交!”

  不想和他拌嘴,那是心里自找不快,只好保持沉默,還沒聽他絮叨完各種注意事項,我們就已經(jīng)走到了一棟雄偉的禮堂前。

  禮堂門前的噴泉噴出的十幾柱水柱高高低低,在水池?zé)艄獾挠成湎?,橙黃色的水柱像跳動的音符,與這夏末秋初的黃昏交相輝映,為這夜色臨近前的寂靜昏黃增添了生動的色彩。

  門前兩根高大圓形的立柱上掛滿了七彩的氣球,立柱中央懸掛著一條紅色的橫幅——“第十九屆計算機(jī)專業(yè)畢業(yè)慶典舞會”。

  不管怎么,我還是有一點點緊張的,畢竟是第一次和一個不算太熟的人來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還要陪著他和每一位我平生素未謀面的人打招呼,我不由把戚寧溢挽得很緊,他有所察覺,嘲笑我剛剛那股子狠勁去哪兒了,我氣得甩開了他的胳膊,獨自在禮堂里轉(zhuǎn)悠起來。

  禮堂里的女人著裝多半是禮服,男士均是清一色的西裝革履,伴著舒緩優(yōu)美的音樂,成雙成對的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跳交誼舞是大學(xué)里的必修課程,而對于我而言,不僅不會,今天的一襲素銀白裝束,更加顯得另類。其實我不大喜歡女人花枝招展的打扮,感覺特別庸俗。

  也許在你不喜歡別人的同時,別人也會覺得你格格不入,總有些異樣的目光,還夾雜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其實我心里介意的很,但面上卻不敢露聲色。我學(xué)著別人的樣子,去餐臺隨意取了些吃的,還順手拿了杯我叫不上名的雞尾酒,以備不時之需。

  “喲,她是和戚寧溢一塊進(jìn)來的那位吧?”

  “好像是,我也不太確定?!?p>  兩個女人在我身邊自說自話,還故意分貝放大,一個身穿橘紅色禮服,略顯豐滿成熟,一個著黑色長裙面龐黃瘦干癟,她們臉上雖掛滿笑容,但卻不乏惺惺作態(tài)之勢。

  我懶得聽些閑言碎語,正準(zhǔn)備扭頭離開,剛一轉(zhuǎn)身便和背后迎上來的人撞了個滿懷,杯中的酒了她一身,那潔白的裙擺上頓時開滿了淡黃色的花。我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胡亂抓了幾張紙巾,彎下腰雙手慌亂地幫她擦拭起裙擺來,“對不起,對不起,怎么辦???要不,去衛(wèi)生間幫你洗洗吧?”

  她一手將我的手拉住,動作輕柔的像一團(tuán)暖棉,“沒關(guān)系,是我不好意思才對,本想著過來和你打聲招呼,沒想到我的冒失給你添了麻煩。”

  “不是——不——??!和我打招呼?”

  “嗯哼!看你眼生,以前好像從沒見過,你是哪個學(xué)校的?”

  我直起了背,驚愕地抬起頭,開始認(rèn)真打量起身邊的這位謙恭的女士來。她是我今晚第一位想正眼好好瞧的人,也許是她的嗓音柔美自帶超強(qiáng)的親和力,又或許是她的白色禮服加配的珍珠項鏈吸引了我的眼球,總之我就是想多看她幾眼,氣質(zhì)超凡脫俗。

  “哦,我們學(xué)校離這兒不遠(yuǎn),就在旁邊的‘****學(xué)院’?!?p>  “是嗎,我好像聽說過,那你是和誰一起來的?”

  “戚寧溢!”

  “來了——來了——親愛的,原來你在這兒!真是太調(diào)皮了,跟緊我,不準(zhǔn)再亂跑了?!逼輰幰绻硎股癫畹孛傲顺鰜?,一改常態(tài),語氣親昵。

  “你……”我驚訝地犯起了口癡,忽然記起他的叮囑,這種場合聽他說即可,能少說話就少說,盡量不說。

  “寶貝兒,一分鐘看不見你,你知道我是有多擔(dān)心嗎?”

  “我剛剛不小心把酒灑……”

  “沒關(guān)系,你又不是故意的,白大小姐一向大度,不會介意的,是嗎?”

  “那是自然?!?p>  戚寧溢順勢將我的腰樓住,讓我的頭緊緊貼近了他的胸膛,我的臉頓時熱得滾燙,仰頭正想一口惡氣噴涌而出,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很奇特,只感覺到滿心的眷念充斥在眼底,順著那份眷念目光指引的方向,捕捉到的竟是他口中所稱呼的白大小姐。

  “戚寧溢,你的舞伴不錯哦,她不是我們系的吧?”

  “肯定不是,我們系的美女哪有他放過的,整個學(xué)校都沒有。嘻嘻嘻.....”

  剛剛遇見的“橘紅色禮服”和“黑色長裙”果真不省油,不知道過來湊什么熱鬧,脫口而出的話不管怎么聽,都讓人舒服不起來,但戚寧溢對付她們確是綽綽有余。

  “克麗絲丁,沒人約你早說啊,誰不知道我戚寧溢彩旗飄飄。哈哈哈.....”

  這對姐妹花自覺沒趣,為了掩飾表情的尷尬,她們紛紛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臉上勉強(qiáng)擠出幾絲笑容后便悻悻離開。

  這時,又過來一個人,他個頭中等,穿著一身燕尾服,顯得特別彬彬有禮、溫潤如玉。

  “白菲兒同學(xué),能賞臉跳支舞嗎?”

  “不好意思,我不和小孩子一起跳舞?!蹦俏话仔〗隳樕鲜冀K掛著溫和親切的笑容,只不過是一改剛剛溫婉謙和的態(tài)度,這時的她有一絲小小的高傲,那人卻絲毫沒有退卻,嘴上不住地說:“下次、下次還有機(jī)會,白同學(xué)一定會賞臉的?!?p>  我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他,也確實啊,這人輪廓線清晰,五官也算立體,卻長的一幅娃娃臉,穿著一身燕尾服。我還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只聽一聲哈哈大笑,“白大小姐,什么時候懷孕了?哈哈哈......”

  “戚寧溢!??!”

  我再忍恐怕是要忍出內(nèi)傷來,于是圓場道:“白姐,是吧?抱歉啊,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那人說話嘴巴沒把門。”

  “戚寧溢,竟然還有人愿意做你的舞伴?看來長得帥還是真是管用,如果消費完了能用那張臉去買單就更好了?!?p>  “長得普通算是難為你了!別以為穿上一對翅膀就成天使?是不是‘鳥人’不好說?”

  燕尾男似笑非笑,眉眼間輕蔑地挑動,“來日方長,走著瞧!”他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再將空杯倒立過來停頓了幾秒,爾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戚寧溢,這女孩挺不錯的,別再像以前那樣隔三差五的換對象,不要耽誤了別人,又壞了自己的名聲。”這時我身旁的白小姐才開始發(fā)聲,只是聲音夾雜著些微的怒氣和無奈。

  “不是——不是——別誤會……”我想張嘴解釋,卻硬生生的被戚寧溢拽住了我的裙角。

  那位白小姐嘴角輕輕上揚,笑若空谷幽蘭,待她嫻雅地轉(zhuǎn)過身,戚寧溢才應(yīng)聲答道:“白大小姐提醒的是,慢走,不送!”

  白小姐剛一走開,我用盡掰開了戚寧溢的手,頤指氣使地厲聲喝道:“戲演完了嗎?什么時候可以走?”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舞會才剛剛開始,著什么急?”

  “不準(zhǔn)對我動手動腳,再有下次,馬上翻臉,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沒人告訴你,你兇人的樣子很有意思嗎?”

  “你……”

  “跟緊我,少廢話,乖乖的等會兒就送你回去?!?p>  我還不得不忍了,誰要一開始我也是抱著目的,上天為你安排的每筆交易,都不會那么輕而易舉。

  后半場基本上我都跟著戚寧溢,他整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總感覺這種場合特別不適合自己。我盡量笑得合群,完成這場相互攀比、不付真心的競技。

  當(dāng)有的人高談闊論畢業(yè)后創(chuàng)業(yè)的人生理想,有人進(jìn)了500強(qiáng)企業(yè)還面上謙虛,戚寧溢都笑而不語,仿佛他毫無想法,從未對自己的人生有過規(guī)劃一般。我在想,是不是等我畢業(yè)了,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酒會要散場了,我催著戚寧溢趕緊走,他好像還有什么心事未了一般,遲遲不愿離開。

  臨到走出禮堂前的那一秒,他還頻頻回頭,這時我發(fā)現(xiàn)剛才那位白小姐正站在噴泉旁和人送行,我飛快地沖了出去。

  “白姐,你好!又碰到你了,很高興認(rèn)識你。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蘇暎勤’!”

  我伸出右手邀請她握手,她親昵地微笑著,用她那雙肌如凝脂般的纖纖細(xì)手輕輕地迎了上去,手心雖有些微涼,但仍可體察出那骨子里的溫柔和自信。

  白姐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上面有她的電話和QQ,說以后要常聯(lián)系,我開心地收下,像收到最珍貴的禮物一般。

  “丫頭,走了!”戚寧溢在我身后發(fā)出了一聲喝令,然后趾高氣揚地從我眼前的這位白小姐身旁擦肩揚長而去,我尷尬地向她揮手告別,緊了幾步追了上去。

  汽車在寂靜的停車場發(fā)出了陣陣轟鳴,校園內(nèi)已沒什么人,只有車燈指引著前行的道路,車廂內(nèi)靜的冷清。我掏出那張名片,輕聲念道:“白菲兒,電話:******** QQ:*****。QQ是什么?”

  “你沒用過電腦嗎?交友軟件,傻瓜!”

  “不知道誰才是傻瓜?明明喜歡別人,還裝得滿不在乎,傻子都看的出來!”

  “這一路上,你什么都沒問,表現(xiàn)很好。怎么,現(xiàn)在開始,這是你想挑戰(zhàn)我的第一個問題?”

  “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只是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把柄,今晚可沒少受你氣?!?p>  “說吧,開個價,多少錢?”

  “什么多少錢?你把當(dāng)我什么人了?”

  “那還能是什么?‘租’,你不懂嗎?你今天就是我租來的,付了錢,就應(yīng)該可以閉嘴了!”

  “戚寧溢,你能不能先學(xué)會尊重人,再來學(xué)會如何愛一個人?”

  “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了,丫頭!”

  “難道不是嗎?用這些小伎倆,不覺得很幼稚嗎?分明就有那么一個人住在了你的心里,你卻千方百計的想把她從你的世界抽離,抱著一種玩世的態(tài)度,在一起了就分分手,擁有了就不珍惜,所以到處沾花惹草去提醒自己不能腳踏一只船,難怪別人看不上你!”

  “嘎吱……”一聲汽車緊急剎車的制動噪音劃破這靜寂的夜空。

  “下車!”一聲怒吼,戚寧溢緊握方向盤的手在顫抖,目光中已燃起熊熊烈火。

  “下車就下車!”我也是氣暈了頭,連拉帶踢地開了車門,當(dāng)車門被我狠狠摔上后的那幾秒,車身很快便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等我消了消氣,才感覺到手中似乎少了什么?糟糕,剛只想著趕緊甩掉身邊的瘋子,竟沒想到把秦歆借我的手袋落在了車上,現(xiàn)在身無分文,我急得咬牙跺腳,心中叫苦不迭。

  沿著下車的地方硬著頭皮繼續(xù)前行,偶有一二個路人從身邊經(jīng)過,我就緊緊裙口的V領(lǐng),埋頭抱胸,一邊走一邊還不忘頻頻回頭。約莫走了十來分鐘,發(fā)現(xiàn)前方有個車站,我一路小跑過去,可剛起的那陣興奮勁卻迅速地被澆滅下來。公交九點是最后一班,我們出來的時候九點都過了,現(xiàn)在哪還有公交。

  大晚上這一帶也不像市中心那么熱鬧,既沒有三輪,又沒出租車,再往前就越來越偏,連路人都少的可憐,除了街邊稀稀拉拉的幾盞路燈,和偶爾遠(yuǎn)處傳來的犬吠聲,就只能聽見自己的皮鞋在地面上發(fā)出的“吱噔、吱噔”摩擦聲。

  雖然路程不算太遠(yuǎn),但走回去還是挺要勇氣的。這夜靜得詭秘,越想頭皮越發(fā)麻,懊悔剛剛不應(yīng)該那么沖動激怒了戚寧溢,可我這人天生就是不愛服氣,心直口快。

  我站在車站站牌微弱的燈光下,越想越怕,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是會來什么。這時從對街巷口穿出二個人影,一邊吹起了口哨一邊朝我走來。

  我頓時嚇得手足無措,腦袋像炸開了花一般的轟鳴,淚水開始在眼眶打起了轉(zhuǎn),我用力吸了吸鼻,咬緊牙關(guān)決定飛速向前跑。

  我一跑,后面的人也跟著跑,這就更可怕了,魂都快嚇沒了,我只能抱緊頭,把頭扎進(jìn)臂彎里邊跑邊“啊、啊、啊”地亂叫,雙腿不聽使喚地打著架,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出了嗓子眼,真不知當(dāng)初我見義勇為之舉的勇氣都跑哪去了?

  “暎勤,蘇暎勤!”

  倏然間,迎面?zhèn)鱽硪宦暫魡?,我趕忙抬頭,看不清是誰,接著就是一陣自行車的響鈴聲,再接近一些,一輛白色自行車映入眼簾,“暎勤!”又是一聲,我才聽清,原來是他——戚寧晨!

  我飛撲著向他跑去,一頭扎進(jìn)了他的懷里,他右手扶著自行車,左手將我緊緊地?fù)е?,任憑我在他的懷中“啊、啊、啊”地放聲大哭。

  “暎勤,怎么了?”

  “啊、啊、啊,后面…..后面…..有壞人追我!”

  “哪有人?沒人啊......別怕,別怕,我來了…….”

  他說了好幾次“別怕,別怕,我來了?!钡沁€是過了好久,我才慢慢舒緩過來。感覺他胸前的T恤濕了一片,這才忽然意識到什么,慌亂地從他身上抽離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他松開了手,我的意識也恢復(fù)了清醒,喃喃道:“不好意思,對不起,我……”

  “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

  在戚寧晨面前說他哥的壞話于理不合,更不想讓他誤會我和他哥有什么瓜葛,便硬生生地把話吞了回去,不想回答更不想解釋,只能低頭不語。

  他低沉地說道:“上車,送你回學(xué)校。”

  我仍低著頭,不敢出聲,只能小心翼翼地爬到自行車的后座上,我倆誰都沒再說話。

  我右手抓著座椅的下方,路遇道路坑洼不平,想要抓牢,另一只手不知如何是好。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偶爾回頭,看了再看。

  快鄰近學(xué)校大門,我讓戚寧晨把我放下,說怕別人看到引起誤會就不好了。他二話沒說就停了下來,等我踟躕著下了車,他一把調(diào)轉(zhuǎn)自行車頭,騎著車飛快地騎遠(yuǎn)了,再無回頭。還沒來得及等我開口說聲謝謝,他就像我產(chǎn)生的幻覺一般,消失地?zé)o影無蹤。

  幸好趕在學(xué)宿舍關(guān)門前的最后一刻趕回來,當(dāng)我一踏進(jìn)寢室,大家已經(jīng)都睡得七七七八八了,平時這個時候,他們還有說有笑精力充沛,今天不是出去慶祝了嗎,怎么安靜的出奇?

  我正納悶了,秦歆躺在床上的身體翻轉(zhuǎn)過身,對我低聲咕嚕道:“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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