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wèi)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很強,而且對我大燕向來便有不恭之心。為此,我大燕不得不結交晉室,向其稱臣。”
說到這里,護衛(wèi)暗中嘀咕著:這位晉女子居然什么也不懂。
楚思點了點頭,還待再問,見他臉露輕視之色,心中不由一凜:要是傳到了慕容恪耳中,豈不會懷疑我的身份?
這么一想,她便低聲說道:“好了,我現在到府了,也平安了,你出去吧。”
“是!”
楚思一路所聽,這些燕人都對晉人頗為輕視,她還是第一次得知,這個時候的燕,居然是燕國的臣屬國。
想來也是,晉國雖弱,卻一直是中原正統(tǒng)。
算了算了,我想這些干嘛?反正不管怎么說,慕容恪才是后世揚名的軍神,他強大著呢。
這樣一想,楚思便平靜下來。正在這時,一個女子叫道:“楚姑娘,恪郎呢?他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嗎?怎么還沒有回來?”
楚思頭一抬,對上段燕的臉。此時的段燕,滿臉都是喜色,一副神彩飛揚的樣子。她的臉上薄薄的上了一層胭脂,配上她紅潤健康的臉,倒顯得有點多余。
對上楚思審視的目光,段燕驕傲的把下巴一抬,說道:“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答?難道是不高興回答?”
大步走到楚思面前,段燕圍著她轉了一個圈,說道:“我剛才在跟母親說話呢,母親跟我說啊,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還叫我小心呢。嘻嘻,楚思,你不是要嫁給恪郎嗎?你怎么連恪郎的生母也不會討好一下,惹得她這么怕你?”
楚思沒有回答,她提步便向院落走去。看到她理也不理自己,段燕怒道:“楚思,你別以為有恪小郎護著你,我便奈何不了你。告訴你,惹惱了姑奶奶,我找人廢了你那張臉,看你還拿什么去橫!”
說罷,她下巴朝天,等著楚思害怕。
果然,楚思腳步一頓,慢慢的回過頭來。靜靜的瞅了段燕一眼,楚思輕輕的說道:“段姑娘,你喜歡慕容恪,盡管討好他便是,教訓我干嘛?難道你恪郎的母親沒有告訴你,我對你是沒有威脅的?”
段燕一怔,臉上露出狐疑之色,不解的問道:“沒有威脅?什么意思?”
楚思淡淡一笑,說道:“哦,她沒有跟你說啊,那就算了。”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入林蔭道中。
“哼,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段燕重重的一跺腳。這時,她似乎記起什么似的,對著楚思的背影喊道:“姓楚的,你別老是裝出一副仙女的樣了。你在晉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庶民,連個士族也夠不上,你得意什么?”在她的叫嚷聲中,楚思越走越快,越走越遠。
我只是庶民?楚思低頭看向自己雪嫩的小手,搖了搖頭,暗暗想道:不可能,庶民怎么會有這么無暇的皮膚,還有一身高強的功夫?
又想道:不過段燕這話,也不會是無的放矢啊,她定是跟晉人打聽過我的事,以我這個身體的美貌,在晉應該是世人皆知的人物。難道,她說的是真的?士族中并沒有我這個人,這個名字?
士族中有名的人物,幾乎都是人人皆知的。楚思長得這么絕美,偏又沒有人聽過她的名號,那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庶民之女。當然,也有可能是真正的隱士家族的女兒。
被段燕這么一說,楚思對于自己這副身體的興趣,忽然大了許多。她站在一棵桃樹下發(fā)了一會呆,直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囮嚨娜苏Z聲,嘻笑聲,飯菜飄香,才清醒過來。
楚思饒過林蔭道,走向用餐的大殿。剛走到門外,便聽到慕容恪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靶∷寄??她在哪里??p> 高氏低聲說道:“恪兒!你啊,剛一回來,連水也沒有喝一口,怎么就急著找女人?她在府中,不會跑了的。”
段燕的聲音也傳來:“是啊,恪郎,你不用擔心的,剛才我還看到楚思妹妹站在桃樹下發(fā)呆呢?!?p> 楚思聽到這時,腳步便加重了兩分。當她出現在門口時,慕容恪已經站起身來,大步向她走來。他一直走到楚思的面前,低著頭,凝視著她的臉,溫柔的問道:“你,沒有事吧?”
他的表情中,帶著一分慍怒和自責,看來,已經有人把金鋪的事說給他聽了。
楚思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有事。”
慕容恪伸出手,緊緊的握著她的右手,向飯桌走去。坐好之后,慕容恪端著一碗菜放在她的面前,溫柔的說道:“這是晉國的菜式,你應該喜歡的?!?p> 段燕重重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豬肉,恨恨的咀嚼起來。慕容恪抬頭看了她與母親一眼,便低下頭吃起飯來。
當楚思吃了幾口飯,剛把碗放下時,慕容恪便唿啦一聲站起來,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高氏不由叫道:“恪兒,你到哪里去?”
慕容恪回道:“就在書房中,叫下人沏點茶水來?!?p> 一直牽著楚思走到他剛布置完的書房,慕容恪馬上把門關上,然后把楚思的肩膀扶正,讓她面對著自己,凝視著她,問道:“小思,你有沒有被嚇著?你現在還害怕嗎?”
楚思搖了搖頭,她對上慕容恪關懷的雙眼,道:“我沒事?!?p> 然后氣鼓鼓的怒道:“那個石虎真是過份!他以為他是誰啊?居然在大燕的鄴城中,對著我這般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