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蘇如云來到會客廳的時候,廳堂中不僅有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同濟堂東家趙天成,更是準備看蘇如云笑話的溫柔閣頭牌李香怡。在這兩人身后,還有昨天傍晚自己見過的同濟堂坐堂大夫伍有年。
“蘇如云,你好大的架子啊!知不知道趙老板在這里等了你半天了!”
李香怡陰陽怪氣地對著蘇如云擠兌道。一旁的趙天成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不過比李香怡要好很多。
蘇如云卻不以為意,表情依舊那么的從容,絲毫沒有心慌的表現(xiàn)。
李香怡之所以對自己這么擺臉色,不過是以為趙天成要找自己算賬。但蘇如云卻知道趙天成臉色之所以不好看,只是想對自己施壓。如果自己慌張了。他就可以用極小的代價得到曼陀羅散的配方。
“趙老板是吧!”
絲毫沒有理會一旁正準備看笑話的李香怡,而是臉上帶著能夠迷死人的笑容,來到同濟堂東家趙天成面前。
蘇如云這一笑,不說傾國傾城,那也足以讓任何血氣方剛的男子心中蠢蠢欲動。趙天成就是如此,年紀輕輕就接過同濟堂的擔(dān)子,成為杭州城屈指可數(shù)的大藥商之一。也算是年輕有為,而且長的也還算對得起鄉(xiāng)親父老。
此時看見蘇如云的笑容,心中都忍不住有了一絲歪念頭。
不過在想到今天首要的事情,是拿到曼陀羅散的配方時,趙天成還是強忍著壓下心中的欲火。
“不錯,我就是同濟堂的東家。今天我來為的是什么事情,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我代表我們同濟堂,打算以紋銀一百兩買下你的藥方!”
趙天成臉不紅心不跳地將自己的價格拋了出來。
“一百兩!”
李香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趙天成,然后又看向蘇如云,不明白什么藥方居然值一百兩。雖然說一百兩,對于李香怡來說也不算很多,可畢竟無緣無故讓蘇如云得到這筆錢,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而趙天成卻不以為然。
只不過是一個藥方而已,能夠出一百兩銀子買藥方,已經(jīng)是自己看溫柔閣老板娘呂娘的面子了。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那么重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
“一百兩就想買走我的藥方,門都沒有!”
蘇如云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想吃了自己的李香怡,突然間笑的更加燦爛:“趙老板,本來一百兩銀子賣給你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這藥方可是清風(fēng)閣老板,王承仁他老人家親自交代我要賣個好價錢的,所以……”
后面的話,蘇如云沒有說出來。
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蘇如云已經(jīng)知道王承仁的地位應(yīng)該是很高的。即使明面上別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可是這杭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商人,起碼應(yīng)該得到過警告不能隨意得罪王承仁的。
蘇如云賭的就是趙天成忌憚王承仁。
昨晚在機關(guān)城的時候,那個什么江南第一劍,可是對自己說王承仁會全力幫自己的?,F(xiàn)在只不過是借他的名頭而已,不用白不用。
“什么,王老板!”
果然,趙天成和李香怡兩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后又仔細地看著蘇如云的表情,希望能夠從她的表情上看出對方是在撒謊。
很可惜,無論是趙天成還算李香怡都失敗了。
蘇如云非但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雙眼都笑瞇成了一對月牙兒。
沒看出問題的趙天成,立即怒瞪了一眼身后的伍有年。顯然伍有年居然沒有告訴他這么重要的情報,將趙天成的如意算盤全都打空了。
伍有年也沒有想到蘇如云的藥方,居然和那個后臺十分恐怖的王承仁有關(guān)系。
王承仁的后臺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墒呛贾莩撬械纳倘?,以及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真正能夠得知他后臺的,恐怕除了杭州府的知府,以及極少數(shù)的官員之外,其他人全是兩眼一片黑。
所以在得知蘇如云的后臺竟然是王承仁的時候,伍有年的心也是咯噔地閃了一下,知道今天不大出血是不行了。
李香怡更是嫉妒的雙眼再冒火,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才搭上了杭州知府的兒子于豐城這條線??墒且晦D(zhuǎn)眼,蘇如云就搭上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老家伙。
“趙老板,趙老板!”
蘇如云的聲音很輕柔,可是聽在趙天成的耳朵中,簡直就成了催命符。
“如果是王承仁要將藥方賣給自己,一百兩銀子那簡直就是在抽王承仁的臉。自己只不過仗著和知府大人的小姨子是表親,才混到了現(xiàn)在這地位。”
趙天成心中止不住地盤算著,看是不是出更高的價格才合適。
“等等,我怎么把這事情給忘記了!真是急糊涂了。”
趙天成一拍自己的腦袋,很是懊惱剛才自己的緊張:“蘇姑娘,你昨天不是說這藥方是一個游方郎中給你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成了王大老板給你的了,你莫不是要蒙我?”
“趙老板,我看她一定是想騙你的錢!”李香怡立即湊上來,對著蘇如云冷嘲熱諷,“這個女人,別看她表面多清高。其實心里齷齪的很,也不知道她勾搭了多少小白臉,指不定這個坑你錢的主意,就是她的小白臉出的!”
趙天成一直急著藥方的問題,如果這藥方真有那么好,趙天成甚至可以憑借這個藥方成為齊國第一大藥商。所以當(dāng)李香怡在耳邊嘮叨的時候,趙天成一急之下怒道:“李香怡,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誰不知道你一直都針對蘇姑娘。還小白臉,誰的小白臉也沒你的多。這么多年就沒看見蘇如云和什么男人在一起!”
聽完這兩人的話后,蘇如云立即收起了笑臉。冷眼看著趙天成,至于李香怡,蘇如云直接當(dāng)她是空氣:“趙老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實話告訴你,我這方子不僅王老板有份,就連大理寺判寺阮文應(yīng)的兒子,也就是出了名愛鳥的阮學(xué)常公子也是對我交代過,這方子一定要賣個好價錢!至于方子是怎么來的,那不是你應(yīng)該知道的事?!?p> 睜著眼睛說瞎話,蘇如云既然都抬出了王承仁,自然也不在乎將才見過一面的阮學(xué)常拉下水。
“你,你可有憑證?”
趙天成的額頭已經(jīng)開始流汗,這兩個大人物誰敢拿他們開涮啊。更何況蘇如云還是這溫柔閣的藝妓,跑都跑不掉,更不可能會騙自己了。只是礙著面子,趙天成雖然心中已經(jīng)承認了,口中卻還要證據(jù)。
而李香怡也在一旁急道:“趙老板,你可千萬別信,這賤人在騙你!”
雖然李香怡也很惱火趙天成剛才那么說自己,可是現(xiàn)在蘇如云才是頭號敵人。至于趙天成,等晚上于豐城來了,在床邊吹吹風(fēng),保準讓趙天成跪著來求自己。
蘇如云冷眼看著這兩人的表演,等李香怡說完之后,蘇如云才施施然地開口道:“趙老板,你可以親自去問王老板我有沒有騙你。至于阮公子,我給你看一件東西你應(yīng)該就會明白了!”
說完這句話,蘇如云將一塊明黃色,上面刻有阮字的玉佩丟給了趙天成:“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可是阮公子隨身攜帶的其中一塊玉佩。這種玉可是皇宮的貢玉,即使一般人想仿造也仿不起!比起某人在我面前炫耀的杯子,可是貴重多了?!?p> 蘇如云說完這句話后,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香怡。
而李香怡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臉色更加難看,恨不得將蘇如云生吞了方才罷休。
而接過玉佩的趙天成,在仔細看完玉后,已經(jīng)徹底地相信了蘇如云。
心中開始盤算著該用什么價格,討好蘇如云身后的那兩位大人物。不過趙天成要是知道阮學(xué)常當(dāng)時是因為心急愛鳥的安全,而拿錯玉佩給蘇如云,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蘇姑娘,剛才那一百兩銀子只不過是我和你開的一個玩笑,我愿意出一千兩的價格買下這個藥方!只求姑娘將剩下的幾味藥說出來,而且答應(yīng)不將這藥方告訴其他人,這一千兩銀票就是姑娘的了?!?p> 說著,趙天成將十張一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