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jié)快樂?。?p> 當外面的人全都走完之后,王文軒這才將石壁門打開走出。接著,又將蘇如云扶了出來。
“你背上的傷,真的沒有問題?”
此時蠟燭已經(jīng)被點亮,借著燭光,蘇如云能夠看見王文軒蒼白的臉色,以及之前為了忍住疼痛而滿頭大汗的臉頰。
“只是小傷,算不得什么!”王文軒笑了笑,然后信步往左邊石壁走去,“那三位堂主是從這邊走過來的,想來這邊進去機關(guān)城要方便很多!”
看著滿不在乎的王文軒,蘇如云突然對自己有些惱怒。對方為了救自己都受傷了,而自己卻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在蘇如云檢討自己的時候,王文軒已經(jīng)走到了之前蘇如云擺弄機關(guān)的另一側(cè),然后用手在石壁上敲了敲,又仔細聽了聽石壁所發(fā)出的聲音。
確定了聲音比其他地方要脆些后,王文軒開始仔細尋找石壁上可能存在的機關(guān)。
可就在王文軒專心致志地尋找機關(guān)時,一塊帶有淡淡香氣的手帕,輕柔地擦拭在了他的額頭上。
王文軒有些驚訝地回過頭,出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蘇如云的冷臉。
“還說你不疼,看看你背后,已經(jīng)有血滲了出來!”蘇如云沒好氣地看著王文軒。
王文軒倒是沒有蘇如云那么大驚小怪:“這種傷時常都會出現(xiàn),習慣了就不會覺得有多疼了!你們女人,就是少見多怪?!?p> 蘇如云怒瞪了王文軒一眼,生氣地說道:“瞎說,我又不是沒有受傷過。以前每次受重傷的時候,教官都會讓我休息直到我痊愈,說是為了不讓留下后遺癥?!?p> “教官?”王文軒一愣,“你不是溫柔……”
發(fā)覺自己說漏嘴,王文軒立即閉上了嘴。
“你知道我的身份?”雖然王文軒沒有說完,可是蘇如云卻已經(jīng)知道他后面要說的是什么。
王文軒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對于這個答案,蘇如云并沒有顯得有多么的意外。
雖說因為被李香怡排擠,基本上也沒有在溫柔閣露面。可是三天前自己揚言要和李香怡爭奪西湖驕女的名號,已經(jīng)在這杭州城里被傳的沸沸揚揚了。就算是一個外地人,只要稍微留心一點,都知道自己的名字。
所以,王文軒知道自己的身份,蘇如云沒有太大的驚訝。
不過之前在祠堂外的時候,王文軒只是說蘇如云要參加比賽。這參加比賽的人多的去了,所以算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墒乾F(xiàn)在這么直接的說出自己的藝妓身份,多少會有些尷尬。再加上此時的蘇如云,已經(jīng)對王文軒有了不少的好感,如果對方嫌棄自己的身份,那可是一件大大不妙的事情。
不過也因為這么一打岔,話題就被轉(zhuǎn)移到了蘇如云驕女爭奪賽上。自然蘇如云之前提起的教官,也就這么被糊弄了過去。
王文軒笑著道:“如果這件事能夠順利解決,我一定會過去給你加油!說不定這一屆的驕女,已經(jīng)是蘇姑娘的囊中之物了?!?p> “怎么可能!”蘇如云顯得很不屑,“你這馬匹拍的也太直接了,有著李香怡在,而且還有于豐城那個官二代支持。我想贏的話,那也是老天不長眼,打瞌睡去了!”
“小心老天爺聽到了,會有天罰的!”雖然覺得官二代這個詞很新鮮,不過略微一思索,王文軒也就明白了過來。
“我可不信鬼神之說的,所以你也別拿這個嚇唬我?!碧K如云撇嘴道。
似乎感覺手指觸碰到的石壁,和四周的不一樣,王文軒用力摁了下去,可是嘴上卻依舊不饒地說道:“這里的機關(guān)可都是墨家的。墨家的創(chuàng)始人墨子曾經(jīng)就說過要‘明鬼’,辨別鬼神的存在,鬼神是能夠揚善懲惡的!”
咔嚓,隨著一聲輕響,石壁上立即出現(xiàn)了一個凹下去的石塊。隨后,轟隆隆的,兩人身前的石墻立即緩緩升起。這次的震動比兩人之前躲在石壁中的時候要小很多,畢竟只是一扇門被打開。
門打開的時候,蘇如云緊張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特別是門后的情況。生怕石壁門的打開,會讓里面的人有所發(fā)覺。
當門完全打開后,蘇如云松了一口氣!
石門后面只是一間普通的石室。一眼望過去,只有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再無其他東西。想藏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是和之前兩人一般,躲在石壁中。不過這顯然是沒有必要的,畢竟門開之前,里面就算有人,也只會以為是自己人進來,哪還會特意躲起來。
“你既然說要‘明鬼’,那我問你,已經(jīng)被人罵成國賊的當朝右丞相王似豐。他這般倒行逆施,會不會受到鬼神的懲罰?”蘇如云盯著王文軒明亮的雙眼,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絲波動。
不過很可惜,王文軒基本上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而是十分理智地分析道:“鬼神辨別善惡,自有他們的辦法。如果用我們的方法去判斷,恐怕會冤枉太多的人。否則這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冤假錯案了?!?p> 王文軒的道理,蘇如云還是能夠明白的。
所謂的鬼神,在蘇如云看來也就是一種事物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確實不是人力所能卻改變的。
只不過蘇如云關(guān)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想從他的回答中找出一絲線索。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傳聞中那個金陵第一才子王文軒。而他的老爹,就是現(xiàn)在名聲十分不好的王似豐。
見在這方面沒有任何突破,蘇如云只好問起另外一件事:“對了,你之前是怎么知道石壁中,會有那個可以藏起來的地方?”
“當然是猜的!”王文軒指著身后的石壁門說道,“我們一開始以為那個陷阱是密室,可是當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目標是密室。那么這里的石壁,就一定會有問題。我就是靠著這個線索,在你想辦法的時候,不斷敲打四周的石壁,找到了那個地方?!?p> “你就確定一定會有藏身的地方?”蘇如云不服氣地回道。
“也不能算確定,只是有些把握而已。兩個方向同時來人,自然是在我們那里集合。一般集合的地方,總會有用來存放東西的地方吧!所以我就賭一把,賭他們事情很緊急,沒有時間理會那個存放東西的地方!”說到這里,王文軒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來我運氣不錯,五百人同時出動,想來也不會用那么小的地方?;蛘咴谖覀儾恢赖牡胤?,還有其它更大存放東西的地方!”
聽到王文軒的回答,蘇如云有些無語。
不過倒是挺合她口味的,膽子大,有魄力,夠果斷。關(guān)鍵是在緊急的情況下,還能夠有著沉著冷靜的思維。這都是一個優(yōu)秀特工所應(yīng)該具備的要素,蘇如云都自愧不如。因為在教官的嘴中,蘇如云從來就沒和優(yōu)秀特工這四個字沾過邊。吊車尾,倒是常客。
隨著兩人的談話,路也是越走越遠。奇怪的是原本兩人以為路上會有些明哨、暗哨什么的。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卻是無比順利,或者說順利的有點不像話地走進來了機關(guān)城內(nèi)部。
之所以認為是進了機關(guān)城內(nèi)部,是因為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一個走廊中。走廊兩側(cè)都是封閉的房間,在房門上掛著牌子,軍事重地,無關(guān)人員不得入內(nèi)。
而每個門上,又有刻著字。比如:神臂弓、床子弩、投石機……之類的武器或器械名稱。
“這里難道是齊國的兵工廠?那五百精銳士兵,都是這里的看守人員?”
蘇如云有些吃驚地看著那些門上的字,每一個都是代表著這個時代最先進的生產(chǎn)技術(shù)。就拿神臂弓來說,蘇如云還是知道的。這種弓是齊國射程最遠的單人使用弓,在布置了疊陣后,即使是蒙古最為驕傲的鐵騎,在它的面前也會發(fā)怵。
無論是鐵木真、蒙哥、還是忽必烈,都認為長久貪圖享受安樂的齊國人,根本無法與西夏、大理、甚至是中亞、西歐的國家相比??墒亲屆晒跑婈牬蟮劬Φ氖牵瑳]有騎兵的齊國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啃的骨頭。
遼國、西夏、大理、包括四川大部都已經(jīng)被蒙哥大汗率領(lǐng)的蒙古鐵騎踏平,對齊國的半包圍已經(jīng)完成。
可是在合州、襄樊,蒙古軍隊卻遭到了齊國人無比頑強的抵抗。甚至是在兩淮地區(qū),與蒙古一樣強盛的周國,也無法南下一步。到如今,也只能重兵圍困漣水縣,企圖逼迫齊國人揮軍北上解救漣水,好讓齊國無法憑借城池固守,在平原上與周國的鐵騎一較高下。
無論是蒙古,還是周國都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齊國雖然沒有在冷兵器時代,屬于戰(zhàn)場上的王牌騎兵??墒驱R國的將領(lǐng),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擅長打防守戰(zhàn)的。而且有著齊國強大的經(jīng)濟實力支撐,足以讓齊國無休止的打防御戰(zhàn)。而這一切,都是蒙古和周國所無法消耗起的。
無論是神臂弓、床子弩,都是齊國發(fā)明出來,專門用以對付騎兵的強勁武器。而且制作工藝,絕對不會讓其他國家的人知道。齊國軍隊就有下過死命令,戰(zhàn)場上,如果軍隊被擊敗,必須毀掉所有的神臂弓等先進武器。否則,哪怕你是為齊國戰(zhàn)死的,你的家人也不會得到齊國的撫恤。
正是這一手段,使得齊國的先進武器始終沒有落入外族之手。并且憑借這種武器,將蒙古和周國的鐵騎死死地抵擋在了國門之外。
“這么重要的東西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王似豐真的是一個混蛋丞相,只想著投降,勾結(jié)蒙古人,恐怕這些武器早就被泄密出去了吧?!?p> 蘇如云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一排排字,對之前王文軒口中所說的右相勾結(jié)蒙古人,產(chǎn)生了嚴重的懷疑。
帶著這一絲疑惑,蘇如云緊隨王文軒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兩人所不知道的是,在每個器械制造房間內(nèi),都已經(jīng)聚集了大量的精銳士兵。一當兩人闖入其中,發(fā)現(xiàn)里面的秘密,這些士兵將嚴格執(zhí)行格殺勿論的命令。至于原本走廊上巡邏的士兵,早已經(jīng)被抽調(diào)走。為的就是不給闖入的賊人減少壓力,好讓他們找出機關(guān)城內(nèi)的漢奸。
蘇如云和王文軒,確確實實地在鬼門關(guān)外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