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話:流年似水,心為你停留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那么熟悉的花草芳香,第二天,當(dāng)陳佳晨跟父親站在一如往昔古樸莊嚴(yán)的校門下,不由得自嘲的笑了。
曾在這兒游蕩的身影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故景如昨,只是,似是曾經(jīng)。
“自己認(rèn)真點,努力了就好。”遞過行李,父親拍了拍陳佳晨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爸,你,在外面注意身體?!笨粗絹碓截E的父親,陳佳晨喉嚨似乎有點哽咽。
清風(fēng)吹過,短暫一頓,父親背對陳佳晨似乎展顏一笑,慢慢的走了出去。
校園內(nèi),新一屆高三的學(xué)子已經(jīng)開始回來上課,舊樓新人,依然,還要在這個地方待一年。
“陳佳晨吶,相信通過這一次,你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我?guī)闳ヒ粋€我熟悉的老師的班級,你要努力啊?!鞭k公室內(nèi),沈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道。
新的班級,本來就不愛言語的陳佳晨更加沉默了,剛來的時候除了每天與夏沙沙通電話說的話比較多一點外,其他時間都埋在了書里面,或者呼呼大睡。
時光如水,高四補習(xí)第一個月結(jié)束,一如既往,清晨的陳佳晨拿著書本站在教學(xué)樓的走廊之上,倚欄眺望,校園的一切似乎永陷眼底。
“鏡花妝落,似水流年,記憶如昨,化去幾般匆匆,唉!”陳佳晨嘆息一聲輕語。
“放蕩不羈,流年似水,往昔不逝,來回印記斑斑,切!”一聲不屑帶著調(diào)笑從身后傳來。
“怎么樣,對得如何?”
“還行?!标惣殉恳廊混o靜的看著欄外的風(fēng)景,迎風(fēng)吹拂,不帶一絲波瀾。
“唉,你說你這樣值得嗎!”
“那,你告訴我,值得嗎?”陳佳晨轉(zhuǎn)過身來,看著眼前的依然不曾變的兄弟。
“至少,在我金子宇的世界里,這是愚蠢的投資?!?p> 寂然無語,陳佳晨慢慢拿著書往教室走去,沒有回答。
“嘿,我說,你不問我為什么來這?”金子宇小步輕跑的跟著陳佳晨。
“你想說,自然會說的?!?p> “靠,這么了解我!”金子宇轉(zhuǎn)過身退著小步的看著陳佳晨,陰險的笑道,“怎么,跟下沙沙發(fā)展咋樣了?”
“你未來嫂子?!标惣殉康恼f道。
......“不過也是,能讓你小子這樣付出的人,肯定是訂書員訂書----認(rèn)定了?!?p> 早課時間快到,教室里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許多學(xué)生,仍如過往一樣,呈現(xiàn)出多種形態(tài)。
“嘿,有什么好看的,就那樣,有的是不到高考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顛三倒四,形態(tài)各異,咱們以前不也這樣嗎!”順著陳佳晨的目光,金子宇淡定的說道。
“我要上課了,下課了再說?!标惣殉繆A著書本走進(jìn)了教室。
“噢?!?p> “你跟進(jìn)來干嘛?”
“上課??!”
短暫的盯著金子宇看了看,陳佳晨有點無語,“老師來了,你快出去吧?!?p> “切,”金子宇自顧自的走到了門口,大聲的迎著走進(jìn)門的老師說道,“老師,您好,我來報道了?!?p> “報道?”陳佳晨一愣。
“哦,金子宇啊,挺積極的哈,剛注冊就來報道了,那行,你找個位置坐下吧。”老師操著一口不是很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熱情的回道。
“好的,謝謝老師?!?p> 路過有點發(fā)愣的陳佳晨旁邊,金子宇冷哼,“喂,木了?上課了?!?p> 金子宇通過陳佳晨的父親知道了他又來了曾經(jīng)的學(xué)校,立馬趕了過來,靠,??疲€在外省,那可不是他金子宇的追求。
理所當(dāng)然的,金子宇也選擇了補習(xí)。
時間在掌中流散,伊人在萬里之外的河陽市,徒增了幾番思念外,卻是堅定了陳佳晨努力學(xué)習(xí)的心思,不再逃課,不再隨意玩耍,連一向放蕩不羈的金子宇也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的逗逗女生外,時刻也是滿口的天文地理。
上半學(xué)期就在書卷香氣中流逝而去,臨近寒假,夏沙沙要回來了,想著每天打著電話,每晚打到電話欠費,冒著雨去距離學(xué)校很遠(yuǎn)的電話繳費廳充值,陳佳晨的心里也還是那么的充滿著暖意。
十一月二十三日是夏沙沙的生日,十一月二十日這天,夏沙沙從河陽市出發(fā)了。想著即將見到的人,陳佳晨徹夜難眠,分開了那么久,再見,是生疏還是更加熟絡(luò)?
清晨還未亮,陳佳晨就從學(xué)校出發(fā),校門口,還是有很多出租車司機(jī)停在那里等客,想著當(dāng)初那個很夸張的大叔,他,還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坐上車,是一個二十來歲年輕的小伙,歲月流逝,每日都在改變,畢竟,不是曾經(jīng)的摸樣。
自嘲的笑了笑,陳佳晨遞過去錢,出租車向車站駛?cè)ァ?p> “陳佳晨,你到那了???”剛到車站的陳佳晨接到了夏沙沙的電話。
“額,那個,馬上上車了?!?p> “嗯,我們快到正源縣了?!?p> “好,我過來接你們?!标惣殉啃∨苤胧燮睆d走去。
“不用了吧,那么遠(yuǎn)!”從石城到正源縣差不多要五個小時的車程,道路也不好。
“沒事,等著我?!?p> “真的不......”沒等夏沙沙說完,陳佳晨著急趕車,就掛掉了電話。
山路崎嶇,顛簸反復(fù),一向不怕暈車的陳佳晨都有點吃不消。
夏沙沙早已經(jīng)到達(dá)了正源縣,等得都有些著急了,看著窗外的山麓,陳佳晨恨不得車再開快那么一點。
歷經(jīng)五個多小時,終于汽車慢慢的停了下來,眼前是陌生的環(huán)境,正源縣一直是以古典樓房聞名,到處都是一樣的差不多的建筑,陳佳晨有些迷茫了。
“喂,你在那?。俊彼奶帉ふ也恢?,陳佳晨只得拿出了電話。
“后面。”夏沙沙有點嗔怪的回道。
戴著眼鏡的陳佳晨轉(zhuǎn)過身四處尋找,卻是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沒有??!”
“后面啦?!币宦曒p響從身后傳來,夏沙沙用腳輕踢了一下陳佳晨。
短暫一怔,陳佳晨轉(zhuǎn)過身來,這是夏沙沙嗎?其實剛才陳佳晨晃眼一撇卻是看見一個似乎是夏沙沙的背影,只是卻是直接否認(rèn)。
“好久不見.”一個清新秀發(fā)烏黑的女子走了過來,輕笑的看著陳佳晨。
“呵呵,好久不見......”陳佳晨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夏沙沙跟阮冰變化都很大,似乎,在大學(xué)里,兩人都褪去了稚氣,變得成熟了許多。
“那個,你表姐也跟你在一個地方讀書嗎?”陳佳晨不知道說什么,只得問起阮冰的情況。
“沒,她在陽市?!毕纳成忱惣殉康母觳不氐?。
河陽市與陽市都屬于一個省內(nèi),河陽市在省的最西,石城在省的最東,而陽市就處于兩城的中間。
“等你那么久,天都快黑了?!弊叩搅塑囌镜氖燮睆d,買到了回程票,夏沙沙嘟著嘴拉著陳佳晨的胳膊不放。
“等下到了石城,請你們吃大餐?!标惣殉坑樣樀男α诵Τ兄Z道。
“你說的哦?!?p> “嗯。”
阮冰微笑,沒有言語。
回程又是幾個小時,夏沙沙昏昏沉沉的在車上打著盹,一下頭靠向這邊,一下頭靠向那邊,陳佳晨依然如那日去木子家一樣,輕輕的托著夏沙沙輕靈的腦袋,防止她撞到座椅。
天色漸暗,還沒到石城時,夜色就已經(jīng)朦朧了。
“還沒到吶?”不知是問了幾遍,夏沙沙有些迷糊的打了個呵欠。
“快了?!笨粗股珡浡奥?,陳佳晨似乎也有些開始疲倦。
滿城燈火,石城燦爛,來到最親切的地方,夏沙沙精神也慢慢抖擻起來。
“到了,拿好行李下車啊。”在司機(jī)的呼聲中,乘客們陸續(xù)的下了車。
“走了,還坐著干嘛?不是又麻了吧。”夏沙沙揉了揉陳佳晨的頭發(fā)說道。
“沒,有點暈!”
“哈哈,每次跟你坐車都那么好玩。”
......
下了車,看著這個燈光通明的城市,夏沙沙跟阮冰都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走吧,吃大餐?!标惣殉刻嶂欣钭咴诹饲懊?。
“哎,那么多的東西!怎么拿啊?”夏沙沙站著不動說道?!跋日覀€地方把東西放著吧!”
“去那?”陳佳晨疑問,本來準(zhǔn)備喊金子宇過來幫忙,不過想到那家伙現(xiàn)在肯定是在辦“正事”,陳佳晨還是征求兩人的意見。
“賓館?!眱扇她R聲回道。
“賓館!”陳佳晨眉毛一跳。
“難道酒店?走啦。”夏沙沙越過陳佳晨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