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己的路
廷議后不久，皇帝李淵就在太極宮召見了剛從天牢里放出來的李玄。李淵對李玄說道：“現(xiàn)在，朕任命你為東南道行軍大總管，總管整個江淮事宜。朕相信你一定能夠做的很好的，希望你能把整個江淮之地、江淮之軍盡快徹底的變?yōu)槲掖筇频念I(lǐng)地和軍隊，必要時朕允許你使用強(qiáng)力手段彈壓。朕的大唐朝廷和趙郡王李孝恭統(tǒng)領(lǐng)的二十萬大唐精銳，就是你堅強(qiáng)的后盾。你有什么要求，現(xiàn)在可以提出，朕會酌情予以滿足的?！?p> 李玄回答道：“我要全權(quán)處理江淮問題的權(quán)力，另外我還需要陛下能夠放了一個人。”
李淵說道：“全權(quán)處理江淮問題的權(quán)力，這個沒有問題。朕向來用人主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任命你為東南道行軍大總管，自然會給你相應(yīng)的權(quán)力的。需要放哪個人，你說吧，朕會考慮的。”
李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夜鷹斷刃。”
“他？你為什么會為他求情？”李淵疑問道。
李玄回答道：“斷刃謊報的情報，是我借他的口傳的。”
李淵不禁站起了身問道：“他所說的那些情報，是你借他的口向我稟報的？”
李玄回答道：“是，那些情報都是假的，是我編造的，我讓斷刃認(rèn)為那是他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事實?！?p> 李淵嘆口氣道：“哦，原來如此啊。高陵于家、關(guān)中于家被滅，與朕、與斷刃都沒有什么好處，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啊。最想滅了高陵于家、關(guān)中于家的，是你啊。只是朕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玄默然無語。
李淵看到李玄不愿意說，便讓李玄離開了。李玄離開后不久，李淵就對夜鷹統(tǒng)領(lǐng)下令，釋放斷刃，讓他重新進(jìn)入夜鷹，為自己效命。
秦王府，秦王李世民的書房。李世民對李玄說道：“京中兇險，父皇和太子都不會允許你幫我的，不如你借此次趙郡王舉薦，就此離開。待局勢有所變化，再返回相助于我。此去江淮，預(yù)祝你一帆風(fēng)順，馬到成功。”
李玄對李世民誠懇的說道：“此去江淮，臣要為殿下做好一件大事。待事情完成，臣必定盡快趕回長安相助殿下?！?p> 李世民驚訝的問道：“一件大事？”
李玄回答道：“此事對殿下如今作用不大，可是四年之后，卻能解殿下、解大唐的燃眉之急，此事對于殿下、對于大唐以后發(fā)展也有莫大的好處?！?p> 李世民站起身，吃驚的問道：“四年之后？你知道四年之后的事情？”
李玄自信的回答道：“臣精通一名奇術(shù)，不但知曉四年之后的事，而且知道三年之后，殿下必然是這大唐之主，坐擁整個天下。如今殿下雖然形勢危急，但是臣希望殿下能夠小心應(yīng)對，莫要辜負(fù)這冥冥天意？”
李世民疑惑道：“天意屬意于我？那為什么還要我受這么多的磨難呢？父皇的刁難，太子的污蔑？小人的攻擊？”
李玄誦道：“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征于色，發(fā)于聲，而后喻?！?p> 聽著這熟悉無比、自幼背誦的儒家經(jīng)典《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李世民突然感到自己好像一下子獲得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眾多的磨難，會讓一個人愈發(fā)的成熟，眼光愈發(fā)的長遠(yuǎn)，胸懷愈發(fā)的寬廣。他滿懷感慨的拉著李玄的手道：“你我相知相交，望你做完那件大事后，盡快返回。我等你為我出謀畫策，指點迷津。”
李玄回答道：“請秦王殿下放心，做好那件事后，我會盡快返回的。”
不久，李玄就離開了，離開了秦王府，也離開了帝都長安。
十?dāng)?shù)日后，李玄跟著李孝恭的副將李飛虎一起來到了荊州都督府的駐地——岳陽。
岳陽風(fēng)景優(yōu)美，氣候宜人，北依長江，西、南為洞庭湖環(huán)繞。洞庭湖水，銜遠(yuǎn)山，吞長江，浩浩蕩蕩，橫無涯際，朝暉夕陰，氣象萬千；長江之水，則北通巫峽，南極瀟湘，極其壯闊。在一望無際的水面上，大唐最精銳的十萬水軍正在熱火滔天的操練著，而岳陽城中大唐精銳的十萬步、騎聯(lián)軍也在反復(fù)演練破敵陣型。
李玄見到李孝恭后，躬身一禮道：“小侄拜見大都督。”
李孝恭似乎心情不好，對李玄質(zhì)問道：“為什么要參與太子和秦王的爭斗？你為人聰明機(jī)靈，足智多謀，又得陛下寵信，只要你不參與太子和秦王的爭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還是享用不盡的?？墒悄悖氵@個混小子，偏偏就參與了太子和秦王的爭斗，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去做？”
李玄回答道：“大唐需要秦王，秦王會建造一個盛世的大唐，而太子不能。我知道大都督不惹政治，也希望我遠(yuǎn)離政治。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苦衷，既然選擇了命中注定的路，我就會堅持走下去，不給自己留下遺憾。這一路上的欣喜、收獲，我坦然受之，這一路上的挫折、打擊，我扛得住，也撐得起?！?p> 李孝恭嘆口氣道：“唉，你成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既然你選擇了那條路，那就隨你了，我也不管了。此次你被朝廷任命為東南道行軍大總管，你放手去做吧。我大唐駐扎在岳陽的這二十萬精銳，就是你最堅強(qiáng)的后盾。如今吳王杜伏威在帝都長安，江淮那邊，我也不太熟悉，可是有兩個人卻可以予以重用。一位是杜伏威的刎頸之交，結(jié)義兄弟，江淮軍的軍師，“智狐”——輔公佑；一位是杜伏威的義子，江淮軍右將軍——王雄誕。兩人都是忠義之士，他們顧及杜伏威的安危，也會全力配合你的。輔公佑管行政，王雄誕掌軍事，再加上我統(tǒng)領(lǐng)的二十萬大唐精銳離江淮不遠(yuǎn)，你這東南道行軍大總管的職務(wù)應(yīng)該可以做得安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