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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敗家子

第二十一章 一擲千貫

唐朝敗家子 尹三問 3222 2015-08-12 09:05:56

    謝逸嬴的很惆悵,鄭斌敗的很郁悶。

  唯一高興之人似乎只有賀蘭楚石,宅邸和賭局之事順利解決,勉強(qiáng)算得上圓滿。

  縱然有那么一絲不和諧,也怪不到自己頭上來。與此同時(shí),還欣賞到一場極為有趣的賭局,又一次見識到謝逸的“神奇”之處。

  一個才華橫溢的少年,還聰明的緊,正經(jīng)難得的人才?。?p>  經(jīng)此一事,賀蘭楚石越發(fā)堅(jiān)定了籠絡(luò)謝逸的決心。

  不過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緩和氣氛,畢竟這是一場自己邀約的宴會,目的是宴飲取樂。死氣沉沉,賓客盡顯失落可不大好。

  于是乎,絲竹聲響起,歌舞伎出場了,妖嬈的廣袖舞在偎紅樓宴廳中上演。

  見多識廣的謝逸對這樣的舞蹈沒有太大興趣,只是圖個熱鬧,捧捧場罷了,倒是一眾紈绔看的津津有味。

  當(dāng)些許繚繞的廣袖輕紗依次撩過之后,一個腰肢纖細(xì),姿容俏麗的舞妓出現(xiàn)在中間。一襲粉衣飄飄,說不出的動人心弦,正微微含笑,看著一眾賓客。

  舞妓算得上是美女,尤其是一雙脈脈含情的眼睛,顧盼生歡,楚楚動人。加之身姿輕柔靈動,隨樂起舞,衣袖飄飄,靈活的腰肢和玲瓏的身段展現(xiàn)于人前,宛如畫中仙女,更添魅力。

  廣袖飄逸,舞姿妖嬈動人,謝逸還算淡定。畢竟家里有個如花似玉的嫂子,容貌絲毫不遜,而且清純賢淑。舞妓縱然再怎么漂亮,身處歡場,身上難免有風(fēng)塵氣息,少不得失色幾分。

  不過一眾紈绔已然目瞪口呆,就連賀蘭楚石也有些看呆了,顯然有些癡迷,有些意動。

  這不奇怪,男人嘛!

  在刺史府,謝逸并未見到侯君集的女兒,大概還在長安老家吧!不過觀侯君集夫婦的面相,生出的女兒也漂亮不到哪去,也許這樁婚事更多的是門當(dāng)戶對,甚至政治意味。

  賀蘭楚石未必對妻子十分滿意,如今只身在外,見到美人,焉能不動心?可能權(quán)貴之家,這樣的事情稀松平常,侯君集這個老丈人并不十分介意。

  一曲舞畢,余音繞梁,包括賀蘭楚石在內(nèi),一眾紈绔似乎仍陶醉其中,目光依然停留在粉衣舞妓身上。

  鴇婦不失時(shí)機(jī)出場了,滿臉堆笑道:“諸位貴客,此乃小女蓮兒,年方十五,自越州來;今日頭一遭見客,尚是完璧之身?!?p>  呃……

  原來還是個雛,模樣還這般嬌美,一眾紈绔頓時(shí)蠢蠢欲動,興趣自然是越發(fā)濃厚了。

  鴇婦這時(shí)候推出此女,顯然是有意而為之,不出意外,接下來便是所謂的“梳籠”,自然也要價(jià)不菲。

  姿容不俗,楚楚動人的美姬,一眾有錢的公子哥哪個不想首先一親芳澤,成為奪其貞潔的第一位恩客呢?

  有女不愁賣的鴇婦笑道:“諸位貴客,蓮兒近來苦練一項(xiàng)香唇侍酒的絕技……若是哪位貴客有興致,不妨出個價(jià)。”

  鴇婦話沒說完,眾人心里已然明白,不就是讓眾人競價(jià),價(jià)高者得嘛!一眾紈绔當(dāng)即熙熙攘攘,有人開始喊價(jià),皆想一親芳澤。

  “常言道越女姿容冠天下,今見蓮兒小姐,方知此言不虛。”混亂之際,賀蘭楚石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來。

  眾紈绔頓時(shí)心領(lǐng)神會,賀蘭侍衛(wèi)看上此女了。

  如果是這樣,縱然他們有再多想法,再多不舍,也只能退避三舍。和東宮侍衛(wèi),國公女婿搶女人,他們沒這個膽量。

  不過賀蘭楚石雖然這么說,卻沒有報(bào)價(jià),只是獨(dú)坐飲酒。也是,畢竟他身份特殊,偶爾來青樓尋歡作樂,老丈人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可如果弄的太高調(diào),大家面子上就都不好看了。

  是以,氣氛陡然間有些尷尬,鴇婦和名為蓮兒的舞妓也有幾分無所適從。

  鄭斌瞧在眼里,突然靈機(jī)一動,剛才還在發(fā)愁再送一份什么禮物給賀蘭楚石,眼前不就是現(xiàn)成的嘛!

  既然他對此女有意,那自己幫他支付渡夜資,甚至另行置辦宅院,讓其養(yǎng)為別宅婦……

  “既如此,在下出價(jià)五十貫如何?”

  五十貫便是五萬文錢,五文錢可以買一斗米,以一萬斗米的價(jià)錢買下舞妓的第一夜,算是出手闊綽了。

  鴇婦欣然點(diǎn)頭,價(jià)錢雖然不錯,卻還不甚滿足。如果眾多紈绔公子爭相叫價(jià),必定還能哄抬不少。

  原以為今日來的都是貴客,會有爭相競價(jià)的局面,卻不想適才竟險(xiǎn)些冷場,如今也只有一人出價(jià)。鴇婦有些不死心,笑道:“鄭公子出價(jià)五十貫,可還有哪位貴客出價(jià)嗎?”

  眾紈绔以鄭斌馬首是瞻,賀蘭楚石心知肚明,自然不會有人壞事,但是……

  “六十貫!”

  眾人皆是一驚,鄭斌回過頭來,赫然發(fā)現(xiàn)喊價(jià)者是謝逸。此刻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旋即向賀蘭楚石頷首致意。

  鄭斌瞬間便認(rèn)定,謝逸也打算通過此舉討好巴結(jié)賀蘭楚石,是要明著與自己相爭。

  “八十貫!”

  “一百貫!”

  謝逸喊出第二聲時(shí),蓮兒的梳籠價(jià)便直接翻了一倍,鴇婦滿面笑意,很是滿足,也很是期待。

  鄭斌有些氣憤,喊道:“一百五十貫!”

  “兩百貫!”

  “二百五十貫!”

  果然是個二百五!謝逸心中暗罵一句,笑道:“三百貫!”

  鄭斌憤然冷笑道:“三郎,三百貫?zāi)憧筛兜闷??可別鬧笑話,讓蓮兒姑娘空歡喜?!?p>  “哈哈,鄭兄多慮了,前日在下得了一百貫。加上剛剛贏回來的老宅,怎么也值幾百貫吧?”謝逸笑道:“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才幾百貫而已?!?p>  鴇婦聽到之后,別提有多開心了,舞妓蓮兒也是滿面微笑。身處風(fēng)塵,她早就認(rèn)命了,如果這頭一晚能夠競得天價(jià),那以后自己的名聲與身價(jià)自會非同一般。

  賀蘭楚石也好奇地盯著謝逸,直覺告訴他,謝三郎此舉并不單純,并非為了一個女人,也不像是為了討好自己……

  鄭斌有些憤怒,先前賭局輸了,如果連這個舞妓連輸給謝逸,不僅在賀蘭楚石面前會矮上幾分,也會大丟面子,引為恥辱……

  為了利益和面子,絕對不能輸給謝逸的敗家行徑,下定決心的鄭斌毫不猶豫喊出了——五百貫!

  “六百貫!”

  “七百貫!”

  “八百貫!”

  “一千貫!”叫價(jià)的速度很快,鄭斌想都沒想,天價(jià)脫口而出。提高到一個讓謝逸很吃力的價(jià)位,縱然是把宅院賣掉,也不夠的數(shù)目,你還怎么與我爭?

  謝逸心里算了筆賬,如果單以大米價(jià)格來等值衡量,此時(shí)的一千貫相當(dāng)于后世的六百萬元。

  一個青樓舞妓的第一夜,競出了天價(jià)。

  鴇婦和蓮兒都緊張不已,眼放亮光,略微顫抖地等著謝逸下一波報(bào)價(jià)。其實(shí)她們無所謂了,就眼前這個價(jià)格,他們已經(jīng)很滿足,很滿足了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鄭兄志在必得,在下自當(dāng)成人之美?!敝x逸笑了笑,放棄了繼續(xù)競價(jià)。

  鄭斌輕輕一笑,敗家子終究還是斗不過我吧?可是……看到謝逸那毫不沮喪,近乎得意的表情時(shí),鄭斌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個糟糕的念頭慢慢浮上心頭。

  謝逸只是冷笑,什么香唇侍酒,拿嘴巴渡過來嗎?這樣喝酒,香艷與否先不說,至少不衛(wèi)生?。≌f到一親芳澤,謝逸家有如花似玉的嫂子杜氏,對青樓女子無甚興趣。

  至于鄭斌認(rèn)定的討好賀蘭楚石,謝逸壓根沒有這意思,東宮和侯家的人,避都避不及,何來討好之說?

  先前叫價(jià),純粹只是為了搗亂,報(bào)一箭之仇。

  鄭斌隱約回過味來,自己上當(dāng)了,又被謝逸坑了一把。本來五十貫?zāi)芨愣ǖ氖虑?,生生變成了一千貫?p>  自己傻里吧唧被人當(dāng)猴耍,還做了冤大頭,到頭來真正得益的是鴇婦和舞妓蓮兒。當(dāng)然了,賀蘭楚石與此女共云雨時(shí),大概會更覺得意吧!

  畢竟一擲千貫,在長安都不多見,堪稱絕無僅有。心中怎么能不得意呢?來日還可以作為吹噓的資本,畢竟虛榮心誰都有。

  只是到那時(shí),他真正該感謝付錢的鄭斌呢,還是抬價(jià)的謝逸呢?

  *

  PS:梳籠:古代青樓妓子首次待客伴宿。此處雖提及,但唐朝時(shí)未必有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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