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洛陽大劫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日,這一日,在“狼牙軍”最新的議事大廳里,凌巴坐在了大堂之上,樂師、衛(wèi)禮、貞兒、裴元紹以及諸葛珪、彭脫等人分兩邊下首依次坐下,凌巴環(huán)視一眼眾人,沉聲道:“那日洛陽大亂之象歷歷在目,雖最終平安度過,但也為我等敲響了一個警鐘。原本以為,憑借如今火影衛(wèi)的勢力,就算無法完全掌控,可要做到監(jiān)察洛陽,卻也不難。但實際上,咱們還差得很遠……”
樂師等人聞言都是不住點頭,他們有著最深刻直觀的感受,平??此啤盁o所不知”的火影衛(wèi),結(jié)果到了那種很關(guān)鍵的時刻,反而就“萎了”,這絕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結(jié)果。
在預(yù)期的計劃里面,洛陽只不過是火影衛(wèi)這個有潛力在將來真正發(fā)展成為貫通天下的偵察勢力的開始而已,或者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嘗試,曾經(jīng)一度讓眾人以為,這個嘗試成功了,最開始發(fā)現(xiàn)了那些黃巾余孽混入洛陽的消息時候,就是凌巴自己也這么以為,在那個時候,火影衛(wèi)也是表現(xiàn)得十分活躍,當然了,限于其功能和身份,就算是這份活躍,也是擺不到臺面上去的,只不過也讓不少的人知道了他們的存在,當然也僅此而已,其他都是一無所知;然而就是在這一次,卻為大家敲響了一個警鐘,原來他們還遠遠沒有達到他們所以為的那個高度,原來這一切是真正的起點,而非“終點”,當然了,如果沒有這一次,可能還有下一次,但是值得慶幸的是,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一次,而且算起結(jié)果來,也不至于太過糟糕到讓人無法接受,因而對他們而言,這只能算是一次代價不小的教訓(xùn)而已,而它所帶來的影響,也是毫無疑問,對于現(xiàn)在發(fā)展中的火影衛(wèi)、以及日后的路是很有幫助意義的。凌巴也總算是再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火影衛(wèi)真要發(fā)展起來了,無疑是很有遠景的,就像是明朝時候的錦衣衛(wèi),當然了,凌巴也不打算將它發(fā)展成那樣的政治機器,更多的目的,還是為了自己的自保,和關(guān)鍵時刻的應(yīng)用。
當然了,現(xiàn)在說到的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或者是稍后的事情,凌巴現(xiàn)在要和他們討論的,仍然還是那個可能依舊潛伏在洛陽城里的那個這次洛陽之亂的幕后策劃人、他猜測中的那個文士,或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說是猜測了,他心中有了不小的把握,認定就是那人無疑了,唯一還需要的,就是找到當事人,說不定,背后還有什么圖謀,這才是最重要的,盡管在真的找到了人之后,凌巴才發(fā)覺,原來所有的一切,“人”,才是最關(guān)鍵的,當然那已經(jīng)是后話了——雖然其實也不算很“后”,馬上就要揭曉了。
關(guān)于尋找的工作,凌巴自然是交給了暗部的人去處理,他也相信他們有那個能力可以處理得好,而這一次,也是暗部樂師他們通知了自己消息,讓自己做好籌備的。
對于這點,凌巴其實心知肚明,所以說完了自己要說的話,便把視線移向了樂師,其余人看到這里,也都跟著看向了他。
“可是有他的消息了?”雖然心知肚明,但為了引開今天的話題,凌巴看著樂師,還是先問道。
樂師點點頭,有些慶幸道:“其實咱們這次能夠發(fā)現(xiàn)他,也是純屬意外。”
“意外?”凌巴頓了頓,卻是皺眉然后搖頭有些不滿道:“絕對不能夠掉以輕心……對他,我可不覺得會有什么意外可言,或許說不準,咱們的這些行動,也都是被他算計好了的。他是個危險人物、極度危險人物,看著一次的算計也應(yīng)該知道了,所以在對待他的時候……總之一定切記要小心地看著他……”
聽了凌巴的話,心中暗自一嘆,樂師也是慎重點頭:“是,我已經(jīng)吩咐好了暗部之人,為保萬無一失,將他暫時扣押在了“悅來客?!保抢锸谴蟊緺I,而且暗部真正精銳,也都藏于暗中,沒有人能夠逃脫得了監(jiān)視,他也不行?!?p> 凌巴這回倒是沒有反駁樂師,樂師的這份自信,其實還是自己帶給他、帶給他們的;而且他說的也確實是不錯,火影衛(wèi)暗部里面各類的“高手”眾多,就算是關(guān)羽張飛之流進入了那里,也別想獨自出來,凌巴可不覺得這個文士會比關(guān)張還要厲害。
火影衛(wèi)本來沒有什么,只能夠說,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在某行某業(yè)有一所長、或者是精專于某一方面,這些人,算得上是各行各業(yè)的精英,在這個時代,不少的人都是被認為卑賤而且下作的,但如果是在后世,他們也絕對能夠算是一個能人了,而凌巴所做的,便是最大限度的發(fā)揮他們的這一點優(yōu)勢,幫助他們樹立起自己的自信,同時盡自己所能的,幫助他們有所提高,畢竟他們或許是人才(這一點絕對是有各種實踐證明的),但是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培訓(xùn),也還是個“渣”,終究算不得可以統(tǒng)一利用的人才資源,而對于他們的這項培訓(xùn),根據(jù)“因材施教”的原則,凌巴也可謂是煞費苦心,是以無數(shù)腦細胞的消耗所換來的代價,不過現(xiàn)在最終都證明了,這些都是值得的。
火影衛(wèi)的成長,在場的人都可說是看在眼里的,對于火影衛(wèi)的大致勢力,心中也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輪廓,不會象是那些外人不明所以,所以對于凌巴和樂師的對話,他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這便是符合實際情況的。
不過,總要見到了真人,才能夠算是了結(jié),眾人心里也才會安心,凌巴不復(fù)多言,而是揮揮手直接道:“既然如此,那便在前邊帶路,咱們走吧……去看看咱們這次這個對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
片刻鐘時間后,在火影衛(wèi)暗部的大本營,“悅來客?!薄!皩④娔愫谩蹦莻€和凌巴記憶中分毫不差的文士,此時就在自己的對面,就坐在那兒,卻是一臉的云淡風(fēng)輕,比之凌巴顯得還要沉靜,渾然沒有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階下囚的自覺。
“倒是久違了……”在這間暗室里,暫時只有文士和凌巴兩個人,卻是凌巴支開了其他的人,只為了自己先審審這個頗讓自己傷了段時間的神的家伙,而他也向?qū)Ψ近c了點頭,意有所指地道。
“我知道你會來……”文士平靜地道,臉上居然不起一絲波瀾。
“所以呢?”凌巴一愣,看著文士,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涌動。
雖然知道自己也算是僥幸,才能夠看透這人所在,并且能夠一舉將其抓獲,按照樂師所說,恐怕這其中還真是偶然的因素居多,不可不提;但心里面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難免有些得意,不過他還懂得控制情緒,并沒有太多流露出來。
但文士卻仿佛能夠看透他的內(nèi)心想法一般,“將軍一定覺得能夠捕獲我,很意外吧?或者,還有那么點兒得意……”
凌巴心中一凜,只從這點就看出對方不簡單,不過他心中也早有準備,如果是個簡單角色,也不可能在這洛陽都城弄出了這么大的一番動靜了,所以對這一切還算安然,不動聲色的問道:“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將軍還能夠不知道?呵呵,將軍在洛陽,看似風(fēng)光,實際上,卻也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稍有不慎差池,便是極度危險。”
凌巴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事實上,他這番話,卻是說到了自己的心坎兒上去了,不過這又如何呢?他不可能因為他這么幾句話,就表現(xiàn)出太大的情緒波動,到時候問答易位,那就不是他的本來目的了。
看著凌巴不動聲色,文士眉頭一挑,突然皺眉道:“不過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p> “什么事情?”凌巴突然顯得饒有興致,看著文士的眼中卻依然是一片平靜。
“不管你再怎么強大,你的強大,其實也只是表面,華而不實,不、應(yīng)該說是,一到了真正關(guān)鍵的時刻,這種虛有其表的強大,便沒有應(yīng)該的用處,至少也是沒有那種效果,到了那個時候,你又該如何呢?”
不得不說,文士眼光極其毒辣,或者,他甚至對凌巴都不是很熟,但卻能夠一語道破凌巴此時的心境。
說真的,在最開始的時候,凌巴還真有那么點擔(dān)心,劉宏會“秋后算賬”,不過后來考慮了種種可能,加上現(xiàn)實的提醒,讓他恍然明白了過來,這就是他在“庸人自擾之”,所以對文士也是哂笑道:“你說的這些,只是過去的心情,我的處境如何,我想我比你要清楚得多,也不需要你來教訓(xùn)。我還要問你呢,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洛陽?”不管怎么樣,也要先知道對方的身份,否則就算是想要干什么,也會感覺束手束腳,無處下手?!澳悴挛摇瓡钦l呢?”文士淡淡一笑,顯示出了極不平凡的氣度,凌巴雖然覺得此人不會簡單,之前來要見他的時候,也曾經(jīng)做過不少的設(shè)想,卻也沒有想到,到頭來會是這樣一種情況。
但他卻不會這么退卻,而且文士這么自信,卻不知這也正中自己的下懷,正好可以以此一試……想著間,凌巴看著文士,目光突然變得炯炯滾燙,沉凝著說道:“賈詡,賈文和……不知道子衛(wèi),猜得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