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我親自前往?”凌封羽蹙眉問道。彭興也是狐疑地盯著陸平,眼神中透露著不滿。
“皇秘組的首領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殿下的身份,回來報信的那人說,那位皇秘組的首領有事想與殿下商量?!标懫竭t疑道。
“殿下,我們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不多,小心有詐?!迸砼d恨恨瞪了陸平一眼,朝凌封羽連聲勸誡。
凌封羽低頭思索片刻,眾人都不敢出聲打攪,時間就在靜謐無聲中度過。半晌,凌封羽抬起頭,說道:“陸將軍,皇秘組的人在哪?”
“就在樓下候著?!?p> “嗯。我們過去看看?!绷璺庥鹌鹕硐胍~出房門。彭興趕忙站起身,大聲勸道:“殿下千金之軀,可不能以身犯險,還是讓末將先去那皇秘組探探路,看看情況再說?!?p> 凌封羽卻是搖頭道:“這里是他們的地盤,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害我,那還不簡單,何必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邀請我們過去?干大事者不能畏手畏腳,讓人看了笑話,況且我們的確需要他們的幫助,去一趟又何妨,還能看看他們打的算盤?!?p> 見凌封羽主意已定,彭興只能堅持要求陪同前往,于是乎,眾人決議讓柳夕荑、彭興和陸平三人隨同凌封羽一同去皇秘組。凌封羽本不想讓柳夕荑一起犯險,但奈何伊人執(zhí)意要求,看著伊人泫然欲泣的樣子,凌封羽也狠不下心拒絕,只能答應。
皇秘組的來人是一位長相普通的男子,這人一見到凌封羽等人便擺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點頭哈腰,很是恭順。凌封羽等人跟隨著那人走了幾步路,就走進了一間熱鬧的酒樓里,這家酒樓里中心廣場極近,許多剛看完比武大賽的人在這里吃飯聊天,沸反盈天。
皇秘組那人輕車熟路地帶著眾人在酒樓里繞轉,這酒樓的占地面積極大,擺設也是極盡典雅,不時可以在這里欣賞到小橋流水、魚翔淺底的景致。眾人繞過了喧鬧的大堂,往后院走去,越往里走,則越是清幽,蟲鳴鳥叫之聲取代了人聲鼎沸。
“我們皇秘組的總部就設在這孤雁城最繁華的地段,再走一會就到了?!蹦侨顺鲅源蚱屏吮娙司}默無言的氣氛。
“大隱隱于市,可見貴首領也是個奇人。”凌封羽笑道,輕松自如、從容自若。
眾人來到一個院子里,院子里清凈自然,樹木叢生、百花競艷、怪石崚峋,可謂是人間仙境。本來在帝國江南才有的園林竟然能在此一見,也令凌封羽對皇秘組的首領多出了一份好奇。這座大院子獨有一間木屋,木屋不大,卻能體現(xiàn)出其主人的雅致。
那人領著凌封羽等人來到木屋門前,說道:“我們首領就在里面,直接推門進去便可。不過首領有吩咐,只能請殿下一人入內?!?p> 聞言,彭興勃然大怒,正想發(fā)作,卻被凌封羽攔住了。只見凌封羽從皇秘組派來引路的那人點了點頭,答謝了一句,就孤身一人推門進入了木屋內。從凌封羽進入木屋的這一刻起,彭興和陸平的警惕心就提到了最高,時刻留意著木屋內的動靜。
踏入屋門后,入目的并沒有想象中的奢華擺設,只有一些簡單樸素的家具陳列在內。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把太師椅,一位瘦小的男子背對著凌封羽而坐。聽到有人入內,男子連忙站起身,笑容滿面地迎上了來者。
這是一位如同樹枝般瘦弱的男子,生活如此優(yōu)越的他竟然面帶菜色,只有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他站在凌封羽面前猶如一個小孩站立在大人面前。他見得凌封羽進來,干枯的臉上掛起了笑容,深施一禮,恭聲道:“幸得殿下賞臉,真令鄙舍蓬蓽生輝??!草民洪得金,見過殿下,因身體孱弱而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擺了擺手,凌封羽笑道:“洪首領不必介意?!?p> 賓主分別落座后,洪得金問道:“殿下此次前來是想知道靈族的去向吧?”
凌封羽頷首答道:“正是。不知洪首領能否助我們一臂之力,如果有什么要求,洪首領盡管提?!?p> 洪得金笑了笑,笑容在他干枯的臉上變得極其詭異。他道:“草民自是能幫殿下找到靈族,這并不難。靈族就躲在孤雁城城西的難民區(qū)里,那里常年生活著各種各樣的人,有逃犯、有躲債的、有殺手、有妓女,大都是些背景不太干凈的人,因而躲在那里并不容易受人懷疑?!?p> 說完,他有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凌封羽,道:“這張紙上寫著靈族的具體位置,殿下只要跟著上面的指示走,定能找到靈族?!?p> 對此感到極為意外,凌封羽問道:“洪首領就這么輕易地靈族所在告知與我?”
再度笑了笑,洪得金說道:“這次特意請殿下前來,只是想和殿下見一面罷了。要說有別的目的,現(xiàn)在還沒有?”
“這么說,洪首領是打算以后在收情報的交易款咯?”凌封羽笑得意味深長。
“殿下可別叫我‘洪首領’了,可真是折煞草民了,殿下喚草民一聲‘老洪’便好?!焙榈媒痤D了頓,又道:“草民可不敢和殿下談交易,這次的情報算是草民奉上的見面禮。以后殿下想得到什么情報,只要派人和皇秘組的人說一聲,只要皇秘組知道的,定無所隱瞞?!?p> 說罷,洪得金又遞給了凌封羽一面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皇秘”二字。他道:“殿下只要把這枚令牌交與皇秘組的人,那人定然不敢拒絕殿下任何命令?!?p> 對方的姿態(tài)放得越低,凌封羽卻越是狐疑,他心道:“這人與我素不相識,又和洛蒼國沒有半點瓜葛,為何對我如此謙恭,難道真有問題?”
似乎看出了凌封羽的疑慮,洪得金面帶慚色,說道:“殿下懷疑草民自是道理的,不過草民對殿下并無惡意?!?p> “草民自帝國而來,漂泊在這冰雪之地,亦非我愿。當初草民的家族也是帝國北境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就與那原州雷狼門一般,但是因為在千年戰(zhàn)爭時期得罪了王統(tǒng)大帝的寵臣‘帝國戰(zhàn)魂’而被驅逐到此。如今‘戰(zhàn)魂’星隕,草民本該回歸帝國,但無奈在孤雁城也生活了幾十年,在城里根基已深,再回去也難了?!?p> “草民時時南望故鄉(xiāng),想那莊稼熟了沒有,還有沒有經(jīng)常鬧災荒,每念及此,常常老淚縱橫?!焙榈媒饑@道:“但家終歸還是得回去的,雖路途艱難,但鄉(xiāng)土情深,游子亦得歸家。若說草民對殿下有何所求的話,那么也只有希望殿下能在草民南歸的時候助上一臂之力,如此即可?!?p> 凌封羽為洪得金之言所動,但也沒有滿口答應,只是答道:“洪首領所說感人肺腑,如若真如洪首領所言,封羽幫忙亦無不可?!?p> “有殿下這話,草民就放心了?!焙榈媒鹦老驳氐?。
與洪得金的對話沒有進行太久,由于害怕在里面呆太久會引起外面三人的擔心,凌封羽向洪得金道了謝后便退出了房間。彭興等人即使在外面等的時間其實并不長,但他們卻依舊異常焦慮,這時見凌封羽安然走出,皆是欣喜不已。
剛邁出房門,凌封羽身后就傳來了洪得金的提醒:“殿下日后如果有用得著草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草民定當竭盡全力為殿下辦事?!?p> 凌封羽朝洪得金答謝了一聲,就繼續(xù)往前走,沒走出幾步,立馬被柳夕荑、彭興、陸平三人圍住了。柳夕荑挽過凌封羽的手,身體緊貼在凌封羽的懷里,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來。
彭興大笑道:“殿下安然歸來,末將就放心了。里面那人可有為難殿下嗎?”
凌封羽笑著搖了搖頭,與眾人跟著前來帶路的人往回走,等到離開酒樓后,他才一五一十地把他與洪得金的對話道出。聽罷,陸平頗有疑慮,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洪首領無緣無故地對殿下如此殷勤,恐怕定有所圖?!?p> “管他那么多呢!先看看靈族的人是不是真的在城西難民區(qū)再說,靈族這群家伙鬼鬼祟祟的,先把他們鏟平了再說?!迸砼d說道。
“急于知道靈族所在,是打算多掌握些信息,不想讓我方像瞎子一樣,而并不是要與靈族為敵。況且昨晚之事還未確定是否靈族所為,一切還得從長計議?!绷璺庥鹦Φ?。
四人回到雅間,與樂樺陽、董槍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小木屋里,自凌封羽走后,這里又只剩下洪得金一人。一人獨處在小房間里,洪得金安坐在太師椅上,閉著眼睛,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他口中囔囔自語:“洛蒼國雖然偏安一隅,但實力不可小覷?!?p> 他本是在自言自語,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房間的一角陰暗處,卻傳出了一把聲音:“若得洛蒼國相助,先生的大業(yè)又多了幾分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