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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紀

第五章 商闕

第二紀 七月祝 3963 2010-04-19 12:09:52

    無論第二紀做得如何真實,有一個事實是誰也不能無視的,這是一個游戲,且始終是個游戲。永遠也不可能像人們YY的那樣突然有那么一天游戲的世界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世界,永遠也不可能真的讓人在玩家們在游戲中實現(xiàn)一些現(xiàn)實中不敢想象的事情,比如說屠殺……

  是的,屠殺。

  眼前的場景完全是屠殺。即使每一具尸體上都只有一個傷口,一個小小的傷口,甚至一點也說不上血腥,但是無論是誰看到,都會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樣一個詞——屠殺。

  尸體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恐懼,甚至相當安寧,一具一具地躺在他們身前所在的位置,樹上、墻腳、教場……好像只是因為某個意外的災厄的突至,將人的生命瞬間收走。

  這是死神降臨……

  但是相較于這讓人驚悚的修羅場,更加吸引人目光的是場中那個手執(zhí)長劍默然凝視的男子,那個男子黑發(fā)及膝,冷峻的臉上是讓人驚嘆的精致美麗的五官,那種仿佛讓上天也為之驕傲的美麗,那種仿佛世界末日般讓人絕望得忘記呼吸的美麗,以及……漆黑波瀾不驚仿佛沉淀了無盡歲月的眼,深沉而蒼?!袷且粋€漩渦一個黑洞,像向修羅深淵的門,讓人無法抗拒,只能帶著至高的恐懼被其拉下無盡的黑暗……

  嘔!

  賈霍一把推開清歡飛奔到一處吐了出來,仿佛將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之后,是聲嘶力竭的哭喊,那般絕望,那般……

  男子身邊的空氣都仿佛凝滯,圍繞著男子旋轉(zhuǎn)而成一雙巨幅的血色的羽翼,沉沉的壓在眾人的頭頂,濃重的血腥從上面溢出,污染著這世間一切的潔凈……

  宮湛秋面色一變,幾乎本能的拔劍擋在清歡的面前。他全身的細胞都仿佛把這樣的血腥凝固,精神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興奮,這是神,狠狠壓制著他的神,讓他體會到了自己的渺小可悲,更讓他對人世絕望讓他幾欲放棄生的希望……但是更多的,在絕望之后迸發(fā)出來的是前所未有的興奮,他要打到他,打倒這個似乎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的男人……

  紅鱗不著痕跡地向后挪了一小步,臉色有些發(fā)白。

  男子的目光在宮湛秋身上稍停,直接對上他身后的清歡,黑沉沉的眼直直地盯著清歡,仿佛一陣風吹過,仿佛凝成固體的空氣稍稍流動,所有人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

  “不!??!”

  凄列的慘叫劃破最后的寧靜,不知什么時候醒來的歐時夏看到眼前地慘狀放著哭號了起來,眼角迸裂聲音凄慘。

  “不?。 睔W時夏慘嚎著站起來,“噗!”一聲,綁在身上的繩子就這么被他震碎,掙脫了桎梏,他操起一邊扔在地上的刀向男子砍去。

  這個歐時夏單論武功修為也算一方人物,怎奈自己苦心經(jīng)營這么久的事業(yè)就這么生生的被拔除,無論換了誰都是難以接受。更何況這些都是他的兄弟,親如血肉的兄弟??!

  “我要殺了你!”

  只見那男子看見歐時夏沖上前來,原本蒼茫無光的眼睛閃了閃,流露出一絲可名為興奮地情緒,快步上前,直刺歐時夏的眉心,只一招,讓清歡等人只能出陰招對付的歐時夏命喪黃泉。昔日稱霸一方的人物而今只能像破布一樣被扔在地上,任人踐踏。

  而那男子卻狀似不在意般地揮了揮手中的劍,目光回到清歡身上。

  “你,是誰?”說話的竟是宮湛秋,他將劍橫臥胸前,警惕地盯著這個男子,直覺不喜歡這個男子盯著清歡的眼神,那種讓這個恍若從修羅場中出來的男子蒼茫的眼中染上溫情的眼神,他直覺的不喜。

  男子終于將目光放在宮湛秋身上,目光平靜無波。但是對他十分熟悉的清歡和紅鱗分明在其中看到一絲怒意,清歡或許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但紅鱗卻十分清楚。這是對于屬于自己之物被侵犯時的惱怒。紅鱗深吸一口氣,他雖然自認瀟灑無定,但是每每碰到這個煞星,都覺得渾身僵硬,大概他們之中也只有清歡和牧上云歌能自在地對上這個修羅。

  “歡兒?!蹦凶涌戳税腠憣m湛秋,沒有回答,而是又把目光放回清歡身上,淡淡了叫道。

  歡兒!是極親密的稱呼,就是親密如紅鱗牧上云歌的也不過喚一聲——小七。

  是的,男子叫的是清歡。那蒼涼無波暮色深重的眼中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的溫情,這樣的溫情是只有對極親密的人才會顯露出來的。

  而被無視的,是宮湛秋。

  殺氣!

  宮湛秋從來不怕挑戰(zhàn)強敵,面對男子的無視,面對他對清歡那極親昵的態(tài)度,宮湛秋戰(zhàn)意迸發(fā),揮劍攻向男人。

  “便秘秋,你做什么?”清歡驚呼。她剛才還沉浸在男子突然出現(xiàn)而來的高興中,沒想到轉(zhuǎn)眼向來淡漠的宮湛秋竟然攻擊了男子,清歡來不及阻擋?!?p>  宮湛秋雖然是游戲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但是有些人無論在什么地方都不是凡人能夠打敗的,宮湛秋所面對的男人,是被稱為“殺伐之星”的商闕,其實力從來都不能以常理來論。即使他才進游戲一個星期不到,但是清歡敢肯定這個男人在游戲武學上所達到的高度已經(jīng)足夠所有玩家仰望,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奇跡的代表。

  果然,不過六招,宮湛秋便被商闕一掌震出數(shù)十步,哇得吐了一口血,那張平凡無奇的臉霎時慘白。

  “哇!便秘秋,早叫你住手了,你不聽,看看受傷了吧!”在某些方面神經(jīng)極其大條的清歡自然沒能感覺到現(xiàn)場詭異的劍拔弩張,直接將一顆藥丸送入宮湛秋的嘴里。

  “商商,好久不見。”扔下一旁的宮湛秋,清歡張手抱住修羅也似的男子,無視男子那讓天地變色的殺氣,清歡笑得開懷。

  商闕低頭看向抱住自己的清歡,伸手將人圈在懷里?!昂镁貌灰?,歡兒?!?p>  紅鱗撫額,這丫頭就是高興也不能這樣直接將人扔一旁呀。而也只有那個殺手才能這樣安全地肉麻地叫清歡一聲“歡兒”。摸摸手臂上浮起的雞皮疙瘩,紅鱗走到沉默地坐在一旁的宮湛秋身旁,語帶感慨,“宮湛秋,這位就是商闕,我們的同伴?!?p>  是的,同伴,永遠也不會背棄的同伴。紅鱗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像上次在牧上云歌處時一樣哀傷,仿佛承受了極大的苦痛之后抓住最后的溫情的絕望,是旁人無法觸及的禁地。

  宮湛秋抿嘴看笑得開懷的清歡,看依舊被殺氣環(huán)繞但明顯已經(jīng)柔和許多的男子,突覺莫名的干澀涌上心頭。只是,他向來都不是善于表達的人,在此刻這樣的時候,竟然只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而無所作為。宮湛秋生平頭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了名為厭惡地情緒。

  “商闕?!奔t鱗對被清歡拉著都過來的商闕打了聲招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商闕對紅鱗點頭。“紅鱗?!蹦巧n茫的眼睛依舊蒼茫,里面的所有神采似乎都只為清歡產(chǎn)生。

  “商商,他是宮湛秋,很有意思的人呢!”清歡興奮地拉住宮湛秋為兩人介紹,“便秘秋,他就是商闕,和紅鱗一樣,是我現(xiàn)實中的同伴?!鼻鍤g是把宮湛秋當做朋友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讓清歡這樣為他介紹自己重要的人。

  清歡,其實是最最無情的人。漫不經(jīng)心的行走天下,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進入她的眼底心底。

  “你好?!背龊跻饬系?,商闕開口向?qū)m湛秋打了招呼。

  “你好?!睂m湛秋回道,“你,很強?!睂m湛秋贊了一句,他并不是輸不起的人。輸贏并沒有什么,真正困難的是輸了之后怎樣再贏回來。

  商闕側(cè)頭,這才真正認真的打量宮湛秋,許久才點頭道:“我是商闕。”卻是認同了宮湛秋。

  宮湛秋站直了身體,同樣認真的回答:“宮湛秋。”

  是將彼此當做對手了呢。

  現(xiàn)在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以后能夠如何,宮湛秋或許現(xiàn)在不是商闕的對手,但是沒有誰能斬釘截鐵地肯定以后也不是,即使強如商闕,也不會自滿到自己會是世界第一……這個世界上最多的,就是變數(shù)。

  “商商,你怎么在這里?”看兩人交流完畢,而且進展不錯,清歡這才好奇怎么紅鱗也有說曹操曹操到的本事了。

  和宮湛秋天生沉默寡言不同,商闕的話雖然不多,但絕對不會像宮湛秋一個一字一字地蹦。只能說商闕自身的氣場太過強大,以至于第一次見到他的人往往本能的將他定位于冷血殘暴嗜殺寡言無情之上。

  商闕只是安靜,安靜得難有情緒起伏,就好像一片蒼茫荒涼的大地,天低沉沉地壓下,地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太高,天地之間是壓抑的、靜靜縈回的殺氣,不重,但讓人感覺好似跗骨之蛆般的毛骨悚然,以致他人還沒有走進,恐懼已經(jīng)深入人心底再難退卻。

  “我接了剿匪的任務?!鄙剃I回答,一字一句間殺氣凜然,但這真的只是他最平常的說話聲音了。商闕看看三人和一邊不知是吐得還是嚇得虛脫的賈霍,又問道,“牧說你們來這邊送信,怎么在這里?”

  聞言,清歡興奮道,“我們進了黑店,正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徹底感化這兩個誤入歧路的無知少年,誰知道你先把人殺了?!闭f道最后,清歡不爽。自己精心準備的好戲居然就這樣還沒上演就夭折了。

  “抱歉。”商闕道歉?!跋麓螘屇阆韧孢^再殺。”

  紅鱗撫額,每次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他都會深深地為這個世界的未來擔憂,這么血腥暴力的話題竟然被這兩人如此輕描淡寫如此理所應當?shù)卣務撝?。雖然他一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但是人家……人家真的是和平主義者?。?p>  紅鱗悄悄地給牧上云歌發(fā)了消息,商闕出現(xiàn)是大事,這個殺伐之星的象征者所到之處注定會掀起腥風血雨,一些必要地準備還是要事先布置的。雖然對這個游戲沒有多少感情,但是紅鱗也不想這么一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娛樂的場所就這樣化為修羅場。

  既然主角已經(jīng)被商闕殺了,清歡他們也只能收拾收拾心情先回箕水城去,至于死人財,他們又不是變態(tài),沒心情在死人堆里翻來翻去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和歐時夏關(guān)系頗好的賈霍在,自商闕一刀殺了歐時夏之后,這人就呆呆愣愣地盯著歐時夏的尸體,不知道是兔死狐悲還是嚇的。

  最后還是清歡幾人催促,賈霍才醒過來把歐時夏安葬好,離開時又一把火把整個山寨焚燒殆盡。自始自終都沒有說話。雖然賈霍不過是個NPC,但是這個游戲中沒幾個玩家真的把NPC當NPC看待,這個游戲中的所有的NPC都像真人一樣有著喜怒哀樂,都和真人一樣有著感情。也因此雖然沒有把剛才的事情真的當回事,清歡等人也沒有再為難賈霍。

  清歡拍拍賈霍的肩膀,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感情的真實流露,無論是恨也好愛也罷,只要是真情,清歡就會不知所措。

  商闕上前拉住清歡的手,算是無聲的安慰。雖然他不覺得剛才的所作所為有什么不妥,但是清歡難過他就必須要去安慰,不是什么風花雪月的愛情,只是從來都是如此罷了,只是習慣……

  宮湛秋默然跟在后面,卻似做了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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