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前往少林
城墻這邊,商秀珣一行人一直在等待方澤滔的到來,良久之后,一個侍衛(wèi)上了城樓,走到錢云的身邊,在錢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么。
商秀珣等人都是武功一流的高手,耳力極佳,侍衛(wèi)聲音雖小,但是幾人卻是能夠聽到侍衛(wèi)在低聲道:“莊主與婠婠夫人正在怡情園中,下令不讓任何人打擾?!?p> 聽到這侍衛(wèi)的話,眾人頓時愕然,大敵當前,這方澤滔竟然還是如此作為,寇仲忍不住開口道:“我們要立即去拜會方莊主,請錢兄派人領(lǐng)路?!?p> 錢云也知道如今方澤滔的作為有所不妥,但還是開口道:“這...這不大好吧!”
寇仲冷笑道:“這有何不妥,方澤滔給陰癸派的妖女婠婠弄了手腳,先是斷送了自己親弟的性命,又殺了自己手下頭號猛將,更給她盜得符印冒名寫信布下陷阱,如今大敵當前,還受妖女誘惑不知悔改,難道要等城破之時才妥當嗎?”
錢云雙目厲芒閃動,拔出佩劍暴喝道:“你竟敢誣捏婠婠夫人……我……”錢云身旁十多名親隨將領(lǐng)中,有一半人掣出兵器,另一半人則猶豫未決。
商秀珣亦“錚”的一聲拔劍在手,長劍指向錢云的胸膛,截斷錢云的話嬌叱道:“閉嘴!現(xiàn)今杜伏威枕軍城外,內(nèi)則有妖女當?shù)溃氵@胡涂蟲不但不曉得忠言諫主,還想要先來個和我們自相殘殺。哼!若我們拂袖而去,看你們?nèi)绾问請??!睆執(zhí)熨n已經(jīng)去了那么久了,商秀珣心里也是擔憂,如今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前往,一探究竟了。
寇仲移到商秀珣嬌背之后,從她肩旁探頭出去笑道:“錢將軍不是也迷上那陰癸派的妖女了吧!”
錢云一時間無言以對,這時他身后的人中走出一個年約六十的老將,肅容道:“寇爺口口聲聲說婠婠夫人乃陰癸派的妖女,不知有何憑據(jù)呢?”
徐子陵從容道:“只要讓我們與婠婠對質(zhì),自可真相大白,錢將軍不是連這亦辦不到吧!”
梁治冷笑道:“若妄動干戈,徒令親者痛仇者快,錢將軍好該三思這是否智者所為?!卞X云左右人等,大多點頭表示贊同。此時城外遠方號角聲仍在此起彼落,更添危機的感覺。
錢云頹然垂下長劍,嘆道:“這事小將亦難以作主,惟有待莊主定奪好了。”
他正要使人再催方澤滔時,商秀珣不悅道:“錢云你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且睜開你的眼睛往城外瞧瞧,竟陵城破在即,仍不懂當機立斷。立即給我滾到一旁,我要親手把那妖女宰掉。”
寇仲振臂大叫道:“若非因那妖女,竟陵怎會落到這等風雨飄搖的境況,竟陵存亡,決于爾等一念之閑?!?p> 那老將斷然跨前一步,躬身道:“各位請隨老夫走吧!”
錢云大怒道:“馮歌你……你作反了……”
錢云尚未有機會把話說完,一刀兩劍,抵在他背脊處,腰斬了他的說話。商鵬由側(cè)閃至,一指戳在他頸側(cè)要穴,錢云應(yīng)指倒地。商秀珣不理錢云,率先往下城的石階走去,眾人慌忙隨去。
二十多騎在馮歌領(lǐng)路下,沿著大街朝城心的獨霸山莊馳去。
來到獨霸山莊,此時馮歌一馬當先沖入大門,把門者認得是他,不敢攔阻,任各人長驅(qū)直進。這支由飛馬牧場精銳,竟陵將領(lǐng)和寇徐二人組成的聯(lián)軍,馳到主府前的臺階處甩蹬下馬,浩浩蕩蕩的擁上石階,朝府門沖去。十多名衛(wèi)士從府門迎出,守在臺階頂上,帶頭的年青將領(lǐng)暴喝道:“未得莊主之命,強闖府門者死,你們還不退下?!?p> 馮歌反喝道:“飛馬牧場商場主千辛萬苦率眾來援,莊主在情在理亦該立即親自歡迎,共商大事?,F(xiàn)在不但屢催不應(yīng),還閉門拒納,這是莊主主意,還是你馬群自作主張呢?”
馬群大怒道:“馮歌你莫要恃老賣老,莊主既把護衛(wèi)山莊之責交給我馬群,我便要執(zhí)行莊主的嚴命。你們?nèi)粢笠娗f主,就好好的給我留在這里,再由我報告莊主,看他如何決定。否則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p> 兩人說話時,商秀珣排眾而出,嬌叱道:“即使方莊主見到我商秀珣,亦要恭恭敬敬,那里輪到你這狗奴才狂妄說話,滾開!”
馬群見自己背后再擁出十多名手下,登時膽氣大壯。反而把守外門的衛(wèi)士卻遠遠站著,一副袖手旁觀的神態(tài)??芍綕商铣撩詩皇?,早令不少人生出反感。何況竟陵城內(nèi)無人不知他們與飛馬牧場的關(guān)系。這時目睹馬群目中無人的囂張神態(tài),心中不生出惡感才是怪事。馬群橫刀而立,大喝道:“我馬群奉莊主之命把守莊門,誰敢叫我滾開?”
商秀珣負手油然道:“人來!給我把他拿下,押到方莊主跟前再作處置?!?p> 馬群尚未有機會說話,商鵬、商鶴兩大牧場元老高手閃電掠出,兩對枯瘦的手掌幻出千變?nèi)f化的掌影,把馬群罩于其中。狂風驟起,馬群就像站在暴風平靜的風眼里,半點都感受不到風暴的威力,而他的手下卻給驚人的掌勁掃得東歪西倒,蹌踉跌退。
“砰!砰!”馬群左右劈出的兩刀連他自己都不知劈在什么地方去時,身上早中了兩掌,倒在地上。此時兩老再不理馬群,撲入衛(wèi)士陣中,有似虎入羊群般打得眾衛(wèi)士兵器脫手,前仰后翻。在寇仲和徐子陵左右伴護下,商秀珣傲然負手,悠閑地跨進府門。
寬敞的主廳空無一人。馮歌叫道:“隨我來!”領(lǐng)頭穿過后門,踏上通往后院的回廊。此時在園內(nèi)的張?zhí)熨n心中一動,身影閃動,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經(jīng)過了數(shù)重屋宇,放倒了十多名府衛(wèi)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幽美的大花園中。園內(nèi)沒有任何聲音,顯得安靜異常,眾人掠過竹林間的小徑,跟前豁然開朗,又是另一個幽深雅靜的大花園。
園內(nèi)空無一人,唯有園中亭外的草地上躺倒著一個人,看著這個人,馮歌與獨霸山莊的人撲上前去大聲叫道:“莊主?!甭曇麸@得悲泣之極。
雖然商秀珣等人也看到了方澤滔的尸體,但是卻不像馮歌那般激動,而是在暗中戒備,深怕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這個時候商秀珣對張?zhí)熨n擔心不已,不知道張?zhí)熨n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了。而寇仲與徐子陵對于眼前的狀況也是想不通,張?zhí)熨n不是早已經(jīng)來了嗎?以他的本事怎么會讓方澤滔就這樣死了呢?
這時馮歌仰天怒聲道:“定然是婠婠那個妖女,我一定要殺了她為莊主報仇?!?p> 眾人凝神戒備了良久,卻是沒有任何突發(fā)狀況,這時馮歌來到幾人的身邊開口道:“如今莊主新喪,竟陵城中大小事務(wù)暫時由老夫接受,請場主隨老夫前去休息吧!”
商秀珣點了點頭,眾人隨著馮歌來到了城內(nèi)的一間客棧。接下來馮歌便去安排方澤滔的身后事了。
在馮歌離去之后,寇仲望著商秀珣欲言又止,商秀珣沒好氣的道:“有什么事就說吧?”
寇仲仔細的斟酌了一下,然后開口道:“不知道場主對于方澤滔的死有何看法。”
“我不知道,別來煩我。”商秀珣怒氣沖沖的回了房間,讓在場的人苦笑不已。
“哼!”商秀珣回到房間之后依然滿臉都是怒意。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p>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商秀珣心下稍安。但是張?zhí)熨n平安無事,那么方澤滔的死似乎就......商秀珣的心中產(chǎn)生一絲不好的聯(lián)想,望著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在房內(nèi)的張?zhí)熨n質(zhì)問道:“方澤滔是怎么回事?”
“一個糊涂蟲而已!死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睆?zhí)熨n冷聲道。
張?zhí)熨n突然變冷的聲音讓商秀珣心中一沉,感覺似乎有些不妙,但是還是忍不住怒聲道:“難道誰在你眼里都是跳梁小丑嗎?對于別人的生命你就是這么的不在乎嗎?你以為你是什么人?”話一出口,商秀珣便有些后悔了,但是說出去的話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張?zhí)熨n低嘆道:“原來我在秀珣眼中就是這種人嗎?”
商秀珣很想說不是,但是內(nèi)心的驕傲讓她說不出口。
張?zhí)熨n輕嘆一聲,道:“此間事已了,在下就此告辭了,請場主多多保重。”
話音剛落,張?zhí)熨n的人影便消失在了房內(nèi)。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商秀珣感受到了一層隔膜,將她與張?zhí)熨n深深隔開的隔膜,而這層隔膜的制造者便是她。這時商秀珣一行眼淚忍不住奪眶而下,這是帶著一絲悔恨的淚水。
離開了商秀珣的房間之后,張?zhí)熨n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原本他是不想來道別的,但是商秀珣曾經(jīng)說過,若是走的話一定要告訴她一聲,當時商秀珣的表情讓張?zhí)熨n一時沖動之下便答應(yīng)了下來,這次來找商秀珣張?zhí)熨n本來還有些事要說的,就是把夜照玉獅子交付給商秀珣,讓她帶回牧場,但是沒想到現(xiàn)在卻是這么個結(jié)局,如此一來夜照玉獅子的事也就說不成了。
自嘲的笑了笑,張?zhí)熨n身形閃動,出了竟陵,朝著河南的方向行去,至于夜照玉獅子,只能讓它繼續(xù)在那里待著了,想來以夜照玉獅子的速度與靈性,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張?zhí)熨n此行為何要去河南呢?這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因為少林寺就在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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