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年紀(jì)雖然尚幼,生得惹人憐愛。我與明遠有緣能結(jié)識小妹,實乃幸事。眼看我二人離別在即,邀小妹同坐,不知可否?”舒泓一本正經(jīng),態(tài)度懇切,看得馬明遠與沐清心里直叫奇怪。
陳徥、陳徇自不知二人過節(jié),只當(dāng)舒泓誠心相邀,再說妹妹年齡尚幼,他們二人也不是迂腐之人,沒有那么嚴(yán)的男女大防之說,欣然同意。
“清兒,就留下來用午膳。老太君那里我派人知會一聲便是?!标愥邌柕?。
沐清知道推不了了,她也不怕舒泓有什么花樣,點點頭答道:“也好!”
午間小宴就在陳徇的后院,陳徇后院有一條小溪流過,是從外面引得活水進來,綠樹合抱,水流其間,風(fēng)景頗佳,小溪一端有一處涼亭。
馬明遠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贊道:“建州小團茶,陳三哥的私藏皆是珍品!不知今兒的酒是什么?”
“呵呵,馬兄一會兒嘗嘗便知?!标愥咝Φ?,轉(zhuǎn)手用瓷盂斟了杯雪泡梅花酒給沐清:“這個名是帶個酒字,可是非酒,小妹以此代酒,也合了今日飲酒之意?!?p> “江寧名酒秦淮春,陳三哥你這里的茶酒可都是上品?!笔驺鼫\嘗了一口,“嗯,好酒!”
“舒賢弟喜歡就多飲幾杯!呵呵!”陳徥舉起一杯一飲而盡:“江南酒綿長,西北性子稍烈些,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酒亦如此?!?p> “正是!”舒泓頷首同意道。
“陳大哥與舒兄走南闖北,讓小弟好生羨慕,他日我也想行遍大宋河山,比悶頭在家讀書強多了!就連小妹也比我走得遠?!标愥呦肫鹱约簭男〉酱笞钸h沒出過杭州城,心中郁悶,舉杯一飲而盡。
馬明遠見陳徇日此,笑曰:“陳三哥詩文學(xué)問也是不錯,他日金榜題名之時,我在東京恭候可好?”
“多謝馬兄盛情!小弟先干為敬!”陳徇又飲了一杯,馬明遠自是也同飲了一杯跟上。
這時,陳徥斟了個滿杯,說道:“這般各喝各的有何意思?來來,我提議,今日為我兄妹三人與馬兄、舒兄相識,干一杯!”
“好!”
沐清被這三個“男孩”一聲吼,嚇了一跳,不過那種活力四射、充滿激情的聲音讓她也有些熱血沸騰,只是礙于這個三寸釘?shù)纳眢w,不可能舉杯豪飲。
沐清拿著屬于自己的那杯假酒,品了品,酸酸甜甜,味道清淡,見其他三人一飲而盡,自己也跟著喝進肚里。
“咦,清小妹,你也喝完了?”舒泓忽然出聲兒,讓沐清嚇了一跳,什么親小妹,真難聽!沒事兒亂認(rèn)什么親戚啊。
“清兒是看幾位哥哥喝得高興,自己也湊個趣兒。”沐清心里直翻白眼兒。
馬明遠放下杯子,桃花眼笑意滿眼,望著清兒,說道:“糖小妹若是男兒身,定也是個性情中人!來來來,我敬小妹一杯,多謝小妹‘賜教’!”
其他幾個聽不懂,沐清聽得明白,又倒了杯,舉起來,說道:“是大哥哥幫我,清兒敬大哥哥才是!”
陳徇旁邊直搖頭:“清兒,你都知道馬兄姓氏,況且這里還有舒兄、大哥,你都叫大哥哥,哪里分得清,我聽著糊涂!”
“對,該叫馬哥哥才是?!便迩遄约赫f完,都覺得肉麻,唉,不過這也沒法子。
“呵呵,不妨事!同飲!小妹隨意!”
馬明遠與沐清剛喝完,舒泓也笑著舉杯:“來來,我也敬小妹一杯,多謝小妹‘指路’!”舒泓把“指路”兩字咬得略重,丹鳳眼半瞇著,似有幾分醉意,又似透著不明的危險光芒,嘴角輕抿,帶著幾許慵懶,直盯著沐清頭皮發(fā)麻。
這人......倒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沐清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小嘴一撅,唇上的肉珠兒粉嫩可愛:“舒哥哥這話錯了。小妹當(dāng)時并未指路,也沒幫到舒哥哥,正心里羞愧呢。不過小妹謝謝舒哥哥做的糖,很好很香很不錯,小妹先干為敬!”說完,沐清一口將大杯飲料喝了進去。
其他三人見狀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
舒泓笑笑,只得也一口飲了杯中酒,喝的卻有些窩心。
哪知沐清前世見多了勸酒打酒官司的,看著被又斟上的飲料,笑的愈發(fā)天真:“舒哥哥是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的,怎么能跟清兒一般呢,舒哥哥應(yīng)該再飲一杯,才有誠意原諒清兒沒有指到路呢,不然清兒會不安心的,是不是啊馬哥哥?”
馬明宇立時大笑附和:“是,沒錯,應(yīng)該的,哈哈!”
這小鬼頭不錯啊,哈哈,深得吾心。
舒泓也不想眾人面前顯得小氣,遂咬牙又喝了一杯,這些許幾杯酒水他倒也不在意,但是這個喝酒的名目,實在讓人有吐血的沖動。
忽然心中警惕,這小娘皮,不簡單!
陳徇直叫:“小妹,你學(xué)我!”陳徥對這個妹妹更是另眼相看,聰明大膽,心中更加喜歡。
沐清跟著抿了一口,見舒泓杯子干了,又笑的甜蜜:“我爹爹說了,事不過三,舒哥哥既然喝了兩杯,就該再喝一杯,我爹爹說了,好像叫什么......哦,連干三杯來著,那樣兒才顯得主人家的熱情和客人的如意,清兒也安心了,三哥四哥也放心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多好啊,是不是馬哥哥?”
馬明遠真想立刻抱起沐清拋兩個高,這小家伙,怎么就這么知情識趣兒呢,簡直就是他肚里的蛔蟲啊,哈哈。
馬明遠此時越發(fā)笑得放肆,言道:“舒泓啊,這杯酒你該喝啊,不然不但是對小清兒有想法,就是對陳兄他們也.........哦還有,什么時候你做的糖也給我賞兩顆嘗嘗!”
舒泓瞪了他一眼,悶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不予理會,他今天認(rèn)栽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今天他都碰上了。
沐清見好就收,坐下啜著飲料心情舒暢。
陳徥到現(xiàn)在也不知舒泓、馬明遠與沐清如何認(rèn)識,便向馬明遠二人問起。馬明遠自是沒有隱瞞,剛要說出,卻被沐清打住了:“馬哥哥,這事兒不好講,娘和太婆婆知道了,清兒要挨罰的!”
“此地就我等五人,我與大哥自不會泄露給長輩知道,小妹無須擔(dān)心。馬兄但說無妨!”陳徇不忌諱這些,急急追問道。
沐清見陳徇保證,陳徥點頭也應(yīng)下了,便再不阻止。馬明遠遂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隱去了小廝和小丫鬟的這段。
沐清解釋說是在蜀地看別的孩子捉著玩才會的。
可陳徇、陳徥還是訝異自家小妹大膽,竟不懼這些蟲蟻,愈發(fā)覺得沐清與別的女孩不同。
問及舒泓,他自然不會拿自家的糗事出去宣揚,只說了找沐清問路,沐清不知,給了一包糖以表謝意。
馬明遠和沐清自然也不會去揭穿,只是陳徇聽罷突然一拍大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笑道:“說起來,舒兄與我家小妹緣分不淺?!?p> 幾人不知其意,都看向陳徇,尤其是沐清,她與舒泓這是第二次見面,何來的緣分“不淺”?
“說起來奇了,還記得前日我去富雅軒買首飾說送予妹妹一事嗎?”
“自然記得!”馬明遠答道,有兩樣?xùn)|西是他幫著選的,他記得清楚,那兩樣是東京現(xiàn)在時興的款式,見過家里嫂子們戴過。只是他沒想到,陳徇所說的妹妹是與他一起釣蟬的小女孩。馬明遠想到此,不禁輕笑。
“你們猜猜沐清選了哪樣?”
眾人搖頭,陳徇又笑了:“她選了那朵水晶玉蘭。你們說是不是緣分不淺?”
舒泓、馬明遠皆是一愣,沒想到沐清選了那件,馬明遠有點失望,原來緣分不淺所指在此。
舒泓沒有說話,看了沐清兩眼,神色有些復(fù)雜,低著頭不說話去夾菜吃。
沐清暗想,天,狐貍竟然會選玉蘭?怎么看不像他會做的事兒?剛剛那是什么眼神,我拿了你選的你還不樂意了,哼!你不樂意,我偏拿!
“是嗎?那我敬舒哥哥一杯,多謝你選的玉蘭!”沐清舉著杯子對著舒泓,半晌舒泓悶不吭聲,馬明遠奇怪,推了推舒泓,舒泓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舉起杯子,正色道:“嗯!既然選了,就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說著,舒泓一杯酒下肚了。沐清也一飲而盡,只是望著沉默的舒泓有些忡怔,狐貍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嚴(yán)肅?
沐清的話題就此揭過,四人又聊了些各地風(fēng)情見聞,朝廷時政,沐清靜坐聽著,不免感懷,正是風(fēng)華正茂,恰同學(xué)少年時??!
陳徥、馬明遠、舒泓行走南北,見識廣博,而陳徇偶爾出口成章,文采斐然,讓沐清意外,憶起那日宴席他并未賦詩,也不與陳徹相爭,不由暗暗佩服陳徇的胸襟和處事方式。
一番酒宴,眾人談天說地,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結(jié)起的朋友情誼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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