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來越快地拉下帷幕,楓葉已染成了黃色。
在秋意越來越濃的人間中醒來,已是中秋佳節(jié)。
可是我對于任何節(jié)日都不感冒,安靜的人來不及對熱鬧說一聲喜歡。
老爸老媽倒是喜歡熱鬧,但是不喜歡跟別人擠。像之前的中秋一樣,祭拜賞月,然后夜深后入眠。
我則是翻開書后就到深夜。也不知道有多晚,我抬頭看看窗外時,明亮皎潔的月光卻吸引了我。
只是不滿足這床前明月光,也就拿了鑰匙,悄悄地開了門。走向天臺。
我推開天臺門,月光灑在我的臉上,晚風輕撫著我的臉。
伴著晚風而來的卻是似曾相識的香味。某馳名的洗衣劑和不知名的洗發(fā)液。
眼睛往香味來的地方而去,月光灑下的的天臺,亭亭玉立的女孩在那護欄處站著。
明明只是13歲的背影,可是為什么會有引發(fā)犯罪的可能?
月很明亮,我可以清楚的看得清她站的地方的護欄生銹。
但是女孩沒有注意到,輕輕移步,更加地靠近護欄。
我也悄悄地同時移步,靠近她。
就在我與她的距離十步的時候。她的手突然抬起,像是要撫摸掛在夜空的月亮。而她的腿緊緊貼住了生銹的護欄,只要一用力就會掉落。
始料未及,她的身體突然的前傾。生銹的護欄果不其然地發(fā)出吱吱的聲音。
她就快要掉下去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過十步,抱住了她。
我用力往我這邊,一個踉蹌摔在天臺。
疼!
頭重重的砸在柏油板上,就快暈了。
“喂,放開?!本响o菁說。
我才意識到我的雙手抓著她的柔軟處。
只覺得臉上發(fā)熱,很快地松開。
“對不起。”我緊急地道歉。
她沒有回答,起身后拍了拍衣服。
我也站了起來,然后滿懷歉意地注視著她。卻發(fā)現:月下假日紅腫了雙眼。
“你,哭了?”我問。
“沒有!”聲音明明哽咽著。
她突然坐下,看著月光。
我想開口問她,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樣才能讓她說出自己傷心事的同時不傷心?
“木頭!你就不會問我為什么哭嗎?”突如其來地責怪。
你不是說你沒哭。
“你為什么哭?”按她的要求。
“坐下。”
總覺得怪怪的,像是家犬的主人對它說:“sitdown?!?p> 我還是遵從命令。原地坐下。
“坐到我旁邊?!?p> 為什么?
心里雖然有疑問,但是還是移到她的旁邊。
就在移到她旁邊后,讓我不知所措地是她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讓我更不知所措的是她又哭了。
月下,女孩的淚滲過袖子落在我肩頭的肌膚上。
顯得笨拙的我只好輕輕地撫摸她的長發(fā)。
安慰的話確確實實是我這個不善言辭的人的難題。
晚風突然大力地推動天臺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驚醒了我肩膀上哭泣的鞠靜菁。
她抬起頭,看著月光。
“我真羨慕‘千里共嬋娟’?!逼婀值馗袊@。
我卻沒有發(fā)出疑問。
不知道會不會傷害到別人的話,我寧可不說。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她突然對我乞求道。
我點點頭,無論她接下來有什么要求我都會滿足。
只要不流淚。
“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丟下我?!?p> 很奇怪的要求,但是我毫不猶疑的點頭。
如果無法伸出手拭去月光下的淚珠,那么我可以答應你無論什么時候我的肩膀都可以讓你哭泣的時候有倚靠。
她突然深情地看著我,總覺得心里癢癢的。難受又開心,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
我們對視。我們沉默。
心里有奇妙的感覺,笨拙的嘴又不知該說什么。
沉默的持續(xù)到涼意越來越明顯。
晚風越來越強,月兒突然讓人感覺的那么冷。
“我們下去吧?!本响o菁說。
等走到天臺門前時候,才發(fā)現門已被風鎖上,而我的鑰匙不見了。
我們又回去護欄的地方找鑰匙。但是已杳無蹤影。
“我們要在這住一晚了?!蔽覠o奈道。
現在大叫救命的話也是不可能的,夜深人靜,我們樓房是舊了點,但是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
雖然已是中秋,但是這得氣候總是慢半拍,這種天氣也不必擔心著涼的問題。
更應該擔心的是孤男寡女。
“你想怎樣?”鞠靜菁也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我無奈,都把我當什么人了?
其實她大可去另一個地方,但是她好像又害怕深夜里的非自然物體。
幾般協(xié)商下。她要睡在我旁邊。
只好找到瓦礫碎片,畫一條三八線。
然后自顧自地躺下就睡了。
雖然天臺地有點臟,可是掃一掃將就點睡。
以手為枕,以風為被。
看著皎潔的月亮慢慢入眠,也是件極好的事。
況且還有美女睡在旁邊,雖然我純潔的腦里沒有半點齷齪的想法。
鞠靜菁剛開始的時候有防備的坐著??次译p眼已閉后,也就躺下了。
我們的呼吸一前一后,像極了演奏。
“喂。”她突然出聲?!八藛??”
我并沒有睡著,但是選擇不回應。
“其實我剛才想起我爸爸了。”
她是知道我沒有睡著嗎?
“我對爸爸也沒有什么印象?!?p> 倒是像我背著她的時候的自言自語。
“我爸爸在我七歲那年就去世了?!?p> 難怪一直都沒有看見鞠叔叔。
不過,按照這種節(jié)奏鞠靜菁又要哭了。
“我剛才不是自殺,只是在賞月地時候像是突然看見了我爸爸的臉了。”
沒有哭,倒是跑偏了??植榔墓?jié)奏。
“而且要自殺也不是等到這個時候?!?p> 雖然說愛是最難以割舍的,但是有些愛就算失去了載體,它也一直存在,它的存在支撐著自己生命的存在。
“我還有媽媽。還有同學們。還有朋友們······”
風持續(xù)著吹,她持續(xù)的數。
而這時,我已昏昏欲睡。
“就那么多了?!焙孟袷墙K于數完了。
“哦?!庇彝蝗幌肫鹆耸裁??!斑€有·····”
誰?
之后不知道是我睡著了,還是她說的很小聲,我聽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