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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鼎訣

第六十四章 情動(dòng)老母

仙鼎訣 白雪女孩 3783 2014-05-26 12:29:25

    一見柳翔中原修仙弟子的裝束,徒惠便頓感親切,便問:“這位小兄弟,請問你,就是方才格雅所傳報(bào)的那人么?”

  “正是?!贝藭r(shí)的柳翔,再無多話,而是這樣極其爽快地回應(yīng)一句,而后立在那里,面無表情,十分鎮(zhèn)定地注視著徒惠,像是想要捕捉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因?yàn)樗至私?,既然那仙童已將話傳到,那么此時(shí)的徒惠,是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了,自己來惠溟仙山的目地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亮出了雪封谷的名號(hào),這紅塵俗世,又還有幾個(gè)雪封谷,能夠喚起徒惠的記憶呢?所以她猜想,眼前的徒惠,應(yīng)該是早已看穿自己的目地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徒惠見柳翔頗為鎮(zhèn)定,只等他回話,便也十分恭敬地說:“那好,既是中原世交弟子來此造訪,我徒惠,自然也不能虧待了,不如,請這位世交弟子隨我來洞府,讓我設(shè)一桌酒宴款待,然后邊吃邊聊,詳細(xì)相談,可好?”

  見徒惠大掌門發(fā)出了這樣的邀請,柳翔忙也十分恭敬地說:“哪里,在下只是中原一名普通修仙弟子,實(shí)在不敢勞煩大掌門如此款待,謝謝了?!?p>  見柳翔如此客氣地應(yīng)承了,徒惠便一打手勢說:“世交弟子,請?!?p>  柳翔也一打手勢說:“大掌門請?!?p>  然而,就在二人將要離去之時(shí),站于徒惠身后的徒惠母親,卻從柳翔的到來中看出了異樣,難道這名中原少年來此,是來提舊事的么?

  是的,憑著徒惠母親長年深居惠溟仙山,早已能洞悉世事的能力,她有種直覺,此番,是牽動(dòng)一樁兩百多年之前的舊事了!

  于是,慌忙調(diào)來金木令,令金木令的窺見符,在天空之中久久盤旋。

  直到那窺見符之上,已閃現(xiàn)那兩百多年之前冰浴洞的一幕,這徒惠母親才開始長嘆一口氣,原來,是那七名冰邪禁地的宮主,前來找事了?

  這徒惠母親,早年也是聽過徒惠一些傳聞,她自己的兒子她自然了解,但是兒子早年犯過的荒唐事,如今,卻絕不能再影響兒子的前程!

  況且,惠兒如今已經(jīng)身居大掌門之位,若是因著這些事壞了名聲,豈不是無辜受累,萬分不值了?對,自己就是拼著這條老命不要,也一定要阻止那中原少年的行為!

  就在徒惠的母親,先掌門徒禹的正室——徒圣蓮調(diào)出金木令的窺見符之時(shí),那邊的柳翔與徒惠二人,早已到來惠溟仙山的掌門洞府,坐在一席豐盛的酒宴前,開始了頃心交談。

  此時(shí),徒惠已經(jīng)舉起惠溟仙山特制的水晶檀酒杯,對柳翔說:“這位中原世交弟子,今日我徒惠敬你一杯,愿惠溟仙山與中原古楓仙山兩大門派的友誼永盛不衰,永遠(yuǎn)長青!”

  柳翔也客氣地舉起酒杯:“謝謝大掌門的盛意,在此感謝了!”說完,又眨了眨眼睛,瞅瞅徒惠,“不知在下之前跟那仙童提過的事,大掌門還有印象么?”

  見柳翔問起,徒惠眼中徒然閃過一絲無奈,和陰郁,但轉(zhuǎn)瞬間便又消散了,只是一仰頭將酒喝下,然后說:“這位世交弟子不用急,你此番前來,用意我已十分明朗,我徒惠早年年少輕狂,所犯下的一些大錯(cuò),自然是需要有擔(dān)當(dāng)?shù)模〈覀円坏里嬐赀@酒,我便立即與你一道前往那雪封谷的冰邪禁地,將一切盡釋前嫌,可好?”

  聽到徒惠這樣的話,柳翔可謂是完全放了心,然而,正當(dāng)她也將手中的酒一仰頭痛飲,準(zhǔn)備再開懷暢飲時(shí),冷不防身后,已經(jīng)傳來徒圣蓮嚴(yán)厲的聲音:“喲,這中原來的弟子,果真是不同凡響,就連這一舉一動(dòng)的作派,都有些男身女相,格外特別了?”

  聽到這冷冷的話語,柳翔回頭一看,誰知,看到的卻是徒惠的母親徒圣蓮,那一張冰冷毫無表情的臉,難道這位惠溟仙山的已故大掌門正室,如今要來找麻煩了?

  見母親如此說話,那徒惠便無奈開口道:“母親何出此言?這位中原弟子,就算是有些男身女相,那也是人家的私事,不值得這樣出言譏諷的!請母親,恕惠兒無禮了!”

  哪知那徒圣蓮一聽此言,立即就變了色:“大膽!我徒圣蓮再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生母親,而且,好歹也坐上了惠溟仙山掌門正室的位置數(shù)百年,怎容你這樣的不孝之子,出言違逆?若再是如此,我可要猛擊惠溟仙山的鐵塔鑼,給你一個(gè)教訓(xùn)了!”

  聽到徒圣蓮說起鐵塔鑼,眾人都一驚,原來這鐵塔鑼,還是幾百年之前,前任大掌門還在的時(shí)候,專門修建的一柄神鑼鼓,掛于惠溟仙山的仙瀑之上,當(dāng)時(shí)的大掌門,也就是徒惠的親生父親曾放過話說,若后輩有誰觸犯了惠溟仙山的禁條,便可以拳擊此鑼,算做對觸犯禁條的懲罰,然而話雖如此說,畢竟幾百多年以來,也從未有人真正擊過這鐵塔鑼,那鐵塔鑼上的封條,如今尚且保存得十分完好,若說這一次破了例,又叫這徒惠大掌門情何以堪,今后如何能在仙山抬得起頭?

  于是,在眾人的驚詫之間,柳翔率先開口圓場:“算了,大掌門,令堂出言就算不妥,也終究是令堂,我,不會(huì)和她計(jì)較的,我要說的只是,大丈夫做事敢做就敢當(dāng),若不能直面自己的過錯(cuò),何以服人,何以服天下?所以,還請令堂能夠三思!”

  柳翔這一番話本說得極其有理,然而此時(shí)的徒圣蓮,早已被徒惠的所謂名聲沖昏了頭腦,如何能聽得進(jìn)去?于是,她極其惱怒地說:“看,這就是中原仙山來的弟子,可以絲毫不把我們惠溟仙山的尊長,放在眼里了?”說完,眼睛往四下一顧,“來人啊,將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出言不敬的中原弟子押入地牢,靜待嚴(yán)罰!”

  這一聲令下,身邊已是突然間冒出許多惠溟仙山的管事弟子,對著柳翔直沖過來,就在最關(guān)鍵的一刻,徒惠已然大吼一聲:“慢!我且說一句,如今的惠溟仙山,究竟是我這個(gè)大掌門說了算,還是他人說了算?若沒有我大掌門的一句話,誰,都別想動(dòng)這名中原弟子!”

  見徒惠話說得如此決絕,那些管事弟子都被唬住了,手都停在半空,不敢再對柳翔動(dòng)手,而此時(shí)的徒圣蓮,終于也大聲地狂吼起來:“反了,簡直是反了!如今在我們惠溟仙山的地盤上,竟然已經(jīng)出了這樣一個(gè)忤逆不孝,可以公然與他親生母親作對的逆子,我們惠溟仙山,還要不要存在下去了?若是可以這樣乾坤顛倒,長幼不分,我們修仙長生,還都將有何意義?”

  見徒圣蓮如此憤然,言語間除了狂肆,也飽含著對自己的失望,徒惠心感戚然,便只得說:“如今徒惠只能在這里,請求母親原諒惠兒的舉動(dòng),因?yàn)檫@一切,都已經(jīng)是逼不得已,無可奈何了?;輧涸浀糜讜r(shí),就曾聽母親告誡過,凡事需有擔(dān)當(dāng),若錯(cuò)了,便要敢于承認(rèn),敢于彌補(bǔ),這樣,方是一介好男兒,方能贏得整個(gè)修仙界的尊敬!而如今惠兒的確是鑄成了大錯(cuò),在那樣一個(gè)仙氣氳氤金仙附體的冰浴洞之內(nèi),違背俗禮,做出了冒犯七位宮主隱私的糊涂事,如今,是該有一個(gè)了結(jié)了!還請母親開恩,讓惠兒前去雪封谷的冰邪禁地做個(gè)了結(jié),以了惠兒心頭的一件大事!”

  這樣情義懇切的請求,就算是不相干的任何人聽了,都會(huì)為之感動(dòng),無言以對,可偏偏這徒圣蓮是前任大掌門的正室,她心心念念所考慮的,也就是整個(gè)惠溟仙山的聲譽(yù),若讓惠兒前去,被眾多的修仙門派獲知,這惠溟仙山的將來與前途,又將作何定奪呢?

  于是,這徒圣蓮還是狠下一條心,從牙縫內(nèi)擠出這樣幾個(gè)字:“不行,就是不行!我徒圣蓮說過的話,做過的決定,還沒有誰,能夠輕易更改的!若說改了,那就是我徒圣蓮的忌日到了!”

  見徒圣蓮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依然還是如此地決絕,那徒惠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她的身前,聲淚俱下地說:“母親,孩兒有一事,愿意坦陳,還請母親愿聞其詳,以孩兒的角度考慮此事。孩兒還記得幼年時(shí),曾聽說過母親的一件事,那便是一年盛夏的夜晚,父親還在的時(shí)候,母親曾誤闖過父親的洞府,當(dāng)時(shí)父親的洞府之內(nèi),正有一兩名惠溟仙山純陽之體的男修在褪衣練功,但是母親,卻不知其根由地闖了進(jìn)去,正撞上那一兩名男修褪去衣衫的境況,釀就極其不好看的一幕。而母親又是否記得,那事后,是父親讓母親親自上門登門致歉,說清了原委,方才免去了一門恩怨呢?既然如此,如今惠兒也是一樣釀成了大錯(cuò),而且,還是有心之錯(cuò),為何不能勇敢擔(dān)當(dāng),上前說明一切,以求得對方的諒解,化干戈為玉帛呢?如今,孩兒只有沒臉地跪在母親面前,求母親同意孩兒所做的決定,若再不能,孩兒只能面天向道,永不走出這惠溟仙山,做一個(gè)一生一世的木頭人,永遠(yuǎn)消失于六界了!”

  見徒惠跪在地上,說出這么多平日都不可能說出的肺腑之言,所有人都呆住了,為徒惠話中所描述的事,也為徒惠堂堂一介大掌門,一介平日傲骨無雙,從不向人屈膝向人低頭的性格,今日卻這般降下尊嚴(yán),跪在自己母親面前,以求圓滿的勇氣,而此時(shí)的徒圣蓮,早已呆怔著一雙眼,望著面前的徒惠,又望望身邊的柳翔及眾人,有很長一段時(shí)間,都默不出聲,無言以對。

  終于,就在徒圣蓮的面部表情,已經(jīng)由先時(shí)的極陰極郁,漸漸地轉(zhuǎn)好一些,眾人都認(rèn)為事情有希望轉(zhuǎn)機(jī)時(shí),遠(yuǎn)處雪封谷那邊的天空,徒然劃過一道青黑的雷電,其聲勢之大,早已是震醒了眾人!

  “怎么回事?”柳翔第一個(gè)反應(yīng)過來,不由大聲說,“難道說,是雪封谷冰封期限已到,要渡冰劫了?”

  “對,我們昨夜已觀天象,那天旬勺正對著雪封谷的南面,這說明這雪封谷,是必須,要經(jīng)歷一場生死浩劫了!”

  “是的,雪封谷,真要渡冰劫了!”

  在幾名管事弟子的議論聲,已經(jīng)愈來愈肯定時(shí),柳翔與徒惠二人早已經(jīng)飛身而起,面對這樣的變故,那徒圣蓮問:“怎么,惠兒,你如今要去哪里?”

  “去救雪封谷的七位宮主!”凌空而躍的徒惠,此時(shí),只是如此堅(jiān)定地回答說,“惠兒此番,是去定了!惠兒定要以營救七位宮主的行動(dòng),向七位宮主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自己的懺悔,所以請母親,不要再阻攔惠兒了!”

  見徒惠已躍至半空之間,離去的決心已經(jīng)不容阻擋,那徒圣蓮只得長嘆一聲說:“好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隨它去吧。只要我惠溟仙山的修士,能夠?qū)Φ闷鹱约旱牧夹?,能夠面向天地之間,就足夠了!那些虛無的擔(dān)憂,那些無謂的爭辯,都通通地隨風(fēng)而逝吧。”

  在徒圣蓮的喃喃念叨間,柳翔與徒惠二人早已離開惠溟仙山,往雪封谷的方向一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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