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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游之戲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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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拾陸 著

  • 游戲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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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09-07-21上架
  • 478951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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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妃賦試閱

網(wǎng)游之戲游記 玖拾陸 9177 2009-08-03 23:50:38

    96完結(jié)作品試閱書號1039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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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在想,如果沒有那一次旅行,如果我和小舞沒有好奇地推開那扇奇怪的門,我的一生可能就只是平平淡淡地過著吧。當(dāng)我穿越邁過皇城的晴嵐門時,我的世界注定要不一樣了。而我與寧邑——那個在世人眼里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的寧邑的愛情,是那么熾熱而絕望,一如染指了四月陽光的薔薇花朵,決絕地綻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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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了整整一夜的雨。

  滴滴答答的雨聲擾得人心特別煩,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直到最后一絲睡意也跑了,我索性不睡了。拉開帳幔下了床,雖然從現(xiàn)代穿越到這里已有半個多月了,可我依舊不能完全適應(yīng)古代的生活。

  房間不大,打掃得一塵不染,中央擺著古色古香的桌椅屏風(fēng),空氣里還飄著淡淡的墨香。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了我和死黨穆神舞在新建成的影視城里參觀過的用來拍古裝戲的房間,有些像,但明顯這里更有生氣。

  那時候我和小舞在影視城里玩得開心,還一起換了出租的古裝衣衫一邊拍照一邊逛,不知覺中轉(zhuǎn)到了那一座小庭院。小庭院倚山而建,造型工整精致,位置卻很偏僻,似乎除了我和小舞還沒有人找到這里。趣味盎然的我們仔仔細(xì)細(xì)地逛完了整個小院,然后在偏門的旁邊找到了一扇奇怪的門。

  打開以后,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條長長的隧道。

  我問小舞要不要下去看看,小舞想了想說當(dāng)然要下去看。于是互相壯著膽子進(jìn)了后面的地道,拿手機(jī)照明摸索著往前走,我們走了很久都沒有看到出口。也許是隧道越來越深的關(guān)系,氧氣漸漸少了起來,我開始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小舞也開始不舒服起來。待我們轉(zhuǎn)身準(zhǔn)備按原路返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走過的路早就消失了。

  眼下我們只有一條路——那就是繼續(xù)往前走。

  呼吸越來越急促,強(qiáng)烈的不安讓我不由得焦慮起來,我緊緊拽著小舞的手,心里默念著我們一定要出去。黑暗中,隱隱有著一股壓迫感,我想拉著小舞跑,卻實在沒有力氣,只能一步一步困難地往前走著。這條路走了多久我并不知道,總覺得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才看到了光。

  出了隧道,我正感到一陣輕松,卻又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我的眼前竟是一片雄偉壯麗的宮殿群。

  “莫緊張莫緊張,”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和藹的女聲,我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自己正緊緊拽著一個宮女打扮的女人。她拍了拍我的手背,淺笑道,“等下就要過晴嵐門了,過了門到了福秀殿可不能再緊張成這副模樣了?!?p>  見她一臉和善,我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心里卻慌成了一團(tuán)。

  這是怎么一回事?小舞呢?她去哪里了……

  看了看周圍,都是些盛裝打扮的古裝小姑娘,每個人身邊都站著一個裝扮和剛才跟我說話一般的宮女,在緊張地為小姑娘們理理衣服或交待什么。后來我才知道,這些人是品級較高的宮女,宮里人一般稱她們?yōu)楣霉茫谶@里的幾個都是專門負(fù)責(zé)照顧參加選秀的姑娘的。這照顧也很有講究,照規(guī)矩,一個姑姑只能選擇一個秀女,若是照顧的秀女被皇上看中,這姑姑也就跟著一路高升了。而與我同行的姑姑叫素娥,算起來,也是姑姑中比較有資歷的了。她十四歲入宮當(dāng)差,二十二歲升了姑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

  我在人群中站了一會兒,素娥姑姑笑著理了理我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她的手指真實地觸碰到我的臉頰,我的腦子突然清晰了起來,我穿越了——是的,這不可能是在拍電視劇,看著周圍每個人的表情都那么自然,帶著緊張與興奮,除了穿越,我想不出第二種可能。

  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只是看到有個太監(jiān)跑來說了幾句,大家便排成了兩列,左右跟著姑姑,有序地往前走去了。我暈暈乎乎地跟著素娥姑姑去了什么福秀殿,然后折騰了幾個鐘頭就被送來了這里。

  這么一晃,就是半個月。

  天開始亮了起來,雨聲也漸漸小了起來。

  我坐到梳妝臺前,再一起拿起鏡子仔仔細(xì)細(xì)地看。鏡子里的人長著一張小巧的鵝蛋臉,高梁鼻,細(xì)眉小嘴,水杏眼,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這張臉龐絕對不是我,絕對絕對不是我!

  她很漂亮,但卻不是我……

  我,還回的去嗎?

  這個念頭讓我不由地緊張起來,手一松,鏡子咣當(dāng)一聲掉到了地上。

  “小姐,你起來了嗎?”門口的人似乎是聽到屋里的動靜,試探著開口問道。

  我回了神,吸了口氣,道:“嗯,起來了?!?p>  進(jìn)來的小姑娘叫碧兒,是被我穿越附身的這個女孩子的貼身丫鬟。碧兒看上去也不過十歲出頭些的年紀(jì),長得很水靈,打水?dāng)Q毛巾一番清洗后,她甜甜笑著幫我梳起了頭發(fā)。我從鏡子里看著專心梳著花樣的碧兒,碧兒很喜歡笑,那種笑容讓我想起了小舞,不自助地對她有了親近感。

  “小姐今天一定得要打扮得好看些,等下才不會給教引姑姑看輕了去。老爺?shù)墓傥浑m然小,但怎么說小姐也是從這么多秀女里一道道給選出來的。”

  碧兒自顧自說著,我聽著她的話卻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對。半個月來我細(xì)細(xì)想了穿越的事情,身邊的人提得最多的就是“進(jìn)宮”、“選秀”這樣的字眼,福秀殿上發(fā)生了什么我雖記不起來,可也能明白那是選秀女的一道流程,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也是最后一道吧。

  “按碧兒我說,小姐這么好的人,皇上一定喜歡?!?p>  我只笑不答,被皇帝喜歡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喜歡上皇帝更是要命的事情。以后的日子要如何過才好。

  “小姐,你怎么了?”許是見我一副奇怪的樣子,碧兒問道,“這半月來小姐你都怪怪的,忘性很大。是不是要進(jìn)宮了太緊張了???”她拍了拍胸脯,說道,“小姐你放心啦,碧兒說過了,小姐這么好的人,皇上一定會喜歡的!”

  “嗯。”看著碧兒這樣為我擔(dān)心,我也只能笑著應(yīng)了她。

  剛梳好了頭,就有丫鬟進(jìn)來,急道:“好了沒好了沒?傳旨的都已經(jīng)到街口了,夫人讓小姐快些。”碧兒一聽,忙回道:“好了好了。小姐,我們到前院去吧?!?p>  我跟著碧兒幾乎是小跑著到了前院,剛拐過月亮門就見地上已經(jīng)跪了個七七八八,夫人正沖著我招手,于是我過去在她邊上跪下。

  “圣旨到——”

  我想抬頭看看傳旨的人,卻不想被身邊的夫人輕輕拉了一下,只好急忙把頭低下。

  “弘熙九年七月初七,總管內(nèi)務(wù)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慶遠(yuǎn)縣縣令武恒十四歲女武槿媛,著封為從六品美人,于七月二七日進(jìn)內(nèi)。欽此?!?p>  虧得在現(xiàn)代看過不少古裝劇,所以接旨什么的,我就照著戲里面的做了。接旨謝恩后我告訴自己,從今日起,我便是這個叫武槿媛的人了。這半月里一直聽人叫小姐,或是老爺與夫人叫叫小名,這全名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見。

  “麻煩公公這么大老遠(yuǎn)的跑一趟,真是心有不安。請公公堂上喝杯涼茶,歇歇再走?!?p>  “瞧大人說的,慶遠(yuǎn)縣離京城也不遠(yuǎn),而且這可是公事,怎么算麻煩呢?!?p>  我看了看正在和宣旨太監(jiān)寒暄的武老爺,他個子略高,四十出頭的樣子,而剛才拉我低頭跪著的武夫人正忙著招呼教引姑姑。再看這教引的姑姑,并不是那日領(lǐng)著我走過晴嵐門的那一位,卻也生得慈眉善目,看起來非常好相處。

  “媛兒,過來。”武夫人朝我招手,我便走了過去,“來,見過素芳姑姑?!?p>  “素芳姑姑?!蔽乙娏硕Y,素芳姑姑雙手把我扶了起來,說道:“小主客氣了。”

  從下旨到進(jìn)宮之間的二十天里,我就跟著素芳姑姑學(xué)宮中的規(guī)矩。說實話,很難,尤其對我這個穿越過來的人來說。幸好從小奶奶在禮儀上嚴(yán)格要求,雖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的,但總算慢慢習(xí)慣了。素芳姑姑沒有不追問也沒有向我發(fā)難,這讓我舒了口氣。

  日程被排得滿滿的,偶爾得了空閑的時候我就會想,這個時候小舞會在做什么?小舞是和我一樣穿越了還是依舊在原來的地方?照小舞的性子,怕是已經(jīng)急哭了吧。而我呢,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穿越的一個多月來,我已經(jīng)安定了許多,不像先前那么惶恐了。人心一旦淡定下來,很多事情自然也跟著看開了。反正無論在哪個時空哪個年代,最后都是要嫁人的,現(xiàn)在這樣倒也省了不少事。即使從沒想過進(jìn)宮為妃,如今也是騎虎難下,逃跑什么的根本不現(xiàn)實。我一不懂這個世界,二沒什么謀生的本事,莽莽撞撞跑了反而會連累武家上上下下,自己還會被四處追捕。就算僥幸逃脫了,以后又要怎么生存下去?這樣的想法不是消極,而是有自知之明,還不如按部就班,進(jìn)宮就進(jìn)宮吧。穿越嘛,該來的時候就來了,該回去的時候也就回去了,想再多也沒用。眼下我只希望皇帝不是一個長得糟糕脾氣糟糕的人。

  進(jìn)宮前的最后一晚,我讓碧兒泡好茶水。這幾日,每到這個時間,武夫人和嫂嫂陳蘭馨都會來。武槿媛還有一個哥哥叫武錦鳳,已經(jīng)娶妻。這些日子以來,我對自己的新身份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娘啊爹啊這些稱呼也叫得順口了許多。

  過了一會兒,武夫人來了,卻沒看見嫂嫂。

  “娘想和媛兒說幾句貼己的話。”武夫人見我一臉疑惑,笑著道。她在我身邊坐下,飲了飲我準(zhǔn)備好的茶水,輕輕地開口,“媛兒,一入宮門深似海,宮里的那些事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應(yīng)付得來。爹娘也不求你光大門楣,只希望你平平安安?!?p>  “女兒明白?!彪m然相處了不過一個多月,但我知道,武夫人是個好母親,她是真的疼著她的女兒媛兒的。

  “宮中本來就多險惡,更別說后宮之中,花無百日紅,嬪妃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變化莫測。媛兒入宮以后一定要小心,平平安安地活著才好?!彼盐覔砣霊牙铮幌乱幌屡闹业谋常坪跸裨诤蹇摁[完的孩子入睡。我想起了媽媽,她現(xiàn)在可好?一定一定非常想我吧……

  “娘……”我想和她說些什么,嗓子卻哽咽了。武夫人拿著帕子替我擦去臉上的淚,卻不知她的臉上也早已滿是淚水。她說:“傻孩子,別哭,別哭……”

  第二日一早,我叩別了武老爺和武夫人,又拜別了哥哥武錦鳳和嫂嫂陳蘭馨,帶著家生丫鬟碧兒上了進(jìn)宮的轎子。一入宮門深似海,武夫人的話還在耳邊,但其實我們都明白,在宮里,最難求的怕就是“平安”這二字了。

  稍稍掀起窗簾,官道兩邊郁郁蔥蔥,不時有經(jīng)過的車隊,看到我們車子上的皇家標(biāo)志后都主動避讓了。

  以前的我,喜歡大紅的嫁衣,喜歡龍鳳呈祥的喜帕,喜歡八抬大轎,更喜歡十里紅妝。而現(xiàn)在,我是皇上的妾,這一切與我無緣。其實做妻做妾并沒什么分別,入鄉(xiāng)隨俗,在這里叫囂一夫一妻要平等的絕對不會是我。

  我放下簾子,猶豫著開了口:“姑姑,皇上是個怎么樣的人?”

  素芳姑姑一聽,先笑了起來:“武美人別擔(dān)心,皇上的脾氣很好,并不難伺候。選秀那天在福秀殿上就沒瞧清楚皇上?”

  我一愣,答道:“沒瞧清楚。”

  素芳姑姑聽完又笑了:“也難怪。”

  許是素芳姑姑不想我太緊張,又覺得車上無聊,就給我講起了宮里的事。我一邊聽一邊默默地記,皇上今年十七,三年前大婚娶了小他一歲的皇后?;屎笫翘蟮哪锛胰耍瑑扇烁星殡m不壞但也說不上好。

  今年最后選定的秀女只有四個,統(tǒng)一封了美人。

  但有件事我一直沒弄明白也沒辦法問,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朝代,弘熙這個年號,在我腦子里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也許,我穿越過來的,根本不是歷史書上被記載下來的某個年代吧。

  馬車行了一整日,入京城的時候已是萬家燈火。我卻沒有興致看一看這古代街景,靠著碧兒閉目養(yǎng)神。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車停下了。

  素芳姑姑先下了車,掀起開簾子,我由碧兒扶著隨后下了車。

  我掃了一眼四周,黑漆漆地看不清晰,也不知道是到了哪兒,只有幾個宮女打扮的提著燈籠站在前面,見了我便行禮問安。

  “小主,馬車只能到這里了,要請小主走一段路了?!?p>  我點點頭,隨著素芳姑姑走,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就看到一個燈火通明的院子,門匾上面寫著幾個奇怪紋樣的字。

  “這里是承和宮,”素芳姑姑見我抬頭看門匾,先開口說道,“小主與其他三位美人這三日先住在這里,等到三十日見過皇后后,才能分配各自的寢宮?!?p>  “哦。”我輕輕應(yīng)了一聲。

  剛踏進(jìn)承和宮,有個小太監(jiān)搶先一步跑來接過了碧兒手中的細(xì)軟,還笑著說道:“武美人吉祥,素芳姑姑見好。承和宮剛掃過,路還滑著,小主腳下可留神了。”

  我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轉(zhuǎn)頭看了看素芳姑姑。素芳姑姑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冷哼了一聲說道:“小沈子你倒是動作利索啊?!毙∩蜃雍俸傩α藘陕暎鼜澋酶土?。素芳姑姑接著問道,“其他三位美人可來了?”

  “只來了一位云美人?!毙∩蜃舆呺S著我們走,邊答道,“蕭美人和陳美人都沒還有到。”

  “知道了。”素芳姑姑點點頭,揮手打發(fā)了小沈子,“把武美人的東西放到房里去,一會兒來領(lǐng)賞錢?!?p>  “哎?!毙∩蜃託g快地應(yīng)道后便快步去了。

  在他走后,素芳姑姑搖了搖頭,小聲對我說道:“這后宮可不是自家的后院,為人處事可是一門大學(xué)問。等小主入宮久了,看得多了也就明白了。這些小太監(jiān)現(xiàn)在個個搶著獻(xiàn)殷勤,可不是圖那幾個賞錢?!?p>  “那圖什么?”在旁的碧兒好奇地問道。

  “圖什么?”素芳姑姑掃了碧兒一眼,又看向我,“現(xiàn)在各位美人都才入宮,誰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還是個未知數(shù)。不過這事兒啊,個把月就能看出結(jié)果。小主若是不得皇上的心,往后要見他們來殷勤啊,那就難著嘍。”

  說話間,素芳姑姑又頓了頓,對碧兒說道,“這方才是我們幾個在說話,若下次武美人是與其他小主或嬪妃娘娘說話,你這樣插話,怕是早就掌嘴了。”

  素芳姑姑的話說得不溫不火,但我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說道:“碧兒年紀(jì)還小,頭一回犯錯還請素芳姑姑見諒。這三日里我也會好好教她規(guī)矩的?!?p>  “嗯?!彼胤脊霉眯α诵Γc頭贊道,“還是武美人聰穎,不愧是素娥選中的人。”

  “素娥?”

  “就是選秀期間一直照顧著你的素娥姑姑啊?!边^門檻的時候,素芳姑姑扶了我一把,“等小主分了寢宮,她便是小主宮中幫著管事兒的。”不知怎的,聽素芳姑姑說素娥姑姑會幫我管理寢宮的事兒,我竟一下子放心不少。

  “那素芳姑姑呢?”

  “宮里姑姑不過那幾個人,除了在各個宮里管事兒的,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少。三日后小主們分了寢宮,我也少不得一陣忙乎?!?p>  我和素芳姑姑說著話,待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已經(jīng)到了我的面前。

  “武姐姐,你可來了!”我一看,叫我的女孩個子小巧,生得一副活潑相。她親熱地拉起了我的手,說道,“都說武姐姐長相標(biāo)志,那日選秀云臻與武姐姐隔得好遠(yuǎn),都沒能看清楚,這一回可終于能好好看上一回了!”

  “這位是云美人吧?”素芳姑姑笑道,邊向她行了禮。

  “云美人?”我想到了小沈子的話,她也是這一次選進(jìn)宮的秀女。

  “我喚你武姐姐,你叫我臻兒或云臻就好了,”云臻拉著我來到了桌子邊,“蕭姐姐和陳姐姐都沒有到,武姐姐可會下棋?陪云臻下幾盤吧?!?p>  我本來對圍棋就不精通,僅僅知道一些下棋的規(guī)則,也虧得云臻只是圖個好玩,對圍棋也不是太精通。我們兩個一邊聊天一邊下棋,聊甚于無。兩盤棋結(jié)束后,云臻開始犯困,素芳姑姑見天色已晚,而蕭、陳兩位美人仍舊沒來,便請我們休息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陳美人陳霖韻到了承和宮。我與云臻出去迎她,她卻沒給我們好臉色。素芳姑姑看著陳霖韻回房的背影,忍不住搖頭,低聲說道:“此人在宮中留不久矣?!痹普檫€在懊惱是不是她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陳霖韻不高興,我卻把素芳姑姑的話聽了個清楚。

  我想,素芳姑姑在宮中待得久,看得人也多,說著話肯定有幾分準(zhǔn)。不過,我既然只想在宮中求平安,那再多的事情也不干我的事情。我只求本分地活下去就好。

  “云臻,別惱了。”僅一天相處,我就喜歡上了云臻。她天性活潑,愛笑,也愛熱鬧,很招人疼愛??粗谀抢飻Q著眉頭,我便安慰道,“陳美人舟車勞頓,一路上肯定很辛苦,好不容易到了承和宮,自然想好好休息一下,哪里還有心情陪我們閑話呢?!?p>  “也對哦,武姐姐你可真聰明。”云臻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便又笑了。

  “走吧,”我跟著笑道,“我陪你去逛園子好了,讓陳美人休息吧?!?p>  “嗯?!痹普橛H熱地挽起我的手臂,走出了承和宮。

  因為還沒有正式拜見帝后,我們只能在承和宮附近的小花園里走走,碧兒正和云臻的小丫鬟喜兒比刺繡的手藝,我們也就沒有叫她們。

  “武姐姐,你可有吃過我們暢州的茯苓糖?”走到一半的時候,云臻突然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連暢州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怎么會吃過那里的茯苓糖呢。

  “哎呀,暢州的茯苓糖可好吃了。武姐姐沒吃過真可惜!”云臻說道,突然臉上閃過一絲光芒,“我真笨!我有從家里帶來,這就回去給姐姐拿一些。”說罷,云臻便折回去了,我也來不及阻止,只能在附近走走等著她回來。

  午后的園子極其安靜,偶爾有幾只小鳥掠過樹枝間。我想,要是以后的日子也這樣,和云臻逛逛園子聊聊天,也算是安穩(wěn)了。

  想著想著,一路走到了回廊的盡頭,猛然間發(fā)現(xiàn)那里有人在。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仍然看出了那人穿的是常服。穿著常服在宮中走動的人,身份應(yīng)該不低,普通的大臣是不可能穿常服在宮里走動的。

  我本能地轉(zhuǎn)身想離開,卻沒想到被人攔了下來。

  “等等——”

  我只好轉(zhuǎn)過身去,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眼睛,我看到自己驚慌的表情映在他的瞳孔里,而他只是微微笑著。

  他說:“有話問你?!?p>  七月午后的天氣總是悶悶的,即便只穿了夏衣,還是熱出了汗。此刻被眼前的這男子盯著,我只覺如坐針氈,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猜不準(zhǔn)對方的來歷,只知道身份不低,我一時不知道怎么辦,只是低著頭擺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心想這樣子總錯不了吧。

  許久對面的人都沒有開口,我心中不解卻也不敢抬頭。

  那人一身素色長衫,衣服的下擺繡了金黃色的花紋,看得出繡工出眾。我不精通布料,也明白這身衣服選料極好。黑色的高幫鞋子,幫上也有精致的刺繡。我更加疑惑起來,這人起碼也是一個皇族吧。

  “你是武家的女兒?”他忽然問道。

  “是?!?p>  “已經(jīng)認(rèn)不出我了?”

  聽他這般問,我只好慢慢抬起頭看他。之前慌忙之間并沒有注意他的長相,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不由心中大嘆:治愈系美男。也不是說長得有多帥,但氣質(zhì)出眾,是屬于讓人一看就覺得如沐春風(fēng)的那一型人。

  可我,確實是不認(rèn)識他。也許原來的武槿媛認(rèn)得,我卻沒有她的記憶。

  “不認(rèn)得也是正常的,畢竟隔了那么遠(yuǎn)。”他淡淡笑了笑,“槿媛是你的閨名?槿是木槿花的槿,那媛呢,可是《爾雅》中‘美女如媛’的媛?”

  “是‘嬋媛’的媛,念‘圓’,‘美女如媛’那個念‘愿’?!睅缀跏敲摽诙?,等我想停嘴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自暴自棄地咬了咬舌頭,習(xí)慣這東西就是這么可怕。

  穿越之前我念的是中文系,教古代漢語的導(dǎo)師最喜歡問一些同字不同音的字的解釋,為了那點可憐的平時成績,大伙都是努力做到張口就來,多猶豫一會都會被打個B評。只是我明明不曉得武槿媛的媛究竟是哪種解釋,怎么會好端端地覺得它就是指眷戀而非美女呢?

  抱怨自己嘴快也于事無補(bǔ),我瞧見面前男子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不知為何心里警鈴大作。適才的情景似乎在哪里也發(fā)生過,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確確實實是我經(jīng)歷過的。

  我又看了一眼古裝的男子,腦中“嗡”了一下,莫非是那日的福秀殿上?難道我在殿上也脫口而出了?

  “怎么?想起來了?”

  是還是不是,我沒有答案,猜測而已并不是個準(zhǔn)數(shù)。我只好笑笑,默不作聲。

  “皇上——皇上您在哪兒呢——”

  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呼聲,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太監(jiān)一邊呼喚一邊四處張望。

  那男子應(yīng)該也注意到了來人,道:“還有些事。跪安吧。”

  說罷,也不待我行禮,匆匆朝著太監(jiān)那邊走去。我一人愣在原地,懵了。

  腦海里閃過太多的想法我卻總是抓不住一個準(zhǔn)要,也許是事實已經(jīng)太明確才讓我回不過神。一開始就該明白的,就算有常服入宮的皇族男子,也決不可能會走到秀女住的承和宮附近來,能來的會來的只有那位萬人之上的皇帝。

  他為何記得武槿媛?在我穿越之前作為秀女的武槿媛與他見面的幾率到底有多少我不清楚,若是因為我穿來后在福秀殿上的一時嘴快,那真是自作孽了。那時的事情我記不清晰,再想也無濟(jì)于事,等以后找個機(jī)會問問素娥姑姑吧。

  這下次,逛園子的心情也沒有了,慢慢往承和宮走。

  走了一半正好遇見尋我來的云臻,見了我她舒了口氣:“我正找姐姐呢。我拿了茯苓糖才記起那糖易化,拿到園子里來肯定會粘牙。我們還是回屋里去吃?!?p>  回了承和宮,不知為何,我的心底還是有一絲慌亂。云臻似乎什么都沒有察覺,仍笑著拉我去了她的房里吃茯苓糖。

  我在云臻的房里小坐了一會兒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一方面我想多找些時間熟悉這宮里的情況,即使我穿越附在武槿媛的身上,可這里畢竟是皇宮,不是慶遠(yuǎn)縣縣衙的武家后院。而另一方面是因為我心里那份感覺,擾得我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法專心聽云臻說話,索性作罷。

  途中,碧兒拿出一方帕子與我看。我接過瞧了瞧,上面繡著小橋流水的圖樣,整塊帕子布局工整,針腳也繡得極細(xì)。

  “這帕子繡得很精致。”我為著碧兒的刺繡水平,忍不住贊嘆道。

  “嘿嘿,這是喜兒繡的。”碧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與她在回廊的角落坐著繡了一會兒,她便繡好了?!?p>  “真的?”我驚道,這樣的繡功竟是出自喜兒之手,還是短時間的。果然,人不可貌相,我實在不該在初見時把喜兒看得這般平凡。

  “嗯?!北虄洪_心地點點頭,道,“她說要送我,我還想著她心里會不會舍不得,誰想喜兒卻說下次再縫個更好的香囊給我!”

  “才半天功夫,你與喜兒就感情深厚了?”看著碧兒得意洋洋的神情,我忍不住笑了。都說古代女子早熟,但碧兒和喜兒也就十來歲的孩子,還是很天真爛漫的??粗⌒囊硪淼厥掌鹋磷?,我便不禁想要再逗逗她:“反正喜兒說要送你香囊,還把帕子保護(hù)得這么好做什么?”

  “當(dāng)然要收得好好的呀,因為是……”我臉上的笑容微微帶著戲虐,碧兒臉一紅,跺了跺腳,“小姐,你作弄我!”

  我笑著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走。

  在我和云臻的房間之中隔著蕭吟的房間,因為蕭吟還沒有到承和宮,這房間還空著。而廂房最里面的一間是陳霖韻的房間。

  這會兒,她的房間門合著,門口候著她的家生丫鬟。這個丫頭估計也不過和碧兒、喜兒她們相仿的年紀(jì),卻全身汗淋淋的??赡苁顷惲仨嵲诜块g里面睡覺,讓丫鬟候在門口,這一候就是一下午了。

  現(xiàn)在是陰歷的七月底,我記得在自己家里都有說三伏天在外容易中暑,更何況這小丫鬟年紀(jì)尚幼,看她恍恍惚惚地站著,怕是早就暈了吧。

  碧兒見我一直看著那個小丫鬟,悄悄扯了扯我的袖子,小聲地說道:“小姐,那是芳兒,她怪可憐的。”我看了看碧兒,她繼續(xù)說下去,“那位陳美人可兇著哩?!?p>  “這話怎么說?”我問碧兒。

  碧兒眨巴眨巴眼睛,說了下午我與云臻去逛園子時發(fā)生的事情:“下午我與喜兒一道刺繡,小沈子他們候不到蕭美人又干完了手里的活計,就跑來看我們繡。那陳美人差芳兒來取把扇子,芳兒見我們比刺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陳美人嫌她做事不分主次就罰她露天站著——”碧兒努了努嘴,比了芳兒的方向,“都站到這會兒了?!?p>  “這么站下去,這芳兒肯定脫水?!蔽肄D(zhuǎn)頭對碧兒說道,“不如我們給她送些水,免得真的中暑了,再處理起來也麻煩?!?p>  我和碧兒這么說著,陳霖韻突然打開了房門,微皺著眉頭往外看了一圈,正好對上我的視線。我對她笑了笑,帶著碧兒走了過去,行了個見禮,我客氣地喚了她一聲:“陳姐姐,睡得可好?”

  熟料,那陳霖韻根本沒有應(yīng)我的話,她只對著芳兒說道:“我在睡之前不是交待過你要看著周圍情況的么,這么吵,我還怎么睡得好?!标惲仨嵉脑捳f得我一陣尷尬,她斜眼看了看我,把芳兒叫進(jìn)了房間,也沒再理會我們一下。

  “可惡……”碧兒雙手把手帕都擰成了螺旋狀,她憤憤地說道,“這陳美人真是欺人太甚!”

  “算了?!蔽倚α诵?,還沒有真的進(jìn)入后宮就樹敵,是不明之舉。為了武夫人所說的那平安二字,我是怎么都要笑著去和每個人維持好關(guān)系的。我不爭寵,我不貪戀權(quán)力富貴,我只求在這后宮之中保全自己,保全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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