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墨玉在九華街吃了頓齋飯。
晚上一起逛佛寺。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僧人住所里燈光昏暗,一個年輕的小和尚扶案讀經,四周靜寂,秋蟲低語。不忍驚擾,悄然轉身,腳下青石板上蓮花朵朵。
次日,背起行囊,為不知去哪所廟宇而輟步,百歲宮前再遇昨晚僧所所見的年輕和尚,一個人獨行,便上前問路,小和尚說愿做我和墨玉的向導。一路同行,自然問起他的修行經歷和人生感悟。
小和尚說:“自己今年24歲,出家13年,每日凌晨4點起床做早課,白天基本的工作是給游人指路?!?p>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修行的人心中有佛,只過當下。無幻想可言、無新衣可購、亦無雜事煩心。清如山中風、靜如林中木。是否果真無欲無求,我不得而知。此岸的狀態(tài)不是我彼岸所能駐足清晰觀望的,我們均尚在紅塵中,只是彼此所依靠的背景不同,所追所求也完全不同而已。這似乎沒有對錯之分。
只是凡塵間的我,可以找個女人來疼,比如黃昏的時候牽著她的手在林間漫步,清晨的時候,為她做一頓清淡的早餐,也許沒有這次奇特的旅行經歷,我的生活會過的更為安逸。但是生活沒有如果,我們前行了,就沒有后退的路。
跟小和尚告別,我和墨玉登上九華山最高處天臺峰,山間古剎鐘聲,香煙繚繞,靈秀幽靜,古木參天。墨玉一步一跪,虔誠至極,心愿無法達成便將一切交托給佛主是否也是一種逃脫?
墨玉站在九華山最高峰處,進行了最后一拜。她的心愿仿佛得到了實現。
突然狂風大作,吹亂了墨玉的頭發(fā),隨后暴雨將至。天黑的如墨染。我們看不到腳下的路。打著雨傘急急忙忙往山下前行,
雨很大很細很密,在下天臺的路上,我的腿有點軟,我有輕微的恐高癥,我不敢看腳下,用雨傘擋住自己的頭,眼睛只能看見腳下的石階。緩慢的前行,旁邊的萬丈深淵,雨霧一片,無法探究雨霧的里面隱藏著什么?行人很少,偶爾從我身邊過的時候,我才不得以的抬頭,避開雨傘,在雨中用相機記錄了部分鏡頭!
而墨玉則身輕如燕。她說:“我完成了我的心愿?!?p> 我說:“你在為誰祈愿?”
她說:“我在為一個傳說許愿”
“一個傳說?”
“是的。這只是傳說。”
“但是,我深信不疑?!?p> 《金剛經》云:“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說。
天,突然晴了。這瞬息萬變。
墨玉指著天空的云說:“你看地藏王菩薩顯靈了?!?p> “快看,地藏王菩薩!金色的地藏王菩薩!”墨玉仰望天空驚喜地說。
我抬頭觀看“只是晚霞的天空而已?!?p> 墨玉又興奮地說:“金色的地藏王菩薩消失了,天空中又出現了一尊非常大的地藏王菩薩,面向西方?!?p> 墨玉不停地禮拜地藏王菩薩……。
墨玉說:“地藏王菩薩因地為光目女時,她聽從佛陀的教誨,深信不疑,布施供養(yǎng),認真念佛。親見地獄苦難,親聆佛陀教誨。在佛力加持下,以深信心、清凈心、孝心和功德利益救度了母親?!?p> 墨玉接下來又為東南西北所有的山神、樹神、草木神做了皈依。
我相信佛陀的力量,但是更相信釋大定師太跟我說的:“境由心生?!?p>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就是很好的例子。其實可能當時的環(huán)境根本沒有改變,只是個人心情變化了,在此人眼中的環(huán)境也隨之不同。
我想到了我看到的一段話:“其實夢與現實都是夢(印度教中,認為世界只是梵天的一場夢),一切都是幻覺,只有,真正地覺知生命,那一刻,此時,此刻,這呼吸之間的瞬間,才是真實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真實,現實,和永恒。一切唯心所造,因此,境由心生,境也是自己的一面鏡子,看到自己的真相,因此,現實界,也就是物質,才會因心轉而轉。煩惱,痛苦,快樂,都是你創(chuàng)造的!”
接下來的路還很長,我想我該一路往南了。
我說:“墨玉,接下來,你還有什么打算?!?p> 墨玉說:“我們既然接到了菩薩的委托。我跟隨你一路向南?!?